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俞恒面带长辈酷爱之微笑跟齐家人走了,齐原看车去买菜,齐宁带其他人先回家。齐原和父母分开始,齐爸正在询问老年人的常见病痛。

双手提着满满的肉菜,齐原艰难地打开家门,听见动静的齐宁连忙跑过来帮他拿东西。客厅里,老两口还在跟陆俞恒说话。

齐宁一边将刚买的牛奶放进冰箱一边对客厅喊,“你也不来帮帮哥哥!”

齐妈瞪他,“又胡闹,怎麽能让客人干活!”

陆俞恒好脾气地走过来,“不碍事不碍事,这麽多东西他们俩也整理不过来。”

齐原在厨房里洗菜,齐甯挤在陆俞恒身边,“我好想在哪儿见过你。”

陆俞恒想了想,“你家离我上班的医院挺近的,可能路上碰见过吧。”

齐家人对陆俞恒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後来见他和齐原关系很铁,就随陆俞恒自便,把刚工作不久的齐宁叫过去各种盘问。陆俞恒悠闲地靠在门口,看齐原一个人在厨房施展十八般武艺,铿铿铿铿飞快地切完一个土豆,把素材归置到一边换了刀和板子片鱼。片完鱼肉粘上准备好的淀粉和蛋黄准备下锅炸,又换了一个板子收拾鸡翅。齐原抬手草草地摸一把汗,对等着吃不帮忙的陆俞恒怒目而视。

“下去帮我买瓶可乐。”

陆俞恒双手抱拳状,“得令。”

“哎……”齐原在背後叫住他,犹豫了一下,“你还喜欢吃什麽?”

陆俞恒笑了笑,“你不知道?”

两人断断续续算起来,一起做饭吃饭也有好久,却不知道对方的口味。

“我……爸妈吃的比较淡,你习惯吗?”他记得陆俞恒口味比较重,喜欢吃辣。

陆俞恒随意地点点头,背对他摆摆手示意再见。

“要帮你买盒口香糖吗?”

齐原随爸妈,口味清淡,每次和陆俞恒吃饭重口的东西都得吃口香糖。陆俞恒饭後想做爱更得刷牙漱口嚼完口香糖才能抱着他上床。

他还记得啊……齐原挺高兴,而他从来都是喜怒溢於言表的人。

“不用了,家里有。”轻飘飘的拿刀的手都变得欢快了。

齐甯见陆俞恒暧昧的笑着出门买可乐,探头探脑地在厨房打量。

“哥,今天这麽高兴?”

齐原爸妈都是古道热肠的人,听说陆俞恒自己住在这所城市,母亲早亡,一定要他留个联系方式是不是周末过来家里改善伙食。

“孩子,你听伯母说,”齐妈妈已经抛弃了医生的称呼,“你们当医生那麽累,不吃好喝好怎麽工作?吃食堂可不行,食堂的饭哪有家里好,你听伯父伯母的,反正齐原这小子狼心狗肺的不知道回来——”

“妈。”齐原不悦地打断。

齐爸白他一眼,“大半年就回来一次你敢说不是狼心狗肺?要不是你妈生病了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错了。”齐原心想当着陆俞恒的面不能让家丑外扬。

齐爸下令道,“知道错了以後就常回来看看你妈。”

因为性向的事,齐原对父母感到很愧疚,不是不想回家,而是这种愧疚让他在家里喘不过气,他低着头应道。

“是。”

陆俞恒适时缓解气氛,主动夹菜给齐妈妈,“来,伯母,鱼肉凉了就腥了。这一桌子都是好菜,嗯,齐原手艺很好。”

齐妈说话大喇喇的,“孩子,以後来家里,好吃让他做给你吃。”

陆俞恒露出一脸“那怎麽好拒绝呢”的表情,“那怎麽好意思呢。”

齐宁古怪地瞅着他,“没什麽不好意思的,是吧,哥?”

齐原心想老子忍了,“是,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多双筷子吗?”

日子一天天过着,呼啸的冷风中家家户户开始贴春联,挂装饰——年关要到了。

陆俞恒的工作越来越慢,他在城北有房子,齐原手头没什麽事,和他一起在医院附近住下。

“老婆,我上班去了。”陆俞恒带着齐原做的便当调侃。

齐原抓着锅铲掩饰自己的脸红,“今天做的事可乐鸡翅,晚饭我不回来了,去看看爸妈,自己注意别吃得太刺激,过年了,走亲戚串门少不了大吃大喝。”

不久前才知道,不喜欢吃甜食的男人竟然意外的偏爱可怜鸡翅。

陆俞恒拉过他在他脑门上亲一口,“我爸在外地,家里的亲戚早就不怎麽走动了。唉,一想到过年,就感到寂寞。”

齐原呆了一会,这是在跟自己撒娇?

“……老……老公再见。”

陆俞恒哈哈笑着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