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你啦,会长。」我笑开。

「你就别亏我了。」

「好啦。」

「我刚刚问了注册组,她说名单中没有阿浩和棠棠的名字。」他突然转换话题,有点转换不过来我只是安静没有说话。

「所以我又跑去问了当天监考的教官..」

「等等..为什麽你这样问就问得到?」这算是涉及隐私的问题,学校不可能这麽轻易的就交出来。

「因为我是学生会长阿。」他扯开嘴角,「教官说,阿浩..」

他不再笑,直直地看着我。

「当天根本没有去考试。」

「正确来说..考试名单内..没有阿浩,教官没看到阿浩的名字。」

所以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有要升学?

「可..可是...考试当天他跟我一起去的..」

我们考场不一样,他送我进考场後转身就走了,时间到他也就出现,接我回家。

「我没特别注意他有没有进教室..不过名单上没有他,除非是他本来就没有要考,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不知道,阿浩什麽也没说,我以为他有去考试。

早就计画好要走了吗?

为什麽要丢下我?

想着我呼吸又开始急促,咏玹见我脸色不对,拿了药给我。

「不要想太多..他有他的苦衷吧..」

咽下药,我摇摇头,勾起嘴角,「那他会告诉我,而不是趁我出国的时候离开。」

「那代表我不够资格他告诉我离开的理由。」

「小熙..」咏玹拉住我的手。

「棠棠呢?她也没考试吗?」

「棠棠..是转学。」

到底为什麽每个人都要离开?

我呆愣着看着咏玹,他担忧的挥了挥手,「小熙?」

「你也会离开吗?」不知名的恐惧感让我说出了这段话,但突然的又希望咏玹不要回答我。

那样的承诺太过沉重,不会离开,又有谁说的准?

阿浩也曾说要永远在我身边。

不对,没有,每当我问他会不会永远在我身边时,他都只是笑了下没有回答我。

我怎麽这麽傻?他从来就没有说过,那我又凭什麽认为他不会离开?

轻笑了下,一厢情愿就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不会。」他拉起我的手,「只要你需要我一定都在。」

他对我这样说,我又假装我没听到了。

我不能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接受他,轻轻抽开我的手,对阿浩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阿浩。

「对不起..」

我躺下拉高棉被,「咏玹..对不起..」

「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去你班上跟老师解释。」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我抹去留下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不断说着,咏玹..对不起。

其实很早就发现了,只是我不想说,咏玹也没表示,於是就这样嘻嘻笑笑的相处。

直到阿浩离开了,才让我明白其实我的世界真的充满着阿浩,真的无法容下他人,咏玹也是想趁现在告诉我他的心意吧?

但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只要你需要我一定都在。』

太真挚的声音,我该怎麽做才能不破坏这样的友情?

「呐、你说阿浩什麽时候会回来?」我抱起那只狗玩偶,对它说起话。

「你知道吗,我今天听到咏玹说你根本没去考试阿,快吓死了呢..不过後来也觉得没什麽了,你连突然离开都做得到了,何况只是不报名升学考?」苦笑着,提出一如往常的问题:「你到底..为什麽要离开?」

「早安,咏玹。」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咏玹我震惊了下,大概是刚开学,学生会长要特别关注学生的服仪之类的才会站在那吧,笑了下我跟他打了招呼,便跨步走进校园。

「早安,昨天身体还有不舒服吗?」没想到他也跟了进来,我轻轻撇过头。

「好多了,谢谢你。」

「那就好,那我就先去上课罗。」他笑了下拉了拉书包肩带。

「好,掰掰。」

坐在座位上,我拿出课本及画具,告诉自己,从今尔後,不会有人再帮你准备这些,所以你要自己坚强,适应没有阿浩的生活。

持续了几天,咏玹还是一样每天陪我走到教室门口,尽管知道我不能这样依赖,但还是不自觉的习惯。

某一天的早晨,我和咏玹在学校餐厅吃着早餐,原因是因为校庆的时候我抽到餐厅的免费券。

「没想到学校的早餐也不错吃。」我叉了块松饼吃下後,发表自己的感言。

「是阿,比想像中好吃。」咏玹笑了下。

「我以为抹茶松饼还是要吃外面的会比较好,没想到学校做的也不逊色。」

「大概是因为杂费付很多,请的厨师也比较好吧。」

「是喔..不过你们数理班都在上什麽课啊?」

「就..微积分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释。」咏玹搔了搔头。

「好吧我也听不懂。」笑了下,光那名词就够我想半天了。

「那你们呢?」

「就..一样什麽素描阿水彩画的,多了些色彩训练课跟艺术欣赏而已。」耸耸肩,跟国中分组後的课程没什麽差别,所以没什麽太大的不适应感。

「真好,我们一开学就上一些大学才会教的课程,结果考试还是考高中的范围..」咏玹哀号道。

「太聪明也很惨阿..」抬眼看了眼时钟,「对了,我得先拿画具去教室抢位子了。」

美术教室很大,但这节是静物素描,我想要坐前面一点,但我们没有固定座位,所以得早点去占。

「好啊,你先去,东西我帮你顾着。」

「谢了。」对他笑了下,我打开包包,却发现原本该在的素描笔组不见了。

紧皱眉我想着,不会是昨晚放在桌上了吧?

「怎麽了吗?」

「我好像忘了带用具..」我怎麽这麽没用?

以前只要这样..

不..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我的用具阿浩一直都会帮我带着..紧抿着唇,或许我以前就是太依赖阿浩?

「别担心,我去帮你买新的?还是你想回家拿?时间应该还够。」咏玹起身拍了拍我的头。

「唔..不用了啦..顶多被骂而已..」

「不行,要是上课结果你没练习到,不是很可惜吗?」他拉起我的手,「你先去教室占位子,我马上送过去,好吗?」

的确,静物素描的课很少,损失了这次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时候..

点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