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早点启程回凤南,贵公子与大虾兵分两路巡视商行,这几天除晚上碰面外,早上因本小姐晚起关系,贵公子无法与我共进早餐。

这练字一写就写了个五天,书册已整本被我抄写个两遍,这字呢则从成蛹蜕变成一只色彩单调的蝴蝶,要进阶色彩斑斓可能尚待一段时间,不过已能搬上台面。

说到练字插曲,我还记得前天下午,正在桌前提笔兴头,贵公子近我身,看我练字,本小姐情急之下将纸往地上扔,这一扔就立刻後悔,只盼望他不会一时兴起捡起来一探究竟。

「今天怎回来这麽早?」这明月二人组是跑去哪儿了?!贵公子来也不通报一声,让本小姐这话讲得气虚没个底。

见他笑了笑,绕到桌案边,将本小姐那张不可见光的纸张捡了起来瞧个究竟,我心下一抖,完了完了!这应是本小姐活在这世上二十年来最让我羞耻不堪的一幕…

眼角余光撇见贵公子眼里从震惊化为波光流转,他将纸张小心折好收进怀里,我见此举动,奔到他面前伸出我一只手。

声音止不住轻抖:「还…来。」

他凤眼带笑,露出那洁白的两排牙齿,闪得我差点拿书来挡,心跳像刚百米冲刺般猛跳个不停,真後悔刚写那一排字作啥?!本小姐头一次执行任务也没现在紧张,瞧,手心都出汗了!後悔怎麽写?等下可得练它个千次来表达我心中忏悔。

「既然小天扔在地上,就表示不要了…」他语调轻快,看着我的凤眼炙热,彷佛我是他猎物般,我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别开眼,头一次与他对手尝到败仗。

我收回那只尴尬的手,步履蹒跚回到桌前坐下,得了!既然要不回来就算了,本小姐丢脸也不只这一次,那算什麽?!呿…

他不急着离去,脚步随意地来回走着,像在欣赏着房内书柜上的书,又像只是随意看看,让本小姐如坐针毡,无法下笔。

耳边飘来好听的声音:「今天巡视的商行暂告一段落…听明儿说你最近在练字,便回来看看。」

刚要下笔的动作一滞,一滴墨沾上了宣纸拓了开来,我脑袋停顿了许久才会意出他是在回答本小姐稍早问他的话,唉…人在屋檐下阿!这一举一动怎不被他知晓呢?

我停止回想,看了看天空,这几天天气回暖了不少,现是二月天,时节已近春暖花开,来到这天子脚下,都还未出门溜搭溜搭,我渡回房里,让那两ㄚ头帮我整装,一袭淡蓝衬出本大少的英俊潇洒,决定出门转转。

总管接了本大少要出门的消息,二话不说请人备了马车在大厅前院候着,那马夫一样是那黑衣人,我点了头对他打个招呼,上了马车,出发前往西区。

从幽静的南区驱车到热闹的西区约莫一小时的路程,黑衣人将马车停在御龙言憩楼前院,便随我到处瞎逛悠转。

本大少走马看花,顺便感受下这繁荣的商城,这地方还真是生机蓬勃,之前听贵公子提过,东龙与凤南女子规范宽松,女子是可以任意上街走动的,也可参加任何公开活动,且东龙女子服饰较为活泼大方,袖口偏窄,有些较大胆的女子夏天时裙摆及膝,且酥胸微露,啧啧!这岂不让众家信男大饱眼福来着!

我晃到一条只有店家没有地摊的街,有点像是出了台北西门进了东区一样的感觉,店家招牌尽是些首饰、古玩、薰香、衣庄、胭脂等等,还有一些高级茶楼、糕饼铺杵立其中。

随意走进一家饰品店,里头约莫二十坪上下,两旁摆着橱柜,走道中间摆一屏风,屏风前一炉薰香,袅袅轻烟向上飘散,缕缕清香四溢,让人身心放松。

屏风後头有人品味论足着,我绕了进去,一位店家正与背对本大少的客人谈论着青玉桌上摆放之物,似是一柄摺扇。

店家见我与黑衣人,便对我打了声招呼。

那背对我的男子闻声回头,那一回眸,不知死掉本大少几千万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