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分钟前,某高级奢华大宅被夺命连环追命门铃给吵醒,客厅处,菲尔全体成员表情都相当疑重,飞雁更担忧地倒於老公怀里悄悄流泪,就知道半夜三更有人来访定必不是甚麽好的事儿!

莲娜逃脱後便马上直奔霏馨的家,已顾不得里头的人还熟睡之中,打开门便抱着迎门的管家呼呼大哭,在哭声中断断续续地说出霏馨被人抓走的经过…

「儿子,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我们得罪了甚麽人,到底谁会抓走霏馨呢?」墨本担忧地叹着长气,他拥着心爱的飞雁想给她一点安全感,霏馨是菲尔家的宝贝,至少得人喜爱,他真怕已过世的babamama会从天堂回来抓他来毒打!

格克双手握上,眉头紧皱地轻搥着额心,想了很久,脑海里有一位人选,但...没证据,现在不能说点甚麽。

「我暂时不确定...」他是菲尔集团现任的董事长,墨本早已退下火线,把公司交给儿子了。

就在大家都苦心冲冲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祥的凌晨电话,放於客厅里的纯白电话正在闪烁着蓝光,响声是柔和的管弦乐曲。

包括管家在内,客厅里的五个人都紧张起来,身为现任当家的格克慢慢地伸手把电话拿起,深呼吸一口说:「喂?」

「你好,菲尔.格克先生。」斯文男人用了变声器说话,声音变成机械人说话似的刺痛耳朵。

「废话少来,你要多少钱!我多多钱都能给,只要我美美能平安回来。」格克意图想从声音分析他是谁,可是对方用了变声器,很明显,他不想让他知道!

「哈哈,慢慢来,我也没心急,你急甚麽呢!你妹妹很好,我会给你妹妹吃饱一点的。」斯文男人在那边瞄向被蒙上眼睛,绑上手脚的女人,他也有点想不到格克会如此疼爱她,可好了,交易条件更容易谈。

「我警告你,她少一条头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好好,先别生气,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听说菲尔集团价值四百五十忆,我就要四百五十忆好了。」他要得到整个菲尔集团,他要创造他的王国世界!

「没可能!你是老鼠嘴巴大吗!即使我愿意,要找买家也很难啊!」堂堂菲尔集团有谁能短时间里买得起!

「我嘴巴大?要不要我把你妹妹的嘴巴也弄大一点?」斯文男人走近霏馨,拿着小刀轻轻地在她嘴角绕来绕去,那怕一个不留神便会划了一道伤痕。

「等等!别伤害我妹妹...可是你的条件我没可能做得到。」格克气得想把电话丢在地上,可是...他不能啊!

「好吧,我就对你们仁慈一点,限你三日内准备一百忆现金,和菲尔集团无条件转让给我的合同,三日後我会再联络你。」

线挂断,格克这才用力把电话掉到花园里去「他妈的!」

「儿子,怎麽样?霏馨有没有事!?」飞雁见儿子如此激动,心脏差点负荷不来,人老了,经不起刺激。

「他想吞了我们的菲尔集团!」格克双手不断抓乱短发,头颅刺痛着,他没可能白白把菲尔集团送给那个男人,但…更加没可能牺牲美美啊!

「甚麽!?他要的是菲尔集团!」墨本也惊呼地站起来,这个绑匪不是一般绑匪,一开始已经意不在钱。

「老公,那麽办!难道我们要看着霏馨受苦吗!」飞雁激动的摇着墨本的手掌,她也知道没可能就这样把公司给那个绑匪。

「老婆,先别急,让我们想想办法。」他安抚飞雁坐下来,然而头颅也开始隐隐作痛,公司与自己的女儿…当然是女儿比较重要,可是公司是曾爷爷白手兴家得来的成果…难道到了他这一代便要双手送人了吗?

「儿子,你有没有头绪是那方人马做的?」这件事很明显是某些有阴谋的人做的。

「有一个人选很有可能的,他是积奇.巴费斯,在上个月我拒绝了注资他的公司。」他没想到会惹来美美的危险,商场上,他没可能明知那间公司是没营利可言都与那人合作。

「有头绪就好,我会联络总警司,请求帮忙。」

「嗯,现在只好这样了,我会先拟定一份合同与准备一百忆现金,你和妈妈先回去休息吧,莲娜小姐也是,今晚就留下来休息,明天找人送你回家吧,没事的,我们会尽力把霏馨救出来。」

深蓝色的天空渐渐变成浅灰,各至的房间里,没有一人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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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让昏倒的霏馨醒了过来,全身的酸痛使她相当难受,而已很快发现自己被绑手绑脚,连眼睛与嘴巴都被封住,她记起了那个男人,如野兽的男人,动作快得连眼睛也跟不上,左手的痛楚直达她的神经,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扭断了。

空气中有着一股难闻的潮湿气味道,味道中又带了点青草气息,霏馨看了很多警匪片,她可能被带到荒野处了,爸妈现在怎样?匪徒向他们索取多少?

「看来,温室小花醒了。」突然插进一把男人声,霏馨很清楚是昨天的那个男人,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冷得发寒的沉音。

「你们到底想怎样?要钱吗?我哥哥一定给你们的!要不然我画两张画给你们去卖啊~我的画很值钱哟!我可是当红画家耶!」霏馨用腰力靠着墙壁借力坐起来,几经辛苦才能舒服地坐着。

「哼,天真。」寡言掉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几步,让後面的巴费斯过来。

霏馨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远离,随即又来了第二个男人,这男人身上有一股名牌的古龙水味,看来这人不是一般的绑匪...

「你是谁?」

「哟,小妹妹,你也满敏锐的。」巴费斯跪下来,双手钳住她的下巴,看她样子标致,算是一个大美人,可惜,是个男人婆,喜欢女人,他对这种女人没“性趣”,要不然在取她命前也可以让他玩玩也不错。

「你们到底有何目的!」霏馨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可是又被他钳回来,似乎他要她面对他。

「人质是没权利发问,不过告诉你也无坏,我要的是你菲尔家的公司,算是你倒楣,有一个不近人情的哥哥,我也只好把妹妹抓来作客罗!」

巴费斯一想起当天格克那种傲慢的态度就火大,完全不怜香惜玉的举手甩了霏馨一巴掌,声音回荡於整个废置小屋里。

火辣的一巴掌打得霏馨嘴角流血,脸颊当场微红发肿,霏馨则回以一记天残腿,以直觉把四十一寸长腿伸出去,正中巴费斯的肚子。

「靠你妈的!你想我马上杀了你是不是!」巴费斯整个失礼地跌在地上,後头的手下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他发狂地抓住霏馨的衣领把她拎起来,然後重重她把她甩在地上,用力的踢向她,霏馨被打得完全不会反应,嘴巴不断吐着血水,巴费斯被怒火冲顶,一时间停不下来。

「够了,你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寡言开声道,实质,他泛起了一点同情心,毕竟她是一个女人,经不起男人的拳头。

「哼!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她!只给她水,吊着命就好!」巴费斯暂压怒火,整理身上的名牌西装,再向霏馨吐了一口口水才转身坐房车离开。

「你们到外面守着,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寡言使走小屋里属於巴费斯的手下,待他们走了後,他把霏馨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下次记得不要反抗了,你会活久一点。」寡言好心的替她擦走嘴角的鲜血,喂了她喝了两口水。

霏馨胸口不断起伏喘息,她想起了月玲珑,也想起了月玲珑已经放弃了她,在被打得半那一秒,她想过就被打死更好,爸妈不用把菲尔集团交给那个禽兽,她也不用再伤心难过地活下去...

「救你...把我杀了吧...我活着...也没义意。」漆黑间,霏馨已无力再有活下去的念头,她宁愿被活埋,投胎再当一次无忧无虑的babay!

「目标未达到,你不能死,不过,你也活不了三天,三天後一收到他想要的,我便会亲手杀了你。」

「他要你杀我吗?」

「不,是别人。」脑中,寡言又想起那个古代男人,瘦弱如柴,很有古画里人物的味道。

「反正我也要死...我可以知道谁要你杀我吗?」死也要明明白白嘛!

「也没甚麽好隐瞒,就是帮我那个神仙,我与他有一个交易,他告诉我会阻止你身边的神仙帮你脱险,而我便要帮他杀了你。」

神仙...那个神仙与自己有仇啊?等等...难道是...「你说的那个神仙是不是很瘦,皮肤很白,像个乾扁萝卜,手里有一把羽扇的!」靠!就知道情字会把人冲昏头脑!没想到连神仙也会啊!

「就是他,好了,你已经知道谁要杀你,那你就乖乖待在这儿等死的那天吧!」寡言喂她最後一口水,便拿起旁边的封箱胶带再次把她的嘴巴封住。

霏馨没有反抗,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没有想像中那麽坏,他也只是受了那个禽兽的命令而已...

不过...竟然他说那个白萝卜会阻止月的话...那...月不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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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星,上面只有唯一的宫殿,它便是月星宫,现任掌管者是吴岭大将军,在他管理之下,月星一天比一天繁华,迁移过来的居民生活富足安康,乐也容容,只是太可惜,将要接管吴桐已步入了魔性,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月星之大,月星宫与村民居住的占用面积也只有五分之一,还有很多地方是荒无之地,“神烟”稀少,最适合做甚麽呢?

答案就在眼前,是最适合用来藏着不见得光的事情。

一早已有计划的吴桐在前几天已在遥远的另一瑞建了一间细小的房子,他是准备用来与月玲珑拉上天窗,百年好合,私定终身的。

此时,吴桐抱着月玲珑已来到这儿来,怀中的月玲珑是泪流满面,一颗清灵的心脏有点空洞无存,她担心霏馨,也痛恨自己的固执与懦弱,如果...如果她没有跟她吵架的话...霏馨就不用被人抓走...而已吴桐还说要她死,以他现在的疯癫情度,绝对有可能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玲珑,这里舒适吗?是为我们而设计的呢!」吴桐高兴的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之上,好像之前甚麽都没发生过似的。

月玲珑一眼也不瞧向他,更不用说这间屋的装潢!她现在担心的是霏馨,那些抓走她的人会对她做甚麽?是人类中所说的绑架吗!?如果那些绑匪斯票怎麽办!?

「玲珑,你不喜欢吗?」吴桐把被包着槐叶的月玲珑抱起来转了个圈。

「吴桐,警告你,快点放开我!」月玲珑越想越恐怖,她不能让霏馨出事的,她错了,她真的知错了!她该相信爱情,更该相信霏馨的爱,如果不是她的懦弱,恐怕她们现在已经很幸福地在一起了...

「放开你?行!等那女人一死,我就放了你与我洞房成亲,而已,我还要你亲眼看着她死!」想起那个该死的人类,吴桐的仇火莫明地冒起,双眸充满了怒意。

「杀人是犯了天规!你难道想神仙都没得做吗!吴桐,回头是岸,现在醒觉还来得及的!」月玲珑又想从槐叶中挣脱出来,只是法力全失,单靠一个多年都没多做一点运动的普通女子来说,这叶子纤维也太粗了吧!

「你说错了!我没杀人,谁说我杀人了!?是那些绑匪想杀她而已,所以我没犯天规。」吴桐说得理所当然的,手中的羽扇又再轻柔扇动。

「你现在是被仇怨盖住了你的良心!霏馨是无辜的!」

「霏馨、霏馨!你心里就只有她吗!好啊!你越是在乎她,我就要你看到她现在会有多惨!」

吴桐掌心仰天,一点光芒正螺旋式地集合起来,在数秒之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光球,光球漂於半空之中,吴桐再施了点法力下去,光球的表面马上出现在画像。

月玲珑瞪大眼睛,她看到了霏馨,霏馨正跟一个男人对话,突然间,男人把她抓起来,用力地甩了两巴掌,力度连月玲珑都感到刺痛,也都刺痛了她的心,明显看到霏馨脸上的红肿。

随後,那男人把霏馨甩到地上,还一脚一脚地踢向霏馨...

「不要!不要!不要打了...」月玲珑哭着向光球大叫,她吐血了...吐血了...心被大石压着一样窒息,她不敢想像如果霏馨真的死了会怎样!

吴桐见到霏馨被打,马上笑得很开怀「哈哈哈!打得好!最好把她打死!」

「不要打了!霏馨...霏馨...」月玲珑看着光球里的霏馨,脸上有地方已经肿黑起来,想内身体也是如此。

看得高兴的吴桐纳闷把光球收起,转过来把月玲珑钳住下鄂说:「你就是那麽在乎她吗?」

「不关你事,我没必要跟你这禽兽交代!」

「哼,说我的禽兽!那我就禽给你看!」吴桐又再向槐叶施了法,一瞬间槐叶化成两条藤鞭把月玲珑的手脚捆绑起来。

他钳着她的脸,像一头疯狗般吻向她的唇,用舌头舔着她的颈项,双手不断向她的身体探索,抚过双乳,抚过大腿。

月玲珑一方面要闪开他的吻,另一方面她觉得恶心,她很不舒服,被他抚摸是如此的作吐。

吴桐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双乳的上半部分,他定定地盯着这个雪白的地方,激起了雄性的情慾。

「不要!吴桐,你敢!」月玲珑心里相当害怕,就像那天一样,她有种被压迫的感觉,她害怕被夺去清白,心是狂乱了。

「我.有.何.不.敢!」说完,他把头整个埋进去,舌头舔着娇嫩的肌肤,双手轻揉着弹手的柔软。

「放开我!不要!」月玲珑扭动身体,想阻止他的行为。

吴桐再把她上衣扯破两边,近乎赤裸的上身透着光泽,深深地吸引他。

月玲珑已再无抵抗,她放弃了,如果这是给她的惩罚的话,她愿意接受,只是眼泪在无声之下不断涌出,深深地说:「你就算得到我的身体...但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因为她的心,将会跟随霏馨而去,永远都不分离。

一遍安静,压在她身上的吴桐从高处盯着她看,他看到她眼中的绝望与悲痛,就像人类被勾走魂魄似的无法聚焦,他很气!真的很气!但...她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他...无法看着她这样。

吴桐从她身上下来,无声的拿了件衣服替她换上,冷冷地说:「你既然这麽说...我就等那女人死的那天,即使你的心已死,我也要拥用你!」

抛下几句话,吴桐离开了屋子,留下月玲珑在沙发上继续像失去灵魂似的泪着无限量的伤心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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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菲尔全体人员一早已经起来,等着绑匪的电话。

他们暗中通知了警察,因为绑匪在这几天再没有打电话过来,警察只好要格克等会按照绑匪的说话去做,他们会暗中跟纵着,希望能找到霏馨的藏身之处。

由早上七点钟开始等,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半钟,电话终於响了!

在场的总指挥督要格克再响几声再拿起,他们要准备追踪电话来源。

几声後,格克才拿起电话来「喂,是绑匪吗?」

「怎麽这麽久才听电话?难道你报警了?」巴费斯在猜测。

「我当然没有报警,不怕你把我美美杀了吗!」格克按分咐尽量拖延时间,好让警察能追踪。

「废话少说,现在带齐我要的东西去拿克顿的效野公园,我给你半小时。」巴费斯说完马上挂掉,他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总指挥官紧张地问:「追到吗?」

他的手下摇摇头:「太快了,追不了。」

「SHIT!菲尔先生,你按他说马上赶去效野公园!」他们只好暗里跟着他好了。

「好!」格克把准备好的合同与一百忆现金拿起,半小时要去到效野公园有点难度!

他的房车开走,後头跟着警察的车辆,在格克身上装上了收音器,如果绑匪再打来,是方便警方听取资料。

格克把车开得很快,离效野公园还有很远,但时间只余下十分钟,他全身流着汗水,心跳比车速还要快,他体验到警匪片里的主人翁的滋味...

但快到效野公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载起蓝牙,按了接听键「喂?我快到了!」

「嘻,现在我要改地方,十五分钟内到达大广场!」巴费斯又再挂了线,警方还是追不到电话的来源。

格克用力打向方向盘「靠!」他用力扭转,在马路上急速转了个弯向反方向道路走。

後面的警车也来不及跟上,只好换上别的队伍继续跟过去。

十五分钟後,格克来到了大广场,他下了车後,手机又响了。

「喂!我到了!现在要怎样!」拿着两袋钱与合同,双手很重。

「别心急,你後面的警察跟得满不错哟!」巴费斯已派人观察四周,果然被他猜中,他们报了警!

好啊!报警!他不但要杀了他的妹妹,更要把他的妹妹肢解拿去喂狗!

「你...你到底要我怎样!」格克害怕了,他知道有警察,美美更有可能有危险...

「把身上的窃听器丢掉!」

格克立刻把衬衣口袋上的收音器拿掉,「丢了!」

「好,现在再上车,一直走,走到第三条街口转左。」

电话又挂掉,格克又把两袋钱与合同掉进後座,开车沿着道路走,在第三街口转左,是一条很窄的路,两边全是商店...

他不断与行人争路,似乎有点奇怪的很顺利地通过了,但後面跟着的警车却被人群挤迫在其中,前後动弹不得!

「糟了,老总,跟丢了金蛋、跟丢了金蛋!」

指挥官看着地图,深思了一会说:「A队沿着小食街走!B队尾随跟上!」直觉告诉他,绑匪最终的目的地是那儿!

格克通过街道不久,电话又响了「现在要去哪?」

「一直走,不久便会有一个废止的码头,到达後下车走进去,一直走到空地!」

电话再次挂掉,格克高速地往前走,没想到这地方会有废止的码头的。

十分钟後,格克到达了,他拿着两袋钱与合同细跑进入码头,穿过大大小小的货柜,经过一条狭窄的小路来到了他口中说的空地,这儿空无一人,他心跳声回荡整个地方,全身已紧张得湿透了。

「别动。」格克感到後脑有硬顶着他,不用用脑都知道那是枪。

他全身僵直,真的一点也不敢动。

「你们要的...东西我...已带来了。」格克紧张得口吃,身体打着抖震。

「把东西放到地上。」

格克很慢地把两袋钱一左一右的丢到地上,再把合同掉到袋的上面。

之後,又有一个男人出现,他拿着白色的麻绳把他的手脚都绑起来。

「老板,ok了!」後面拿枪的男人叫喊道,随後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格克看着巴费斯带着霏馨从货柜边走出来。

「美美!」格克心疼霏馨,眼前的她被打得伤痕满脸,嘴角的伤口已结着焦巴。

被蒙住眼的霏馨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挣扎地往声源呼叫:「哥...哥...快把合同带走...他们根本没打算...放了我...」

巴费斯一掌打下去,又一条新的伤痕出现,丝丝浸出血水来「你没资格开口说话!」

「你!巴费斯,你说过不伤害我美美的!」还在他面前打他的美美!太可恶!而且他竟然没打算要放了她!可恶啊!

「我有说过吗~噢!我忘记了!因为我记着我快要得到整个菲尔集团了!过去把钱拿和合同拿过来!」巴费斯看看旁边的手下说。

男人过去把钱与合同拿到他面前,他负责点钱,巴费斯则赶紧把合同打开来看,他越看越笑得开怀「哈哈哈!好!好!非常好!你连印章与名也签好,果然是菲尔集团的董事长,真做得全面!不过,下一刻开始,我才是公司的主人!」

巴费斯拿出印章快速盖下去,但在他要挥笔签下大名那刻,一大群警察赶到来了!

凭着指挥官艾凯歌多年的经验和对地方的认识,还有他奇准无比的第七直觉,终於赶上了这场绑架案,全体警员都穿上了避弹衣,拿着枪对着眼前的一伙人。

「别动!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哈哈哈!投降!我还有人质在手中!」巴费斯抢过霏馨挡在前面。

「美美!警官,别开枪,我要我美美的命啊!」

艾凯歌盯着巴费斯与人质,这个窝囊,真的把女人挡在前面,一点空间都没有!就算他枪法再准也没用啊!

「巴费斯,投降自首还能轻判,何况你能逃又怎样!那张合同不会被认定的!」

「是又怎样!我还有一百忆!寡言,我给你一忆帮我逃走!」

寡言站在人群之後,面对前方的警察,他自己一定能逃走,只是...带着个拖油瓶就...机率先减掉三分一。

但是,他已置身这事之中了「好。」他拿出私家银枪,站在後方快速向警方连射了收枪,没经过训练,但眼界可见算准,全都打中了!

「退後!退後!」

警员各至寻找障碍物抵抗,奈何又不能与他驳火,人质最大啊!更何况人质还是菲尔家的千金呢!

「走!」寡言低叫,巴费斯等人带着霏馨沿路离开了。

他们来到了岸边,这儿早就准备了一辆快艇,他们一等人上了快艇,由巴费斯其中一个手下开动,当警察追上去的时候,快艇已走到很远。

艾凯歌气愤踢着栏杆,急速作出反应:「通知海军拦截!」

快艇在海中心迈向,艇身随着高速而轻微跳跃,相信随了寡言之外,其他人的心情是紧崩着,深怕走不掉的话…後果很严重,而巴费斯也深知这个後果,而且合同没了,他要建的王国也没了!

巴费斯愤愤地向大海咆吼,还把手上的合同撕成碎片,任海风把碎片吹走,纸片漂盖在天蓝的半空之中。

「该死!」只差一点!没想到那班警察能找到码头来,这已经是最隐密的地方,一般人都不会察觉的。

「老板,别这样,我们还有一百忆。」跟了他已两年的男人出於好心安慰,但却换来巴费斯的无情对待...

「一百忆!我们只有一百忆!那有何用!」巴费斯怒火绵绵,顿时掏出枪支对准手下「我知道,你想分钱吧!好啊!下了地府我再烧给你!」三声枪响,那个男人额中了三枪,更因为失足而掉进大海里...

「怎样!你也想分钱吗!」巴费斯疯了,他对着其余两个手下连续开了数枪,连开船的那个也给杀了,快艇上只余下他、寡言与霏馨三个人。

快艇无人驾驶高速往前方开着,寡言心知他接下来的举动,先发制人把枪对中巴费斯「你不要以为可以杀了我。」他的眼界必定比他还要准!

巴费斯果然也想把他杀掉,枪口也对准了寡言「哼,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开枪啊,看谁动作较快。」寡言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是天生对危机有很强的感觉。

巴费斯只定着枪支并没开,他当然知道杀了他,而且万一警察追来,他还得靠他逃走,所以他慢慢把枪放下来,把被甩到一边的霏馨抓起来「我们有她,谁也不用死的,你懂开船吗?」

「不懂。」寡言也很想自己懂,眼见快艇速度越走越快是很不妙的。

「那怎办,我也不懂。」巴费斯把方向盘抓住,他先要定住快艇的方向。

霏馨找到了一线的生机,加上她也不想死於无人驾驶的快艇之上,几天没吃东西,她有点吃力地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懂开…」她一首游艇也会开,何况只是小小的艇子!

寡言与巴费斯对看了一眼,大家心里有了共识,四周是大海,加上艇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看她也耍不出甚麽花样来,寡言走过去把霏馨的眼睛、嘴巴与手上的绳子都解开,以防万一,他没有解开脚上的。

「那你去开,一直往东走!」寡言粗鲁地拎起霏馨站在驾驶盘前面去,冷眼盯着环境看,同时也要防巴费斯的举动。

但不多久,安定的时间已经被他们过完,扩大的海域上有三首海军军船出现,似要三面夹击他们,巴费斯与寡言怎麽也没想到警方会动用如此警力的,甚至当年寡言杀了中央政府官员後也没这麽大的场面…

为了一个人质?只是一个有钱人的人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的吗!

可是,这场面还未算盛大,寡言的耳朵敏锐地听见远方的上空传来直昇机的声音,不禁惊讶抬头一看,三大量军用直昇机就在上空,这还能逃脱吗?自首会比较快解决问题!

「怎麽会这样?」巴费斯被眼前的场面吓得不能动弹,心中的呐喊也在无意之间吐出嘴巴来。

霏馨自个儿耸耸肩,开船之时也用一贯平淡的语气说:「我爷爷好像以前…是为军队效命的,啊…职位是甚麽啊?是总上校吗?唉,总之就是满大似的。」

她小时候还见过更大的场面,全部军人站满整个停机场之上向爷爷敬礼,那年是爷爷荣休大日子,全家应邀出席他的荣休典礼。

巴费斯气愤地一手把霏馨抓过来大骂「你怎麽不早说!」早知他把钱拿了就放走她算了!

「啊…没人问过啊…」霏馨吞了吞口水,小声地回应,那也是事实啊,其实很少人会知道这事情啦!菲尔家能掘起也是靠爸爸亲手赚来的啊!

「他你妈的!」他把她甩过去,艇身激烈地摇晃。

「喂!小心点!」寡言也差点失平衡,幸好及时抓住了栏杆。

「现在怎办!」

「哼,你不是说过有她在就能逃吗!」寡言僵冷地回应,他人生唯一後悔接了这案子,刚才不应该答应帮他逃脱的。

三首军船一点一点地迫近快艇,艾凯歌与其中一队特种部队就在其中一首之上,他拿起大声公,深吸了一口气喊:「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马上停船投降放人,否则我们会采取相应的行动!重覆,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马上停船投降放人,否则我们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巴费斯抓住霏馨举枪说:「采取行动!那看看你们要不要她的命了!」只有这女人在手中,还有逃走的机会。

艾凯歌把大声公关掉,对着肩上的对讲机说:「各单位注意,没我命令不可以行动,海鸥队继续在上空监察,追击手准备候命,重覆,各单位注意,没我命令不可以行动,海鸥队继续在上空监察,追击手准备候命。」

「是,收到。」

他再次把大声公开啓:「巴费斯、9753,你们已没路可退,快速释放人质,举手投降。」

寡言淡淡而笑,真厉害,隐藏了十多年的名字也被他们找出来,看来他杀了中国的重要官员的事也该知道得很,这更加不能被他们抓到,如果被他们带回中国的话,绝对以死刑判决。

「他妈的!你听不见吗!她还在我手中!赶快给我让开!」霏馨把快艇停了,因为三面被巨船阻挡,硬冲的话,他们先爆炸消成一堆灰不用说,最不值的是人家的军船会一点伤痕也不留下。

快艇被迫停在三首军船的中央,上空更有直昇机盘旋,军船上,巴费斯与寡言清楚可见十几名拿着长枪的追击手,每支枪口都对准他们身上,怎麽绑个架来也会弄得如此下场,可以在死前大开眼界也真死而无憾。

被抓住的霏馨也见到船上的追击手,还眼尖地发现哥哥格克也在船上,她劝导说:「巴费斯,你看,船上全是追击手,我们都逃不掉,放下枪投降,我会向法官求请轻判你的…」

「闭嘴!」巴费斯眼火红红,往她脸上又再甩一掌下去。

「你,想想办法啊!」他大吼向寡言,他们坐在同一条船,他怕他会只顾自己逃。

「有甚麽办法?」其实,寡言有死里逃生的方法,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当年他也是靠这招逃走的。

只要利用霏馨一起跳进海里,他便能闭气数分种之久在海底下游水逃走,但巴费斯一定不能闭这麽长的气,到时候更会连累他,他要看准时机才行。

「想啊!你的脑塞住了吗!」他气急了,他怎麽这麽倒楣?

「我怎可能想一个在被三首军船与三首直昇机包围下还能逃走的办法?」快艇因巴费斯的急燥而左摇右摆着,渐渐踏入寡言的时机了。

「他你妈的!」

巴费斯抓住霏馨又再大动作地动了动,快艇摇得更厉害,寡言看准机会,暗中用力,再把快艇摇动,巴费斯失了重心,连带霏馨一起抓了下海,快艇也跟着翻转了…

军船上的所有人看着快艇在一下也翻转,三个人跌落海中,艾凯歌拿着望远镜盯着海平面,对着对讲机说:「各单位注意,等会谁先浮上来也不要开枪,要看清楚目标人物。」

微浪轻飘,在快艇掩护之下,是男人与男人的激战。

寡言本以为能在这样情况下甩开巴费斯,但他判断错了,巴费斯没想像中愚笨,他选择放开了霏馨,与他缠上。

男人的怨恨有时候跟女人一样,甚至比女人更可怕,他们觉得既然他要死,也要拉人下水,一起死吧,怎可能让他逃脱呢!

海水下,巴费斯用臂弯扣住他的喉咙不让他游走,刚刚他很眼尖注意到寡言的举动,故意把船摇得更晃,害他跌入水里,而他便趁机也跳入水中,眼看他想快速游走,巴费斯当然也要拉住他了。

水的阻力很大,寡言使不出应有的力气,他不断想挣脱,也没想到巴费斯的力气会有那麽大的,他失了方寸,闭着的气慢慢流走,再这样下去,当大家都忍不住气要浮上水面的时候,相必船上的追击手不会放过他们。

由小便在生死间生活,寡言怎会没後着,在挣扎之间从裤袋间拿出一把小银刀,他举起来,狠狠地插入扣住他脖子上的手臂,眨眼间,海水染成红色,还有红腥的味道。

巴费斯痛得立刻松手,这时候寡言已经游了一段距离,他也闭不了多久了,而脱掉的霏馨也游了一段距离,在二人之间,他选择继续把霏馨抓住。

水面之上,各人都心跳如麻,追击手们在寒风中都冒着冷汗,艾凯歌更是心跳加快,等待谁会先从面上来…

过了两分钟多,水面开始起泡,似乎有人要浮上来了…

霏馨在他们争斗间不断往前游,她很想游快一点,但三天来只靠水吊着性命的她一点力气都拿不上来,海水的冰冷把她全身僵化,能浮回水面已经算是万幸。

追击手与艾凯歌已经见到有一个人影正要浮出,莎一声,是霏馨首先浮上来,艾凯歌随即说:「是人质!是人质!别开枪!别开枪!」

霏馨再次吸收到新鲜空气,她大力地吸,刚刚真的以为会窒息於大海里,她用力地想游离危险范围,但,意不达己。

艾凯歌见她唇片发紫,脸色苍白,知道她也游不了过来,英明地作出对策:「海鸥A队,过去救人质上来。」

「海鸥A队收到,现在马上救人质。」上空其中一架直昇机开始低飞接近水面,机门打开,一条衬梯掉落去。

霏馨往直昇机处游,还差一点便拉到蝇梯了…

在水下,巴费斯正慢慢接近她,他清楚水面上的情况,他行动要快,人质快被救走了…

当霏馨抓到梯子那一秒,巴费斯便从後把她抱住,闭不住气的他也浮於水面,直昇机,这是他最後能逃走的机会了!

「哈哈,想走!问过我没有!」巴费斯用寡言攻击他的小刀抵住她的脖子之上,轻轻地划出一条伤痕来。

霏馨没想到他还对她死缠不放,她抓住了梯子不敢移动,被绑架到现在快可以逃脱,她不能在这里就放弃,她还要想办法去救月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白萝卜会对月不利…

一下子情况变动,艾凯歌对着大声公说:「巴费斯,别乱来,不要伤害人质!」

「随了驾驶员,直昇机里的人马上把武器解下放在里面,然後给我跳下海!要不然我马上把人质杀了!」

大家不为所动,机门处的追击手仍旧把枪口对准了巴费斯。

「快点!别让我再说一次!」巴费斯把刀再割深一点,大量的鲜血开始涌出霏馨体外…

艾凯歌无奈地命令:「照他说话去做。」

收到命令,直昇机上的四命军人把身上的武器全都解下来,一个一个地跳出机门落入大海里面去。

「爬上去!」

霏馨只好按他的话一步一步地爬上去,而巴费斯则紧贴她背後,顺着她也爬着,这便可确保那些追击手不会对他开枪了。

巴费斯顺利利用了霏馨爬进了直昇机里面,他仍然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小心观察机司地拿起了那些军人放下的枪枝,另一手把枪枝抵住机司的後脑说:「快,把直昇机开走!」

机司一早收到命令,指犯人有甚麽要求都要达到要求,冒求让人质得到人生安存,但若有机会的话,按情形把人质救出来。

直昇机离开水面往上升起,沿着前方一直以平稳的速度飞行,这时巴费斯才略为松了一口气,拉着霏馨坐在座位上,他手中还渗出血来,寡言刀插得很深。

「巴费斯,你还是投降吧…就算这样你也逃不了多久…」霏馨无力地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息,几天没进食与刚刚大量的体力消耗使她精神力已达到顶点了。

「闭嘴!你果真想我杀了你吗!」他把短刀再迫向她的脖子,但他现在不能杀了她。

「好好…我闭嘴…」教而不善,她还是留口气养精神好了。

直昇机上,巴费斯有点方乱地盯着前方,他不知道该去那里,同时也知道就算走多远,那些军警一样都会追过来,这辆是军用直昇机,有雷达,飞过其他国境还极有可能被他国拦截,到时候不想停下来也不行!

螺旋的声音直绻机仓之内,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沉默之中,而霏馨灵敏地感觉机身在不断升空之中,有点奇怪,她看向机司那块倒後镜看,才发现机司正与她打着眼色和用唇语与她说话…

「降…落…伞?在…在…椅…子下?」暗里霏馨读出机司的唇话後,她用脚往椅下靠去,发现的确有东西在,她一下子明白他想做甚麽了!

他想她穿上?可是…巴费斯没可能让她穿啊!

机司把直昇机升到机身能抵受的高度,暗里解开安全扣准备把制止巴费斯…

霏馨与他作了眼神交流,机司用唇语在倒数十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机司动作极敏捷的把巴费斯手中的枪械,身体从机司里扑到巴费斯身上去:「菲尔小姐,快点穿降落伞跳下去!我已暗中通知了队长位置了!」

「是是!」霏馨紧张地从椅子下拿出降落伞,幸好之前有玩过空中笨猪跳,还记得怎穿降落伞,但军用的有点难穿…

巴费斯也不弱,他一拳打向机司的脸颊,在空当间从椅子上起来反抗,当他想开枪之时,机司及时闪身避过,并再次把枪抓住把他压向机身,两个男人在你争我斗,场内一遍混乱,霏馨看到这情形更加紧张,降落伞穿来穿去都穿错。

「他妈的降落伞!」一向斯文有礼教的霏馨都不禁说起脏话,在手抖之间把降落伞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终於穿好了。

「我穿好了!现在怎辨!?」她脑里空白,不懂现在该怎办了。

「打开门跳下去!」

机司一个不留神,让巴费斯有机可乘,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巴费斯一点也不客气,拿起腿边的枪连环向他身上开了几枪,机司喷出鲜血,浅满了整个机仓里。

笨手笨脚的霏馨很不容易才开到机门,然而一转身便看到巴费斯射杀机司的一幕「不要!」她害死了他!他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怎麽会这样…她怎麽一点贡献都没有…一路只有害人的份…机司是这样…就算月也是她害的…若没有她的话,那个白萝卜也不会害月的。

「臭婊子!想逃!」巴费斯脸上浅到机司的血,他转过身来,脸容是凶狠扭结,他手中的枪支还传来阵阵火药的味道。

「不用逃了!反正我已逃不掉,那就直接送你上西天与我陪葬吧!」巴费斯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食指慢慢地扣紧板机…

两下枪声同时响起,巴费斯不可相信的往自己身上看,白色的衬衣大量渗出鲜红的血液,子弹正中胸口,他当场休克昏倒於地上,这一枪,是那机司发的,他拿着最後一口气,在紧急关口瞄准了巴费斯的至命地方开了一枪,当巴费斯跌倒後,他自己也断气死去。

机司只开了一枪,但怎会听见有两枪声,很简单,因为巴费斯也同时开了那一枪,子弹也穿过了霏馨的身体…

霏馨全身麻目,被打穿身体那一秒她感受到最痛的痛楚,血不断从胸口中流出,她用手按住伤口那个地方,双腿不受控地往向退着,她开始感到难以呼吸,眼前的物体变得蒙混一遍,她很想大口呼吸空气,只是空气一点都不传入体内,她听不见螺旋的声音,耳边只有自的呼吸声…

身体靠到机问,机於之前的机门已被她打开,全身的重量把机司推开,霏馨就像躺下去般跌出机仓,眼皮渐渐沉重落下了一半,她盯着蔚蓝的天空,想起了很多人,过去的景象一点一点地一闪而过,画面停在那年,她第一次见到月玲珑的那个晚上…

那晚,是她最难忘的一天,也是这辈子永不忘记的时刻。

霏馨知道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走,她呼吸最後一口气,提起手心往降落伞摸去,终於给她摸到一个小勾,她想起了月玲珑的一切一切,手用力拉出,墨绿色的降落伞随即弹出,把急降的身体顿时随风飘浮於半空之中,等待慢慢降落地面。

呼吸声静止,身体变得十分沉重,眼皮合上,下一秒,霏馨已经再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的生命,随风而去。

降落伞慢慢降落,很快接近地面,然而,背着降落伞的霏声已经出现休克与失血过多的情况,正当生命真正要逝之时,神蹟的光芒从天空直射在霏馨的身上,她在半空之中定格了。

不多久,沿着光芒的出发点下降了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後还带着五名神士,他们围住了霏馨。

中年男人一身清蓝的衣服,手上会着一支银杖,他深深的凝视霏馨的脸容说:「终於找回你了,静风。」

他,静洰,是管治人间的气象之神,神下有着风、雷、雨、电、雪五位猛将,约一百年前,他与夫人生了一个小宝宝,更命之为静风,因为小宝宝出生只哭了数声便转为恬笑,乖巧安静得像一阵微风,他夫妇对小宝宝宠爱有加,家庭幸福美满。

但,好境不常,就在静风两岁那年,天庭来了一只神兽侵袭,四周各仙家的住处都被这只神兽破坏成废虚,玉皇大帝下令全体仙家出动把神兽制服,所以,他抛下了妻儿与神兽对战。

神兽很聪明,它躲过了所有神仙继续四周破坏,最终还是来到了岚清殿,也就是气象之神的地方,他的妻儿带着静风一直逃跑,可是神兽一直追赶,在无可奈何之下,他的妻儿抱着静风跳落凡间,还用尽了自己的仙气把静风保住,让她能到凡间轮回转世。

静洰眼光光地看着妻子灰飞烟灭,虽然静风是保住了,可惜他也没法从凡人中找到她出来,据玉帝说,静风的仙气已被锁住,只有等静风转世後凡人的驱体死亡,她才能灰复仙体。

神兽最後被二郎神收伏,由於神兽已有悔改之意,它毕竟是神兽,玉帝便惩罚神兽成为二郎神的神助兽,终身为天庭服务。

事件告一段落,静洰一直等待他的孩子归来,没想到,一等,便是一百年了。

静洰把手掌摸向霏馨的额头上,五位神将也伸出手心向着她的身体,六只手开始聚集着神光,神光把霏馨全身包围,不多久,有一条半透的影子从霏馨身体分离出来,随着神光的加强,半透的身体开始变成实物,静洰与五位神将把手收起来。

她,便是长大了的静风,身上是与静洰差不多的清蓝服装,长长的头发被扎起来,微风吹过,静风睁开了眼睛。

「爸。」虽然与静洰分离时她才两岁,但她记得一清二楚,更清楚知道妈妈为了保住她而牺牲了。

静洰拍拍她的肩,少许感动地眼框浅湿「静风,爸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对不起…我害妈妈…」静风扑倒在他的怀中轻轻流着泪儿,她怎麽一出生便害倒其他人呢。

「不关你的事,别责怪自己。这是你妈妈的选择,你没事回来就好了,来,我们先回去吧。」静洰轻拍着女儿的背,他父爱满怀了。

静风从他怀中脱出来,很认真地跟静洰说:「不行。」

「为甚麽?」

「静风先要去救我爱的人。」

静风已不等他们一等人的反应,自己首先往天上飞去,来不及了,她希望还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