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代十三美男子 — 古代十三美男番外之 潘安
古代十三美男番外之潘安
潘岳往忆
小镜，不知道你过的如何？
至你走後，我的心里彷佛像是被挖去了一角，像是怎麽也填不满似的，我不再有兴致到洛阳城打弹弓，也不愿让别的姑娘入我的眼，因为，她们就算在美也不是你。
但是，母亲却看不下去我的消沉与失落，所以，在你离开後的隔两年，她竟擅自主张的爲我拟定了一桩，杨门世家的名门亲事，未经过我的同意与意愿，就这样到了人家府邸提亲，等我想去回绝时，却有些为时已晚。
但我仍然不改初衷，於是我瞒着母亲出府，想亲自到那里去跟那名小姐谈谈。
因为，我的心里还是一直有你，挥之不去的回忆，脑海留着你的身影，我又该要如何去另娶这名门的千金小姐？
只怕会负了她，我不愿这样。
只是没想到，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名小姐时，本想回绝的意念，竟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杨世家的小姐，杨柳儿，她的眼睛竟像极了你，只是她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样貌。
但是，她的眼神却是真的跟你非常的相像。
那有些倔强又始终带着不易见到的柔和，还有那偶尔带着顽皮的慧诘眼神，处处是那麽的似你。
於是，我总觉得我如同大海的内心，像是抓到了一块浮木。
没多久，我还是跟了那杨门世家的小姐成了亲，她也成了我的妻，说起来，以我们家的家世，算是我高攀了她，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加上母亲的催促，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这样下去了，或许我的内心还是隐隐之中把她当成了你，至少可以让我想像你还是在我的身边……
就像那段有你在的日子一样。
没多久，司马炎建晋後，我被司空荀顗召授司空掾。後来又因为作了《藉田赋》，却招致忌恨，滞官不迁达十年之久就又下了官。
有一天，我又独自一人坐在自家的树下，总会想起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日。
小镜，其实有时候，我总会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总会带着不易察觉的悲怜，我不知道你是在忧心什麽，但是从你那晚跟我说的诗听来，我知道你也不会想看我这样消沉的在官场上失意吧？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记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但就这句话而言，我就听的出来你那时在暗暗跟我说的事。
咸宁四年，贾充又召我爲太尉掾，我并无任何的犹豫又不妥。後来我又被认出爲河阳县令，四年後迁怀县令。
後来，我後调补尚书度支郎，迁廷尉评，但不久却被免职。
我又失意了起来，但因为有柳儿的陪伴，我再度的振作了起来。
於是，永熙元年，杨骏辅政，召我潘岳爲太傅府主簿。
但也不知道是我的天命如此还是官场不顺遂，我还是没办法一如风顺的风光走完官场的生涯。
後来，杨骏被诛後，我被免了职，但不久又选爲长安令。
元康六年前後，我又回到洛阳。历任着作郎、给事黄门侍郎等职位。
本以为这一次能够春风得意，但我的发妻柳儿，却不幸於元康八年时因病去世，我顿时就像失去了支柱般，在一次的感受到了揪心的疼痛，我写了许多悼亡词，写得缠绵悱恻，情真意切，这一切全都是我又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突然想起了这一句诗经理的词，这真是名副其实啊……
但是很明显的，我的噩运却还没结束。
在这一时间，皇后贾南风。她外孙贾谧好结交宾客，我经常参与依附贾谧的文人集团“二十四友”之游，我还能算是其中的首要人物。
再加上我失去了柳儿如你，我的心更加的空虚，只能不顾一切的把心思投入到别处……
爲了推翻现在的太子，皇后贾南风派手下的宫人将太子灌醉，哄他抄写。太子醉眼模糊，根本辨不清纸上是什麽内容。我依照吩咐照着笔画胡乱描了一遍。
太子的墨宝别人当然也看不懂，何况当时的皇帝脑子并无完好的。这难不倒我，曾经，你称赞过我的模仿笔迹的工夫了得，如今却是用在这一途上。
我在太子的纸头上照原来风格添置笔画，好让它成为反迹昭着的逆书。
我很明白，我这是以笔为刀，杀人不流血！
现在，我静静的坐在牢里稻草席上，披头散发的看着牢里石砖破的小小老鼠洞，无端端的就是这样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那时候我从湖救起了女孩，其实那时下人说过，这点小事我大可以不管，但是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那一天我突如其来的想去一观究竟。
也就让我遇到像你这样特别的姑娘。
你被人从水里打捞了起来，起初我以为你是被淹死了，也一边诧异这麽浅的湖还有人能够溺死於此，我走进打量着躺在地上一身湿透的你。
只是却只稍一眼，我却对你有了莫名的熟悉感，那时你却突然开了眼，本来迷蒙的眼神对上了我，瞬间像是清醒了过来。
你一起来就呆呆的瞧着我，让我不得不多叫了你几声。
我问了你几个问题，怎麽又会落在莲花池里，你却支支吾吾的皱着眉，而後又脸部抽搐了几下，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马上又装傻对着我说不知道。
只此一举，也虽然是刚见面，但我却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姑娘说谎的功夫只能说是极差……
本来怀疑你是从哪来的，但是仔细想想，却也没有怀疑的理由，毕竟待在我这对你并无好处。
本想再说什麽，却见你打了好几个喷嚏，刹时我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心疼，也不知是打哪来的，我鬼使神差扬起了笑，开口留了你……
本想让你做府上贵宾，但你却口口声称不能吃白饭，而又以报恩为由坚持要做府里打杂的婢女，我真的是拿你没辄，看你这样坚持，我也只好妥协。
那时在府里，你也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虽没常主动找你攀谈，但暗处却是不自觉的暗自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跟府里一个叫小惠的女孩要好，常常一起做事，你外表虽看似冷漠冷静，但心地却温柔善良。
有一天，那叫小惠的女孩闯了祸，打破了上好的杯子茶壶，我恰巧见到，只见她哭哭啼啼的跑去找你，哭的满脸凄惨，你却只是叹了一声气，什麽也没说，倒是先弯下腰帮她收拾了满地的碎片，等用好了一切，你却是用手温柔的帮她擦了眼泪，说了几句话，那女孩却不哭反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你到底说了什麽……
只是後来，看你拿着打包的碎片去找王婶一附惭愧请罪得模样，我就知道了。你帮那女孩顶了这个过错。
碍於你还算是我的贵客，我还偷偷的吩咐了下人不要为难你，但王婶一向爱杂念的性子，还是把你虚念了快一个时辰之久，我也移不开脚的看着你。
从那一天起，我更加的注意你了。
有一晚，我听到了你暗自叹息的声音，心里一紧，却出声叫住了你，我虽容貌姣好，但我却从不靠近哪个姑娘这麽相近，可那一晚我却跟你相谈甚欢，竟还允诺要教你使弹弓……
只是你那弹弓的准确度却是教人不敢恭维，从我的侍从被你打过两头包後，苦苦哀求我一定要带着他们离你有一尺远，我每一想到就会笑的阖不拢嘴。
或许是习惯了有你的日子，我渐渐的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看你因为射中目标而乐不思烛的笑脸、懊恼时那可爱的模样、还有那时时出乎我意料外的惊人举动。
但是唯有那初次叫我恐惧的感觉，就是你误用石头砸到了城里的恶霸李永，我因那时刚好有要事得办，不得不离开一会，我很快的就结束了要办的事情，因为有种隐隐不安的思绪盘绕在我心头。
但没想到我在ㄧ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远远那洪亮的求救声。
心里忽然噔咯了一下，我焦急的拔腿赶到那边，一到了那常去的树丛外墙头，我就看到让我不受控制、满眼怒红的画面。
你咬了李永，他把你摔到了地上，竟然还要出拳伤你，我顾不得这麽多，只是抽了侍从身上的配剑，就往李永的身上划去。
并还扬言他要是敢在伤你，我必让他後悔。
随後我马上查看你有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所幸你只是摔疼了屁股，但是你的脸色有些惊恐，但却还是勉强的笑了起来，我看的出来那时候你是真的害怕，我在心里不免又狠狠的责备了自己，竟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从那件事後，我很明白，我陷下去了。
※※※※
隔一天，母亲跟父亲回来了，你泡了茶，但母亲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离奇的叫住了你，问了你一些话，我怕母亲刁难，忍不住为你说了些话好脱身，难道是母亲看出了什麽？
那一天晚上，我又看到了你在院子里，本想叫你，但却早先一步听到了你细致好听的嗓音。
但听到最後两句，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
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
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总觉得，那一句话，像是你早有了心上人，小镜，我真的很意外，我竟然起了嫉妒的念头……
我假装不在意的走到你身边，不动深色的又与你交谈，到了最後，我拿出了几天前早在街上买好的翠玉簪子，看你老是不爱戴这些东西，可是，我却偏偏想送你。
更想亲自为你戴上，但你却推托，我的心里隐隐有丝不快，猜测着你在家乡是否有了心上人，但还是坚持要你收下。
最终，我还是让你收下了翠玉簪子，只是没想到你一句话点醒了我，我还握着你的手……
我尴尬的僵住，但我却不想放开你的手，或许我的耳根子红了，不想在你面前丢脸，我赶紧回了房。
但是过没几天，我在洛阳城的郊外，遇到了李永，他还带了两人，把我给掳走，我本以为自己大不了会一死，但却没想到李永会是这样的恶心淫贼，竟想对我意图不轨，心里还是暗自庆幸一件事。
小镜，幸好落入他们手里的不是你。
正当我这样想，但是没想到外头却传来了声响，李永起了疑心，差人出去查看，我的左眼皮跳了起来，有种更加不安的感觉。
突然外头那男子痛叫引起了李永跟另一人的注意，他们也出门查看，但我却看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人。
小镜，你真的是个笨蛋，竟孤身一人前来救我！！
可不置可否的，心底深处那股难以言喻的欣喜，还是在心中淡淡的传开，小镜，你会这样心急的来救我，是否也代表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位置存在呢？
隐约听到了李永回来的脚步声，我催促要你走，但你这时却执怮的不肯离开，我是又怒又急，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总比见你身陷危险好过仟百倍，明白吗？我真不明白我怎麽会喜欢上一个呆呆又固执的笨蛋……
然後，李永进了来，一见到你，我很明显的就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不良的意图。
见他碰了你，我的怒火直升，如果手里有刀，我一定会杀了他！
可恨的是，我的身体竟在此刻虚弱的让我痛恨，我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碰触你略显惊慌的脸。
你这时却转过来对我偷偷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了你要做的事，但还是担忧。
等到他的双手身往你的身子游移下去，我差点就要愤恨的冲上前剁了他的手……
但你却比我快一步的出了手，李永愤怒的拿刀要伤你，我焦急的想赶快挣脱，但还是敢不上他的刀快。
很奇异的，一道光划过，那刀竟没伤到你，我松了一口气，但却饶不了他！
趁他们呆愣时，我拾起了一旁在地的匕首，快速的解决了那个人，也杀了李永那浑蛋。
见你还呆呆的，像是受了惊吓，我心疼又忘形的抱住了你，只希望这痛测心扉的感觉，能随着你身上的温暖让我平稳下来。
为什麽我会这样深深的爱上了你这个笨蛋，我真的不能明白。但是我想一定是你上辈子跟我有仇，这辈子我遇到你，才会被你这样不时的饱受惊吓、又折磨我。
※※※※※※
小镜，我好像真的快走到生命的绝境了，不过到了这时候，我的脑海中依然想的都是你的一切。
现在想想，我最快乐的事，莫不过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还有母亲说要你下嫁於我的时候。
但是，当听到你说你家乡有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的心像是碎了一大半……像被狠狠的揪住，彷佛快喘不过气。
可直到最後你要离开时，我与你俩人绊住了脚步，而跌了下去，我的唇不偏不移的竞碰触到了你柔嫩的脸颊，要是可以，我──真的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不过随着你的身体逐渐变的透明，我才了解到，你所谓的回家乡跟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成亲全都是骗人的。
你会回去，但却不是回到我所想的地方，而是只能属於你，而我又摇不可及的地方。
听到了你说对不起，我只是抱紧了你，就让我那时幻想你是属於我的也好……
听到了外头喊我名字的狱卒，我知道，我很快就能解脱了。
晋惠帝永康元年，赵王司马伦伦擅政，他一举灭了贾氏一族，而他的友人中书令孙秀，我从前就有跟他不对盘，这一次他诬我潘岳、石崇、欧阳建等阴谋奉淮南王允、齐王之乱。
潘安，诛之，夷三族之罪。
或许早该如此了……
只是我悔恨的是自己拖累了家中的母亲，还有亲人。
雨绝有归云，叶落何时连……
小镜，下一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不会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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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5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