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沼泽里探头,夏日的酷热瞬间消了大半,原本清澈的水面因为我的到来而混浊不少,几乎看不到沼泽底。我在一个地方静止不动,感受泥巴水轻抚过腰间、臀部与双腿之间的异样感觉,一边等待沼泽再度清澈。

新吉哥好慢哪!

我在心里叨念着,一边低头凝视已经泡皱了的手掌。

这座沼泽就在车站到我家的必经之路上,新吉哥每个夏天从东京搭车到我家时都走同样的一条路,路上就会经过这座沼泽,所以我特地来这里边等他,可实在是等得厌了,太阳又毒,我才脱了衣服下水。

反正也不会有其它人经过啊!就算经过被看到了也没什麽,这附近的孩子都是这样玩的。

我慢慢等,等到沼泽再度清澈,正打算再潜下去游个两回时,我发现前头有人走过来了,不禁开心地在沼泽里挥舞双手,大叫道:「是新吉哥吗?新吉哥!」

「……八重妹?」

真的是新吉哥!我难掩喜悦地大叫,手挥舞得更张狂了。

人影用小跑步的方式缓缓靠近,每一年新吉哥都会带着帽子回来,太阳实在太毒辣了,今年也不例外,那顶帽子让我更加开心地在水里跳上跳下。

「八重妹!你在做什麽?」

新吉哥停在最靠近沼泽的路边,拨开丛生的植物朝我这里问。

「欢迎你!新吉哥。我在游泳呀,今天实在太热了。」

我朝他挥挥手,却见新吉哥因为长时间在太阳底下行走而潮红的双颊变得更红了,还伸手遮住眼睛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八重妹,你……什麽都没有穿不是吗?」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确是什麽都没有穿,泳衣对乡下的孩子来说是很遥远的概念,衣服一脱就冲下水还比较快呢!我不太在意地嘻嘻笑:「很舒服的唷!新吉哥也下来游吧!」

可新吉哥没接受我的邀请。

他红着一张脸,摇摇头:「快点上来把衣服穿上!」顿了一下後又说:「这座沼泽中有河童,待会就会伸出手来,把八重拖到水深的地方去喔!」

我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另外一边的沼泽岸上有一座小庙的关系吧?大人都说那是祭祀河童的,河童就住在这座沼泽里,实际上也的确有人在这里溺死,所以这传说就更绘声绘影了,但我可不信这个,毕竟我都游了这麽多年了呀?

「别开玩笑了,才没有那种东西呢!」

虽然是这麽说,但是新吉哥毕竟回来了,於是我一边说一边打算上岸,可正当我说完「那种东西呢」这五个字时,我却发现有人在摸我的腰!

「呀!」

我吓了一大跳,瞬间整个人从沼泽里头跳了出来,新吉哥见我大叫,也面色紧张地问我:「怎麽了?」而我只是不知所措地凝视着沼泽,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真的有人摸了我的腰?还是只是错觉?

或者……这里「真的」有河童吗?

我皱着眉,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後头新吉哥又喊了我一声「八重妹?」这次的语调变得急促了些,我这才抛下不知所措的心情,上岸穿了衣服跟新吉哥一起回家。

母亲已经在家等了好一阵了,见新吉哥到了,眉开眼笑地拿出放在河水里冰镇的西瓜,切成一片片装在大盘子里,直催促着新吉哥吃;新吉哥估计也累得呛,拿起一片两三口就吃完了,我递给他第二片。

突然一阵凉风,我看见母亲拿着一把大扇子在我们的旁边坐下,扇子挥呀挥地替新吉哥搧凉,慈祥地说:「都长这麽大了!东京的叔父身体好吧?」新吉哥满嘴都是西瓜,只能用点头代替回答,对母亲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不要只有夏天才来,随时有空就来玩嘛,新吉。」

这是每年夏天都会听到的话,我也拿起一片西瓜吃,在家里不知道为什麽我就觉得要注意一下形象,所以小口小口地咬,尽量不让嘴巴动太厉害,耳边听到母亲念我:「八重,你也说句话啊!这孩子就是冷冰冰的!」

我不禁不满:我哪有冷冰冰的?我是给新吉哥看到我贤淑的一面呀!

偷偷觑了一眼新吉哥,他正专心吃着西瓜,很安静,看起来比其他男孩子要好看多了,没有泥巴、粗鲁的口音,新吉哥可是上到东京念书的秀才呢!

我想自己大概脸红了,一张脸热热烫烫的。

这一晚我很早就睡了。

可能是在沼泽那时候被一吓的关系,我很累,吃完晚餐後就猛冒冷汗,只能早早冲了澡就往被窝里躺,睡到半夜却觉得热,遂把棉被踢开了。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房门外逗留。

我想动,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所以只能用眼角余光瞅着纸门,窗外的月光让那个人的影子清晰地浮现,是个男人的形态。

是新吉哥吗?

我疑惑地想着。

这时他用手把纸门拉开,缓缓走到我旁边蹲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麽或他是谁呢,就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往我身上压来,并且开始脱我的衣服:先是扯掉我的腰带,接着把浴衣褪下露出肩膀、胸部、腰跟屁股。

我觉得有点热,低喘了一声。

那个人开始舔我的乳头,温热湿滑的感觉让我的头几乎要炸开!可他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手随即往我的大腿上摸,并且一个用力就分开了我的双腿,最私密的地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月光中。

我可以感觉到他正把手指放进我的私处,我不禁「啊……」了一声。

「新吉哥……」

我低低地叫着,是啊,这房子里唯一的男性就是新吉哥,不会是别人啊!

「你是新吉哥吧?」

我娇羞地问,却没打算听答案,因为我已经肯定这个在我身上恣意爱抚、发泄的人就是新吉哥了!是因为今天看到了我的裸体,所以才半夜来偷偷地与我交好吗?我有点开心,我早就喜欢新吉哥了,可是我没胆子告诉他。

新吉哥可是上东京念书的,东京的女孩子一定比我漂亮得多,我不过是个丑丫头。

他对我笑了笑──透过月光,我知道他笑了,但是却无法看清楚他的脸──接着说:「不对,我是河童!」接着就把他的东西往我体内用力塞进来!

我忍住没有叫,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双脚尽可能地分开,让新吉哥可以尽情地蹂躏我的身体,有点痛,但是我很开心。

隔天、再隔天、之後,新吉哥的态度依旧,也一如往常地住在我家。

白天他待我就像之前那样,不冷不热,可到了晚上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把我弄得全身瘫软,好几次我差点睡晚了被母亲发现衣衫不整的样子,幸好母亲身体不太好,没发现我跟新吉哥的关系。

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新吉哥在夏天结束时回到东京,翌年春天从学校毕业,听说立刻娶了媳妇。

即使夏天再来,新吉哥──也不会再到我家来了。

可是,我照常去沼泽游泳。

然後就会有手伸出来摸我的脚、我的胸、我的腰。

我知道,回到东京的新吉哥其实是河童,真正的新吉哥现在还待在沼泽中继续爱抚着我。

证据就是,他爱抚我的手势、方式,都跟那一年夏天的晚上一模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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