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鬼亲王跟战神的讨论後,决定就照老娘的提议拿下老狼,由他的狼儿子取而代之,五日後,一只信鹰捎来鹰阜宫里的诏书,那尊活佛给了这两儿子调北面最大兵力权限,诏书里留了两句话:养兵千日用於一时高兴干啥就去做吧。

老娘三条黑线自额头降下,没见过这麽草率的圣旨,如果哪天上面画着茅厕地图,老娘也认了…鬼亲王似是撞见了我眼里的不屑,收起旨意笑道:「父君有时就是这样,见怪不怪了。」

我收起嘴角的抽动,「没事…只是没想到盖个玉玺这麽方便…」

一旁战神哈哈大笑,「不愧是咱们未来的七王妃,有意思极了!哈哈!」

哼…我看有问题是你们一家子吧!脑子没一个正常,还敢取笑咱家?!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问:「回归正题…你们欲何时出兵?」

战神与鬼亲王互看一眼,转头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明日天亮。」

好!我抬起头,自信地望着他们两位,开口:「我要陪同。」

鬼亲王眼一愣,惊慌抬头,「不行,小雨,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们归来。」

「是啊…小雨,战场如刑场,更何况这次去的还是狼穴…」战神一脸不妥,苦口婆心地像个老阿公。

我喝了口闲茶,咂咂嘴,朝鬼亲王歪头说:「我要去就是会去,没人拦得住,就算你们不让我跟,信不信到时我会现身当场?」见他满脸愁容,神色抑郁地望着,老娘不甘示弱回看了去,两人就这样玩大眼瞪小眼游戏,瞧到我眼睛都快举白旗阵亡他才微低下头,叹气投降:「好吧…」

呵呵…我走上前垫起脚尖飞快在他脖颈亲了一口,双手勾着他,对上那双迷人的紫眸笑咪咪说:「谢谢。」

一旁战神看不下去,闪身开门而出,临走时哭丧丢下一句:「男大不中留啊!我们家单纯天真的小七已不复在啦…」呿…男老还差不多!单纯?都把我拐到手了,这还是人话吗?!这一家子人真可以跟陆光知结拜去,脸皮厚的程度都可以铺好几条路了~

天一亮整军出发,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行将城出关,纵列的五排军队蜿蜒在官道上长长地似无止无尽,威武的黑底红图鹰旗在阳光照耀下透着一股肃杀,我与鬼亲王一骑同战神列在最前头跑着,雪停的壮阔草原染上一抹金光,我心一片平静,脸虽冻着,但却丝毫不觉冷,耳边传来他的气息:「小雨,累了就靠在我怀里歇下,路还长着。」我摇摇头,蹭了蹭他靠上的肩,「我不累,难得早起,看看晨景也好。」

後头胸膛传来轻微振动,「难得早起…这话说得诚恳极了!」

我转头眯起眼,「我几时说话不诚恳了?」

他佯装惊恐地摇着头,「不不…小雨说得话都诚恳极了,尤其是那日哭着说爱我那次…」好样的,倒是知道要拿话来诓我了…老娘脾气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行军一路顺利攻占炙国沿途五大城,双方人马差距悬殊,几乎是一面倒的情况,不免让人心生疑窦,战神沿途留下十万人马驻守,第十一天抵达炙国首都玛珀什关外,原本以为的双方人马针锋相对之场面没发生,见战神举起战旗手一抛掷向站台的士兵,「不落二十万大军踏境於此,速交出炙帝与降书,否则休怪满片鹰旗无情!」

城门上的炙国卫兵打起鼓,站哨上的营火点了起来,四周瞬时一片紧张,其中一人捡起鹰旗跑了下去消失在另一头,半个时辰後,一只绘着狼身的红旗扔了下来,鬼亲王与战神在空中眼神交会,头一点便将我们坐下的黑马调头绕到军队的最末端。

「看来炙帝是打算放手一搏了,我们在後面远观就好,此次讨伐由三哥亲自来指挥。」

战神领着一批小队在墙上泼油,城墙上的敌手也不甘示弱架起了驽弓扫射我方,油泼好後,後端的弓箭手补上,手持燃着火焰的箭,瞄准城墙猛射,一瞬间烈火熊熊窜起,触目惊心的红映着近傍晚的晚霞余晖,有一种不协调却意外的和谐感,彷佛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挂在前面动着…墙上的敌人纷纷走避,有的甚至躲避不及直接跳楼摔成烂泥巴,老娘看着这不算意外的争战,没想到…这不可能在生命中出现的场景,现在我也身历其境中。

鬼亲王将我眼一蒙,轻声道:「小雨,别看得好。」我拉开他手,「不,我要看。」

冒着团团火球的城门突地碰一声被打了开,几乎同一时间,从火中迅速冒出好几个黑影,然後只听狂吼几声,眼一眨之间我方的前端被扫飞几人,十几匹体型高大的狼赤红着双目突袭迎战…我腰上的手臂一紧,转头看去,只见他眉头皱着,眼里有着风暴,「这是你上回说的闇狼吗?」他头一摇,「不,是作为前锋的狂狼,牠们体型高大,动作迅速,擅於猎杀,不太好应付。」

我转回头,只见战神手一挥,那名为连琴的美魔女率领一批小队迎战,他们迅如风急如箭在空中与狼群交战,画面快到老娘想停止快转的冲动,没一会儿工夫已有好几匹狼倒地不起,另一端由连逐带领的骑兵队伍率先冲进被大开的城门,一时间风起云涌,万马奔腾,当最後一匹狼倒下时,连逐已立在城墙顶端,插上鹰旗,朝战神一拜,「启禀主帅,炙国未倾巢的军队已被我方压制,路已封锁清查完毕,可进城。」

战神头一点,率先入城,我们则接在他後面,连琴护在身後跟着,由连逐守城门,眼前的路带着一抹红,我没有细看,只觉得心不踏实地猛烈跳动,那种异常的紧张感是平时没有的,街道上没有半个民众,整座城好像除了马蹄声外就再无其它,我们奔到宫门前,已有近两千名禁卫军挡着,其中更有几只幻化成狼型在虎视眈眈着,

鬼亲王转到了一旁观战,战神手一挥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一匹狼突然爆冲到我跟前欲张利牙嘶咬我,老娘都还来不及尖叫,刀光一闪间,牠已被斩成两半,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残骸,再微转过头看向那名肇事者,只见她未沾血的剑俐落收进鞘里,身子一跃坐上动也未动的马匹上。

我摸了摸脖子啧啧两声,「真是好功夫。」幸好老娘没得罪她。

鬼亲王将披风圈紧了些,让我与他的距离拉近,「有连琴在你不用太担心,这些血腥画面不看的好…闭上眼休息一下吧。」

我头一摇,「不用担心我适不适应,如果害怕我就不会同你一块来了。」

这天,直到太阳落下,染成血色的土地才隐没在夜色里,但浓浓的血腥味道弥漫在带着薄雾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湿意及凄凉…我们踏过双方鞠躬尽瘁的士兵们撞开宫门,直捣黄龙,在前方等着的,是我必须亲手了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