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航几天没见到夏俞深了,他知道她没有回来,因为一直没听到她打开门的声音。

他不想承认自己担心,但行为是骗不了人的。他打电话给安妍,安妍说夏俞深请了三天的病假,还想多请一个礼拜。

许靖航不以为意,这妞大学时期只要不想去上课就说生病。可是不对,她吃那避孕药不舒服,会不会真的生病了?

当然他不会向安妍戳破夏俞深可能是假病真假,要也是他让夏俞深无地自容。

他回到老家,慢悠悠地在附近徘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闲情逸致吹夏风看月亮呢!

十点,夏俞深从一台黑色的轿车下来,看起来如沐春风,一点也没病恹恹的样子。

许靖航眯眼一看,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

是一个男人!

夏俞深微弯着腰向坐在驾驶座的男人道谢,可惜啊,这次她又没遇到好男人。

许妈妈帮她介绍的是在高中任职的化学老师,会不会修水电装灯泡不知道,可看他坐下肚腩明显一块,怎麽可能有六块肌!

唉,她这条件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又不是明星,怎麽可能人人都有六块肌!

「夏俞深!」

浑厚低沉的男声停止她的胡思乱想,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充满有趣的表情瞬间冷却。她当作不认识从他身旁走过,却一把给他蛮横地揪住手。

「你去相亲?」

「关你什麽事?放开我!」夏俞深挣扎未果,手臂红了一片。

「你真的要这样吗?我不是叫你不准相亲!」

夏俞深冷笑,他说不准就不准吗?他和她什麽关系?她已经不打算再做那个愚蠢的小女人!不是说她了解他那脾气就算了,而是这几个礼拜以来她真的很累。

她每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没有自信、想东想西,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神经病!

与其看着他得不到他,她倒不如赶快结婚让自己死了妄想他的那条心。

「许靖航,你现在来找我是又想跟我上床吗?」夏俞深刻薄地说。他不会为自己做的事道歉,只有想要她的时候,他们的冷战才会结束。

「如果我说是呢?」她要伤他,他也不会让她好过!「反正我都上了你那麽多次,多一次、两次也没什麽差别,还是说谁能比我更能满足你?」

在夏俞深这里受气是常有的事,可她从来没有在他示好时还这麽高姿态。

对男人来说,性是值得骄傲的事;对女人而言,性是羞耻且难以启齿。

许靖航在夏俞深面前以轻浮的态度用那样粗俗的词来形容他们的欢愉根本不是因为爱,任凭夏俞深有多坚强她也无法伪装此时的受伤。

她眼眶装载泪水,恨恨地瞪着许靖航。一直到後来,她才想明白相恨怎麽可能会相爱。

夏俞深抹去眼里的湿润,妖娆地朝许靖航笑了笑:「是啊,被你玩过也不算乾净,多一个或两个男人也没什麽差别,改天我会去找人试试,以後就不用麻烦你了。」

嘴上功夫还是一样了得,就是不能在他面前吃亏吗?

若是以前的夏俞深,许靖航还能保证这只是气话,可过了五年,夏俞深都相了上百场的亲,他实在没自信她还能把他自己放在心上。

不行,他还没玩够她,绝不和人分享她!该不会,她不再属於他一个人?

思及此,他就嫉妒快要抓狂,捏住夏俞深的手臂也更用力。他狠狠地把她压在一旁的车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夏俞深痛得闷哼一声。

「你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是不是?」

「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和你做这种事吗?明明是你的错……」大概真的是被许靖航的狠劲吓怕了,夏俞深不再语出挑衅,垂首低低啜泣。

许靖航很少看夏俞深哭,见她如此还是有些於心不忍,冷静下来过後,他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但让她伤心不是自己的目的吗?

他受够自己的三心二意,那颗没有方向的心扰乱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要他就这麽算了,他不甘心,但是看着被他伤害的她,他又心疼……

许靖航气愤地甩开夏俞深的手,还是放过了她。

林品佳觉得今晚的许靖航很热情,能让他心情起伏这麽大的也只有一个人。

她不愿多想,竭尽所能地讨好许靖航。

「还好吧?」许靖航见林品佳一大早就起来帮他准备早餐,难得关心一句。

「嗯。」林品佳漾着幸福的笑容,温柔地将叉子递给许靖航。「这是我新学的欧姆蛋,你快吃吃看。」

林品佳手艺不错,大概在食物上很有天份,没有什麽是她做不出来的。反观她……煮出来的东西只是能吃,根本称不上料理,何况是美味。

等等,他怎麽又想到她了?

许靖航烦躁地丢下叉子,与盘子相撞而发出的清脆声响让林品佳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瞅着许靖航,大气不敢喘一下。

看林品佳畏怕的样子让许靖航更加心烦,他气夏俞深事事跟他唱反调,又觉林品佳的顺从了无生趣。夏俞深怎麽就认为他喜欢的一定是那种小女人?

可恶!又想到她!

许靖航索性不吃早餐,林品佳再怎麽饿当然也前仆後继地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