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徐荔高烧再犯,忽冷忽热。

感觉冷的时候,她捱着杜十璨温暖的身躯,感觉热的时候,她掀开被子,明白每一寸肌肤沁出不少汗珠,却连处理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杜十璨拿毛巾替她吸乾汗水,换上乾爽的衣物。

「老婆,把退烧药吃了再睡。」半梦半醒之间,听着杜十璨好声好气地哄着。

或许药效发作,也或许是十三哥的照顾妥当,徐荔枕在杜十璨的手臂上,重新沉入梦乡,睡得安稳许多,等睁开双眸时,已经是隔日的清晨。

乾燥的双唇提醒着她急需水份。

她缓慢地翻动依然软弱无力的身子,原本想开口的双唇在见到熟睡的杜十璨时闭上了,他垂下的眼睫仍然掩不住淡淡的黑眼圈,叫她怎麽舍得让他起身倒水。

渴什麽的,她抛到脑後,撒娇地钻进杜十璨的怀里,将手搁在他结实的腰身上。

多久了,至少在美国的那几年,她不曾生过病,些许是有的,天冷犯的头疼、喉咙乾痒、微咳、身体酸痛……顶多半天、一天就好了,身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子,没有多余的任性让她休息。

至於这次的高烧不退,连她都惊讶了,是因为完成与十三哥的婚事,便一口气将过去那些隐藏很好的紧绷放下的关系吗?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终於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於是乎放松地非常彻底。

徐荔的指尖轻轻滑过杜十璨的脸庞,停留在唇瓣,关於过去,无论好的、坏的记忆一时翻涌而来,就在心思不小心走神之际,手腕让杜十璨扣住。

「醒了?」杜十璨困难地眨了眨酸涩的眼,「摸着我的嘴唇,是在邀请我来一个早安吻吗?」

「唔,不是,没刷牙呢。」徐荔嘟嚷着。

杜十璨抓着徐荔的手贴在颊边,戏谑地笑着,「又不是没吻过。」

「感冒会传染。」

「老婆把病毒传染给老公,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荔抿了抿嘴,意识到唇上的乾裂,急忙抽回让杜十璨握住的手,双掌掩住自己狼狈的脸庞,「十三哥,不要看我,我现在一定很丑。」

「又犯傻了?不会又发烧了?」杜十璨拉下徐荔的双手,探着她额头上的温度,「奇怪,明明退烧了,怎麽还会说一些糊里糊涂的话呢?」

「徐荔小姐,灵眉秀目,如清水芙蓉,如果徐荔小姐称第二,那麽在我杜十璨的心中肯定没有第一位了。」

「说什麽呢,我哪有那麽美好。」

「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

杜十璨低头送上深吻,舌尖搅和徐荔的小嘴,她也迫切地回吻着,滋润她乾渴的双唇。

「荔……」他拉高她的裙摆,抚揉着她胸前的圆润。

「十三哥……」喉间抑出低低的呻吟。

「可以吗?」差点忘了老婆还在生病,杜十璨顿下动作。

「我…我没力气,全身软绵绵的。」徐荔难为情地低下头。

杜十璨附在徐荔的耳边,嘶哑地道:「不怕,力气我有,你负责躺着就好。」

这一天,徐荔受到高规格的待遇。

床事结束,杜十璨先将自己洗净,再放满浴缸的水,抱徐荔进浴室泡澡梳洗,趁着空档,煮了粥,弄点简单的小菜,才又折返浴室将徐荔抱回床上,擦乾身子,吹乾头发,套上宽松的棉T。

「十三哥,我是不是好没用,什麽都要麻烦你。」在杜十璨的面前,徐荔活脱脱地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

「难得被徐荔依赖,让我感觉良好。」杜十璨笑咪咪的,没有怨言。

饭後,徐荔在杜十璨的监视下吞了感冒药,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电影频道已经重拨几百次的老片子,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相反地爱极了这种闲适自得的惬意。

似乎蜜月没有成行也挺好的,难得有两人的独处。

徐荔犯困地窝在杜十璨的怀里,其实健康慢慢在恢复了,还是想耍赖一次,让她当十三哥的公主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