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得初戀 — 第五章 妳回來了，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改變？
挂断了电话，我坐在桌前没有接续动作，手里还握着温热的手机。回想刚刚的一刻，心脏还大力狂乱跳动着，是谁依然能如此大力地动摇它。
有两个月了，没有你任何的消息，还以为你真的完全消失在世界这一方。
又是莫名的夜晚突如其来撼动我的世界；听到你的声音熟悉中些许陌生，你足以挑动我每一根神经而不自知，我依旧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和语气面对你，就算我知道那一头的你看不到，我还是要给你最美好的自己。
执着的可怕。
回过神的脑海里播放几分钟前光景。「哈罗～郁澄，好久不见了，是我啦。球队现在好吗？过几天我要回高雄看看你们喔。」小蓝学姊兴奋地出声。
「很好阿，来了十几个学妹，大家都很不错喔。」我强忍兴奋，故作镇定说。
「是吗？我好期待看看她们喔。你们星期六应该有练习吧？一样七点半集合吗？」学姐电话那头询问。
「是的，不过早上练的人不多，没意外的话，下午才会几乎全员到齐。看学姐什麽时候要来，可以事先打过来问我，而大抵上球队都会在体育室前的球场练习。」我回答。
「好，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晚安，下次见了。」学姐道别。
「恩，晚安，下次见。」耳朵还紧贴手机，我没有立刻挂断，跟以前一样，等待你那一头传来断线的声响。
挂断的失落感很强，孤单一同在作祟，我想今晚又得失眠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打开了开关一样回到不久前，却显得遥远。
这天星期六。自从你说要回来的那一天起，我略过每天快转至现在。
上午的练球你没出现，我的手机也没响过。我尽量把心思放回练球上，但专注力总是没多久就彻底瓦解，有意没意地会朝球场外边探看，又深怕别人察觉我的异样，却连一个走过的人影也没有。
我开始不确定你会不会来，也在想着你怎麽没来，说好的，是不是有什麽事耽搁了你。我在这里想破了头，也不会有答案，拿起了手机也没打给你。
我让球队去我家午餐兼午休，门外的鞋子多到可以玩叠叠乐了，客厅从来没有挤过这麽多人，客厅成了沙丁鱼罐头，你必须踮着脚尖每一步轻巧小心地略过，像个忍者般没人发现你过了身旁，不专心的後果是随时踩到人：我踩到了天晴的手感到很抱歉。耳边也响着络绎不绝的话语，完全不用休息的热闹午休，女人的聚会可以七嘴八舌个一整天都不累啊！我佩服！大家发挥比练球还厉害的耐力。
以前觉得大到荒凉的客厅，原来也可以有这番荣景，我突然哀怨起我的位置变好小，她撞过来我碰过去，既矛盾又热情，还是开心跟大家聚在这里。可惜你没有参与到这场午休，我期待下午能与你分享这一切。
结束混乱的午休，下午练球开启，你还是没出现。学妹们做着运球基本动作，我和许老学姐一个个从旁指导、监督她们的动作；学妹们的运球动作千奇百怪，我们像在调整橱窗里假人模特的姿势，要她们把手抬高，要她们头看前面，要她们出声数出运球次数，要她们做出我们要求最正确的动作。
大热天的下午热疯了，我们躲在体育室的一块阴影下，连篮球也像有热气在喷发，大家慢慢浮躁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漾着汗水，但滴落的汗水很快就在地表消失不见又重覆出现，一直轮回，大家手里的篮球仍顽强地跟地板对抗。我们热爱的心怎能输给大热天呢？不停歇的练习。
你不知道什麽时候从远边走来，直到踩过球场边界，我才意识到期盼已久的你出现。你又一次让我无法防备。
还是熟悉的脸，简单英文字样的Ｔ桖，常穿的同一条蓝牛仔裤，还有你没穿几次略新的黑帆布鞋，但我一眼看穿你的不一样；几个月没见的短发绑起了马尾，染上了红棕色，眼镜虽然依旧是黑框却换了。
我讶异清楚於你的一切，同时也发现我对你的感觉更深刻了。我以为我可以在没有你的世界轻易地去遗忘你的一切，以前的我面对这样的感情，可以整理好做到的，你成了例外；说到你的名字越来越少，想起你的次数慢慢减低，打部落格的时刻日趋渐短，心很平静的度过每一天；但看到你的这一刻，完全推翻了我努力做的一切。
原来我只是隐藏不去看不去听，殊不知你早已在我心里大到无法想像。逃避也没用，大到我必须正视问题的所在。
小蓝学姊和咕鸡学姐、大树学姐一道过来，手里各自提着一大袋运动饮料要慰劳大家，学妹们眼睛同时间发出金光闪耀，许老学姊识相地看见了她们的渴求，说休息十分钟。
你们坐在最高层的铁制阶梯上等我们，边吆喝着要我们赶紧补充运动饮料。学妹们各个饿虎扑羊般灌入运动饮料，不夸张，一口就喝掉半瓶了。你们很新鲜的微笑观赏这一幕，我和许老学姊担心着并阻止她们喝太快会头痛对身体不好，太多会噎到的种种可能。
「你们喝慢一点，小心头痛、身体不舒服。」许老学姐叮咛并出手指挥，但没有人理她，迳自做着自己的动作。我不再阻止，也正大口喝着运动饮料，一副事不关己地看向许老学姐担忧的表情。
「许老学妹，她们就跟你们一样不听话呀，学姐讲的话你们同样也没在听，你终於明白做学姐的感受了吧。」小蓝学姊挖苦着许老说。
「是阿，才知道我们的用良苦心。现在还来得及感谢我们这些学姐喔。」
大树学姐又慢慢地补了一刀说，眯了眯她的眼睛扫射许老。
「学姐，你们也别这样群攻我。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感谢你们的用心教导啊，感激不尽有如滔滔江水般啊！太太太感谢了。」许老夸张似的恭维起来，走过去作势要帮小蓝学姐搥背。大家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有人笑到跌下来还在笑。
「学姐，你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真得可以清楚感受到了。」许老像在取暖靠着小蓝学姐，同时，忿恨的眼神扫视底下的每个学妹，但不包括我在内。
「是呀，你能那麽早看清、透彻这一切，学姐感到很欣慰。往後的日子还很长的勒，学姐会替你念斋祈福的。」小蓝学姐义正严词、幸灾乐祸的脸说。接着伸出她的右手拍拍，正垂头丧气无力回嘴的许老。
「自己种下的因，得种下的果。善栽善栽。」大树学姐双手合十，悠悠得送出这句话。瞬间，大家爆笑了起来，许老很无奈又苦笑的脸回给大家。
「十分钟的休息差不多了。」咕鸡学姐打断了全体笑闹声，她很稀有的一句话帮许老解围，也提醒我们该回去正轨。学妹们收起笑脸站起身、拿起球走入球场继续练习。
这一天，我只跟小蓝学姐说了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的话，就再也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什麽时候回台中了，我从未知道。
之後的假日，小蓝学姐有空就会回来，她会跟我们一起练球，指导学妹的动作，渐渐的她成了球队领袖，很多事我们都会问她甚至依赖她。球队的人变多，事务也就多了，所以我们决定请一个球队经理帮忙记录、收队费、装水等一些杂务，让球员们都能够专心在练球上。
我邀请朋友子枫当经理，这一年多来她都很支持、鼓励我，很清楚我们球队的事，偶尔会来球队走动，跟学妹们也认识，她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子枫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我的邀请。
放学後，如果她没事都会跟我待在球队里，其实她住在大寮，得坐客运有一段路程，其实也不用跟我留到这麽晚，她总是等到练习结束，才与我一同回家，然後自己再去坐客运。这段时间她帮了我很多忙，我们的友情越发更好更紧密，有时她也会留下一起吃晚餐再回家，我想她到家时肯定都晚了。
朋友就是一种贴心、义气、不可思议的生物，每个人都需要。生物念不好别担心，也没关系，有朋友就够了，不是吗？
一天晚上，我和子枫去逛青年夜市顺道吃晚餐，我们坐在牛排摊贩里的位置等待餐点，不停聊着天；子枫很罕见得说起她以前的恋情，彼此都很少提到这个话题，很意外，我们现在正侃侃而谈自己的感情观。别人极少碰触的一块，应该说是我们都极少脱口的神秘地。
「你知道吗？我很少谈到感情的事，因为觉得是自己很私密的一块。其实我有一段纯纯的初恋，真得让人很难忘。」子枫在人声鼎沸的吵杂中，突然迸出这段话，她表情自然，手正一边拿餐巾纸擦拭刀叉。我看着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你相信吗？我们大概交往了一年，却只有牵牵小手，要说到肢体碰触最多到亲脸颊，而且是很稀有的一次，不过就是这样单纯的恋爱才让人怀念。我常常会想起，觉得那时的我们真是太纯情可爱了。」子枫想着这段回忆场景轻笑说，并显露微微晕红的脸颊。服务人员端着餐点询问，猪排是哪一位的，我强忍笑意指向子枫，真是破坏初恋气氛啊，服务人员来得真不是时候。
一转眼，子风的脸不再微红，她大力切着分离的猪排，破坏纯纯的爱啊！我感叹着看猪排又看看她，子枫还一脸状况外说：「不好意思，肚子饿坏，我先吃一步。」，并大口咀嚼着猪排一脸满足。我好笑地观赏她两极的表演。
「真好，有一段难忘的初恋。我连恋爱是什麽滋味都还不知道。」我注视着子枫又一次把肉放入嘴里，小小羡慕说。这次服务生很直接地把餐点放在我面前就走了。
我看着冒烟的鸡腿排，边闪躲喷溅的油烟，味道会沾染衣服上久久不散，回去会被婉芬念，我哀怨地大力翻面。子枫的五官被烟遮掩得模糊，她的口型预备要回话。
「你很快就有机会了啦，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感觉得出来你似乎有喜欢的人，常常见到你在看对面的教室，但这也仅止於我的猜测啦！我也不好意思问你，如果你想说，是可以跟我说喔，找个人说出来会轻松许多。」子枫放下叉子停掉动作，专注向我说，眼里发出一瞬光芒，旋即恢复正常。
「恩，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但也只是单恋而已。我不知道对别人说了会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很想跟你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接收子枫的讯号没多想就回答了，语气中参杂着复杂的情绪。我像试探着彼此又怕踩到地雷般小心翼翼，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我的秘密。
「没关系，感情的事本来就比较难说出口，对你来说很不容易。但我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想说的话我随时都在，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就像现在这样。」子枫难得情深意重地说，但说完就破功，她抽出面纸作势擦眼泪，拿下後又是搞笑的脸。我噗哧笑了一声，严肃的话题随之消散於来往的人群里，不再回来。
「你看看，我自己说完都想哭了。你这个人什麽都好，就是什麽事都往心里吞。你如果说一说，不要太紧绷，会更快乐一点。忧郁的篮球少女啊！真妙！」小枫指了指我，哈哈大笑说，像我肚里的蛔虫摸透我，撩着我心头痒。
「是阿，你说的都对。有你这个朋友是我最幸运的事，我很感激你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心灵出口，不能拒绝喔。」我真诚地回应子枫，不再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我只听过心灵鸡汤和心灵教师捏！出口好像也不错啦！」她搞笑说。我无奈地指指我要宣布重大秘密，又指指她这个新出口闭嘴。
我屏足气息，快速脱口：「我喜欢的人是…..球队学姐。暗恋她应该已经有一年多了吧。」我吸了好大一口气，窜红了脸。说完以後喘了好多口气，感到放松。
在说的那一刻里，周遭的景物彷佛静止了，我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只剩我的呼吸和心脏如实剧烈地跳动。
我以为子枫会有着惊讶的表情，但还是一贯的她自然反应，她真得听我说完了。我呆望她，自己不可置信着这时情况，还恍恍惚惚的。我曾想过沙盘演练的场景派不上用场，我不知如何是好地等候她回话。
「恩…..其实我大概有猜到。你是不是喜欢小蓝学姐？」子枫说出让我讶异不行的答案，果然是心灵出口。她的表情无一丝杂质，倒是全看透了我像裸体般。我从没想过说完，最讶异的竟然是自己。挖哩～我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出，我是不是被摆了一道啊？不过也好，似乎往好的方面发展，幸好不会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
「对，我喜欢小蓝学姐。真没想到你会猜中，我以为我做的不明显。」我试图不带情绪静下心说。被戳中的感觉，像小孩戳奖得到一百元般，既惊喜又开心。开心到要掏空自己分享给她，分享秘密的感觉真好。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你这个女人就是想太多，只要是爱都值得去追。好朋友是不会管你爱的是男是女得，都会支持、祝福你去追爱的。这是你的人生你的爱，不用在意别人，没有人能真正插手阻挡你的。加油，这条路很辛苦，但如果是你爱的，就应该毫不犹豫往前走。至少你知道这是你要走的路，是好事。喜欢一个人真得不必想那麽多。」子枫真诚又感人的支持鼓励我。
我感动於子枫说的这些话，不再孤单是因为有你这个好朋友。一生有个你这样的好朋友就足够啦，再无所求。我该要跪下痛哭流涕了。
「谢谢你，我会加油的。你说的这些给了我很大的鼓舞，让我有更多的勇气去追寻我要的。这条路确实很辛苦，但有你的支持我会走到底的。」我充满感激、深情款款握住她的手说，并给予坚定的笑容。
「哈～你才知道啊！有我这个朋友是多麽幸运的事，可要紧紧抓牢我不许放开喔。」子枫得意洋洋地说。她骄傲抬头，意味深长注视着我。
「是，你真是个好朋友。夸你一下就飞上天了，往後的日子不就全宇宙都走遍了。」我回马枪笑着说，并要她赶快吃她的面，别那麽多话。
这一顿晚餐吃了好久，我的大秘密掏空了，身心都很放松。一直持续到睡觉时间，我都是弯着嘴角笑着入睡。婉芬临睡前还一直不死心问我为什麽在笑，但我总是以笑容重覆回答她。反而促使了她一脸怒相睡觉去，我还是不自觉笑着入睡。
星期六练完球，小蓝学姐跟咕鸡学姐并没有立即回去，她难得的留下来和我们一同吃饭，吃完了饭大家又各自散会回家。我骑上了脚踏车，脚才要踏下去，就听到小蓝学姊叫了我一声。
「郁澄，你等等有事吗？我们能不能去你家？因为我今天坐的客运是12点多的夜车，怕会吵到家人。我家离客运又有一段距离，不知方不方便去你家？如果不行，也没关系。」小蓝学姐询问我。
「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问过婉芬和房东。要不然你们先来我家，看怎样再说。」
「恩，谢谢你，那就这样吧。就麻烦你先领头了，我们慢慢骑在你後面。」小蓝学姊笑着说，然後比了比前方要我动身。
她坐上咕鸡学姐的机车後座，我看了一下点头，踏起脚踏车前进。我不大习惯有人在後面跟着，尤其是小蓝学姐。你的背後才是我的专利呀，我在心里呐喊。
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在手提包里摸索钥匙，学姐们就站在我後头，搞得我很紧张，找到钥匙後极快速开了门进去开灯，完成一连串动作，紧接着我请她们先坐下，并拿遥控器要她们自便。接着我大步跑上楼梯，到达房间告知婉芬这件事，然後跟婉芬要房东电话打给他。他们同意了，大功告成後，我才又快速下了楼气喘吁吁，到了最後一阶我停下来顺顺气，最後走过交接客厅的拱门对着她们说。
「可以喔，他们都同意了。你们就安心待下来吧。」我喘着说。
「谢谢，你们真是太好了，要麻烦你们了。」小蓝学姊微笑说。
「谢谢。」咕鸡学姐点头，简短地説。
「不会啦，那你们有什麽需要再跟我说。我先上去洗澡，洗完就下来了。」我汗流一身说。
「好，你去洗澡别在意我们。因为我也流了一身汗，想先回家洗个澡，顺便拿行李过来。我差不多十点再来你家找你，可以吗？」小蓝学姐闻了闻她的上衣说。
「好，那你到我家再打给我就好，我会立刻下来帮你开门的。」
「恩，麻烦你了，那就十点见了。」小蓝学姐举起手说再见，动身推开铁纱门走了出去。
她们的机车轰轰发动着，我锁上门，没等她们离去就上楼了。
十一点，我上去了即时通，当然也知道她不在线上。只是我有球队的事要宣布，把通知她们的事统一发布於群组。过了一会，天晴学妹在即时通敲了我。
「老大，那麽晚还没睡喔，不乖。」天晴说，并贴了一个吐舌的表情符号。
「你还不是一样，没睡，是谁不乖啊？」我回覆她，也贴了一个双手交叉摇头的表情符号。
「因为老大没睡，我才没睡。」天晴很快地回覆，又贴了一次吐舌的表情符号。
「那我现在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我说。
「等一下啦！老大！」天晴说。
「？」我回个问号，等待着天晴。但天晴这次没有立刻回，等了不知几分钟後，她才说出她要说的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天晴说。
「你为什麽问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才答覆。
「我只是想知道。」天晴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慢慢打出这几个字，思考了一下才传送。
「是女生吗？」天晴过了几分钟，才出现这行字。
「是女生。」我很快打好，犹豫着要不要传出去。最後我还是按了Enter键。
「是球队的学姐或学妹吗？」天晴很快地回传过来。
「是球队的学姐。」我犹豫了大概五分钟，还是回答了她。
「恩，是喔。你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吗？」她也停了五分钟些许才回答我。
「你希望我问吗？」我说。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说。」天晴说。
「我想知道。」我打了又打，删了又删，最终传了这句话。
「我喜欢球队的学姐。」没几秒钟，天晴很快就回覆了我。
「恩。」我说。我不知道该回什麽，脑筋混乱。其实大概心里有个底，却还是让我不知所措。但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球队里也是有几个学姐啊，不一定是我。
「恩，谢谢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有首歌我想送给你，你听听看，很好听喔。」天晴传了一首歌的档案给我。歌曲是丁文琪的不说，我没听过这首歌，也不明白意义何在。
「那我下线了，晚安，你也早点睡吧。」不到两秒钟，天晴接着说。我没来得及回覆，她就下线了。
我点开歌曲档案，听着她给我的歌，我心里觉得这首歌像唱着对爱情的憧憬，把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唱出来。歌曲真得很好听，我也去查了歌词仔细的看。
丁文琪
不说
作词：徐世珍
作曲：黄韵玲
在蓝色的伞下你拥抱了我的肩膀
心跳停在那一瞬间有什麽在融化
喜欢和你说话漫无目的的一起分享
我们没有发现心里爱情正在发芽
你的眼光像透明的橱窗你的心慌和我一样
如果跨过了线会到什麽地方
我们还要当多久的朋友你不说我也不能说
期待就像膨胀的气球说破了怕什麽都落空
我们难道要一直当朋友你不说我也不敢说
大雨却像甜蜜的前奏预测了一场浪漫的开头
这是你的心情吗？天晴。但是也是我的心情，我们重叠的部分，我懂得，却都因为别人。答案是这首歌吗？如果是的话，我很抱歉。
我下线关机，脑中一直还响着你送我的歌。走上楼我的房间是暗的，现在时间十一点多，婉芬睡在她的位置，我走到我的位置悄悄地躺了下去，小蓝学姐睡在我的位置边缘，绻缩着身子感觉睡得很熟，我侧身面向她的背影，就这样看着她，就够了吧。咕鸡学姊在楼下看电视，等时间到要载学姐去坐车。
坐车的时间或许到了，我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轻轻地闭上眼假装睡着了，咕鸡学姐摇着小蓝学姐，我感受到小蓝学姐起身的动静，她轻轻摇了我，我假装醒了，看了她比了比要走的手势，我也起身跟随她们下楼。
我说了再见拉下铁门锁上，在夜里机车发动的轰轰声响很清楚，你终究离我越来越远。脑海里此刻响起了天晴给我的那首歌。
不说，我们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