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眠不犯法》 — 第四章、如果他是魚，那她就是餌 03

他扳起脸，「你还敢问？为什麽讯息不回、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是啊……她突然都想起来了。他们正在冷战中，她拒回他的讯息和电话已经好几天。

简单来说，郑彩书是为了他那天没接她的电话而生气。虽然事後她也不是没有冷静下来好好想过，她拨出电话的时候夜已深，霍杰凡又不会通灵，不可能知道她发生什麽事情，或许当下他正忙着、又或者是已经睡了……没接到她的电话，并不是什麽大错。

但她一向任性，这些她都不管，她只要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能出现。

好在杨子谦出现了，也没发生什麽大事。郑彩书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担心她、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找她的男人，哪里还任性的起来。闹了这些天，就当作扯平吧。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霍杰凡，鼓着腮帮子、眼睛还睁圆了。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麽撒娇的，霍杰凡心里清楚，忍不住搂她入怀。「郑彩书，以後不管你再怎麽生气，也不能不接电话，知道吗？」

後来霍杰凡让郑彩书吃颗安眠药再度睡下後，才放心对着房门口喊出声。

「原来我的搭档是个偷窥狂吗？」他说。

敞开的房门外跨出一双长腿。杨子谦淡然的靠在门框上，看他。

「原来我的搭档是个脸皮比围墙还厚的家伙吗？」他学他说话。

霍杰凡装傻，拿起郑彩书床边的棕熊把玩。「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杨子谦一把抢过那只熊，不耐烦的碎念，「你有时间把妹，没时间去处理对郑彩书下咒的那个家伙？」

霍杰凡笑起来，「杨子谦，你实在很矛盾你知道吗？上一次你在电话里骂我，说我不关心郑彩书。现在我来关心她，你又嫌我浪费时间把妹。你到底想怎样？你真的很难搞欸。」

杨子谦恨不得现在就把霍杰凡变成冰块。

「……我还觉得我不够难搞，要不然我怎麽会答应来帮你处理这些事？」

霍杰凡嘻皮笑脸，「唉唷，你不想帮忙就说一声，我自己处理也可以──」

「不用，」杨子谦打断他，「给你处理只怕要等到天荒地老。」

「要不要顺便等到海枯石烂？」梦神打趣着，「怎麽，难道你处理会比较快？」

杨子谦冷冷道：「废话，起码我知道人是谁、该从哪找起。」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霍杰凡脚下一顿，「她想怎麽样？」

「我知道她是谁，但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不过放心吧，」杨子谦转头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我会搞定，你专心照顾好郑彩书就对了。」

其实杨子谦心里真正想的是，霍杰凡专心照顾好郑彩书，那他就不用有事没事还要跑来看她了……省的还要撞见有人在放闪，看了怪无力的。

於是郑彩书床边的棕熊，因为肚子不会发热，而被冷落了好一阵子。

＊

「好久不见，大神。」

杨子谦再次见到黎鸢儿，自霍杰凡传照片给他看後又过了一个多礼拜。为了不浪费时间讨价还价，当她说要在两人第一次见的咖啡厅碰面时，杨子谦没有多想便从了她，甚至当天他还提早到了。但黎鸢儿显然不认为提早到是一种礼仪，仍在约定时间点压线抵达。

杨子谦循声回过头，看她踏着风情万种的步伐、穿过大把男性目光向他走来，他眼睛都看刺了……这女人，这麽大阵仗是要给谁看？

他忍着满脑子的冷嘲热讽，开口寒暄，「……好久不见。」

黎鸢儿在他对面落坐，甩了甩一头正红色的大波浪卷发作为回应。大约是吃定杨子谦这一次有求於她，她看起来比两人初见面时气势更强了些……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她染了红发，又涂了红唇的关系。

不过杨子谦特别讨厌这种俗艳的颜色。

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後，她堆上满脸笑容。

「终於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我等的好苦啊，大神。」

杨子谦听着冷了半张脸。

这女人果然自始至终都是冲着他来，过去几年想方设法与他接触未果，现在居然把脑子动到他管区里的患者身上，一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样子，看得他心烦。

「我的患者被人下了恶梦咒，是你干的好事？」他见她只是笑着没否忍，便继续道：「你这麽做都是为了逼我出来见你吧？你想怎麽样？」

「大神果然直接。」黎鸢儿笑的张狂，「你难道不想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或者至少听听看我是怎麽设下圈套、钓你出来的嘛。」

杨子谦淡定的打断她，「不必。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还能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