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疲惫的抽出一叠公文,延迟一天,让她的办公进度落後了不少。边境地区的课税问题、商业投资规范、木材砍伐加工限制……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还留待处理。

「怪不得史上暴君这麽多,因为当个暴君实在轻松多了。」Elsa忍不住想着。

而在这些攸关重大的问题之中,居然还夹杂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件。多半是各类社交场合的请帖,婚礼、丧礼、各种典礼、甚至还有求婚信,有一封还是SouthernIsles送来的。寄信人自我介绍是Hans的第七个哥哥。

「他们还真有这个胆子哪。」

Elsa嗤了一声,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正要将信件扔进废纸篓,却赫然见到信纸背面有一行斗大的字:「你躲不过的,Elsa。」

这一行字让她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毕竟她从不畏惧寒冷——这是谁写的?Elsa第一个想到的就是Hans。难道是Hans成功逃脱了他十二个哥哥的掌控,现在藉着这封信来警告以泄心中之愤?也有可能是Hans并没有如SouthIsles所保证的,被严惩一番吗?或许Hans的哥哥们动了慈悲之心......不对。Elsa太了解邻国的政治状况了,以他们兄弟的感情,不可能会这样的。

她不得不再次庆幸自己和Anna没有走上这条多数王室成员都走过的路:血亲相残。

Elsa拿着那封写着恐吓字样的信,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由於过度紧张,那封信已经几乎快被她握成了冰霜。

最後她还是暂时搁下了那封信,从信件堆里又抽出一封,这次是终於不是要求政治联姻,但也是件麻烦事:Anderson伯爵的庆生宴会,敬邀女王陛下出席。

Anderson算是前朝遗老相当忠诚的一位,帮过Elsa很多忙。基於各方面考量,Elsa都应该参加。以前她往往都派Anna代表出席各式各样的社交场合,大部分男士都知道Anna已经名花有主,通常也不至於做出太超过的举动,但是现在......恐怕不自己去也不行。

宴会时间就在今晚。Elsa整装了一番,只带着几个仆从驾马车就出发了。和昨天晴朗的天气不同,现在外面正刮着暴风雪,Elsa觉得很不好意思,事实上最不需要躲避暴风雪的人就是她,但她却是唯一一个待在马车里的人。

Anderson的宴会很平常,不外乎是大家用晚餐、喝点酒、说几句祝贺的话,然後就是直到午夜的舞会时间Elsa仍旧坚守着她不跳舞的原则,尽管不再像以前担心自己的力量伤到人,但是在社交场合跳舞对Elsa来说依然是一件麻烦事。要拒绝就彻底拒绝,所以她往往都坐在一旁,宁可让Anna代劳就好。而今夜也不例外,她静静的坐在舞池旁边,维持她一贯的宁静的微笑。然而,还是有几个人前来邀舞。

「陛下。」说话的是个红发青年,看起来比Elsa略长几岁,十分有礼的伸出手。「请问我有这个荣幸与您跳舞吗?」

「很抱歉,我不跳舞。」

「那麽,我是否能斗胆坐在这里呢?」青年并不因此退怯,微微一鞠躬,在Elsa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我是ThomasAnderson.」

「哦?」听到这熟悉的姓氏,让Elsa不禁挑起了眉毛。

「对,我是Anderson的独子。」

「那麽请务必替我向令尊问安。」Elsa点头致意。

Thomas好像还想再说些什麽,但是Elsa蓦然看到了一个让她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来的景象:舞厅对面的窗户外隐约闪过一抹白色的光影。

「Ja…」Elsa赶紧捂住嘴,她可没忘记,别人是看不到这个精灵的。

「陛、陛下?您不舒服吗?」

「谢谢,我很好。」Elsa尽可能迅速却又不失礼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恕我失陪一下。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Thomas在原地有些错愕的看着快步离去的Elsa,半晌後才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手。

「看来计划第一步就必须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