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太冰冷了吧!

「攸人……这次,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吐出的话语有气无力,连我自己都很意外。

「好。」我的手被反握住,安心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祥平,去叫太医过来!」

远处传来疾跑的声响,以及断断续续的走步声。

在我还小时,也曾经这麽难受过,还是婴孩的我,根本无力自救,只能靠着哭声,盼望有人会听到。如果我那时没有生病,娘是不是就不会因我而死……难道,我带给大家太多麻烦了……

「陛下,娘娘她上次的伤尚未复原,加上这次刺激,恐怕很难完全复原啊!」

「如果你们不行,那就去找国内的大夫,如果皇后没有好,你们就等着受罚……」他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迁怒……」我抓住他的手掌,想安抚他的情绪,也因为如此,身体的痛觉更加深刻。「是我不好。」

一听完我的话,太医立刻下跪。

「皇后娘娘,恕奴才无能,奴才一定会治好您的!」

我苦笑点头。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疼痛侵蚀着,真的……好痛……

精神与肉体上的痛苦,我都体会到了,让我承受如此的人,此时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如果攸人真的生气了,那我一定会愧疚死的。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荷禾走了进来,外头也有稀疏的人影。

「有事?」攸人背对着她说道。

荷禾顿了一下,似乎感到非常不满。「娘娘生病了,我们来探望。」我盯着她,她这种个性,怎麽可能有心思想来探望我?

的确,我收到的是她忌妒以及厌恶的眼神。也正因为攸人没看着她,所以她才敢这麽放肆。

我叹了一口气。

「娘娘,您的的脸色苍白,是不是很严重?」

「死不了而已。」我也不想看她,现在她因应该正露出讽刺的笑容吧!

攸人静静的凝视我,在眼神深处,我看见了深深的不舍,以及一点愤怒。

「那得要好好的休息呢!」她露出一抹微笑。「陛下,只要您在这里,娘娘就无法安心休养……所以……」她望向外头,在暗示些什麽。

「无理!」攸人低吼。

荷禾倒退一大步,震惊的感觉全表现在脸上。

「这是臣妾对陛下还有皇后娘娘的好意,」她一副欲哭的样子。「娘娘,您也认为对吧?」

虽然不知道这跟我有什麽关系,但如果不让攸人去陪陪她们的话,日後被找碴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嗯。」我松开攸人的手,躲回去被窝里。「我要安静的休养,攸人,才人们也需要你。」

「你又在骗我了对吧!」温暖的手贴上我的脸,温柔,却又向在责骂。

「没错。」这一次,我坦然承认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点无奈,「那我走了。」

我听见荷禾欣喜的笑声,刹时,我的心彷佛被切开,原来,最困难的不是拥有,而是将其分享。

「小昙……纸飞机飞进去了……」崎昀丧气的指着不远处一扇办开的窗户。「怎麽办?」

「那得赶快去捡。」要是砸到人,那事情一定会更麻烦。

崎昀牵起我的手,战战兢兢的走到窗户下。

「不知道翻不翻的进去……」她的表情带着失望。「纸飞机好难折,我不想重做……」

「说不定可以!」我安慰着她,再看看这精美的窗框。这感觉像是很严肃的地方啊……希望里面的人不要生气。

默默得祷告完後,我爬上了窗户。

正想查探里面的情况时,我却被一句话吓到。

「你在做什麽?」

那是新的皇帝。也因为如此,身体莫名的失去平衡,地面已经离我不远了。

「啊──」我发出尖叫声。

但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当我回神时,皇帝已经被我压在身下。

「攸人你还好吗?」我维持着趴在她身上的姿势,下意识的询问。

他摇头,视线停留在天花板。

「有什麽吗?」我也跟着躺下,在眼前的是一片绚丽的图腾,紊而不乱,在我眼中,就像是魔法阵。

「原来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这些东西……」攸人张开手,在他的每个指缝间,都有着不同的花样。

「好美丽。」我笑着,工匠很厉害,这麽细腻的东西,是怎麽刻出来的呢?

我重重的喘息着,空无一人的房内,只有我痛苦的呼吸声。

「崎昀……」我低喃,刚才的梦,明明是那麽的美好,现在的我看来,却是梦魇。

图腾?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