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

一阵夹杂着夜晚凉意的微风拂过,房间的窗户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拉开,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顺着大敞的窗户翻身而入……

来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张扬的举动更是大胆到了极点,就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一样。

“……”我似有所感地睁开双眸,略微迷茫地转头看向正悠闲无比地站在我床边的这个男人。

“唔,欧托桑……”我困倦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然而,还没等我说出什么,来人便用无比熟练地姿势将我抱起来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我:“……”

好吧,哥已经习惯了!!==

“抱歉,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来晚了一些,小千年想我了没有?”土哥抬手蹂/躏着我睡成鸟窝状的头毛,心情不错地开口道。

“嗯,想爸爸……”跟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还有些小羞涩的样子相比起来,我此刻俨然已经有了向着影帝进军的资本。

从善如流地将包子脸贴在对方的胸口上蹭了蹭,我面不改色地刷着土哥的好感度。

“对了,我白天的时候有带吃的回来!”

将特意从丸子店里打包回来的东西献宝一样的堆到对方的面前,黄鼠狼和门心筒子的已经被对方拿走了,剩下的这一份儿可是我特意留下来孝敬干爹你的!

自从上次在林子里不小心招惹上对方,这两年来,几乎每隔几个月土哥就会踏着月色跑来围观我一下,而除了第一次的时候吓得我几乎没抽过去以外,几番折腾下来,如今的我已然能够对此做到心似止水蛋定如一。

“说起来今天是千年的生日呢……”土哥一边打量着被我递到手里的蛋糕,一边对着很有眼力价地自动爬到对方怀里重新窝好的我道:“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礼物?”我闻言愣了一下。

“嗯嗯,”点了点我的鼻子,土哥用极其温和的声音道:“想要什么都可以哟~”

“唔,其实也没有什么想要的说……”我想了想道,关键是就算有想要的东西我也不敢跟您老人家开口不是,以后还指不定要用什么代价来偿还呢!

“千年跟我还需要这么见外吗?”土哥掐着下巴掰过我的脸,带着几分认真其实却让人完全分辨不出真假的男声在我耳边徐徐响起:“爸爸可是会很伤心的哟!”

一向不怎么正经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隐隐的幽怨,也让我的脊背止不住的一阵发毛。

呃,仔细想来我似乎确实从未对对方提出过什么任性的要求——难道土哥你其实比较喜欢傲娇一点的儿子?那二少说不定会很合你的口味。==

“我想要掌握控制写轮眼的方法!”准确的来说是控制万花筒的方法,我在思忖了片刻后开口道。

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没有搞定自己这双糟心的水货兔子眼,宇智波一族内能够找到的记载有关万花筒写轮眼的资料我都已经翻遍了,自己也努力摸索了许久,但却始终不见什么成效……

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而与其一直这么拖到最后关头指不定被人当成炮灰干掉,还不如冒险让土哥直接帮我开挂。(尽管目前来讲我跟对方相处的还算“愉快”,但我其实一点也没有信心土哥在最后关头到底会不会拉我一把,毕竟我也只是对方用来消遣时间的冒牌儿子而已,对于自己的身份,我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唔,写轮眼啊……”

看着身前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宇智波带土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摸着下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千年很喜欢自己的眼睛吗?”

“嘛,算了……”见我一脸疑惑地表情,土哥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学会控制这双眼睛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即便着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

更何况他到目前为止也依旧没有搞明白这孩子开眼的真正原因……

说由于母亲的死亡所致,唔,虽然也有这个的可能,他记得这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在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去世的,就宇智波一族来讲,这种年纪的孩子能够记事当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问题是一开眼就是万花筒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或者说即便他翻阅了宇智波先祖们自开眼以来的所有记载,这也绝对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所以说,对方究竟是怎么开的万花筒呢?(作者:……)

想着,宇智波带土慢悠悠道:“下次过来的时候我会开始教你控制瞳力的方法,今天的话,千年只要开开心心地过生日就好~”

我十分开心地“嗯”了一声,这点倒不是假的,作为目前在我身边唯一的一双万花筒兔子眼的拥有者,对方能够答应我,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那粑粑陪我一起吃蛋糕!”

于是,我十分狗腿地亲自插了块蛋糕一边卖萌一边递到对方的面前。

好在在我面前,土哥也并不怎样装样子,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任由我无比嗨皮地进行投喂BOSS的大胆行为。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脸,作为一个称职的野生儿子,即便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对于自己新上任的父亲大人的容貌漠不关心什么的也还是太假了一些。

所以在第二次与对方见面的时候,我就直接提出要看看对方的容貌的要求,土哥也没有隐瞒,或者说对于一个啥还都不怎么懂的小屁孩,对方或许也没有费心骗我的空闲,直接就用自己的真容上阵。

说句老实话,刚一看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即便之前有做心理准备,我还是被惊了一下。

虽然在整容大师斑祖宗的修复下,对方的面膛应该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有些痕迹却恐怕是永远都只能如烙印一般深深地留在那里。

“……”微微颤抖地抬手抚上眼前那半张沟壑不平的面膛,以及另外一边脸上空无一物的眼眶,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怎么了,难道是被爸爸的样子吓哭了吗,小千年~”

“才、才不是呢!”可恶,我才不是被吓哭的呢!

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突然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其实还是有点被吓到了吧……),甚至连土哥都被吓了一跳,而那也绝对是我两辈子以来最为丢脸的一次经历,嗯,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