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日:May/292007

这篇是送给我第一个萌的CP

伊崎右典x伊崎央登

1.

今天,很特别。

早上睁开眼,莫名的情绪占住心头-其实也不算莫名,他大概知道原因-映入视网膜的数字与汉字交错的月历,刺眼得痛进心底,却又令人想往…只是他宁可当作看不见。那人的消失早是预料中的事,仍陷在回忆里的自己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但他知道,想遗忘的事每到某个时候就会特别故意的鲜明起来。

他是伊崎央登,一个平凡到不行、却做事矛盾到复杂的日本人。

跟早班的同事打过招呼,那人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他偷笑了几声。换上红白交错的制服,就像他所工作的超商招牌的颜色,站到收银台前,一天的工作就这麽开始了。

早上人潮本来就很少,除了几个上班族和学生会进来买买早餐,其他时间央登只是呆坐在一旁,偶而拿个杂志、报纸打发打发,然後继续呆坐到中午。

中午时间是最忙的时候,管他是上班族还是家庭主妇或是明明该在学校却忽然出现的高中女生,全部一起出现在不小却称不上很大的店里。这时,就只有”水泄不通”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接着又是冷清时段,或许因为这家超商的位置实在不太好,偶而进来几个买饮料零食的人,几乎就没人了。

最後,三点半,他下班了。

中午过後的街道总是残留着方才太阳狠狠照射後的热度,从地面缓缓上腾…。他从超商走出来,往右边不算太远的公园,随便在路旁买几个零嘴,就如他平常所做的。

只是、今天很特别。

他说不上来,不过是多了种称为震惊、或可以说是错愕的强烈情绪,却让他几乎站不住脚,双手像是无法接收大脑的指令软弱的垂下,落於地上的小饼乾悲惨的碎裂,伴随着塑胶摩擦後的沙沙声,像失去听觉、生锈的千秋上下摇晃的叽呀声,却清晰的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像失去焦距、四周如卷进漩涡令他晕眩,那高挑的身影却强烈的印入眼眸、直达回忆深埋的脑中,将之残忍的挖出。

不确定从脸颊滑过的到底是被闷热的天气逼出的汗水、抑或对那人来说一直都不值钱的泪,他不选择去细想,这时,只有发了狂的奔跑,才能让一切回归正常。

从不觉得自己能化成风,却在那短短的几秒间,他急切的渴望着。

但现实终究仍是拥有实体,未曾尝试逃离、那又怎能逃离?何况是终究不曾放下的那份折人思念的自己。

已经跌入地狱了吧!

懦弱如他、要如何挣脱温暖却炙热得烫人的胸膛?

2.

今天,很特别。

或许是昨晚的啤酒作祟,心脏像是节拍器被调到最下端,快得吓人。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之、涌上心头的喜悦,他有些措手不及。

随意灌几口开水,抹去嘴角的水渍的同时,眼角撇到电脑视窗旁边的时间,细小却清晰的数字与汉字让刚毅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没有再理会刚才嘴边笑意的意味,他简单的收拾物品,左手操起滑鼠、右手快速的输入几个关键字,熟练的使用这科技的产物。

在输入信用卡帐号後,他缓缓露出笑容,眼角露出的愉悦神情,彷佛刚刚的所花的几千元不算什麽,

一切正准备开始。

无聊的趴在桌上,讲台上的教授仍是以往认真的态度,看看四周,或许不专心的只有自己吧!无奈的拿起笔,试着从秃头中年男子滔滔不绝的论点中找出重点抄下,心理学的认知不和谐忠实的呈现在自己身上。只是还呈现休眠状态的电脑哪能运作?可惜的是、那能摇动滑鼠的人早已不在身边。

但、就快见到了。

瞬间、静止的指标点进了名为雀跃的程式,快乐作语法,期待为指令,拼凑出来的是那清秀却耀眼夺目的脸庞。

弯起的45度、或者可命名为喜悦的角度。

「伊崎君,可以请你说明一下为甚麽听到佛洛伊德要微笑呢?」确定收到四周刺目的眼光,秃头的中年男子似乎发现了他的失神。

露出足以让女人尖叫的迷人微笑,他从容不迫的回答。

天才这个称号可不是叫假的!

他是伊崎右典,一个一点也不平凡、却个性复杂到矛盾的日本人。

3.

这世界没有绝对,只有相对。

逃走的变成了追赶的

主动伸出的手,如今却将其推开。

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当然,也包括他最爱的。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对面坐得端正却僵硬的他来得有趣。

有时候身为一家人就是有这个好处,就算猎物想逃,也会有人帮他抓回来,按在他前面。

母亲不时穿梭在厨房里,而父亲和大哥则一脸雀跃的与自己聊着这几年在东京的生活,反倒是那不是从前娇小的身躯、早已有男人骨架的孩子,异常的沉默。

没有在意,继续跟父亲说着东京繁华的景象。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终於,晚餐开始。

毕竟都长大了,小时候抢饭吃的情形早已消失在过往,但餐桌上愉悦的气氛仍如当初。或许真是因为自己离开太久了,家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让他有些吃不消,直到母亲出来解围,他才有时间把手中的碗清空。

苦笑的扒几饭,眼角余光瞄到对面都未说一句话的孩子,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或许…他该先开口。

思考的同时,对面始终低着的头终於抬起,视线对上的那刹那,他征住了。

因着这孩子一直低头的关系,加上自己刻意忽略而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但从眼前这双露出惊慌却悲伤的眼神,加上出生就在一起的默契,他非常确定-他哭了。

有股愤怒慢慢涌出,目光变得深沈锐利,他竟然背着自己偷哭,占有慾强烈的自己怎可能允许?!宁可他的气愤在自己面前发泄,也不许他将眼泪流在别处。

正准备开口,他已经站起来,

「我吃饱了。」

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狼狈的跑离他的视线之外。

没有追上前,他只是将目光锁定那逃走的背影。

4.

谁说猎人就是紧追不舍?

有时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

「妈,我的房间还在吗?」

「早就拿来当大悟和央登的电脑室了。」

「那我要睡哪里?」

「你跟央登睡啦!我可不想跟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

「谁屑跟你睡一张床啊!」

「右典你就睡在央登的房间,那里有铺地毯,睡地上晚上比较不会冷。」

「妈…你怎舍得让你儿子睡地上。」

「不然只剩沙发了,你自己选一个。」

「……」

5.

世界上最痛的伤口不是深可见骨,

而是皮肉擦伤。

手足之情一直是被世人所称颂的,若是不小心变化为情爱,那就是有毒药物了。

而他,就是这帖毒药。

当初的他真的很傻,自以为可以将这份爱恋隐藏起来,却高估了自己,无法再埋藏的感情,举手投足间早已将心中想念泄漏出来…

右典是聪明的、不像自己,极力隐瞒的後果就是让事实更加明显,看出自己的感情後,如他所想的、逃离了。

一定无法得到的啊!回应的感情…

他到底在奢求什麽?!

如此厚颜无耻的自己……真令人厌恶!

右典的小心翼翼一点一滴的侵蚀外层脆弱的保护,自责与厌恶一刀一刀割向柔软的心,流出的液体、灼伤了满是血水的肌肤,

他已是体无完肤。

学着付诸流水,却更加思念,

一切都是折磨…

6.

瑟缩在床头靠墙的位置,他只能努力抱紧自己,在他崩溃前逃离了那顿胆颤心惊的晚餐後,无力感袭上早已疲惫不堪的自己,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呆滞的双眼慢慢凝聚着水汽,最後受不了地心引力、坠落……。

7.

没有人来敲他的门。

8.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对他抱有怎样的感觉,从那孩子的眼神,他清楚的看见名为「爱恋」的化学成份,而且、他也是。

那时的他太过年轻,以为只要疏离就可以防止所有可能性发生,时间会淡化一切…

他们、终究还是兄弟、家人。

但是、心这可恶的家伙,它永远不会遵循理智的支配。

一点一点的在乎,在天平另一端逐渐增加,直到再也转不开视线,放不开手。

慌张的他只能寻找其他「爱情」,但是当央登泫然欲泣的站在他面前时,以为已刚硬的心里涌出无限怜爱,和、最深的後悔。

但伊崎右典是个懦弱的人,最终,他还是逃开了。

努力伸展弯曲已久的双腿,右典轻叹口气。

转头看向走廊最里端紧闭的房门,眉头间是苦恼与犹疑。

想去…但他不行,他不能再伤他一次了。

忍住想起身的冲动,他再次闭上眼,看看睡意会不会大发慈悲的来找他。

只是,轻微的开门声悄悄传来…。

9.

如果说,人後悔的额度一生只有一次,他想这次把它就用完。

可惜的是,本来就没有这种的东西。

央登从来没有这麽恨恶自己的蠢。

睡到一半忽然惊醒,全身冷汗,正想说要出去洗个澡,一开门,

对、他後悔了。

当他跟躺在沙发上的右典对上视线时,他只能呆站在那里,直到右典先停止与他的对视闭上眼继续睡觉,意识才回到他的脑中。

蠢!自己真是蠢弊了!!

刚刚关在房间里的自己现在看来真是蠢到最高点!!

自我厌恶升到最高点,他懊恼的躲进浴室,想冲个澡来平复慌乱的心情。

扭开,细微却足够的水从莲蓬头喷出来,闭上眼享受着水柱撒下轻柔的抚摸。不准备调到离热水近一点,微凉的温度让他清醒许多。

反方向的扭转,冰凉的水被初夏的夜晚不热且足以令人发颤的温度取代,皮肤上凝结的水珠,聚集、流转、划过非壮硕却结实的手臂,坠落到同样冰凉的磁砖地板。

正欲拿换洗衣物时,他愣住了。

不锈钢衣架上除了母亲平时放置的毛巾外,空无一物,喔、是的,被冲昏头的他,竟然忘了带换洗衣物进来。

咬着下唇,他想着要不要就穿原本的衣服算了,但是…刚刚不就白洗了?!

还是…围个毛巾就出去?!

也是可以啦…反正他是男的,但外面是右典…老实讲,他有点害羞=/////=

(老实讲…作者写到这里也很害羞...>/////<)

犹豫了好一会儿,即使擦乾了身体还是抵挡不了微寒的空气,打了个大喷嚏。最後,他硬着头皮只围着毛巾,开门。

当然,他事先都想好了,一开门就直冲走廊底端的房间,关上、锁门,一气呵成,加上刚刚右典好像睡了,应该不会看到几乎裸身的自己。

但前人说得好:「凡事都有意外」

而他伊崎央登大概不小心得罪了那位先生,这句刚好应验在他身上。

拉开塑胶制浴室门,门闩摩擦的细长金属声有些刺耳,一脚踏出,还没跨出第二步,腰间已经被温暖的环绕住,然後他所朝思暮想的声音-低沉且蛊惑人心-从耳边传来。

10.

「央登…」

11.

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微喘着、胸膛轻轻起伏,毕竟他刚才挣扎过,但仍然跟以前一样,不管是力气还是立场,他央登都比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意识到两人过近的距离,试着将他推离些,却在手掌贴上他时,灼伤。

欲缩回手,却快速被抓住,热度从掌心传导至身体,他忽然有点呼吸困难。

右典有些迷惘,不确定做出这样举动的自己到底有何动机,是的、即使是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看到央登走出来的霎那,想伸手抱住他。

直等他意识到怀中的人儿几近赤裸、冰凉却细滑的肌肤,理智…濒临边缘。

央登不是没有挣扎,但彼此了解的两人都知道,处上风的一直是满有占有慾的他。

於是就变成现在的情况,只围着一条毛巾的央登靠在潮湿的磁砖墙壁上,而他则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旁,对视。

「你…」双唇微启,三个混沌不清的平假名,仍是低沉得慑人「你是故意的?…」

出口的刹那,右典後悔了,眼前那双清澈的黑瞳瞬间凝聚了水汽,变得苍白的唇颤抖,受伤的眼神与扭曲的眉头也同样刺痛了他,

他又再一次伤了他。

「该死…」随着第一颗眼泪的掉落,原有的镇定也跟着崩塌,右典从没如此手足无措,伸手想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却被躲开。

「不要…不要碰我。」隐忍而颤抖的声音使他更令人怜爱,被耀眼金发盖住的双眼紧闭着,不愿看、不愿听,已经没有力气再承受更多了,残缺不全的自己,却在下一秒被那双伤害自己极深的手狠狠拥住。

「央…央……」一声一声,蚕食他的心,一点一点,被融化而流出的是更多的泪。

不要、他不要!试着挣扎,却再次被一句句小时候他叫他的乳名给软化,稍微离开一些,闭上的眼多了个温度,一一吻去断了线的珍珠,眼角、鼻梁、嘴唇,温柔的麻醉他的神经,瘫软。

柔软灵巧的舌轻易撬开牙关,在他的口腔中嬉戏,时而挑动他的舌,时而将其引诱到自己地盘、含住吸吮,一个深长温柔得令人沈醉的吻。

意犹未尽的暂停,央登忽然有些昏眩,他清楚的看见了慾望在那双黑色眼瞳中跳动,右典都是如此直接毫不遮掩,他也知道自己早已不受控制。

只是…他该沉沦吗?然後迎接更深的黑暗、更深的伤痛?

或是毅然决然的拒绝,然後…他们再也什麽都不是。

不论是哪个,他都会被折磨而死。

既然如此,不如就死一次吧!

张开双手,迎接末日来临。

12.

压抑的呻吟和低喘,满室淫靡。

央登双手紧抓着床单,随着一次次的冲撞,改攀在身上造次的男人的肩上,两个火热的身体更加靠近。连续的抽插在他体内冲刺着,让他几乎疯狂,更在摩擦过某一点後,不受控制喊叫出来。看出他的反应,右典将他细长的双腿抬至肩上,使姿势变得更容易深入,

「嗯……不要…太、太深了…啊……」

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声,右典更加快速度,惹得身下人儿惊喘连连。

不停被刺激的H点,唇舌在身上燃点的火花,再也无法隐忍的诱人呻吟从被吻的红润的双唇吐出。

右典让他整个坐在他身上,痛楚与快感从两人交合的部位传来,再一个极深的顶入,他仰起头伸长了脖子,右典趁机张口咬上去、骨感分明的喉结,细细的舔拭、轻吻向下,停在线条分明的锁骨,唾液在颈项部位染成一副色情的图画。

重复着让他几乎燃烧的动作,右典的手游移在他身上的每处敏感,他只能紧闭上眼,

「嗯…嗯啊啊啊啊……」

从喉咙溢出的呻吟渐渐变为哭泣,被情慾逼出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右……慢一点…太快了……」

已经承受不住的身体瘫软在右典怀里,接着又被放倒在床上,再次接受更深更激烈的攻势。

在一次猛烈的插入後,前面挺立肿胀的男根射出浊白的液体,後庭一个收缩,还来不及拔出来,右典就这样射在他体内。

性爱过後的疲累袭上,他不敌倦意的沉沉睡去……。

央登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醒来,些微失了神,四处张望一下,昨晚的一切彷佛是场梦。早先凌乱的房间早已被收拾乾净,身上也被套上睡衣,外面看来就跟平常起床的情景没有差别,但身体每处关节传来的酸痛却不会骗人。

尽量不作太大的动作,他起身下了床,想去倒杯水润润乾燥的喉咙,眼角瞄到一张纸条显眼的摆在床头旁的桌子上,拿起、阅读,用原子笔写下的简单的五个字就这样被水晕开。

咚咚咚、急促的连音,木制地板与拖鞋撞击後清脆的声响,从房间一路传到了厨房。

「妈!」稍微缓和气息,他着急的问着,「右典呢?」

正拿着锅铲的伊崎太太疑惑的转头,「他早上就走了,右典也真是的,既然今天有课就不要回来嘛!放长假时都不回来,偏挑上课时间。」

接着转头埋头做菜、继续抱怨着,「你这孩子昨晚也没跟他讲半句话,还以为你们又哪里闹翻了,没想到早上一看,两人睡得东倒西歪……欸?人呢?」

13.

一样是炎热的天气,再过几个礼拜就要放暑假了,虽然报告也随之增多。

右典仍像平常一样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的键入,一篇关於「佛洛伊德提出的精神分析论」就这样慢慢呈现全貌。

伸了懒腰,动一动因坐久而僵硬的四肢,他决定起身为自己倒杯咖啡。

瞄一眼50几页的word,心里诅咒那个秃头教授几句,他把文件存好,准备出门觅食。

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随便挑了几个便当,正结帐时,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叮咚伴随店员做作的欢迎光临,接着是未预料的一个拳头打在他的右脸,没有被打倒在地踉跄了一下,但还没反应过来,接连而来的拳头一一落到身上,一旁结帐到一半的店员早傻了,也忘了要上前阻止,虽然在某个架子倒下後发出的声响中清醒後,惊慌的店员冲出柜台试着拉开两人,最後还是右典伸手抓住来人的双臂,这才停止了一场混乱。

後头摆满食物的架子乱成一团,零食也掉满地,而他狼狈的喘着气,紧握着眼前彷佛气晕了的央登的双手。刚揍完人也同样喘着气,央登没有试着挣扎,紧咬唇瓣,充满怒气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看出他的怒气,右典皱了皱眉头,扔了张夏目漱石给无辜遭害的店员,转身拉着央登离开。(阿右右你也太凯了XDDD)

任凭他拉着走,央登异常的顺服,直走到右典在东京的公寓,他忽然甩开右典的手,正准备开口、立刻失去了言语的权利。

不想管两个大男人直接在公寓大门接吻会不会引起注意,他只是沉醉在唇上狂烈的灼热温度,并给其予以回应。

直到依依不舍的分开,积蓄多天的情绪才化为略咸的泪水,滑落在呈现粉色的两颊。

「混帐!什麽叫做我爱你……」

14.

东京是个脚步极快的城市,就连生活在其上的人类也是一样。已经生活快半年了,央登也慢慢有些习惯,这种快速却精彩的日子。虽然不时会想起那个小镇的宁静、家人的温柔照顾,但他不後悔自己的选择。

当初跟爸妈讲他想去东京跟右典一起住时,的确受到了一点拦阻,但在右典的劝说和自己保证不会打扰到右典学习的承诺下,妈妈也终於肯让最小的儿子出去闯闯。

看似短暂的半年,却幸福得让他感觉像在梦中一样,早上有课时右典会早早起来,弄上个早点给他,然後在出门前留张问候的纸条。没有课时,两人会一起窝在被窝里赖着床,偶而会开玩笑的催促对方该起来了,但还是打打闹闹到中午。最近央登找到了个在咖啡店的工作,有打工经验的他很快就被录取,店长是个开朗的年轻人,颇帅气的脸跟明显的四方形笑容,使得店里客人男女比例相差颇多。尽管店长的性向是喜欢男生,店里的生意仍然没有半点下滑。

不过对於这件事,右典非常在意。

想到这里,央登忍不住笑了。

嘛…偶而让他吃吃醋也不错!

端起盛着香醇咖啡的白色杯子,他正躲在旁边偷闲。现在已经下午2点半,再过半个小时他就要下班了,右典今天应该也是上到2点多,所以待会儿他的情人就会骑着机车帅气的停在店门口,帅气的推开门,帅气的走到柜台前,然後马上堆翻以上印象的跟店长吵起来。

这两个人永远水火不容。

不过店里的客人似乎都把两人的争吵当余兴节目看,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这让他百思不解。

在时针指到6的时候,果然门就被推开了,欸欸、靠近门的那两个女生不要露出那麽饥渴的眼神好吗?…

就像这几个月所发生的,右典帅气的走到柜台前,店长也很有气势的迎上去。

「呦~大驾光临啊,恋弟情节的伊崎先生,怎麽又来拜访本店了?」

「好说好说、心怀不轨的橘店长,我是来把伊崎家的宝贝安全带回去的。」

「都认识你3个月了,怎麽你的恋弟情节还没改过来啊?」

「怎麽这麽说呢?央登毕竟还是最小的儿子,他出事了我妈会怪罪到我身上的,我需要保证他不会被某个变态店长拐走才好。」

一阵沉默,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达到最顶点…

「妈的!你说谁是变态店长?!」

「谁承认谁就是啦!」

「抱着学弟叫正妹的人没资格说我。」

「妈的、橘庆太,你是故意的?!」

「哼哼哼,被揭疮疤了吧!」

「靠!你想干架是吧?!老子奉陪!」

揉揉太阳穴,央登只能在旁边苦笑。这两个人一直是这样,讲没几句就双双爆走…

走上前,各给这两个吵翻天的小学生一个爆栗,甩甩微微发疼的手:

「吵够了没?我想回家了。」

说完转身想走,肩膀和腰上各多了一个重量,

「快发飙的小央也好可爱…」

「小央,你愈来愈女王样了。」

「欸!变态店长放开你的手。」

「不要仗着哥哥名义乱吃豆腐。」

尽管两人嘴上斗着,四只手仍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和腰,没有放开的意思。

一个大大的╬出现在央登头上,转头再给两人各一击,

哀鸿遍野。

气呼呼的抓起包包,推开玻璃门,果然如他所想,一只大狗狗追了出来。

抓住他的衣角,平常气势凶狠的双眼满是无辜委屈,央登彷佛还看到有个尾巴在後面摇呀摇~

被右典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和自己的妄想逗笑,他伸出手揉乱了右典张扬的发,

「好乖好乖~我们回家吧!」

然後得意的看着右典愣住的表情,迈步走在被下午的秋阳照射的温暖街道上。

15.

「爱情是一朵生长在绝崖边缘的花,要想摘取它必需有勇气。」(莎士比亚)

「爱情和火焰一样,没有不断的运动就不能继续存在,一旦它停止希望和害怕,它的生命也就停止了。」(拉罗什福科)

「恋爱中的人,你的名字是弱者。」(莎士比亚)

「这是一个懦弱的世界」(徐志摩)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