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经过系统的调整,不管是怎样丑陋的外表,出了蒸笼之後,都是那一颗颗皮薄馅多的小烧卖,引人食指大动的可爱模样。

端着热腾腾的吃食,两人回到大厅。

圆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清蒸鲈鱼、虾仁烧卖、竹笋卤排骨,还有菠菜蛋花汤。

虽然他们压根就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在游戏里面根本就没有饿感,但是当潇湘坐在桌边的时候,肚子还是很不争气的叫了。

「这是系统设定。」

未免她尴尬,无眠很贴心的特地解释给她听。

「喔。这游戏的制作团队真是……细心啊。」只是这种小地方不用这麽拟真的,潇湘立刻决定今天只要吃八分饱就好,免得吃得太饱还会打嗝。

无眠拿起公筷,夹了一些竹笋到她碗里,「经过游戏设定,这些东西绝对好吃。」

「我吃吃看。」挟了一点放进嘴里,嚼了嚼,「唔喔,真的是好味道。」全息游戏真是太了不起了,简直就像是可以永远住在游戏里面一样。

无眠也跟着吃了几口,「嗯,味道是真不错。就是不知道,如果没有练厨艺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变成一场灾难?」他笑道。

「我觉得依照这团队的拟真度,不用怀疑肯定是一场灾难的。」她点头,又扒了几口饭。饭前肚子都会咕噜咕噜叫了,没道理没点厨艺的人,能够做出满汉全席。

「你这样说也是。」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闲聊,无眠真不亏是个广播主持人,扯话题聊天的功力非常高杆,既不会让人觉得吵,有时还逗的她差点喷饭。

用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又坐在桌边聊了一会儿天,等到两人起身,才一离开桌边,那些剩下的厨余、餐具立刻就消失了。

「现在我们要干麽?」肚子饱饱的,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我们去解公会任务如何?」看她那爱困的样子,无眠不自觉的心底发软,柔声问:「还是你休息一下?」

完全是生理影响心理,她一吃饱就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我看我们休息一下好了。」看她这样子,他摇摇头,「去吧,你去椅子上坐一下。让我整理一下公会的内容,我们再出发。」

「呵……」支着呵欠,「好啊,那我等你。」语毕,她走到主位上坐在软垫上头,撑着头,就闭上了眼睛。

无眠靠在窗边,打开了公会内容的页面。整理了公会仓库,还有一大堆事项,最後开了身上的包袱,稍微整理过了之後,月已西沉,恰好斜照进屋子里头,轻轻撒在潇湘身上。

无眠负手走到她面前,眼光透过月色细碎的落在她脸上。说睡就睡,这孩子,命不错啊。打量了好一会儿,她像是察觉到了无眠的目光,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潇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在那睫毛轻颤的时刻无眠早已经退开,站在一旁等着潇湘清醒。

美眸一时之间无法聚焦,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回过神来,眼角余光看见无眠站在一边,带着一些慵懒的问:

「嗯?你等很久了吗?怎麽不叫我?」

「我正想要叫你,你就醒了。」

唉,这游戏真的设定的非常逼真,那散落在脸上的鬓发真的像是刚睡醒一般,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发丝,无眠慢慢的伸出手去把她发丝顺到耳後。「乱了。」

「喔,谢谢。」摸了摸热呼呼的脸颊,她心里虽然有点困惑不过只是几根发丝而已,无眠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看她,但还是道了谢。

收回了目光,刚刚那陡然升高的温度又变回了好相处的春意融融。无眠浅笑道:「那我们去跑公会任务吧?采十株芷草,你护卫我,一次就有两人份。」

「嗯,」她站起身,理了理衣上的皱摺。「芷草,白燕溪那儿吗?」

那溪在树蕙城後方没多远的地方,「那我们用走的?还是御剑?」潇湘又问。

「骑马吧,你还没见过我的小红马吧?」他往门外走去,「反正不远,骑马也慢不了多少。」

「好啊,我无所谓。」她耸耸肩,反正本来就是要跑公会任务的,白燕溪也不远,就算要走过去都没关系。

出了公会,无眠拉着小红马的缰绳站在一边,「你先上去。」无眠扶着她上马,然後纵身一跃坐在她身後。拉了拉缰绳,小红马顿时撒开蹄往前奔去。

城里路面平坦,两人还能维持一些礼貌性的距离,虽然说话的时候仍然不离耳鬓厮磨的范围,但身子没有碰在一起,便觉得一切也都还好。

一旦出了城,这路上便坑坑凹凹,小红马几次跃起,潇湘都毫无防备的撞上身後乐师的胸膛。

摀着已经撞了三次的额角,潇湘闷着声问:「你还好吗?这样会不会把你撞成内伤啊?」

「还好,我没你这麽疼。」

马身一颠,她又狠狠的撞了他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痛。」

潇湘非常认真的考虑是不是往前抱住马脖子算了,她正要付诸实现,刚刚坐正的身子,却被一只大手横过胸口环住肩头,然後压在怀中。

「别动,否则又要撞痛了。」靠在他胸前,无眠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清晰。「快要到了,虽然有些失礼,不过还请姑娘不要计较。」

潇湘脸上酡红一片,幸好无眠看不见她的脸,否则她真是无地自容了。但无眠这招显然非常有用,她已经不再撞来撞去的了。

认真的想一想,其实也没必要不好意思,不过是个游戏嘛,这也不是她真的身体,顶多就是个感觉挺丰富的假象,不用当真不用当真。

这麽一想,她跳到不知归位的心脏好像也安定下来了。下意识的举起手要摸摸心跳,却摸上了无眠的手臂。

「嗯?」无眠低下头,在她耳边问:「怎麽了?」

才安静没多久的心脏又猛烈的跳了起来。她惊骇的摀住自己耳朵,转头盯着他看。然後又垂下头,不是他的问题,是她自己不好,早知道就不应该共辔。

他骑马,她御剑,不是也很好吗?

……

对喔,干嘛不这样做?潇湘抬起头,正要让无眠停下,但他却早一步的放开手,「到了。」

到了……她这一路的折磨,究竟是为什麽啊?

潇湘泪目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