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护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伤痕简直是个定时炸弹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直勾勾地瞪着我!”

“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份异样的直觉意味着什麽,不过後来就明白了。”

“两年前,你追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活儿干不长了,每次都被你发现,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因为你的失忆逃过一劫後,我就申请退出一线,你手术的那天……”

一护叹了口气,“对不起,手术後发现我不见了……白哉很难过吧?一定很气我吧?”

“我懂一护的顾虑,只是还是会难过。”白哉摸摸他的头发,“毕竟我们立场不同,你不信任我才是对的。”

“我以为你知道真相後就再不会喜欢我了。从头到尾我都在骗你不是麽?”

“如果真的只是在骗我,一护不用那晚叫我过去,把自己交给我。”白哉手指在发丝间滑动,轻轻捏住了他的耳垂,让怀里人抬起眼睛来,慵懒地睇了他一眼,“一护是明白真相的那一个,可依然爱上了我,一护常说我傻,可更傻的其实是一护才对。”

“打动我的是那个傻乎乎的失忆的你,可不是精明厉害的追在我背後开枪的你!”

居然被傻瓜说了傻,一护不甘心地去瞪他,却觉着某种意义上这还真被这家夥说中了,又笑了起来,“不好麽?”

“不,很好。”白哉微笑起来,真心实意地夸赞。

要成就真情挚爱,需要的并不是多麽的聪慧,恰恰是这麽一份不计回报的痴傻,两个人的痴傻,才让他们本来难以交集的世界交错,而牵念了彼此。

“我也这麽觉得……”

两人又吻在了一起,越发熟练地唇舌交缠,此进彼退,共舞出沁心的缱绻。

“如果这次东京和京都结成了同盟,可能会联合出兵。到时候会是两个联盟,四个国家的战争。”

抚摸着怀中人汗湿了的背,白哉轻轻在他贝壳般精巧的耳边说道,“我会去,我希望你也能去。”

“为什麽?好跟你私会?”

“不然呢?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麽机会在一起?”

或许,这次战争之後,日本岛分裂成四个国家的局面要结束了,从而开始新的格局,这麽大的行动,以自己的职位本身就不可能游离,势必是要参加的。

可到了这家夥的嘴里怎麽就这麽的……色令智昏!

一护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就算我会去,那也是为了国家,才不是为了你的美色。”

这也不啻别扭地答应了,清楚他嘴巴硬的白哉心下欢喜,“我都泄露国家机密了,你就不说点什麽?”

哼,优秀的情报人员都陪睡了,还献出了纯洁的爱情,怎麽可能什麽都没问到就走呢?结果这人居然还要贪心!

一护就卖力瞪瞪瞪,“我是个Beta,国家级机密,还不足够?”

白哉哑然。

Beta伪装成Omega的间谍活动,发情期信息素攻击,这确实是国家级的高级机密!可他拿来做什麽用?

又不能报上去。

不过这麽别扭还不肯吃亏的一护,还真是想要好好教训教训呢。

唔……好主意!

这麽一想,热度顿时直冲而下,在下腹块块磊结!

“唔……又、又硬了……”身下人发出的沙哑惊叹声让白哉下腹愈加紧绷得发疼。

“当然,我的草莓这麽美味,吃一次可是不够!”

白哉俯首去咬着他的嘴唇低笑道,硬挺在深处微微抽动着,小幅度摩擦带来的快意的刺激下,硬挺迅速恢复了精神。

“唔……”

琥珀瞳眸略微茫然,在那细微的悦乐的刺激下,“你……啊……”

略略缩减了些许体积的结终於从内腔中抽退,却还要撕扯着腔口一阵难耐的疼痛,而射在深处的粘腻随之涌出,将甬道填满,那感觉无法形容,一护激灵灵地打了个颤,“里面……啊………太多了……”

“还有呢……来,动一下……”

就着硬挺嵌合在径道内的姿势,白哉抓住了他的脚踝,小心将他翻了过去,一护不堪那巨大在内部翻转的刺激,“呜啊”的低叫着,被深处激出强烈的酸麻而乏力,只得尽力配合着,“干、干嘛?”

“这样……”

有力的手臂揽住腰部将他往後一拉,顿时拉扯成俯跪的姿势,一护慌忙用手肘撑起上身的瞬间,男人灼热的吻印在了後颈,那之前被贸然重咬一口红肿未消的所在,令一护腰身猛地一软,“刚才……射出来的时候好想咬着小一的後颈……”

“你、你够了啊,那里还很痛……啊……”

火热退出到了快要脱出却被顶端的结卡住不能脱出的程度,猛地往前一送,那膨大的顶端撕扯着内部脆弱的粘膜,让一护在那又酸麻又疼痛却又带着异样刺激的冲击下闷哼出声,“混……混蛋……”

“别乱骂人啊……”

白哉按住那挣扎的背,连接着颈子而蔓延而下的白皙,蝴蝶骨清瘦得凸显,随着每一次挣动而在肌肤下滑动突出,脊椎优美起伏着蜿蜒而下,纤细收拢的後腰有两个明显的腰窝,再往下则是圆润紧绷的两瓣臀肉,真是无处不漂亮,当然最让白哉迷恋的还是那嵌合着小小一瓣红梅的白皙後颈,纤细,修长,在发丝间闪烁迷人光泽,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之前的伤痕还在,白哉俯首吻着,舔舐着,而火热一次次用力冲进那紧窒湿沥的深处,被紧紧包容完全接纳,酣畅淋漓的欢乐从头顶淋漓而下,让他喟叹出声,带着满足和更多的饥渴,“小一……一护……”

“别咬啊……你这家夥……”

爱人不满地回过头瞪他,被冲撞地不停晃动的面颊弥漫着可人绯色和汗光,亮丽的瞳自这个角度瞧去,越发剔透着折射光色,白哉扣住他的下颌恣意吻上,青年辛苦别着头,唇舌的反应却无限热切。

於是夜醉了,迷失了归路。

“咦?戒指?你订婚了?”来到边境增援的队伍中有相熟的友人,一见面,银就眼尖地发现了白哉手指上的银光。

“这个……”

“哎呀快给我们讲讲!”京乐揽住他肩膀,“想隐瞒可是不行的哟,白哉!”

白哉既然为自己戴上了戒指就知道瞒不住这些损友,他就给他们讲了个愚蠢的爱情故事。

大体是他过来边境城市後邂逅了一个Omega,结果因为追逐一些间谍而受伤失忆,失忆的时候他们两人感情发展,便私定了终身,打算等到了发情期直接标记带回首都,迫使朽木家接受这个并没有贵族出身的爱人。

可惜命运弄人,将美好的爱情以悲剧终结──人没到发情期就生病去世了。

他不想忘却许下的誓言,於是买了戒指戴在手上,为这份感情守着。

损友们到底还算是有良心,说了安慰的话,虽然那话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想开点吧,你看,你没睡他他没睡你,清清白白的,是你们缘分不够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你记着人家就行,可也不能这麽下去啊,以後日子还长呢!”

白哉纠结了一会儿,“不,我睡了他。”

银和京乐顿时瞪着眼睛吼了起来,“卧槽,没成年呢,你他娘禽兽啊!”

白哉还真以为他们是正义的使者了,结果两人一人一边夹住白哉,满腔羡慕嫉妒恨地逼问,“快告诉哥啥感觉!”

白哉哭笑不得──这是他在那人消失之後,首次有了想笑的冲动。

确实是愚蠢又狗血的故事,但总比说出来自己爱上了个吃了就跑的间谍要好些吧……

意识渐渐恢复清醒的时候,白哉在恍惚中有点奇怪。

为什麽别的不梦,居然梦见了那时候的事情?那个……可算是他一生中最为迷茫和黯淡的时光……

可即使有怨,他也依然是明白的,他的小一爱着他,明知道结局依然给了他能给的全部——在自己一无所知地幸福雀跃着的时候,他的心情,又有多麽酸楚呢?

无法恨他,却不得不恨他,想要不爱,却做不到放下,明明遇见了能够打动他的心,让他不顾一切爱上的人,却是无法在一起的身份——命运捉弄了两个人,将爱的喜悦代之以酸楚和苦念,却依然感激着,到底命运给了他们相爱的机会和时间。

或许,是因为感激吧,感激着自己一直坚持了下来,感激着一护依然爱着,而未曾接受他人,让他们重逢的此刻,能够全心全意拥抱彼此,为这迟来的幸福蔚然欢欣。

“唔?一护?”

他闭着眼睛摸了摸身边,没人?吓得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恰巧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橘发的青年穿着白浴衣,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天色还是透着青灰的黯淡,他身上跳跃的色彩却宛如火焰般触目而热烈。

“醒了?”

红唇微翘,自然就含着暖心的笑意,他走过来,坐在白哉身边,亲昵地贴合上来,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早安!”

潮湿的水汽,沐浴露的香气,发丝湿漉地擦过腮颊,微凉的水意。

“要走了?怎麽不叫醒我?”

白哉嗅了嗅他的身上,很不满意地发现自己留下的气味都没了,“你用了除味剂?哪来的?”

“我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能潜出去吗?”

低哼着嗔了他一眼,沐浴後饱满润泽的好气色可口得叫人想咬一口,“当然是自带的,莫非你还会为我准备?”

噢噢还真是准备万全!

白哉就莫名恼火地吻了下去,咬住了吐出可恶言辞的红唇。

手臂搂上了颈子,甜蜜地收紧,品尝起来依然甘美的唇悄悄开启,甜美的舌吐出,在白哉的唇上灵活滑动,挑逗着他的感官。

将之迎入唇间,重重地吮,轻轻地咬,缠绕住不让溜走,交缠的酥麻甜美漾开,四月的雨一般洒落在心田,激起芳香的涟漪。

适才些微的恼火不翼而飞。

而炙烫的情潮在下腹涌动,勾出蚀骨的疼痛和空虚。

怎麽也不会够啊……

“我要走了。”

喘息着,越发红润的颊和湿润的眼瞳都诉说着他的动情,白哉揽住人不肯放,“还早……来一次再走?”

“那我可就白洗了。”显然不是那麽容易答应的,爱人挣扎着要从怀里滑出去。

白哉加大了扣紧的力道不让走,“访问团会在东京停留十来天,我们还能见面麽?”

“太不安全了,你以为安全部都是吃乾饭的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哉不乐意地用力将人压倒在了床上,“那还真要再来一次才行。”

“你这家伙!耍什麽赖啊!”一护好气又好笑,却在那执拗的注视下没了章法,“好啦好啦,就一次!真是的……”

抱怨的咕哝消弭在了迫不及待印上的热吻之下,化作了热情的低吟。

军事联盟在艰难的谈判(扯皮?)中最终达成,在那之後白哉拒绝了调回首都的军令,回到边境军区满腔(慾火←划掉)焦灼地等待他的一护空降。

时间过得很慢。

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足足三个月,才得到了盟军即将抵达的消息。

军区为了迎接盟军的驻紮,还专门为他们开辟了一片区域。

可他家草莓并不会真的上阵,而是作为情报人员过来的。

幸好情报人员单独有一片区域,而且距离白哉他们的宿舍还有点近,属於偏中腹的方向。

隔着一片铁丝网。

白哉自然早知道了具体安排。

於是第一天抵达,一护才进了住处,就发现了网那边站成了望夫石一样的白哉。

虽然对军事联盟的拖沓效率也心焦了很久,但一护才不会傻乎乎地在不知道多少眼睛的注视下去贸然接触呢!

他先是故意在白哉视线所及的地方走了几圈,让那人过了一番眼瘾,然後就马不停蹄开始了干活。

什麽活?

当然是正经活!

他前前後後地研究了地形地貌,甚至还跟一块来的其他几个文职人员换了宿舍,终於敲定了一个合适的路线。

第三天,白哉又在网那边出现的时候,一护冲他微微一笑。

然後扬起下巴冲他勾了勾手指。

那模样不用说,招人得要命。

白哉顿时意会,心里又痒又热地赶紧跟着他走。

走了没多远,铁网便开了一道小门,当然是锁了的,那边的橘发军官扔了个钥匙过来,白哉接住,插进去一转便开了。

不愧是优秀的情报人员!

将小门原样锁好,白哉跟着他踩着特定的路线绕了几个弯,完美避开了所有监控,终於到了一个房间前。

一护按了一遍密码,白哉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的生日?”

立即被鄙视了,“我国建国年份。”

呃,这个重要麽?

白哉眼里只看得到爱人那军装之下笔挺又纤细的身姿和锐利英气的眉眼,以及精干紮起的艳丽发丝下露出来的,白皙诱人的脖颈。

他瞅着走廊上没人,伸手揽住皮带勾勒出的迷人细腰就推开门挤了进去。

“一护,我好想你!”

门板合拢的脆响声中,他毫不迟疑地擒住怀中人尖削的下颌抬高,对着那丰润的红唇重重吻了上去。

久别重逢的焦渴顿时为热吻的甘霖浇透,让他全身心都在发出了渴求更多的疼痛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