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青桃】Always(長篇) — 28.抉擇

「阿大──」

「嗯。」

「嗯什麽嘛！快点，我昨天忘在这的娃娃呢？」

「谁知道，被老妈拿去丢了吧。」

「伯母才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随手乱丢啦，快起来帮我找！」

「不要，好麻烦。」

「阿大！！！」

还是一样一点都不体贴。

桃井五月站在床边，手插着腰怒视着床上背对着她的宽大身躯。

她照常叹了口气，一如往常的爬上床想逼迫对方起身。

「阿……」

有什麽东西令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收回欲碰上对方的手指，平放在一旁。

已经──仅仅是碰触他都感到心塞了吗。

『再见。』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却缭绕於心头散不去。

只是一想起来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

即使如此，在那之後她还是一如往常的闯入他的房间。

吵嘴，打闹，他的一举一动也一如从前。

明明每次一见到他心就一股紧缩。

回忆起来就是仿如窒息般的痛。

男人稍稍回过头，慵懒的视线聚焦在背後的少女身上。

──试着去习惯。

少女曾这麽说着，自己却是办不到。

必须去习惯些什麽、像是要舍弃什麽东西般的沉重。

避不见面就是去习惯？少女不这麽认为。

而是能习惯对方最亲近的位置再也不是自己。

所以她来了，所以她开口了，所以她开始试着去习惯了。

「──五月。」

软软的东西覆上大腿，她定睛一看，是昨天丢在他房间的娃娃。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坐起身。

他近距离凑到眼前的脸庞令她微微睁大了双眸。

似乎是看出她在发呆，他直勾勾的视线盯住了少女的双眼。

移不开视线。

他的视线令人着魔似的放不开。

抑或是因为这样看着她的人是他。

「──阿大。」

回应似的叫出她对他的称呼後，男人收回了视线。

「不是和哲有约吗，快去吧。」

他躺了回去，随手拿起一本写真集欣赏。

啊啊……是呢，等下要和哲君约会。

我的男朋友，我喜欢了三年的终於接受我的男朋友。

少女将娃娃塞到男人怀里。

「唔，干嘛啊。」

他仰躺着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少女。

我的青梅竹马，不管过了几年一直在我身边的青梅竹马。

早已越了界却一如往常的两人，太过熟悉连这种事都理所当然了吗？

她不舍般的垂眸看向男人眉头微微皱起的脸庞。

粉色的发丝落到到脸上，洗发精的香味传入鼻腔。

换洗发精了啊──他这麽想着。

「娃娃放你这，我出门了。」

少女的嗓音落下，她起身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

她将背部靠在门上，

去习惯的方式不是避开对方？看似有理，实则不然。

而是她根本忍受不了见不到青峰大辉。

她忍受不了看不见他熟悉的脸庞，她忍受不了听不见他熟悉的嗓音。

『不是和哲有约吗，快去吧。』

「……笨蛋。」

──原来只有自己忍受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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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对篮球失望後头一次感到心如此疲累。

搞不清楚的情感不断涌上，在看见粉发少女时又瑟缩起来。

自少女离开後不知过了多久，他将脸埋入怀里的娃娃。

五月的味道。

虽然举动看起来像个变态似的，在青峰大辉身上却是理所当然。

只有他才能让她的味道留在他的房间。

──在她与黑子哲也交往前。

她大概早就进去过哲的房间了，做了什麽他也无从得知。

他也不想知道。

抑或是不愿。

那是单纯的一直在身边的人不在身边的烦躁感吗？

──如果真的那麽简单就好了。

脑袋一片混乱，却令意识愈是模糊。

好烦、好烦啊。

五月五月五月，她的味道和声音不断残留在意识里。

然而静谧的房里显示出了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试着去习惯。

不能习惯啊、习惯不了啊。

总是罗罗嗦嗦的阿大阿大的叫着，随便把人挖出去，随便闯入房间乱拿我的东西。

然後又随便丢下去习惯这句话。

他想起那天吻上少女的举动。

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要了她什麽的。

完全预料不到如此恋慕蓝发少年的她会说出『可以啊』。

然後脑袋就无法思考的吻了下去。

她只是青梅竹马啊、她早就是哲的人什麽的，全都抛之九霄云外。

那种她只属於自己的占有欲恶劣的并发出来。

直到尝了一番少女柔软的唇，他才吐出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你啊，是喜欢哲的吧？』

然後她的反应是让人接连预料不到的。

沉默。

他不禁思考起会让少女有这种反常反应的原因。

就只有跟哲吵架了吧，虽然不认为那个少年会发脾气。

忆起那时的怒气和後面发生的事，他又烦躁的翻过身子，将自己修长的双腿稍稍拱起。

枕在头下的绵软枕头，抱在怀里的柔软布偶。

令人安心却也是烦躁来源的气味，他意识朦胧。

有谁的发尾扫到了他的脖子。

「大辉……不是说了今天要出去吗，居然还躺在这睡觉。」

悦耳的嗓音近在耳边，意识朦胧的他思考不及。

脑子里还是与粉发少女那晚的深吻，甚是烦躁却又没有一丝後悔。

他翻过身子，抬手将不知何时坐到床上的青发少女拽了下来。

然後张口就含上她的唇。

「唔……！！」

少女睁大眼，脸胀红了起来。

男人的吻肆虐而霸道，他夺取着少女的氧气、吻红了少女柔软的双唇。

少女没有拒绝他，双手轻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明明被最喜欢的人吻着，涌上心头的却是一股酸楚。

那是种莫名的不安。

男人放开她的唇，翻了个身，将少女压在了身下。

他俯下身，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里。

阵阵发香传入鼻腔，他像是忆起了什麽般，更加烦躁的心情袭上心头。

和粉发少女一样味道的洗发精。

「五月………………」

他低喃出声。

那瞬间，少女将手碰上他贴着自己的胸膛，用力推开了他。

男人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女。

发丝淩乱的青发少女被他吻的双颊泛红，嘴唇微肿。

她的右手握上了左手的手腕，轻轻颤抖着。

原来自己吻的是她吗？

「夜…………」

他轻吐出声。

透明的液体滑过少女的脸庞。

男人皱起了眉头，才想着心想大事不妙了，少女悦耳的嗓音又传入耳中。

「……大辉。」

与以往相异的，颤抖的嗓音。

「……我们分手吧。」

音量不大却异常清晰的悦耳嗓音吐出颤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