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和秦子曜是并肩而行的,虽不合礼数不过别人又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公主身份众人皆知没错,可除去当日朝会的人,没有人认得公主的脸啊!所以一路上勾起不少人侧目,也有不少人低语,却也没发生什麽问题。

「到了。」

两人站在一座别院,不过秦子曜也没上前喊人敲门,直接翻墙进去,雪难得的楞住了。

接着传了喀喀的声音,有些老旧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秦子曜的身影。

「进来吧。」

雪浮现疑惑,但是她没有提问,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还是因为没必要?她不知道。

迈开步伐跟着秦子曜,四周看起来不太像是有住人的感觉,有点空旷也没看到其他人,走了一小段时间,前方才看见人影。

「少爷!」一个莫约五十来岁的男人满脸笑容迎来,朝着秦子曜躬身。

「徐伯,您是长辈不用这样的。」秦子曜连忙伸手扶住,脸上的笑有些无奈。

「呵呵,许久没见少爷,又精进了不少。」徐伯年轻气盛时还是在战场上的一名将士,刚才被秦子曜所扶住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他所放出的内力,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晚辈还浅呢。」回了个笑容,秦子曜继续开口「这次来是要介绍个人让徐伯认识。」

这个时候雪也听得出秦子曜说的人是自己了,毕竟这里找不到第四个人。

「严绦雪。」雪朝着徐伯点头,虽然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感觉刺人。

徐伯从一开始就打量着雪了,毕竟自家少爷身边出现女子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想像,秦子曜可是出了名的武痴,在这传闻自皇城出现後他还担心未来有没有少夫人,现在看来……

这个容貌精致得让人赞叹的女子,性格似乎相当冷,而且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虽然这个年纪也是有嫁人的人家,他家少爷该不会有这……咳,不会的,应该。

「严小姐也喊我徐伯就行了。」

看到雪点点头,徐伯也笑了笑,虽然好像哪里怪怪的……

徐伯视线瞥见雪腰侧的剑,原来感觉古怪是自己把人家当作个闺秀了,严小姐是有习武的姑娘,也没有扭扭捏捏,倒是升起不少好感。

「徐伯,我们去马场跑几圈,不用特地招呼。」秦子曜心情好像相当不错,一直都带着笑。

「那,少爷和严小姐请随意。」徐伯乐呵呵的,不过没有离开,年纪大了,就爱看年轻人的八卦。

雪一直都听着,所以在秦子曜同她招手的时候,虽然迟疑了下还是跟上。

「这个院子有一半算是马场,所以很空旷,其他地方是武场。」秦子曜不知道该说什麽,不过总是拉了个话题。

「嗯。」雪不知道回什麽,还是应声表示听到了。

跟着秦子曜踏入马厩,雪一眼望去都是看起来相当健壮的马,但是她的视线还是被其中一匹给引去,枣红色的马用蹄子一踏一踏的,脾气好像很大。

「它本来是野生的,当时为了驯服费了不少工夫,不过不太卖人面子。」秦子曜朝雪的目光看去,便开口解释了。

雪点点头,却还是走近,甚至探出手。

「等等,它是──欸?」秦子曜连忙想阻止,怕雪被伤到,怎麽也想不到那匹平常顽劣的马,在雪的轻抚下异常温顺。

这匹色马!

秦子曜看着那色马装乖还用鼻子顶了顶雪讨摸摸,心理相当不平衡,可是一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寒冷,从未见过上扬的嘴角却隐隐有些弧度。

秦子曜的内心无限纠结,却还是选择开口说「它的名字是烈日,去跑几圈怎麽样?」

於是乎,秦子曜乾巴巴的站在徐伯旁边,看着雪骑着烈日,在午後的阳光下,精致的侧脸比平时柔和不少。

抬头望天,秦子曜叹气,发觉时间差不多了,朝马上那纤细的身影走去。

雪勒马停下,落到地面看着高了她一颗头的秦子曜,他笑着说:「你们处的不错,以後烈日就是雪的了。」

「这个院子没有钥匙,得自己翻墙。这里也有武场,可以随时来。」不等雪回覆,秦子曜又继续开口。

「……为什麽?」深邃如海一般的眸子中透出一丝迷茫。

「不为什麽啊?」秦子曜的脸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不是亲人,为什麽对我……好?」雪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一开始是敌视,但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知道人跟人之间该怎麽相处。

可是秦子曜总是一直对她表达…善意?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什麽关系吧?可是莫名的,雪没有把这句也问出口。

「呃,我、其实不是亲人才会彼此对彼此好……」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可是秦子曜也不太明白自己想说什麽。

「皇城你可能还不熟,我…可以带路,这里的话虽然有点空空的,可是骑马练武都可以随意,有空还可以……切磋一下?」秦子曜说的有些小心翼翼,很认真观察雪的表情。

雪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发现秦子曜绕过她的问题,总之最後一句的切磋是记住了。

秦子曜大概说了还要到皇宫一趟,让雪随意就先走了,不过离前还是同徐伯道了一声。

「少爷果然还没长大呢。」徐伯突然一句,秦子曜楞了下问道:「什麽意思?」

「少爷以後会明白的。」

这话没头没尾的,秦子曜抓抓头,决定还是先去给严尹覆命。

------将-军-加-油-啊-精-神-上-支-持-你------

雪在秦子曜离开後,虽然骑着烈日又跑了两圈,可是天色还没暗下。

已经很久不是一个人了,她都快忘了过去独自一人时是在做什麽。不对,是她不愿想起的,是她不想正视那些鲜血及疼痛。

深邃如海一般的蓝眸有些空洞,没有聚焦任何东西,抓着缰绳的手放在腿上,烈日甩了甩头,很是乖巧的停在原地。

徐伯还在不远处,他也瞧见了那四周散发着冰冷,有些孤寂的黑色身影。

凝重的思考一番,徐伯走近一些。

「少爷可能稍晚还会来一趟,严小姐要不要留下吃顿饭?」

「可是……平常是跟家人一同。」

徐伯有些明白雪的意思了,说老实话,没想到还会有说话丝毫没有掩饰的人,想来是个极为单纯的孩子,连婉拒都不会。

「要徐伯让人传话去严小姐家一趟吗?」徐伯笑着说。

本来想说自己跑一趟的,可是想到璃羽说有事,转口就说了好。

「请问严小姐的府上是?」

皇宫?可是她好像没有睡过那间一并冒出的瑞雪宫,应该说去都没去过……雪皱着眉头,还是实话说了「摄政王府。」

徐伯一滞,又迅速笑着道:「那徐伯去让人传话,严小姐要继续骑马或是到武场都随意,这里没有下人。」

雪点点头,顿了顿说:「雪就可以了。」

徐伯笑了笑,「雪小姐,那徐伯先走了。」

徐伯走远後,脸上神色有些不定。

瞳孔猛然一缩。严……对了,严不是皇姓吗?!

前一段时间好像出现两名先帝血脉,新帝的做法让城里又陷入先帝驾崩时的不安,他是见过成为皇帝时的四皇子的,可能有什麽缘故吧。

当时应该是封了一名摄政王和一名公主,公主叫什麽呢……雪……对了,是雪萦公主!

徐伯望天沉默,後摇了摇头叹气,希望是他多想了。

------《北国将军》------

唉呀,不小心有点久。

考生时间有点障碍~

不过会挤出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