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五年前的她一定曾被所谓的小混混折磨过身体,但她因为脑部重击忘了并不代表她不会有想起来的一天,万一到时候他还没有拥有她的身体,他怕她会因为这种理由而离开她!

薛家敏不是很了解西门葵为何那麽快又重新振作起来,但她真心觉得他眼中闪冒的火焰太吓人了,逼得她反射条件退离他的面前拔腿就想溜――

「等等。」他立马握住她的脚踝逼得她不得不停下,微微颤抖身体,可怜兮兮地回头望他。

看她如此可爱的模样真令西门葵想一口吞了她,免得被别的男人相中偷走就麻烦了,但是,他一方面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想和她同居是为了性,另一方面又怕她哪天想起来会因此离开他……嗯,先来问问她好了。

「别急着跑,我没要做什麽,但我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他语气认真态度正经又是要「问」她意见,那麽……应该……不会怎麽样吧!

薛家敏小心翼翼地坐回原位,忍住乱想的思绪盯着他看,他反而因为她好认真而忍俊不禁埋在她的膝上抖个不停。

她很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到底要问什麽啊?」

他笑着抬起头,「呵,你不能怪我笑你,你那表情真是太可爱。这个意见呢,其实是我一个属下遇到的事。他呢,有一位想追求的女性,他很认真、很一心一意的追求她,可是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这个女生因为曾经受到身体上的伤害,觉得自己不该接受男方的追求,所以她毅然决然离开了男方。我要问的是,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离开吗?」

「身体受到伤害……?」她狐疑地问。

他谨慎地启口,「就是指性。」

薛家敏愣了两秒钟後恍然大悟说:「喔,你的意思是,那个女生之前的男友会对她性虐待促使她害怕做爱吗?」

什麽叫梗住呼吸,他终於有幸知道并亲身体验了一下,吐出喉咙的那口气,摇头,「不是,而是……她曾被……呃……就是被强……」

薛家敏非常厉害地举一反三,正要不经大脑脱口瞥见他打住的神情後改话:「喔,我懂你的意思了,因为曾经被人强迫性交,所以她觉得自己很脏才拒绝那位男士吗?」

嗯……尽管他觉得性交两个字也没好听到哪里去,但至少她懂自己在表示什麽就好。

「是的,就是这麽一回事。」他点头然候内心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薛家敏不停点头,眼睛又闭眼的情况下,乍看还真像古代私塾学生在背诵的模样,不知为何,看她这德性,他的紧张又瞬间消失改为被闷笑取代,而他非常确信,打他出生三十个年头,跟她在一起的笑容估计能一举破光从不笑的纪录。

像极了摇晃爱因斯坦小玩具的薛家敏,终於停下点头的无意识动作,而西门葵也适时收起想狂笑的抖动等待答案。

「在我说答案之前,我能问问那个男人知道这件事後是什麽想法吗?」

「喔,他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事。甚至已经做好只要那个女生不会偷偷离开他,就算待在那女生身边只能用自己双手解决也没问题的准备。」

红晕又立时回到薛家敏的颊骨上头,「那个男人好好喔,愿意憋自己的需求也要等那个女生。」

他伸手轻抚她的红晕感受指尖传来的热意,深情地望着她,「我也可以呀!」

听他那麽认真的承诺,薛家敏的红晕如乾涸之地被水源覆盖般迅速。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喔,又来了,这男人就是逮到机会要给她机会教育。虽然她也不想相信他很想上床,但他这几天一有念头就是亲亲她碰碰她又……揉揉她,搞得她天天觉得自己肺部的含氧量渐渐减少许多。

「好了,不逗你了,你还没说你的答案。」他收回手专注仰头等着。

「嗯……如果我是那个女生的话,我会在愈来愈对男方动心时选择告知真相……」

「而那个男人会说出我刚刚讲的话。」西门葵几乎是迫不急待地接下去说,这异样的动作令薛家敏好奇起来。

「那个……你说的人应该不是我哥哥吧?」她迟疑地问。

「嗯?为什麽你会联想到他?」他反而张大眼很惊讶地问。

「因为你表现得好像你就是那个男生,而如果你不是的话,依照这个时间点我就会猜是我哥哥所发生的事。」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揉揉她的头发,「乱说。你还没讲完。」

「嗯,那我应该会感动的留下来。」

「应该?」西门葵眯起眼,对这个模拟两可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她搔搔脑袋似乎也知道他的反应是为哪椿。「因为不是亲身经历过,所以真的无法代替那个女生回答。我只听说过,被人强了这种事是件很难过很难过……可以被称为生不如死的事情。」

听到她的形容他立刻抓住她的手摇头,「不,不是,过去就过去了,应该要把它当做垃圾一样丢掉,就像没有人会想留宿便在身体里,那会浑身发臭的。」

对於他的形容令她不得不皱眉,虽然她很能理解,对他来说这种不好的回忆和大便没两样,不该留着也不该想着、念着,可是……

「回忆是个最残忍的东西,它不会出声却会在不好的时间点出现,这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就算是失去记忆的人――」声音瞬间如被掐住喉咙般梗住,她突然放空的眼神令西门葵害怕!

「敏儿,敏儿,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只是打个比方,你不要――」

停顿片刻又突然回过神来,虽不懂他脸上的惊慌是怎麽回事,但她反而露出兴奋的笑容说:「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恢复记忆?」

………

西门葵回过神,看着经过他身边进入家里的薛家敏,期望能得到她的注视,只可惜,她依然在生气自己否认问过她这个问题的话,进而与他纠缠好几天希望能用各种手段问出事实……

天啊,一想到她全身赤裸躺在他的床上,等他摸黑上床发现时的震憾……他简直是气急败坏的将她用被单包起,丢进她的房间里火大甩上门,结果就造成他单方面同意替她搬家,而她过了三天还不愿与他说一句话的後果。

他真心不懂她是在气自己色诱他时自己不上鈎呢,还是气他甩了她的门那麽大力,或是依然纯粹想知道恢复记忆是不是真的?

西门葵依靠在护栏前抓乱头发,烦躁得像吃了兴奋剂的小狗,脑子里几乎都乱成一团都快打结了。今天的天气稍嫌冷,尽管头上有太阳,但社区所占的阴影太大,就算有阳光也不见得多温暖――幸好他穿了厚棉的运动套装。

「老大,你没事吧?」搬家人员之一戴着钻石耳环的男性,抱着薛家敏的箱子走来问。

是的,他让自己底下有空的监视人员来帮她搬家。「没事。我要你们监视的人有头绪了吗?」

「吴玉成还是老样子照常上下班。纪圆倒是出了国似乎是吴玉成将她外调。我们有去纪圆的公寓翻找一些资料,除了她有些情趣用品没收好,其余的,包括存摺、印章都不见踪影。」

「看样子她没打算常常回国……可有查出其他的?譬如与人交易的证据或是藏毒之类的?」

「喔,说到这个。」男性用一只手抱好箱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个遗落在床底下。」

西门葵接过来看,上头的文字不管语法拼音都不太对,直看横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在做什麽?」心不甘情不愿的问话由身後的唯一女声传来,西门葵尽管心里高兴的想转身亲亲她,但他猜她还没消气只好依然维持背对的身形回答她。

「我在看这张纸上的字。」当属於她的馨香传来时,他忍不住大力吸嗅了一下,希望自己的小动作没被身後的人察觉。

薛家敏脸红地阻止自己不要说他动作太明显,她真不懂,为什麽他总是有办法表现出她是那麽令他疯狂的模样?

越过他寛阔的肩头看去,「喔,那是仓颉打字法。」他挑眉回身,她努力维持镇定继续说:「你不会用仓颉打字吗?」

「嗯……我学的都是英文和日文居多。好,我知道了。」

她看他把纸张收起来一点也问她的动作忍不住脱口:「我会仓颉打字。」

她其实不如自己所希望的那麽不在意他,她去对面的家时能感受他站在对面送来的灼热视线。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生气,才放任据说是他部属的人帮她搬家,而她傻得也以为,他会在意她和他的部属说话,会露出吃醋的模样,但当她真的瞥见他的吃醋时又觉得自己真残忍。

他明明表达不下万次对她的明显又火热的爱意,连他的员工都悄悄跟她说,从没见过他们的老板对哪个女性那麽那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