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一颗心去敲打另一颗心,而是两颗心共同撞击的火花--俄罗斯诗人,伊萨可夫斯基

下班後,晨歆独自一人走到居酒屋的摊子里,大多时间她并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但总有这种时刻她得面对。

「斐希、斐希?」晨歆吃了一口猪肉串烧後,想到什麽,小声地唤着斐希。

「你干嘛?」斐希出现在她身後,有点不耐烦,这女人把他当做神灯精灵吗?

「你可不可以现身啊?我是说,所有人都看得到你那样?」晨歆小小声地说,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喃喃自语的疯子。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麽?」

「……其实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可不可以现身坐在我旁边啊?」晨歆声音有点无助。

「不要。」斐希立马冷漠拒绝,又消失在夜色里。

「喔……」晨歆垂下了眼,看着碗里的鲑鱼茶泡饭,用筷子搅啊搅的,吸了吸鼻子。

砰—

一个粗鲁的开门声从居酒屋的厕所传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出,脸色有点难看。

居酒屋的女客纷纷偷瞄着这个男人,什麽时候店里有走进这个帅哥?居然没注意到。

他走到晨歆的旁边坐下来:「老板,一碗鲑鱼茶泡饭。」

这声音除了有点熟悉,更有男子气概,晨歆抬头看了身旁的男人。

「斐希……」晨歆有点感动地看着他。

「等你交到男朋友,就不要再吵我。」斐希看也不看她,拆了筷子夹走她点的牛肉串烧放入口中。

「呵,没问题。」

这晚,晨歆又问了好多问题,包括为什麽他没有翅膀等等的傻问题,斐希慢慢的习惯耐着性子回答她。

周五,晨歆下班前接到小倩丢的LINE:『歆!下班去Mr.Right喝一杯?』Mr.Right是一间小酒吧,她们两姊妹有时会约去那儿小酌,有几次也会遇上有人跟她们搭讪。

『好呀,七点见』晨歆丢了讯息回去,还加了一个ok手势的图案。

这一间有格调的小酒吧,利用一区一区隔开的舒适大沙发,让前来小酌的客人有自己的放松空间。

「晨歆,你跟可尉分手到现在,都没连络吗?」杜可尉是晨歆前任男友,三个月前她们才分手。分手理由不明,男人只丢下一句对她没感觉了,接着走人间蒸发路线。

「嗯……他是真的很狠耶,说断就断。说真的,他是我交往过爱最深也最用心的,没想到还是……」提到杜可尉,晨歆还是有些心痛。他们曾认真地讨论未来规划,甚至婚事。晨歆幻想过为他披上白纱那天的画面,他牵着她的手,有多麽幸福。晨歆默默不语,擦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搅拌着酒杯里的樱桃。

「唉,本以为你这一任就可以定下来了,真可惜。不过……也挺羡慕你这样自由自在的,我和小普交往了七年,七年耶!都没机会认识别的男人。」

「你听的出来她在安慰你吧?」坐在旁边的斐希残酷的说着,小倩看不到他。他穿着深蓝色紧身衬衫,最上面几个扣子解开露出令人遐想的空间,下半身是白色合身长裤,配合酒馆的气氛像个雅痞。

晨歆瞪了斐希一眼,像是在说”不用你提醒”。

「唉……好好珍惜吧,一直不知道要把心放在哪里的人也是很辛苦的。」晨歆苦笑,啜了一口她点的”柯梦波丹”。

服务生端来两杯调酒,晨歆有些疑惑和小倩对看一眼:「不,不是我们的。」

「那边有两位先生请你们的。」服务生将手挥向角落的两个男人,晨歆看到其中一位正跟她们挥着手。

「呵,看吧,这是单身者的福利耶!」小倩对晨歆眨了眼,而斐希脸上始终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不一会儿,果然那两个男人端着酒过来。

「两位漂亮的小姐,抱歉打扰了,可以跟你们一起坐……聊聊天吗?」带头的男人穿着紧绷的潮T,看起来也有在健身,身上有男人的香水味,长相还蛮顺眼的。

「这……」晨歆看着男子手上没有金线,并没有爽快答应。

「好啊好啊!谢谢你们的酒。」小倩马上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她希望晨歆能多认识一些男人。

四个人轻松地聊了很久,这两个男人有不错的工作和经济能力,谈吐谦虚有礼,小倩越看越觉得这个拿着酒来,叫Roger的男人很适合她这个姊妹,显然地,Roger看晨歆的眼神也不掩饰他的企图。

四人步出酒馆,晨歆因为喝了酒有些头痛,Roger提议跟晨歆去散步解解酒,再一起搭计程车送她回家。

晨歆对他的感觉并不讨厌,她有点喝茫了走路不稳,Roger的手大胆地搂着她的腰,她没有抗拒。

「我有没有说,你有多邪恶?一进酒吧……我的眼神就离不开你了。」Roger深情地看着晨歆说着。

「你肤浅。」晨歆吃吃的笑着说。

「真的真的……你相信命中注定吗?」Roger具侵略性的眼神直盯着晨歆,厚实的胸膛贴着她的柔软身体,这燥热感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斐希觉得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晨歆决定视而不见。

走到广场的喷水池边,Roger放开了晨歆:「你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瓶水,喝了会好受一点。」Roger很绅士地将他的外套披在晨歆的肩上,让她不要被冷到。

晨歆看着他走向便利商店的背影有些感动,拉了拉那质感很好的薄外套,是被男人呵护的味道。

「笨女人,这麽容易感动?」斐希一桶冷水。

「你不懂啦……」晨歆马上忘了之前答应斐希的—听他的话。

突然,她想要买一包黑巧克力。这几天斐希一直吃她的库存,为了答谢他的帮忙,晨歆想去补点货。

晨歆走到便利商店门口前,看到Roger正在结帐一边夹着手机讲电话,晨歆想挥手叫他,目光却看到桌上放着两瓶矿泉水和一盒……保险套,她的手僵在空中。

有客人走出便利商店触动了自动门,门一打开,晨歆亲耳听到Roger好听的声音变成很粗俗的口音:「干,我什麽人?这种单身马不会太难攻好不好,等她在我房里洗澡的时候我就LINE你,明天你就输我一包Davidoff(注:香菸品牌)。」店员摇摇头一边帮他刷条码一边心想:「唉,像他这种人生胜利组,傻女孩不上勾也难。」

晨歆默默地走回喷水池并把他的外套放在椅子上,迳自叫了一台计程车。

「晨歆?晨歆你去哪?」Roger从便利商店看到晨歆在叫车,心急地冲了出来。

看到晨歆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留下下半身膨胀、精虫冲脑的Roger咒骂着:「操,神经病,浪费老子时间。」

一个凶狠的拳头从他脸上送去,Roger倒在地上摸着脸,口中吐出一条血丝。「干!你是谁?」

斐希冷酷地瞪着地上这个男人,黑色的西装配着他吓人的眼神让Roger有些胆怯,只敢在原地叫嚣。

「就是有你这种败类,才会让我们的工作变这麽难。以後你再想玩弄女孩子,记住我的拳头!」斐希做了一个眼睛对眼睛的手势震吓Roger,吓得他话都不敢吭。

晨歆擦乾头发,穿着很有她风格的宅女大T,和贴身小短裤—自从斐希会随时出现後,她就开始穿裤子。

她坐在舖着柔软地毯的地上,开着电视看着讨论两性议题的谈话性节目,男女来宾故意对呛,她看着烦闷,转了台看到火红的韩剧,男主角正霸道的吻着女主角。

她叹了口气,把电视关上,明明是开心的FridayNight,怎麽有想哭的感觉?

「想哭,就哭吧。」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後传来,斐希坐在她身後,不知道这种状况他们身为推销爱情的天使,是不是该负些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