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绫从衣柜中拿出较正式的衣服,晓便猜到继承仪式的时候快到了。

想起大哥前几天的叮咛,晓细心的在脑海中反覆演练,直到绫为她更完衣,这才从演练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望着镜子里的穿着正式服装的自己,晓一时顽心大起,不断地朝镜子里扮鬼脸,更不时做出一些和身上服饰完全不搭嘎的动作。

等到晓满足了自己的童心後,这才领着绫走出房门。

往前走了几步後,晓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自己明明是和绫一块踏出房门的,但为何在离开之後,却不见她来到自己身边?

「为什麽你要走在我後面?」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一个人,那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倍感孤单。

「式神只是下属,并没有资格和主上一起并肩行走。」无论晓怎麽放慢她的速度,绫始终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紧跟在後。

「可是我希望你能过来和我一起走,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下人或下属看待。」晓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绫的话让她很是受伤。

「不,身为式神,是不能这麽做的。」

听见绫拒绝的话语後,晓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很怪异、很疑惑的表情望着她,她不懂,为什麽式神不能是朋友?为什麽总是拒绝她的关心?为什麽总将自己当成下人?

难道她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将她当成朋友来对待吗?

「继承仪式的时间快到了。」见晓迟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一直用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头一次,绫主动避开她的眼神。

就算自己再怎麽没有情绪,一直被人用那种不明所以的表情直盯着,也不免感觉尴尬。

「你能不能过来我身边,和我一起走?」不愿话题被人带开,於是晓伸出右手,轻轻扶着绫的脸颊,半强迫式的让她直视自己。

「抱歉,恕难从命。」眼底的不情愿,让晓明白绫的坚持。

只是,她真的不想要这样的关系啊!

她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伴她,和她聊天、谈心的朋友,而不是一个冰冷冷,只会听从令命的仆人、下属。

「如果我命令你呢?」

「这......」绫有些为难,几千年来,第一次有人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僵持不下。

「你为什麽不能试着把我当成朋友看待?」晓难过地垂下了头。

她一直想要有个朋友,但是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怕她,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她,就会招来灾难。

「我只是个式神。」

「我不管你是式神还是人类,我只希望你能当我是朋友。」晓有些受伤的大吼。

难得她遇上了不害怕自己的绫,梦想着自己想有个朋友的愿意终於能实现,无奈,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我不能、也不行。」式神就是式神,不能是其他。

「为什麽?为什麽?」

「我只是个式神。」绫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为什麽晓就是无法理解,她只是个式神,没有感情也没有生命,她的存在只为完成主上的命令,并不需要其他多余的情感。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当我的朋友。」式神也好,人也好,她只是想要有个朋友,就这麽简单。

「这是命令?」

命令这两个字像道闷雷般打进晓的脑海里,令她瞬间没了动作。

什麽时候,她也像家族里头的上位者那般强势了?明明想和绫当朋友的,最後却使了性子,甚至连命令般的语气都出现了。

「不、不是命令,你就当我发神经吧!」转过身,晓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勉强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脏。

「你不舒服吗?」绫没有遗漏掉晓的小动作,她知道每次晓不舒服的时候,总会用右手轻轻握住胸前的十字项链。

「不用你管。」晓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说出这般任性的话,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总会在绫的面前,如同三岁孩童般耍小脾气。

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愿意再多细想原因,只见她开始迈开步伐往大厅的方向走,而绫,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不作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