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抗议着父母擅作主张的决定她的婚事,鞠嫣然为此已经几日吃不下任何东西,任谁来劝她她也吃不下,让原本纤细的身子这下更显得消瘦,更是整日关在房里不出来。

其实她也不是这麽不想吃东西、也不是这麽排斥婚姻,想她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她心里早就清楚她再想尽千方百计要避开终身大事也只能躲过一时而躲不过一世。但是…….她只不过不在家一下子就换来这麽剧烈的变化,着实让她很难接受。

她没办法想像往後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日子,没办法想像!更何况对象是那个名叫晏淮昭的家伙!

那吃尽她豆腐又弄坏她的爱琴的家伙!

气得搥桌,桌上的茶具因此震动了下,差点没碎了。

但她再不能接受,事实也既定。

一是一方大户、一是御用镖局,虽不说爹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个性,这晏鞠两府的喜事,恐怕早已传遍全城;

一旦反悔退了亲事,名誉受损更甚恐怕的是身为女方的她。

虽然她不在意,正巧如了她不愿出嫁的意,可她那老是为了两位兄长伤尽脑筋的爹娘怎麽可能会任由这件事有所变化?自是没有任何转寰余地。

光想到这一点,就算再饿她也没有胃口,只能懒洋洋的摊在桌子上,这时门外传来声响。

「嫣然,是二哥。」

二哥?「请进。」

她病恹恹的声音自里头传出,让鞠非然皱起眉头的进入。一进去就瞧见她椅子上起身,原本就纤瘦,现下身上贴身的衣物像斗大的布蓬挂在她身上。

这阵子鞠非然远游塞外才刚回到家,今天才刚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妹妹不成人样,教这疼爱妹妹的哥哥心疼。

「二哥,你回来了。」

「小心。」

走没两步她就一个踉跄,鞠非然一手端着几样小吃,一手眼尖扶住她,他皱着眉头。

「你该乖乖吃东西了。」

「吃不下。」她让鞠非然扶坐在椅子上,她撇了撇嘴。

「我来就是要让你吃些东西,大哥怎麽没说说你。」

「最近大哥看那些江湖人实在围聚太多,老是占据咱们家四周,所以忙着出门解决去,连同你的份。」

要不是她老是被人盯上,她那大哥压根懒得理会只懂得叫嚣又只会暗算的江湖人。

「是这样吗?难怪你这麽肆无忌弹的对自己不好了。」几天没回来的他也听说了小妹婚事敲定的事,虽然乐见其成,但他也理解她的不开心。

从小到大他跟大哥就最疼爱她,也深知她的性子。不过这事已经父母决定,做孩儿的当然没得反对。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听说这晏淮昭不只武功高强,不只风度翩翩、更是出名的美男子;年纪轻轻便是官拜三品的大官,何况还是出手解救她的恩人;如此各方条件极好的男人,他这小妹有什麽好挑剔的?

「没有啊。」

「都瘦成这副德性还没有?来,吃些东西。」知道她吃不下,所以他来看她时就拿来了几样比较入胃的小菜,他端起兄长的架子看着她。

「二哥……」

「听话,嗯?」

「好啦……」

鞠非然这麽强势的模样,再不愿意她也只能乖乖听话,虽然两名兄长对她疼爱有加,可是也不会纵容她所有的任性。

看鞠非然都亲手夹了东西送到她嘴边,她只能乖乖吃下。

「晏淮昭这人我也有所耳闻,他不是替你在市集解危过吗?我听说你对他印象不错,为何听见这桩婚事你这般反应?」

一听见鞠非然问起,她一股气梗上又食不下咽:「讨厌就讨厌,哪有什麽理由?」她是怎麽样也不愿意提起向来对付男人游刃有余的她居然在晏淮昭面前吃鳖的事。「反正那时候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应付。」

笑着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鞠非然倒是很乾脆:「这话是不差,不过他救你是事实。」

就是因为是事实她才觉得更讨厌!

「他弄坏了我的琴,算扯平了。」

「琴?」鞠非然闻言,一双眸子瞧见了搁在一旁琴架上的碎裂琴身。「那不是……大哥送你的青木琴吗?」

「嗯……」闷闷的回应着,想到她的琴这麽毁了她就难过。

「好了,坏都坏了,你气也没办法恢复,东西还是要吃,改天我跟大哥再买一把给你。」

她扁了扁嘴,只能作罢。

「知道了。」不过气是没那麽容易消的。

「知道了就把这些东西吃光,听懂吗?」

「二哥……这是两回事……」

「听话,等等我回头就要看你已经把这些东西吃完。」

「嗳……」

看鞠非然就这麽离开,她真是有苦难言。

光气就饱了,教她怎麽吃得下……

「臭二哥。」她意态阑珊的扔下筷子,支手撑着下颚。「对了,叫月禾进来帮我吃。」

她站起身子准备要走出去,才踩出一步,身形机警的一顿,一把锐利的大刀来得突然让她差点猝不及防的闪过危机。

才刚站稳,冷冽的气息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