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惊慌的神情,定定地看着他,「这位爷,要是对咱们卖的小甜点有兴趣,不妨明天请早。」只见太子转了转乌溜溜的黑眼珠,退了一步,仔仔细细的把我打量一番。

「这位小哥,你似乎瞧来有些面善!」太子轻笑出声,该死,我可笑不出来!手心微微出汗,我捏紧了拳头。「哈哈,我娘给我生了个大众相吧!好多人都这麽说呢!」

太子半眯着眼,似乎在盘算着什麽,然後目光斜斜的定在缩在一旁发呆出神的小喜身上,半响,脸上笑意更浓厚了,他回过身,屏退了守在他身後的两个护卫。然後他带着笑意的凑近我,「咱们金凤王朝的小郡主真是无所不能啊!」太子绕着我走了个圈,直至小喜的面前定住。

还在发愣的小喜回过神瞧见太子爷,吓得魂几乎都要跑掉了,我叹了口气走到旁边,拉着他到小摊子的另一边,「你是认出我了,然後呢?你要秉告我阿玛的话,就说我一个人出来,别拖累了小喜!」

太子眼中透着赞赏,「小郡主可真讲义气啊!」

我真的是无奈至极,这男人到底在想什麽我一点都摸不透!「你到底想怎样?!」我压低音量,怒极了的瞅着他。「怎麽走到哪都遇到你?你是不是跟踪我啊你!」

太子闻言笑得更开怀了,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可是一点都不开心,那就好像我是个被他放在掌心上的玩物一样,我不喜欢这种被摸透透的感觉。

「小郡主真是个神秘的人啊,教人怎麽猜也猜不透!你的底细究竟是什麽呢?」太子靠我越来越近,几乎是凑在我耳窝边细语着。

我向後退了一步,双颊染着绯红,可是我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被戏弄还是因为愤怒了,「什麽底细,我不过就是赚点钱、体验一下人生嘛!」他是以为全世界都要叛国了是吗?

「喔?看不出来小郡主不让须眉啊,这麽苦民所苦!」太子爷打开摺扇,丝毫不介意我隐隐透出的愤怒。

我就是不懂这男人怎麽能这麽恣意而为!就算是太子爷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是这朝代的人,对於他的举动,我真的动怒了,定定的瞪视着他,咬紧了下唇不发一语。

太子爷轻轻地笑着,这次却是那种不带戏谑的眼神看着我,「凌出云,你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啊。」

我转过身,不想与他对视,「不同於一般女子又如何?」只见太子走近了我身边,打开我握紧的拳头,放入一块沁凉的翠绿玉佩。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的这个举动代表了什麽。

「不同於一般的女子才能入我的眼。」他笑得很暖,轻轻阖上我的手心。但是我却觉得很囧,这是在说我长相入不了眼吗?亲爱的太子殿下,要是这是甜言蜜语,我实在会想要一巴掌劈过去!唉,可惜我实在无法忽视他眼中透露着的恳切,「殿下,你这是...?」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实在很欣赏你的个性,出云,就算是我把你当作自己的朋友,你知道的,深宫中可没有所谓的知心朋友,这就当作我对你的一点小心意吧!」我推拒着要把玉佩还他,「你怎麽知道我又和那些人不同了?」

太子用力按住我想挣脱的双手,一双眼恳切的燃着炙热的眼神,「我就是知道,出云,你不在意那些头衔,也不理会权力的斗争,不是吗?要不然,你不会在靳王府还是这样的地位。」

他看穿我了!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否见过凌出云,但是他肯定知道我的眼界与野心绝对不亚於一个在朝的患官。而这份野心是不会威胁到他的,更因为我是个女子,还是个名声遭到透顶的女子,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不一般了,所以......

看着他丝毫无欺弄的眼神,我突然无语了,我何德何能?就因为我的不同?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尽管我只想独善其身,好吧,顶多加个润祺与小喜,但是这浑水一淌,可不是三天两夜就洗的清了。

我还是执意着把玉佩塞到他手上,太子眼中透着受伤的眼神。看着他这样,我软心了,「尽管要当朋友,也不能收这份礼,太贵重了。」

太子一听见我不拒绝他,便又轻轻的笑了,把玉佩放回我手心,「出云,留着它吧,你会需要的,拿着这块玉佩,到各地商号都通行,我知道你手头现金短缺不是吗?」他指了指我的小摊子,「就当作......本殿下投资你的吧!」太子伸出手刮了我的鼻梁骨一下,「还是你打算跟小喜借钱到什麽时候?」说完就又带着笑声转身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我。

他知道?他怎麽知道?难道我身边有他的眼线?我一个人呆站在原地傻愣了好久。直到小喜过来轻拉我的手,我才回神。

小喜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小郡主...」我看着小喜,心里明白她在担心。我握紧了她的手心,「没事的,小喜,他认出来了,但他应该是不会说出去。」

小喜还是皱着眉,「真的吗?」直到我伸出手掌心内的玉佩,小喜讶异的张大了嘴巴,「这是...太子殿下对你示爱了吗?」

我瞅了她一眼,真的是天然呆!「这是友谊的象徵!」我郑重的声明道,「而且这在各地商号都通行,小喜,以後不必跟你借钱了!」

小喜一听简直是喜上眉梢,几乎没把小嘴给笑裂了,「太子爷真是个好人!」

我转转眼珠,「施点小恩惠就是好人了吗?」斥责地拍了拍小喜的小头,「不过呢,小喜,这回让我发现一件事!」

小喜揉揉刚被我拍过的头,「什麽事情?」我凑近小喜身边,一字一句再清楚不过,「我发现,靳王府有太子的眼线!」而且我还怀疑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润祺!当然这句话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说的太坦白,毕竟没证没据的...,但这些摆摊的事,不都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看来润祺也不是个普通的家伙!

「眼线?会是谁呢?」小喜歪着头,我想就算她想到石化也猜不出丝毫的线索。

今後得多加保留了,虽然太子殿下表面上是与我交心,但是伴君如伴虎,看来以後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