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犬男友》 — 犬男友【23】
自从那晚向聿烽从她房间离开後，他就没再主动去她房内作客，时间也恰巧的遇上期末，大家各自忙着报告，用餐时间偶尔会一起吃，上课依然一起行动，两人私下的互动却减少，她感觉到向聿烽刻意地避开两人独处，她想或许是两人试嚐禁果的关系，而他对这禁果没吃也舔了，故此心生羞愧不敢面对她。
嗯，她是这麽想的，依向聿烽的个性，他一定害羞得想死，只要等他自己过了段时间释怀了，他又会像以前一样跑到她房间赖着。
预料一件事，大略用对一个人的了解、现有的环境与条件，再加上第六感，综合以上几点，再配上齐曦的逻辑思考能力，预料事情的走向失败率大概是两成。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共勉之。
齐曦不论自己的聪慧才智也信取这句。
只是，面对他，她从来不谈变化，因为他对她绝不有所改变。
「小姐，全搬完了。」齐家保镳毕恭毕敬对齐曦鞠躬。
「这样就可以了，你回去吧。」齐曦轻轻摆手，漫步回宿舍。
站在黑宾士休旅车旁的保镳见齐曦上楼一分钟後才离开，他在驾驶座上拉松领带。
今天齐曦小姐相当心不在焉啊……之前那位帮忙搬家的高个子今天怎麽没出现？
保镳瞅眼对栋三楼，看起来房子主人还未归，他摇摇头叹息，小姐的事他也不好多问，还是看看之後的情况再考虑跟老夫人说。
齐曦从阳台看保镳驶离，冷清的瞳举移到对面，紧锁的窗，拉上的窗帘，无人生息。
一整个寒假与向聿烽没了连络，期间她常看向手机，甚至还拿去手机店检查是不是坏了？检查结果正常，向聿烽没给她任何消息，以往他总主动打给她，今年的寒假甚至过年都不见他的贺年讯息，有的皆是欧阳彤他们。
她在过年时传贺年讯息给他，也打过电话，但没一种联络方式有得到回应。
她与他第一次彻底失联。
齐曦轻敲课桌，趴在桌上睡的洪洛安和辜仲威，揉着眼醒来，洪洛安脸上压着衣服印，眼睛还大小眼，颜面失调严重。
「什麽事啊，齐曦大姊？」
「向聿烽跟你们有联络吗？」她问。
辜仲威搔搔头：「没有欸，最後一次联络就是放假前了。对了，他也还没搬进来，是回乡下了吗？」
「我也没跟他联络上，他手机一直进语音。」洪洛安道。
齐曦见两人也没得到他的联络，她心里的安心居然比其他情绪还多，心深处默默祈祷不要有其他人比她还清楚向聿烽的行踪。
今天是开学第三天，还不见他踪影，不只他身边的朋友们精神无力，连系上的女同学们，都晒着一张枯竭脸，却又怕向聿烽突然现身，不得不把自己化的美美的。
「他不会休学吧！？」洪洛安惊恐喊。
洪洛安的惊语让班上的枯花们一张张面目惊恐的望他们，她们的上学动力休学了！？
「白痴啊！齐曦在这，向聿烽怎麽可能休学！」辜仲威拍他後脑勺。
「我查过了，他有缴学费。」齐曦平淡说。
枯花们听闻是误会一场，又懒懒地趴回桌，她们的男神、梦中情人啊～究竟什麽时候来上课？
齐曦手指靠在唇上思考。
「还是说他忘记开学日了？」洪洛安蹙起眉头说。
辜仲威和齐曦盻他一眼，他把向聿烽当智障吗？
「他脑要是如你这般，」齐曦一掌盖在洪洛安头顶，「那真别出现在我眼前，碍眼。」语毕，齐曦走回位，留下还没听懂的洪洛安。
「她是在夸我吗？」洪洛安回头问。
「当作是吧，无知永远是幸福的。」辜仲威拍拍肩。
齐曦到厕所洗把脸，惧冷得她连洗手都很厌烦，现下她居然错乱把冰水往脸上洗，直到脸感到一阵冰麻她才意识自己行为失常。
她不禁打个哆嗦，好冷。
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滴。
「喂，向聿烽怎麽没来？」高声女音问。
齐曦看眼洗手台镜子里的人，是李妍妍，依然顶着她的完美妆容现身，齐曦见过几次她素颜，依旧美丽动人，化好妆的她更引人夺目，每天来学校都把走廊当伸展台。
「不知道。」
李妍妍看镜里的她仍冰冷得不易近人，她稍翻白眼，总觉得齐曦那副死样子她也快惯了。
「他没跟你联络？」李妍妍边洗手边问。
「没有。」
「你有跟他联络吗？」
「嗯。」
「还是没消没息？」
齐曦点点头。
李妍妍瞪大眼：「就这样？」
「不然呢？」
李妍妍倒抽口气，撇看另一边。
她反应就不能跟她一样丰富一点，或再大一点吗？她心是铁做的还是颜面神经失调？
李妍妍踩着跟靴，美眸瞅眼着矮她快十公分的齐曦，她只有这时候可以低首看齐曦，以一副骄傲的姿态。她身高一七○，齐曦目测起来有一六五，每次穿上增高的鞋，身高起码又加了五、六公分，这样的身高在低头看齐曦时，她心里非常爽，因为这是唯一可以骄傲俯视她的时候！
「你啊！」李妍妍喊。
齐曦瞅着她，等她完整句子。
「不会永远只让向聿烽在你後面追着吧！」
「什麽？」
李妍妍叹口气，这对暧昧不行的两人，到底要绕到什麽时候？一个总走着自己的，一个总在後面追着。
「如果想他就去找他啊，你在这里能干嘛！？」李妍妍甩头，踩着跟靴走出厕所。
齐曦轻挑眉。
李妍妍她……是在凑合她跟向聿烽吗？
厕所门口传来紧凑的脚步声，莎赛和欧阳彤跑来厕所急问话。
「齐曦你刚刚跟李妍妍吵架啦？刚刚听到她讲很大声。」欧阳彤问。
「是因为这几天没看到向聿烽吗？」莎赛猜测。
看两人为她着急的，齐曦含笑回应。
「没事，她只是跟我示好而已。」
「示好？」她们异口同声惊疑。
「嗯，示好。」
欧阳彤偏头，刚才李妍妍的讲话音量和走出厕所的表情都不太像示好啊……
「越大声表示越好？」莎赛傻傻地问。
「对她来说或许是。」
「那我以後也要大──声───」
莎赛音量逐渐增大，齐曦迅速手指压在她唇上：「别，我们像以前一样就好。」
真让莎赛大声说话，全校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噢，对了，刚才你手机响了。」欧阳彤提醒。
她夜黑的星瞳微微闪烁，是向聿烽吗？终於联络上了。
「是方禹珣打来的。」欧阳彤说。
齐曦原来期待的眸光黯下，她轻应声，没让人发现她刚才有多麽的期待。
方禹珣打来是为了跟她拿书，齐曦经方禹珣推荐买本国外的电影特效书，顺便买一本给方禹珣，当作是他教导的报答。
门口传来敲门声，齐曦为方禹珣开门，他一进门立即被冷风吹得发颤。
这房间怎麽有风啊？是哪漏洞了吗？
「要喝点热的吗？」齐曦见方禹珣冷得环住身体，拿起奶茶包问他。
方禹珣点点头，他环顾房间，看齐曦没关起阳台的大窗户，走到阳台前要关上，一只纤细的手火速阻止他。
「你不冷吗？」他问。
「通风。」
方禹珣无言呆愣地看齐曦一身穿着，厚袜子、厚棉裤、里面的不知道几件衣服，又穿厚棉格子外套，鼻子和脸颊还红通通，俨然快冻坏了。
「很通了，你看起来皮肤快比我白了。」
皮肤要能比他白，那真只有死人了。
「拿去。」她把泡好的热奶茶给他。
「谢谢───你，真的要再通风吗？」方禹珣碰到她手指时，被她冰冷的手吓到，简直和冷冻库的冰块有得比。
齐曦简单回应他，坚持开窗通风，她走到阳台前看眼外头，又走回来。
方禹珣好奇的走到阳台前看外面，他一脸疑惑，外面也没什麽好看的，今天没星没月的，对栋也一片漆黑，她是在看什麽？
方禹珣随意跟她聊几句，拿到书後下楼离开。
他感觉到今天齐曦反应有些转不过来，应该是通风冷到了吧，所以把她思考都冻住了。
睡前，齐曦走到阳台前望向对栋。
还是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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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尾，寒风刺骨，齐曦缩着脖子，脸一半都藏在红围巾里，她的手紧套在口袋，瞳儿盯着门口被塞满的信箱，里头有她在寒假时写的信，约莫半个月前。
连家都还没回来……整个向家去哪了？
齐曦走上公寓楼梯，这栋老公寓一层五户，是在台湾少见的公寓建筑，公寓使用白色艺术砖，白色的宽型公寓在路人眼里看起来格外注目，公寓位置又巧在都市更新范围，房价幸运的高上几成。
其实在李妍妍说那些话之前，她已经先行来过了，所有通讯方法找不到向聿烽，她直接的来他家找人，还记得那时她手上还拿着拜访礼盒，待了一小时不见人影才回去。
齐曦走到五楼之三，她看门缝上有她上次塞的纸条，门把上有薄薄一层灰，说明有段时间没人回来。
她按下电铃，即使知道没有人在家，她还是按了，十五秒後她又再按一次。
没半点脚步声，真的空无一人……
没有向聿烽，什麽都没有。
齐曦抱着身，贴着墙蹲在门口，被向聿烽牵引过的闪烁星瞳，忽地如深幽静默的湖，没一丝涟漪。
冬日，下午四时，天空渐渐撇去澄黄焕彩，留下逐深蓝的天。
齐曦不知道自己蹲在门口多久，她想着坚持下去或许就会见到了，她再缩下颈把脸藏得更深。
过去，她不用等到需要，向聿烽就会出现，她从不需任何一声呼唤，向聿烽他也一定会在。
原来从相识後，他们看着彼此而存在。
齐曦抓着口袋里已经要失温的暖暖包，再等一会儿吧，向聿烽他一定会回来。
冷风包覆宁静的白色公寓，惧寒的她强迫自己无畏寒风，固执的闭眼等待，蓦然，从五楼口传来许久未闻的熟悉嗓音。
高大挺拔的身影，墨蓝色羊毛大衣，稍长的浏海掩盖不住眸光浓烈的想念。
「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