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有好几面千百条弧线

横冲直撞的交会很容易出界

好感激在我们之间可以怎麽看都不讨厌

我轻轻哼着,歌词诉说着我与她。却不像歌词结局那样的美丽。

「......你又想起了和她的过去,是吗?对不起......」他的眼神透着抱歉,愧疚的说。

我摇了摇头:「不用道歉啦!小品人生中的甜苦也不妨,不是?」我微微笑,仰望着蓝空大口吸着这里的空气,使我抑制在心中的不愉快淡化。「倒是你,好点了吗?」

他点头。「其实我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发泄,在心中的不是难过而是愤怒。想想,那种女人也没什麽值得我好去气的。」他的语气比刚刚平静些,我心满意足的笑了,但有更多细小的声音在告诉我:我他妈用跑的过来这里,很智障忘记有脚踏车这好物就是为了来安慰你,然後你却跟我说你只是单纯想发泄。

这些情绪我一丝一毫都没表现出来,因为这也好像不是我第一次被人这样叫出来,当作出气包或垃圾桶。说实在应该觉得这样其实很幸福,至少你知道,有人会在他失意时第一个想起你,这是一件该觉幸福的事。

「如果你觉得好过一点的话,那我的使命也算是尽了罗。」我半打趣的玩笑只是为了缓和刚刚尴尬的气氛。

「使命?」炙热的温暖紧贴在我背後,有规律的吸气与吐气紧贴在我耳边,不到十五公分。他做了什麽?拥抱了我?原来拥抱是这种感觉......。

「对不起。这从来都不是你的使命。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还没开始就被打枪还一大早把你叫来,这些真的都不是你该做的,对不起。」

眼泪不知为何地,悄悄自眼角滴落。

转头拥住他,我的身高仅能贴在他的胸膛,却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跟我说,对不起,让你做了我的垃圾桶,他是第一个,等了好久,原来还有人记得其实这些都不该是我做的。

「谢谢你......呜呃呃......」我放声的哭了出来,有多久,没有人听我哭过。

他温柔的大手在我的发丝间穿梭,眼神里透着大哥哥的神情。「笨蛋,别哭得那麽大声好不好。」

「对不起.....谢谢你......呜呜呜.....」

他什麽也没说,只是静静的,任我的泪水浸湿他的衣领。那一刻,全世界彷佛只剩下我们而已。我可以放肆的大哭,而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衣服早已湿透。

如果每个故事的开场白常常都是主角接到分离已久的故人所拨的电话,那麽我肯定能胜任这个故事的主角。差别只在,这是我自己拨的电话。

电话的嘟嘟声在我耳边唱了许久,正当我要切断之际,电话通了。

那熟悉的声音。

宜庭。

「瞧是谁打来了?还真荣幸呢?宜庭。」她的口吻满是傲慢,使我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摁。是我,宜庭。」一瞬间,我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好。非常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她,绝不想把真实的自己摊给她看。「你还留着我的号码啊?」

「恩,想说会不会有哪一天,这个号码会再一次拨过来。被我等到了呀?你不也是留着?」她很顺畅的说了好几句,过了两年,唯独这点是没变的。

「其实在我的手机里早已删去,留着也不会打。」这句话是我故意讲的,所以使尽了力想让她听清楚,不过只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很在乎她,是不是有那麽点悲哀?「却在我脑海删不去。」笑吧!明明自己还那麽在乎,却这样自欺欺人,何等可笑啊!

「是吗。很痛苦吗。」这不是问句,却也不是肯定句。而又是那种漫不经心。「我可是,丁点儿也不记得,所以我很快乐。」那过去的种种算什麽?掠过的光影?笑话?

见我沉默,她又继续说:「当笑话了呢,那段往事。笑话又何必牢记?」

这句话,深深的撕裂着我。这个声音的主人,真的是宜庭吗?

我多希望她只是不小心变成一条起毛球的线,只要我小心翼翼的去修复,便能填补她那空虚的内心。

「能告诉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如果你打来是为了问这些,那请你切断电话吧。」她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这绝对不是真正的你!诚实面对你自己好吗?」我发狂似的乱叫,相对於另一头的宜庭,我就像极了一只发狂了的狗。

「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只好自己挂了。很高兴能跟老朋友聊天,有空再叙旧吧。」渐慢的语气使我更加恼怒,为什麽她会变了那麽多?「不言不语,尽在彼岸花。」

说完那句,手机就没了声响,她是不是又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彼岸花啊。

染上红颜,悲伤的回忆。

铺上白纱,绝望的爱情。

能否请你对我坦白,我愿意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