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过後,他果然实施他那晚的诺言,替我请了礼仪老师,一星期排五堂课,从坐姿到站姿,饮茶到用餐,说话的谈吐、社交的礼仪样样都学,还记得有一次在学站姿,何墨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头顶着一颗橘子站了一个小时半,途中他并没有心软让我休息,反而是不断告诉我要挺直腰杆、抬头挺胸,若有一个动作不对,就多加十分钟。

学完基本礼仪後,他开始教我化妆和打扮。

他很仔细的教我上妆,就像当初在暗房教我冲洗照片时一样,手把手地教我一个一个步骤。而他只教我如何画出适合自己的妆,他说我这种脸只能化淡妆,若化浓妆,只会造成反效果。他说人只能挑适合自己的,不能贪心。

他也教我擦香水,告诉我该擦在哪,哪个品牌的香水好闻。

而他送我的第一款香水,就是香奈儿五号,就是小小一瓶50ml,价钱却够让我咋舌,突然让我想起今年收到他红包时的想法:有钱人花钱果然都不手软。

何墨然跟我介绍许多香水品牌,他说他认为我最适合这一款,香调是馥郁花香调,前味是乙醛、香水树花、格拉斯橙花;中味是五月玫瑰、格拉斯茉莉;後味是波香旁根草、麦索尔檀木香。

他滴了几滴在掌心,双手均匀的搓揉,但後一一擦在我颈肩、手腕上,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品一样。

最後他头埋在我颈处,手环着我的腰,低声地呢喃说:「初微,你真的好令人着迷……」我听了没说话,但嘴角确实已经悄悄上扬了许多。

他是我的老师,知己,爱人。

是我如此重要的人,而我爱他,爱得无法自己。

学完了这些,何墨然开始培养我其他的娱乐方面,像是他带我去马场,原本是请人教我骑马,但是我因为是第一次骑,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不管教练怎麽安抚我,我都没办法挺直腰杆,心底深处深怕着自己会坠马,万一到时候半残不废的,何墨然一定是不会要我的。

後来实在是没办法,何墨然只好走过来教我,但很奇妙的是,他一来我就学会了,心底的不安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我的安定剂,他能安抚我所有的不安。

渐渐地我开始掌握到窍门,骑得越来越熟练,还有一点大将之风,完全不像是的一次骑马一样。

结束课程後,何墨然扶着我下马时问:「想不想认领一只小马?」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这样会不会很贵?」

他故作沉思了一下,「认领後需要请人照顾、粮食费、清洁费、训练费……的确是要花不少钱。」

我听了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没想到光是照顾一匹小马就要花这麽多钱,连忙摆手摇头说:「不要好了,太贵了。」

他看了我一眼,「初微,我不是付不起这笔钱。」我还是摇头,手却慢慢握住他的手说;「我不是说你付不起,只是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替你省钱。」

他停下脚步,有些微愣地看着我,没说任何话,但是他嘴角却慢慢上扬,手也握的更紧。

後来再一次遇到蒋沛婷,已经距离上次那场酒会快半年了。

那天我知道一定会再遇到她,便一改以前参加酒会的打扮,改穿了一件珍珠白的长裙,在右侧的裙摆地方微微开岔,白皙的大腿若影若现,我把长发盘起来,让几撮较短的浏海随意地垂下,然後在颈处、手腕的地方擦上何墨然送的香水。

这是我今晚的战袍,这场酒会是我的战场,我要让他们知道,夏初微已经有资格可以站他的身边。

当何墨然来接我时,他不免也被我这一身装扮给吓到,却也很快扬起笑容,牵着我上车,在系安全带时,他递上了一个黑色绒布的盒子,示意我打开。

我疑惑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等我低头一看,是一串白珍珠项链。

「真巧,跟你今天的打扮很搭。」他笑着看我,这次我和他认识这麽久以来,看他笑得最开怀的一次,我想他一定对我的改造感到骄傲吧。

而我也对自己的蜕变感到开心和骄傲,我终於可以站在他身边了。

他取出绒布盒中的珍珠项链,替我带在脖子上,珍珠的匀称的米黄配着我原本就白皙的肤色让何墨然的笑意更深,「我果然没挑错,很适合你,喜欢吗?」

我点头如捣蒜,有点撒娇意味的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只是拍拍我的头,然後告诉司机可以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