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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着春情听着音乐声自高级音响传出,是SHE的『星光』:相约来到这世上/却在途中失散/走的路是否一样/看着同一片艳阳/我忽然有预感/久违的陌生人会遇上/也许是你笑的弧度跟我很像/也许是因为守护的星座和我一样……

这首歌季如果早就听熟了,因为她搬到台北的时候,这张CD就是放在行李里的。她还想以後有钱一定要买好一点的音响,只要随手一开,听到的就是这首歌。後来真的有了高级的音响,这首歌也还满喜欢听的,所以每次想听歌的时候,翻来覆去听到的都是这张CD里的曲子。

不过她从来没有认真听过,至少不曾把歌词拿出来细细的研读。

如果一个人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男人的事,哪怕耳边朗诵的是雪莱的情诗,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时她轻轻的哼着歌,也不管歌词到底对不对,反正就是跟着唱着,先看见随身携带的行李箱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也许有一天,她必须离开他,只是真有那天,她舍得吗?

「糟糕!难不成她对他有了乱七八糟的感觉?」她正想着,倚坐在窗台上,右脸贴着玻璃,往外看着花园外的一片迷迭香。

窗外的夕阳,在她绝美的侧面上让人看了着迷。

多日来,他待她极好,能讨好她的东西几乎全为她备齐了,她要住在台北,他依她,她要工作,他见过表哥老板後也不再坚持反对。

只是他夜夜要求,她总会用一大堆理由要他打退堂鼓,不让他的欲望得逞。

今夜,她又拒绝他,雪颜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你就只想到这些。」

一夜复一夜,她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

「男人想女人不想这个想什麽?」他说。

「那日为何要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可没忘记。

「不喜欢当我的未婚妻?」

「你没问过我,当然不能这样说。」

「今夜我一定要得到你。」他贪恋地吸取她馨香的气息。

「你已经得到过我了。」

季如果听出了他的不对劲,柔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心里有事?」

「雅薇被丈夫殴打,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当年,要不是毛刚收留十岁的他为徒,也许他现在是某个黑社会老大身边的小弟,也不会回家继承家业,所以毛刚死後他一直将毛刚的女儿视为妹妹般照顾,只是毛刚并没有把女儿教好,毛刚让他成为有作为的人,却无法让唯一的女儿读书,雅薇很小便染上一些恶习,嗜赌如命,是她的致命伤。

身为雅薇的义兄,他能做的便是让她衣食无缺。

冰雪聪明的季如果深深明白他的无奈,若她是一般的女人,绝对快速的投入他的怀抱,然後一场风花雪月,等他厌了她、腻了她,便一拍两散。

「我以为她的丈夫胆子很小呢!」

他说了一些他在国外遇到的事,原来他不是一般乖乖念书的有钱少爷,他经过一段很长的岁月寻找自己是谁。

他叛逆过,跟毛刚从事军火生意,他的年少生活充满惊涛骇浪。

季如果低叹了声。

突地,他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耳边不悦地低喃道︰「不许叹息,好像你在我身边很不快乐似的。」

季如果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勾唇娇笑,挪开他蛮横的大掌,回眸凝视着他布满阴霾的脸庞。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快不快乐与你其实没有很大的关联,怎麽说都是我自找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的童养媳……」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传闻,不过那都不重要,不管杂志上写了什麽,我还是我。」她的话语有着淡淡地无奈。

他端赏着她雪白的容颜,她错了,不论别人怎麽看他的男女关系,他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她的美丽绝伦,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如此牵肠挂肚。

她别过美丽无双的容颜,怕瞧见他那一双摄人魂魄的眸子。

「看着我。」他托起她柔嫩的粉颊。

「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她的语气坚持。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的语气也恼了。

「请你放过我,我将会感激不尽。」说着,她睁开眼。

他长臂一伸,环住她柔弱的腰肢,让她完全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臂劲一收,不容她动弹。

她惊呼了声。

「该死的你﹗你真的以为我和吴娜真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所以她才会出钱报复?」他的眸子锁住了她的小脸,铁臂几乎要将她揉碎。

季如果咬着牙,不吭出声,红唇隐隐泛出血丝。

他刚烈无情,而她倔傲不屈。

他从来没有无法掌控的恐慌,不,他宁可撕了她华丽的外衣,也要留下她。

「听话,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麽事来。」话一出口,季允浩自己都被这番话所震撼。

他从来不会以如此的口吻威胁人,如今为了她的去留,他竟然失去理性。

该死的她﹗

盈盈水眸中透出惊讶。「我不明白你会何非要留住我不可?你不缺我一个女人,世人也不会在意我是不是还留在你的身边。」

他揪住她柔黑如缎的发丝,皱起眉宇凝视着她,却无法反驳她的话。

「你说的对,世人不会在意我和你的关系会维持多久,因为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你让世人以为你是不重要的,你一直不肯乖乖的为我生儿育女,你一心只想离开我。」他指控道。

「你这样又能得到什麽?能留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她说。

她不是不曾对他倾心,每一次几乎要投入他的怀抱,却发现他不止她一个女人。她该生气的,心底深处隐隐泛出痛楚。

季允浩低头怜惜地吻着她的脸颊,不禁叹息地想,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牵挂着她。

季如果无言地承受他的吻,顿时恨起自己的无力软弱。

他捧住她的小脸,细吻轻轻洒落在她柔软有弹性的红唇。

「不……」她的抵抗声音被他的唇霸道地吞噬了,纤手被他握在大掌中,身子无法逃脱,灵舌探入她软嫩的唇瓣,缠绕住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吸吮着她口中香甜。

「为何你总要将我逼得如此心慌意乱?」他低声叹道。

「逼我的人一直是你。」她拒绝承认这个罪名,分明是他霸气的强将她锁在身边。

分明是他,是他呀﹗

「不,我不曾想过要逼你,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一直是那个被动的一方,如果不是因为给出了心,我此刻的心痛是何而来?」

「你又何苦……何苦将我强留在这里?」她恼他、怨他,却无法恨他,因为两人确实由她起的头。

「我从不後悔认识你。」

尔虞我诈的步步惊心的生活让他内心充满孤寂,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竟能在一名女子的身上得到平静,季如果对他而言仿佛具有魔力,他感到不解而且惊奇。

「你不悔吗?我却後悔了。」季如果幽幽地扬起微笑,黑玉瞳眸一凝道︰「你这样坚持,我们之间又能够持续多久?」

季允浩怔忡了一会儿。「如果我不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真的不再逼我?」她低幽幽地问。

他迟疑了下,才点头,「我不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她绽出一抹灿烂如花的笑靥,听出了他的勉强,握住他的手掌问道︰「你想要我是吗?」

季允浩的胸口震动不已,声音变得低沉喑哑,「我真的要你,不论你信是不信,与你相识之後,我没要过别的人。」

「那就要了我吧﹗」她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柔声喃道︰「我可以给你。」

他一愣道︰「真的可以?」

她不敢要承诺,也不能要承诺,话出同时,她感到心中一阵异样。「如果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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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首覆上她的唇,不让她再发出半点抗议的声音。然而季如果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挣着身子直往床後头退。

季允浩长臂一伸,锁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很快脱下她的衣裳,让她全裸的娇躯敞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毫无保留地绽放在他眼前。

「不要……这样看我。」

季如果慌忙捉住床上的凉被,却一点儿都使不上力,徒让那玄色绕了一身。

雪白的胴体缠绕着黑色的绸缎,她用小手握住丝绸的一角,身子被季允浩牢牢地箝住,如何都挣不开。

「叫我的名字,叫我允浩……」

闻言,季如果旋即嫣然而笑,「就是……不叫……」

「呃……啊……」

他火热地深入她禁幽之处,当他完全埋入时,一阵战栗窜过她的腿间……季允浩吻着她的唇。

「我的小情人……」他低喊。

季如果的呼吸加快,星眸半闭,俏脸上漾着春情,她在激情狂欢中几乎要吐出心中的话,诉说她对他的爱意。

季允浩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狂喜,如猛兽获得满足般的吼着,俯首吻着她的唇,倏然间,季如果的身子一颤,热潮般的快感教她几乎晕死过去,季允浩抱住她因高潮而颤栗的身子安抚着。

她低声地啜泣,他长臂紧拥住她……过了半晌,季如果才回过神,白晰赛雪的肌肤透着潮红,害羞的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不敢抬起。

「先生,让我起来行吗?」她悦耳如银铃的声音扬起。

「嗯?」他挑眉。

她粲然一笑,偎进他宽阔的胸膛,「我想穿回衣裳。」

季允浩神色黯然,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霸道地重新覆上她的身子,寻求肉体的欢愉,缠绵火热,很快便让两人达高潮,一瞬间,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光华里有着近乎让人窒息的爱恋。

他在乎她,超乎他原先的预期,呵护她、宠爱她,竟成了他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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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季如果知道已经十点多了,上班快要迟到了,可是她懒洋洋的不想起来,一直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一切,一边想一边害羞的傻笑。

昨晚他俩还享受了海鲜大餐,他打了电话叫饭店外卖,很晚了,还有饭店愿意替他们下厨,全是卖他的面子,她还喝了点葡萄酒,她喜欢葡萄酒。

她醉了,他体贴的替她洗了澡,她则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她只记得这些事,觉得自己好幸福喔,全是因为遇到他。

她轻叹一声,如果他们是彼此的真爱该有多好,现在幸福并不能保证永远幸福,一旦季允浩不要她,一脚便能把她踢开。

想到这个就烦,不要想了,还是想想今天到补习班後要怎麽跟吴娜谈话好了,杂志上介绍了季允浩的情史,原来吴娜和他有过一段情,她要如果报仇,是为自己报,不是什麽哥哥的丑闻,全是骗局。

他说吴娜不是他的情人,从来都不是,她能信他的话吗?

叩!叩!

敲门声响了。

会不会是他啊?不是应该到香港去了吗?

她连忙跳下床开门。

「您早。」门外,新来的下人对她深深一鞠躬。

「我要起床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

她瞪大眼睛,全身都酸痛,哪里都不太能去,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可是班还是要上的。

她困难的走下床,昨晚真是纵欲过度,她要规定季允浩收敛一点。

不过,累归累,今天她还是要正常上下班,才不会被他笑。

她先到餐厅。

「小姐早。」如同往常餐厅的佣人对她敬礼。

「早。」季如果看了眼桌上,一桌好菜。

「你们跟我一起吃吧,我吃不完这麽多。」她忍不住邀请。

「回季小姐的话,我们不能跟您一吃,这会坏了规矩。」管家汤文说道。

她一笑。「不会啦,季先生不会知道。」

「还是不要比较好,我们不想丢了这个工作。」

「好吧!只是你们一会儿还是要帮我把这些东西吃完,我吃的不多。」

一名佣人问她,「请问您要西式或中式?」

「我真的不挑食,桌上的东西我都吃,你们以後不必麻烦东西式全做,我只要能吃饱就可以了,不然你们以季先生的意见为意见好了。」

「季先生六点就出门了。」汤文道。

「毛小姐呢?」她看了看二楼楼梯一眼。

「毛小姐不在家,昨天住进加护病房。」汤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