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请留步!虽然大典不办了,但在下有『要事』与你商量,请跟我来。」刚踏出大殿的宰相被笑咪咪的镇国将军给拉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曲折长廊彼端,失去了踪影。

「你做什麽!放手!这里可是皇宫!」宰相眼见前头笑咪咪的镇国将军拉着自己在宫里横冲直撞,完全无视宫人惊讶的表情,急忙出声斥责。

「嗯?」镇国将军终於停下脚步,回首望向一旁神情错愕的宫人们,黑眸冷冷一扫,原本正要上前拦阻的宫人竟全数停在原地,不敢再前进一步。

「你不是想见我爹吗?我带你去见他。」镇国将军看着满脸困惑的宰相,露出一抹灿烂笑意,随即拉着宰相继续穿梭在重重宫门之间。

路上有些年纪的宫人、侍卫等见了镇国将军如此无礼的行为,没有出声拦阻就算了,反而低头让到一旁去,任由镇国将军继续前进。

「你别骗我了!前任镇国将军早已战死沙场,怎麽见?」宰相冷哼一声,对於镇国将军的话感到万分怀疑。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娘明明还活着,怎麽我家宗庙里我爹的牌位旁放了和我娘只有一字之差的牌位?而且就算我爹战死沙场,怎麽会连屍体都找不回,只有个衣冠塚供後世祭拜呢?」镇国将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一脸不情愿的宰相大人,嘴角笑意更深,他心里明白宰相心中其实对这件事非常好奇,只是嘴硬不肯开口问自己。

「我才……」宰相眉头一皱,正要动手甩开镇国将军的手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只能呆呆望着满脸笑意的镇国将军。

「你知道吗?当今的皇上可是我从小的玩伴呢!要是我当初应了我外婆,现在你应该是光溜溜的躺在我床上,等着我宠幸才是。」镇国将军低下头,带着笑在宰相大人耳边轻声低喃,同时不忘顺便在宰相耳垂上轻咬一口。

「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成这模样,真是可爱极了。」镇国将军看着傻掉的宰相,忍不住趁机偷吻了宰相柔软的双唇一下,才拉着宰相继续前进。

「我居然会相信你的话……」回过神来的宰相气得要甩开镇国将军的手,但他不过是一介文人,比力气又怎麽比的过武人出身的镇国将军呢!所以也只能气急败坏的任由镇国将军拉着,继续向前走进宫中深处。

「你怎麽可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等我?就算要宠幸你,我还是希望你穿着衣服,亲手帮你脱衣的过程可是一大享受。」听见宰相的抱怨,镇国将军再度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轻喃。

宰相再度陷入呆滞状况,镇国将军见状随即一把抱起宰相,在宫人注目之下迈步向前。

「这里是……」宰相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在深宫之中,竟然存在着一大片树林,而且外头的守备森严,要不是身边的男人有着通行玉牌,只怕他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走吧!」镇国将军牵起身边人的手,嘴角依然向上扬起,只是一向不正经的神色收敛了许多。

宰相望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镇国将军,那只余温柔笑意的俊逸脸庞,让裹着白狐皮裘的身躯莫名发热,白晰脸庞染上一抹淡淡嫣红。

一红一白的身影缓缓前行,银白雪地上留下两行并足印,蜿蜒消失在树林深处。

树林深处耸立着一座宫殿,虽然和其他宫殿相比不算豪华,但一些细处却可看出住在这里的人身份极高,但放眼四周没有一株奇花异草,只种植着一般树木。

镇国将军拉着左右张望的宰相笔直前进,直接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擅闯……」宰相正要出声警告时,映入眼中的景象却他失去了所有声音……

一尊尊宫人陶俑各自依照职位站在原地,有些手捧着装满珠玉制成的水果木盘,有些手持酒壶,有些手捧丝绢,有的表情恭敬垂手站在主位旁,一旁窗边悬挂着一只鸟笼,笼里站着一只用金丝制成的金丝雀,看那表情似乎正愉悦的唱着歌,层层叠叠的金色窗帘阻隔外头稀少的日光,悬挂在半空之中的白色宫灯散发着淡淡光芒,为眼前一切更添诡异气息。

「这是那里?」宰相看着眼前一切,冷静嗓音之中夹杂着一抹疑惑,这样的一座宫殿究竟是给谁居住的?怎麽看都不像是活人该住的地方啊!

「我爹跟我大娘住的地方。」镇国将军浅浅一笑,黑眸中有着一抹感伤。

宰相还来不及发问,又被拉着往里头走……

石壁上排列有序的灯台闪烁着光芒,引导着石阶上的两人一步步向下走,迎面而来的阵阵寒气,让人对将要面对的景象感到有些紧张。

「没什麽好怕的。」镇国将军回眸望了身後人一眼,出声安抚紧张的人儿,黑眸里满是温柔神色。

「谁说我怕了!」宰相冷哼一声,语调一如往常般冷静,但脸上神情却异於平时的模样。

一声轻笑声回荡在宁静空气之中,脚步声继续响起。

两人终於走到石阶的终点,映入眼中的是一处布置简单的卧房,层层薄纱之下依稀可见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两人的脚步停在柔软大床前数尺,刺骨寒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那是冰床,上头躺的人是我爹和大娘。」镇国将军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低沉嗓音缓缓响起。

「这是……」宰相望向冰床上那宛如沉睡的两人,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当他正打算再往前走时,却被人拉住了。

「别过去。那块冰可是我大娘耗尽心力才找着的千年寒冰,你才穿这麽一点衣服,靠过去找死啊!」镇国将军动手将宰相拉开,低沉嗓音里有着警告。

「你大娘是……怎麽……不可能……」宰相看了看床上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爹是天上无双、地下少有的好男儿,是好情人、好爹爹,但却从来不是个好丈夫。我爹从来就没爱过我娘,我娘也从来没爱过我爹,他们俩在一块儿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我大娘。」镇国将军望着冰床上的两人,缓缓为身边的人解惑。「我爹很爱我大娘,所以为了大娘死也无怨,更何况是跟我娘成亲生子这等小事。」

「只是爹战死之後,大娘天天到这石室里望着我爹落泪,悲伤到茶饭不思,恰好我在那时从我娘肚皮里蹦了出来,大娘这才有了些精神,不过许多事情还是得靠我娘帮忙处理。」镇国将军转头望着身边的人,半掩黑眸之中有着一抹少见哀伤。「这座冥宫落成後不久,某天夜里大娘从他的住处消失无踪,当我娘寻来这儿时,大娘已经笑着躺在我爹怀里,陪着我爹一块儿永眠了。」

「……可是……不可能……」听了镇国将军的话,宰相脑中一片混乱,一句话说的七零八落。

「我大娘和我娘是龙凤胎,而且他们自小就爱玩换装游戏。」镇国将军淡淡一笑,低沉嗓音不急不徐的响起。

一向精明的宰相瞬间失去所有反应能力,任由镇国将军把他抱离现场,至於镇国将军转头向床上两人说了些什麽,宰相完全没有听进耳里。

当宰相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某张柔软大床上,周遭豪华的装饰显示出他人还在宫里。

「你在做什麽……」宰相试图推开压在身上一丝不挂的男人,同时脚也毫不客气的踢向男人,只可惜男人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他的长腿。

「当然是庆祝陛下新婚啊!」低沉嗓音带着笑意响起,大手毫不客气的将厚重衣袍里的贴身小裤撕开,跟着摸上敌方要害,缓慢的上下其手。

「你!可恶!放手……你……放手……」阵阵快感从身下漫延开来,原本推拒的手变成只能紧扣住结实的肩膀,雪白的齿紧咬住柔嫩唇瓣,却止不住断断续续的轻喘声,冷静黑眸染上一层水雾。

「这些日子冷落你了,今天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带笑薄唇吻上柔嫩唇瓣,吻去所有抗议声响,一向顽劣的男人难得听话将手放开,让身下的人儿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沾着软膏的指进入体内时,原本放松的身子再度紧绷了起来,水润双眸不敢置信的张大,瞪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我可是『放手』了,宰相大人。」炙热的吻落在白嫩肌肤之上,留下艳红似花般的痕迹,埋在情人体内的指缓慢来回移动着。

「你……嗯……太……可……嗯……恶……啊……不……」斥责的字句夹杂在断断续续的轻喘之间,没有一丝吓阻作用,轻颤微弓的身躯配上娇媚无比的嗓音,更加勾起男人情慾。

「可偏偏你就是喜欢我这麽『可恶』,是吧?」带笑薄唇轻吐出低沉沙哑的嗓音,埋在情人体内的指跟着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火热的存在,两人的距离瞬间归零。

「呜!」随着男人进入,纤细身躯不禁一震,水润黑眸中的晶莹泪珠跟着滑落,消失在凌乱黑发之中,修长十指在古铜肌肤上留下爪痕。

「宰相大人你还真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却把我给……」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脸皮薄的情人用唇给堵住了,剩下的话全数消失无踪。

大手一弹,黑色丝绸床幔跟着落下,遮去床上赤裸纠缠的身躯,只剩下娇媚喘息声和低沉喘息声飘散在空气之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