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牛 — 小牛 - 50 - 小牛與我
我的人生，有这样的你为我付出过
我想那也够了.....
跟亮吟通完电话的那晚
小牛(也就是小晖)便约我出去
我们来到寿山上面的忠烈祠
这是看高雄夜景的好地方
今天的小牛，看起来很憔悴，声音也很沉闷
小晖说他知道了所有的事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我们
同时他也答应亮吟
会跟我们一起努力把家俊变好
只是.......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消失一个月.......」小晖无助地说
「嗯，我也觉得.......一个月好像太长了点...」
「你想想，就算我不跟他联络，我想他也会来找我，他也知道我家在哪.....」小晖说
突然，我没有说话
或许我不知道该接些什麽
小晖曾经是我最深爱的人
我们曾经差一点就可以交往
可是现在我们却聊着如何让他的男朋友变好
那是种，好复杂、好复杂的感觉........
「对不起，伟豪.....」小晖突然说了这句
我回过了神，有点吓一跳
「嗯?怎麽了....」我说
「其实，我觉得你不必这样帮家俊的，或许说，你不必这样帮我们.......」
「我不懂!?」我皱眉地说
「我的意思是，家俊现在变成这样，倘若我真的被他伤害了，那也是自找的......」
「..................」
我没有说话，让一切沉默着
如果是以前
我一定会对小晖说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展宏』
可是现在的我，似乎也丧失说这种话的资格
尤其，当阿文这麽认真对我的时候
「不要想太多啦，我是你的朋友啊，当然会希望你过得好......」我勉强挤出这句
「你，还喜欢我吗?」小晖又突然地说
「啊!?」我来不及反应
「呃.....我是说，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喜欢我吗?」
我又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麽
小晖今天说的话，都让我无言以对
「重要吗?我是说，我的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我们都回不去了不是吗，你有了家俊，我有了阿文，即使我对你仍有一点点感情，我也必须把它藏起来，甚至忘记它....」我有点赌气地说
「嗯.....」
「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这次，换我反问小晖
我低着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只听到他吐了好大一口气
然後继续沉默着
「我当然喜欢过你.......」小晖突然开口
「我当然喜欢过你，至少是你让我动摇我对亮吟四年的感情，是你让我发现被男生喜欢原来可以这麽开心，每一次跟你出去，不管是看电影、吃饭、或者在天台上面看星星，我都好像第一次谈恋爱的感觉，周五值班的时候，吃着你为我准备的晚餐，我的心里就觉得很甜蜜......」
小晖一股脑地说了这串话
而我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那为什麽........」
「那为什麽我不告诉你我喜欢你吗，那是因为我有好大好大的罪恶感，我还是有亮吟啊，每次我跟她约会时，我心情就非常挣扎，我牵她的手，想的人是你，我抱着她，想的人也是你，我自己都还不能适应同志这个身份，我又要怎麽去承担劈腿这个罪名!!!」
「那你为什麽又去跟陈家俊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就没有这些感觉吗?」
「也有啊，可是他比你积极，他比你更积极的想得到我!!!」
「什麽跟什麽!!!!你如果喜欢的是我，他比我积极又能怎样!?」我生气地问
「因为他告诉我，你对他之前也是这样子，你对你喜欢的人都会这样，而当我又发现，你有时候会躲我，对我忽冷忽热，所以我真的以为你就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靠，我躲你，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你，那是因为我尊重你的选择，不想打扰你，你还记得你说过什麽吗，《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好比较好》，你还记得吗!!!」我吼着说
「可是家俊就比你积极，我也曾经拒绝过，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我......」
「那你既然不想我放弃，为什麽又要说那些会要我放弃的话!!!!」我咆哮着
小晖没有回我
低头看了他，我知道，他哭了
而我，不自觉地，也哭了
听到他啜泣的声音
我的心好痛
「所以，你後来选择了跟他去兰屿过生日?」
「...............」
「所以，也选择了跟他发生关系?」
「...............」
看着沉默的他，我知道他无话可说
我握紧了拳头
一想到小晖赤裸地抱着家俊，发生关系的过程
我整个就怒火中烧
我向小晖冲了过去，用力推他一把
小晖站不稳差点跌倒
我拉着他，将他抱住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你怎麽可以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当我知道你们发生关系时，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
我用力撕吼着，将小晖的脸贴着我的胸口
小晖哭着，也紧紧抱住了我
我低着头，刚好对上小晖的眼睛
於是........我吻了他!!!
我们紧紧拥抱着，拥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摸着他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走!!跟我走!!」
我拉着小晖，上了我的车
我将车开到一个港口海边
此时，已经是午夜的三点
我们又再次地拥吻着
这次似乎比刚刚来的更激情
我吻了他的嘴唇，他的耳朵，他的脖子
我们脱去了所有的束缚
也抛开让我们顾虑最多的道德观
就在这个晚上
我们当了人生第一次的「车床族」....
「我们，这样算劈腿吗?」小晖紧紧抱着我，此时天已经微亮
「我.....我不知道......」我别过头去
「那，我们算在一起吗?」小晖问
「呃.....我也不知道.....应该不算吧......」
我点起了烟，抽了一口
想让自己的思绪更清楚一些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是不可能跟小晖在一起的了
也很明白，我不可以再辜负阿文
「呃...小晖...我想跟你说....」
「我懂，你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讲什麽....」小晖打断了我
我没有说话，把小晖的手握得更紧
「就像你昨晚说的，我们都各自有人了，我们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会是最後一次，我们依然是好朋友，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可是这个晚上，证明了我们曾经互相喜欢....」小晖说
「嗯....」我熄了烟关上了车窗
「而且，我的人生，有这样的你为我付出过，我想那也够了......」
小晖放开了我的手
我低头吻了他最後一次
便发动了车子
「呃.....家俊那里，你决定怎样?」我边开车边问
「我刚想过了，我打算请假一个礼拜，然後先躲去兰屿，之後我希望你们再把家俊带来，因为只有兰屿那样的氛围，那样的蓝天大海，才能唤起家俊最一开始的善良.....」
「你确定?」我有点不相信
「嗯，相信我，我还有张王牌，就是家俊的妈妈.....」小晖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