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分又15秒的愛情 — Part9
寻找，爱情的真理；迷失，在回忆的轮回。天狼星的耀眼，属於遥远未来——
坐了将尽快十四个小时才到英国的机场，屁股都快疼死了。
我到拿行李的地方拖着我的行李，寻找着拿牌子的人。
结果我看到一个人戴着笑笑羊面具举着“欢迎！语基”
我瞪着那个面具男走去。
「你就是彼得？」
那男的戴下面具，他是个混血儿，咖啡色卷发还有咖啡色眼珠子，人看起来蛮大只的，混血儿都很帅我不得不承认，但他居然把我的名字写错？！
『你就是语基？』他用不成调的中文问。
「语“熙”」
他看了自己的牌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抱歉。』
「你中文说的挺流利的。」我盯着他。
『以前住在新加坡。』
难怪。
『大卫叫我先带你去你的新家。』
大卫？应该是指肥猫。
我点头。
坐上他的车子开向伦敦。
伦敦的街景一定很漂亮，看起来就像是在电影里一样。
真的好美，没有那些都市高楼。
呃……
车子不断开往北边。
「我们应该要开到伦敦不是吗？」我呆望着路两旁一片大草原上的几头羊问。
『伦敦？别傻了，我没那个钱帮你买他们的房子。』
什麽？
「那麽我住哪？」我尽可能得保持镇定不要尖叫。
『柯兹窝地区。』他淡淡地回。
那里是哪？
他看了一下我脸上惨白的表情，然後安慰我『我向你保证那里比伦敦好一百倍，没有都市吵杂的声音和拥挤的车阵和人群，你会爱上那的。』
「柯兹窝地区的哪个地方？」我调整呼吸。
『水上波顿。』他对我眨眨眼。
※
不愧是水上波顿。
小桥流水人家。
水清澈的一点杂质也没，还有几只小鸭在那水里戏水。
童话般的砖造小屋。
『到了。』他把安全带解开，我还是呆望着这些美丽的景色『隔壁有长春藤的就是你的房子。』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着这可爱的屋子，简直不敢相信我会有这麽美的房子。
『挪。』他突然打断我正在欣赏的视线，把钥匙举在我眼前『给你。你今天先把新家整理一下，我明天再来接你。』
我拿着钥匙，看着他准备要离去，我喊住他「行李不帮我拿进去吗？」
『我？』他皱眉。
现在他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他用力关上车门，轻松地提起我的行李『开门。』
这什麽口气？
我打开门，他进去房子里然後把行李放下就走了出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每个动作。
他怎麽能那麽粗鲁？
他走下来对我说『下次就要收小费了。』
「你说什麽？」我快无言以对了
他不理我，坐上车，离去前还补了一句『你很没礼貌。』
我全傻了。
英国的男人不是很绅士吗？
不过他不是正统的。
我不爽地提着行李正要上去，忽然瞥见前门外的走道有一只鸭子带着五只小鸭子走了过去。
怎麽可以那麽可爱！
我正要追上去看时我的手机就响了。
扫兴。
『语熙吗？』肥猫的声音从我手机传来『我听彼得他已经帮你送到了。』
是啊，人真是有够好的。
「替我和他说谢了，还有备注“你很该死”」
『怎麽了？』
「我以为他帮我买伦敦的房子。」
『他哪来那麽多钱？水上波顿不好吗？』
「很好啊，只是不太方便而已。」
『很适合退休的你啊。』
去他的。
『我知道你想选伦敦是因为离巴黎近，不过你知道吗？我有偷偷问了一下Sunny，他好像在水上波顿这有买一栋房子。』
「你问她？」我差点破音。
『她对他有些了解，你干麻这样呢？反正有帮你问到，到时候你就会感激我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问差点害死我的人的意见，还要我感激他？我不想听下去了。
真是哭笑不得。
看看四周，这里非常安静，很适合来这悠闲一下。
律也住在这吗？不过我怎麽记得他没在英国开过餐厅？
我不假思索地参观这房子，一楼是客厅，楼上貌似是房间。
好吧，有这麽一栋完美的屋子，夜里不躲在棉被里偷笑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楼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奇怪，我没走错房子吧？还是说有小偷？！
脚步声蔓延到了楼梯，不一会就会和我面对面了。
该怎麽办？大叫？拿东西防御？还是尴尬地笑着说我也要偷这家的东西？
『你就是新搬来的人吗？』脚步声伴随着他的声音，口音很英式，不过挺熟悉的，快要看到真面目了……『……语熙？！』
好吧。这不是梦吧？
律就这麽地站在我眼前。
尴尬。
尴尬死了。
『你怎麽会在这？』他错愕地盯着我，眼神移向我的行李箱『别告诉我你就是新搬来的人。』
「不……对……这里是我买的房子啊！你在这干麻？」我保持镇定，但脸上还是抹不去惊讶的表情。
『房子？你恐怕只有买一个房间。这房子是我的。』
我差点被噎到「什麽？！」
『别露出装傻的模样，你演的可真棒，只差没捧一个最佳演员奖了。』他不悦地看着我。
给我等一下。
「你认为我在演戏？！」如果我有这个天分那我干嘛还在这？我现在应该在好莱坞和汤姆‧克鲁斯聊天喝咖啡才对。
『和我签约的是一个叫彼得的人才对。』
这肥猫！
「律。我发誓，我不知情。彼得是我老板的朋友，我明明和他说我要在伦敦买一间小房子，结果他居然把我移驾到这。这样也就算了，还让我住到你的房子。」
我还他妈的一直认为我有一栋房子。
很想讲这句话，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一切怎麽看都是我在搞笑。
他摸摸下巴，像是在如何处决我似的。
『算了，没差。反正我也不常住这。』他下了楼和我擦肩而过，不忘补一句『别以为这样就行了。』
他怎麽还是那麽的混蛋讨厌？
※
一间房间加一间浴室，房间还算大，我拖着行李进房间，一进房就立刻打电话给那个死娘炮。
手机嘟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好呀，心虚了？
我气得抓着头发，我就是不希望律误会。
人生气就会很想吃东西，这句话可实在了。
我走出房间，走下楼梯刚好看到律。
「这附近哪里有卖吃的？」
他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手表『可能没有。』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英国差不多五六点商店就关门了。』他嘴角扬起看着我的表情『这是地点的问题。』
尽管嘲笑没有关系。
「那总有便利商店吧？」我涨红脸问。
『有是有啦，不过在一个小时就要关门了。』他耸肩『他们比较慢关。』
该死。
「你可以陪我去吗？」我试着撒娇。
『不行。』
「为什麽？！」
『我很累。』他走到沙发那正准备坐下。
他非得要现在和我算旧帐吗？
认真我就输了。
「算了，其实我发现我还没那麽饿。」我故作不在意，尽可能不让他听到我肚子咕噜叫的声音。
然後心中暗想着等等偷看冰箱有什麽吃的。
『其实呢……我突然想到我有买牛排，你想吃吗？』突然地，他说。
就知道你没那麽坏。
「好吧，多少吃一点。」
『恩，牛排在冰箱，自己煮。』他很坏地乾笑了几声。
我收回刚刚的话。
我沉着脸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有一个包装起来的牛排。
哼，谁不会煮啊？我就煮给你看。
食物要先退冰。
通常都是这样的……然後？直接煎吗？
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并没有向亚洲一样是有隔开的。
所以他看的到我，我也看得到他。而我可以感觉的到他在偷笑。
真是不体贴的家伙。
「我会煮。」我坚持我的立场。
『看得出来。』他挑眉。
尽管看不起我，等等你就别抢着说你也想吃。
我打开火炉，等着平底锅开始热。
接下来呢？要加橄榄油吗？
我瞥了一下他，他只是在看着电视播的BBC。
我用叉子叉一下牛排。好像有退冰了。
我倒一点橄榄油在锅子里，然後把牛排放下去。
还好啊，这就像煎蛋一样，接下来翻一翻就好了。啧啧，没想到我可以这麽聪明。
我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下我，然後又转头去看电视『煮好了？』
「正在等它煮熟。」我假装一副专业的样子看了一下手表。
他没说什麽，只是伸个懒腰。
「如果你还饿的话我可以勉强分你一点。」我神气地说。
『不了，我不想要伤胃。』
什麽意思嘛我说这。
但是，莫名地，我觉得我们好像住在这里的夫妻一样，而且他的态度像是早就不在乎过去的事般。
「你怎麽不离我远一点？」
『突然地，说什麽啊？』
「你不是恨我？」
『别在勾起那些不堪回忆了，反正我下个月就要离开英国。如果你希望我现在消失我也挺乐意的。』他冷冷地说着。
要滚也是我滚吧？
「我又没这麽说。」我噘起嘴不满地回。
『听着，』他突然靠向我这，我差点就兴奋地大叫了『如果我要做得那麽绝我大可以把钱还给你不让你住这。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这什麽味道？』他皱起鼻子问。
我闻了一下我的衣服「薰衣草？」
『不是你身上的味道！』他用败给我的表情瞪我
「……」
『……』
「干！牛排！」我尖叫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烧焦了？！』他焦急地问。
我冲到厨房拿锅铲翻了一下牛排，一阵黑烟冲向我的的脸。
『你怎麽会把火开到最大？』他把火关了起来。
我们俩人煽了一下黑烟还不停咳嗽。
「烤焦了……」我失落地看着焦黑的牛排。
『你差点就把这烧了！』他对我翻了一记白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
『……』
看来我搞砸了。
过了半小时。
我们终於清掉了那焦掉的牛排以及厨房。律拿了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筒给我。
『就先吃那个垫一垫你的肚子吧。挪，你脸都被燻黑了。』他拿着湿毛巾擦着脸，还很绅士地给我一条湿毛巾。
「真刺激？」我乾笑着。
『唉。我回房休息了。』
「天啊，都晚上八点了，天还没暗下来。你确定要睡了？」我看向窗外。
『欢迎来到国外。』他颓废地走上楼梯。
「也许这个月你可以带我走透透英国，你认为呢？」
他没回应我。
这是……默认还是懒得理我？
但愿是前者。
※
时差真不是盖的，我完全睡不着。
五点多我就在附近的草地上坐着，看着清澈的水上，鸭子们正在嬉水。
果然，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来到英国，唯一可以当枝住的也只有律了，谁知道他下个月就要离开这，那岂不……
我叹了口气全身蜷曲在一起。
『语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後传来。
能把我名字念错的也只有他了。
「彼得。」我转头用哀怨的眼神看向他「我以後绝不找你帮我买房子。」
彼得穿着条纹衬衫和牛仔裤以及靴子，他走向我这对我微笑。
还笑得出来？
「你来干麻？带我去工作的地方？」
『什麽工作？』
还装傻？真不可理喻。
「面包店！」我咬着牙说。
『哦——那个啊。我等等在和你说，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不安地看着他，别又想搞怪。
『巨石阵。』
巨石阵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麽，不过……巨石阵，我还没去看过！这只有在电影或图片上才看得到。从公路上看向远方的巨石阵实在是有够美的，一大片绿地上有着一堆的巨石，呈现一种很奇妙的景色。
彼得人还不错，替我付参观巨石阵的费用，听他说很贵，还叫我多拍点照。
我走到离巨石阵最近的地方「彼得现在你就说说看我的工作吧。」
『其实你没有工作。』
四月一号还没到吧？
『大卫只叫我帮你买那间房间。』
现在是怎样？我已经茫了。
『我们在帮你，想让你和律和好就回来台湾。我不可能无时无刻照顾你，从伦敦开车过来看你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你在抱怨吗？我记得我叫肥猫……」
『不这麽骗你，你怎麽会来？』
「我可以自己生活！」至少我知道他们商店六点就关了。
『你来这的目的是和律在一起不是吗？』
「你怎麽知道律的事……那娘炮！我一定要把他……」我气得跺脚。
『冷静。』他按住我的肩膀『这是最快的方法，不是吗？』
我咬着下唇，让我自己不要冲动。
最快的方法？
『懂吗？』他看着我的脸。
我狡猾报以微笑「懂……个屁！」然後狠狠地踩他的脚。
他大喊shit，我则是再补他一脚，我拨开我的刘海对他说「我告诉你，我和律的事不需要你们管，还有我不知道肥猫在打什麽主意，不过你最好警告他如果在叫你干涉我的事，你就叫他赔你一条腿！」
他痛得抱着他的脚，不敢喊得太大声。
而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我走到停车场，彼得随之赶来。
『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他不悦地对我喊。
「是你先管我的。」我继续走着。
『慢点，等一下。』他抓住我的肩。
「怎样？你又想怎麽样？」
『总要开车回去吧，我送你。』他亮出车钥匙出来。
回到水上波顿，他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我也跟着开车门。
『我觉得你们女人好傻。』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他非得一定要惹我吗？
『为什麽要为了一个男人而……』
「如果，」我沉住气打断他「他是我梦想清单里的其中一条呢？」
『梦什麽单？』
「每个人有很多个梦想，而我的梦想中也包括他，所以我不能放弃。」我用拇指和食指揉捏着眉间。
他终於安静下来了。
「再见，还有我自己会想办法去找工作的。」我走向房子。
『语基！』
这家伙……
我翻了白眼想回头纠正我的名字（该死的，讲几遍。）
『你会感谢我的。』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把我勾往到他胸旁，他低下头，而我错愕地仰着头任由这一切发生。
一个吻。
我全身动弹不得，脑袋空白，但内心已经飙出了不同国家的脏话。
他忽然又把我推开，我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虽然刚刚的吻只有嘴唇轻碰嘴唇，但实际上我还是被吻了。
他不知羞耻地还对我眨眨眼，而我居然眼睁睁地目送他离去。
『站在那干麻？还不快进去？』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所以思绪。
「律！」我惊呼转身。
律的脸色不太好，他眼神往彼得离去的背影瞧。
该不会看到刚刚的画面了吧？
他没说什麽只是往屋子里走，我立刻追上去。
「事实不是你所看到的……」
『你们要怎麽样都无所谓。』他冷冷地睨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被看到了！
「那是个误会……」我在白痴什麽？现在解释有屁用？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他不耐烦地低吼。
唔……生气了？
我愧疚地低下头，瞥见他手中的塑胶袋。
「你买了什麽？」我眼睛一亮，像是发现猎物。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提起袋子『我的晚餐。』
「我看！」我迅速抢走袋子。
『语熙！』他激动地抗议，但我故意躲得更远。
我没看错，里面有两盒微波的义大利面，两盒！
「两盒微波食物？！」我挑眉问他。
『我不能吃两盒吗？』他翻起白眼。
我又看了一下份量，然後皱眉看着他。
「你就直说另一盒是要买给我的不就好了吗？」
『别自我感觉太好。』他一个向前，夺走我手上的袋子。
我噘起嘴，不满地走回房间。
彼得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一定会找一天用我的拳头好好地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