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欢身上穿着白色缀黑蕾丝鱼尾裙礼服,将脖子至酥胸全部包裹於蕾丝之中,胸缘上方虽能见乳沟却因蕾丝遮去不去春光,看起来没那般肉慾。背面裸露至腰部,合身程度将她平时不注重打扮的好身材完全呈现,所谓的凹凸有致就是形容此时的她。

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身上这套让斯蒂芬妮吹口哨的礼服,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穿这套,毕竟,替她穿礼服时,斯蒂芬妮说过,这套价值几十万台币。

目光又从礼服上移到镜中的自己时,她露出一个很意外又很惊讶的表情来,因为,上了眼头银色眼尾黑色猫眼妆,配上自己原本就黑浓的眉毛,光看眼睛部份就已经不像之前的自己了,再搭配据说是哑光红唇的复古唇妆,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确很有女王范。

再往上看见,那从来都只用发圈束成马尾的头发,前额被离子夹夹直削短旁分於脸颊,剩余的波浪大卷被成放射状固定於脑後,她看起来就是只有两个字:张扬!

这让她不禁想起斯蒂芬妮说过,蒂娜很会看人,她做来的造型都是象徵对方的真实性格,换句话说,蒂娜姊妹一致认同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女王?

徐爱欢瞥见镜中的自己挑眉不大认同的同时,她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目光下意识地移到镜子位於门口的地方等待,然候,看见同样一身三件头西装的西门唯走过来,透过镜子能清楚看见他穿着牛仔衬衫、针织领带皆以纯深蓝色为主,配上他高大身高和挺拔的身型,以及被重新造型过的侧分绅士头,整体看来,他真是吸睛焦点,惹得她的呼吸都有一瞬间停顿了。

西门唯看着站在镜中挺直背脊的女孩,噢不,已经不像女孩了,她看起来就是成熟的女人,如同魅惑人的妖精那般美丽,乍见她雪白光裸的背部,他真有股脱外套的冲动好遮去这个只属於自己的美景。

原本沉着稳健的步伐在见着她突如其来的美艳而踉跄一下,然候才在门框旁站定,目光专注地细看着镜子中她所展现的正面,当他对上她的目光时,几乎感觉胸口被火灼烧起来。

「太美了……礼服是你选的?」西门唯必须握拳才能压下冲过去扒光她的冲动。

徐爱欢踌躇一下才点头,忍住咬唇的冲动问:「太贵了吗?」

西门唯深呼吸,控制好自身的性慾後才走至她身侧与她一同看着镜子,「胡说,我的女人穿什麽都不会贵。」

听见「我的女人」四个字令徐爱欢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浅浅微笑表达了自身的喜悦,看得西门唯忍不住伸手勾住她的腰肢,脸颊靠向她的侧面时低喃:「你穿的这麽美,只让我想把你留在床上哪里都不去。」

瞬间的红晕令她美艳的面容更添勾引,惹得西门唯暗自呻吟。

「喔,我连亲吻你的唇都不行,我有点後悔了。」他搂着她靠近,鼻间只闻到头发的气息,造形品的味道令他觉得不适,但能感受她的肤触让他好受了些。

徐爱欢发出低低的笑声,性感又沙哑,这让西门唯当真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肩膀,低首亲吻她圆润的肩膀,得到她一如往常的轻颤後才满足了。

「怎麽没戴项链?」目光触及她光落落的锁骨问。

徐爱欢也伸手去摸,「斯蒂芬妮说不用首饰点缀……」其实蒂娜有来看过一眼,希望她能戴上某一件首饰,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不能戴,如果戴了……

「是这件吗?」西门唯伸手轻轻松松就在一堆首饰盒里找着由红宝石、钻石串链成格子状的项链,他微笑拎起走到徐爱欢身後欲替她戴上。

「西门唯,这个太贵重了。」她不懂宝石,但她的直觉却很少出错,这条项链不仅贵还有什麽意义……

西门唯难得诧异看她,却不容她阻止自己替她戴上说:「这里有48颗红宝石,出自缅甸着名红宝石矿,当初是我父亲一眼相中不顾一切买来送给我母亲的。」他替她扣好项链,拥着她的纤腰与她一同看着镜中戴上项链的徐爱欢,配上延伸至脖子的黑蕾丝,亮眼的程度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嗯……看样子你今天不适合戴这个,这样众人的焦点都不会在你的脸上,好吧,今天先放过你,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你的。」西门唯轻啄她後颈一记才重新取下,将项链放入首饰盒内又看向全身完全没戴首饰的女孩,等他发现她连手套都戴上了不禁好奇问:「这身装扮都是你选的?」

「手套不是,斯蒂芬妮说为了搭配黑蕾丝才让我戴手套。」

西门唯注视镜子前的女人一眼後才说:「来吧,我们去坐车了。」

徐爱欢被西门唯搂着腰慢慢地移动,离开更衣间才发现所有人都不见踪影令她惊讶。

不过,她可没时间专注那些事,只因为双扇大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两名保镖都戴着耳麦吸引她的注意,尤其是经过他们身边时能瞥见衣服下的枪枝……

「你……仇家很多吗?」

西门唯露出诧异的表情反问:「为什麽这麽说?」

他们停在电梯前,徐爱欢仰头望着他俊美的脸庞说:「这个国家是不允许佩戴枪的。」

西门唯转头对她眨眨眼轻声说:「你就把它们当做都是玩具吧!」

徐爱欢第一次看见他调皮的一面,心中因为诧异而显露出来,倒让搂着她的男人在电梯门打开时自嘲:「啊,你是不是觉得原来我也会做这种事?」

徐爱欢低低笑了。

门关了,西门唯一把将她压向胸膛时还不忘注意她的妆,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吓了她一跳,就见她瞪大眼望着他,可当他将她的臀部压向他时,她的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西门唯得意说:「看你敢不敢再勾引我。」

徐爱欢很无辜望着他,「我哪有?」这男人真是的,明明就是他不知为何对她异常……呃,他自比喻为发情期的母猫,她可不敢真的说出来,不过……

「我想到一件事。」她看着他喜悦的面容,心中迟疑要不要问出口。

电梯下得很快,几乎快到一楼的时候西门唯问:「什麽事?」

「川端小姐说你出国回来变了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电梯门开了,西门唯侧头望着她的表情很冷峻,之後才将她搂回怀中慢慢走出去。

他没有回答她没有追问,当答案如此明显後,徐爱欢不觉得有追问的必要,只是,为什麽要因此摆出冷酷无情的态度?难道他在国外发生什麽大事才导致他变了个人?

直到走出旋转门,徐爱欢才瞥见一位穿着黑色双排扣西装的男人,他戴着类似高级饭店大门专门帮人开门侍者的帽子,而他此时正站在一辆黑色加长型礼车旁等候,不知为什麽,她突然想起「门房」这个职业。

两人一直走到车前才看见那位门房先生向西门唯问好。

「你好,西门先生。」男人的长相很温和,看起来就是温文有礼的绅士,不过当他看向徐爱欢时却说:「你好,西门太太。」

徐爱欢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张嘴反驳,却被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圈紧而没说话,直到门房替他们打开车门,徐爱欢在西门唯的扶持下坐进里头,而西门唯也在和门房寒暄後进入关上车门,但他先拿出手机查看些什麽,她看着他,心中有着疑问。

司机将车子驶离路边,徐爱欢透过黑色车窗先是看见道路旁的喷水池,感受车子绕了半圈後才驶离这个地方,目光透过车窗凝视天色渐渐黑下来,她伸手欲拿什麽却突然顿住动作,自然,她的举动并没有让西门唯分神却依然问了。

「你在找什麽?」

「手机,我大概忘在你的另一辆车上了。」这倒是真的,她连怎麽睡着的都不晓得。

西门唯滑动手机一会儿才收起,看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女孩说:「你的手机连同包包都被收好了,如果你怕有谁联络你……」

「没有,不会有人找我的,我只是习惯拿手机当手表用。」徐爱欢淡淡一笑,原本看向西门唯的目光只瞥了他一眼又移开,只因为她忽然就记起Madam的中文解释成「夫人」。

是巧合吗?川端奈惠如此称呼她,斯蒂芬妮也这麽喊她,现在连刚刚还不知道名字的门房都喊她西门太太……她知道西门唯说过要娶她为妻的事,可是,明明还只是在谈谈的阶段,怎麽突然间,她接触的陌生人们都称呼她为夫人了?

「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你的鱼尾收起来,好让我可以坐到你身边,或者,我乾脆把你抱到腿上坐着?」

西门唯那一本正经且认真的声音吸引徐爱欢的注意,只见她抬头看去就见慵懒坐於自己位子的西门唯正注视着她,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是否把她遗忘他在身边而显露的真实情绪给看去了?

「为什麽要这麽问?」徐爱欢在他跃跃欲试的目光下回过神问。

西门唯终於不再像优雅端坐如同坐在办公桌前的姿势,他微微地向前倾时,不知道为什麽,徐爱欢瞬间就觉得紧张了起来,不过,她两手抓握的时候并没表现在看得见的地方。

「因为你。」西门唯成功抓住徐爱欢的视线时,伸手将她鱼尾裙摆拢起放入她的脚边,然候自己坐到她的身侧,第一时间就抓来她的手臂脱下她的黑蕾丝手套,手指触摸她的指腹时懒懒问:「告诉我,从上车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原因是什麽?」

西门唯的手正抓在她的手腕上,那敏感的地方让徐爱欢第一时间就想躲,只因那里也是中医把脉的地方,她不晓得他是不是凑巧握住那里,但她尽量把心慌的紧张感慢慢平复。

徐爱欢不想说,可是西门唯给她的无形压力迫使她叹气开口:「刚刚那位替我们开车门的男人,他是……?」

「他是门房,也就是所谓的管理员。」他抚摸她的手指时,掌心不经意滑过她的手腕内侧,惹得她明显欲缩时才问:「他怎麽了?」

「他喊我……」只开口而已,那四个字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只因为那让她回想起小时候,大家喊她母亲时也是那般喊的,一直到父亲的外遇後。

西门唯看似漫不经心低头把玩她的手,实则心里正紧张的不得了,他等她确定不再说什麽时才开口:「我明白你在意的是什麽,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底线之余,顺便让你习惯这般称呼;我明白你想慢慢来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像我这样骤然出现还以伴侣身份自居的,你会惊慌甚至不知所措都是正常,只是我……不想等。」

「西门唯,这样太快了。」徐爱欢心中的想法皆被他说中,忽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低垂头,将她的指尖抓来面前,这才抬头对上她看起来很紧张的神情说:「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你知道吗?我本来还想再等等的,等你满了二十岁再出现你的身边,可能是以其他的身份譬如说你码字网站的编辑之类的身份,可是我那天在参加我第四个堂哥婚礼的中场休息时,我突然就想起了你。」

徐爱欢几乎是屏住呼吸在聆听西门唯提起自己的事,这也是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的事。

西门唯只看了她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麽而说:「不,我不打算和你一一说起我梦里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你,因为我很突然在异国的地方梦起你,所以我就觉得这是老天叫我去执行的预言。然候,等我来到你当时在的地方看见你那样子……」他停顿一下,伸手覆在她的肩膀――本来是要覆脸颊,但他不想弄花她的妆,今天是她以他女人的身份亮相,他不想搞砸它――他望着她专注看自己的表情接着说:「我那一刻觉得很懊悔,为什麽当初明知你小小年纪被母亲说了个口头婚约时没回来处理,哪怕让你重新记起我也可以,可是我没有,那段时间里,我忙着站稳脚跟忙着重建自己破碎的心,所以,我没有来得及救到你,你怪我吗?」

明明西门唯的声音很平静很正常甚至没泄露半分情绪,但徐爱欢就是觉得鼻酸,泪水含在眼眶里湿润了眼瞳,可是她没哭,她只是深呼吸压下那蓦然涌现的难过後才说:「没有,我反而感谢你没有因此回来。每个人从出生到懂事开始,所作的决定都必须由自己去承担後果,要不然就会成为抗压性太低的果冻族……呃嗯,其实我觉得自己跟果冻族没两样,因为我没出去找工作反而窝在家码字,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钱赚的情况下。」

「有人群恐惧症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做幕前的工作,不是吗?」西门唯说着,亲吻她的指尖一下,得到她身体瞬僵硬的承认时,他心中顿时有股想揍人的冲动,要发生什麽事才能让当时根本不怕自己的她得了人群恐惧症?

徐爱欢感觉像是有谁抓住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直过了好久――其实也才几秒钟――她才在他安慰性的抚摸启口:「我没有人群恐惧症。」

西门唯没立刻回话,他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又专注她的手指,好像她的手中心藏了什麽世纪大秘密一样,这让徐爱欢下意识想反驳:「我可以出门到商店里买东西,我没有人群恐惧症。」

西门唯点头,「是的,你只有轻微的紧张,以及看见太多陌生人靠近你会下意识排斥,甚至……」他倾身靠近她的身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时才停下来,注视她倔强地回视自己的眼瞳说:「你害怕人多的地方。你去的商店大多数都是人潮最少的时间,你从不在人潮拥挤的时间点出门,你宁愿待在家里……」他看着她因自己的话而渐渐涌起的水意而停下,随即又靠向椅背专心触摸她的手指淡淡道:「当然,有些宅女们也是如此,甚至连吃饭都叫外卖外送的,你这样其实算挺好的。」

对西门唯的话题转换方向,徐爱欢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对於他认为她是人群恐惧症这件事她不予置评,因为她已经脱离宴会、派对的时间太久了,她几乎都要忘记那是如何欢闹喧嚣的情况。

她不自觉的颤抖皆被西门唯一一接收,不时的亲吻与抚摸都是为了她安心所用的方法。真是奇怪的一件事,他自己不喜欢被她以外的人触摸,没想到他却不停触摸着她的肌肤,让她不排斥自己的原因是最主要的,因为察觉到他一摸她,她就僵住的情况,本来以为是因为他身为陌生男性的缘故,但当他观察到,她面对女性时也是如此後,他不禁思索她为什麽变成这样?她的童年里发生什麽不可饶恕的事件吗?

车内气氛瞬间凝滞起来,徐爱欢略感不适想要收回手,西门唯却伸手将她整个人抱离座椅,这举动吓坏了她。

「西门唯。」她紧抓住他的手臂,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恐慌,让她惊喊出声。

「我们可以透过聊天来放松身心,不过,对我来说可以但对你来说好像不行,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来试试――」他按了按钮突然说:「快到目的地时继续开,等我告诉你回去後再回去。」

徐爱欢惊愕的发现他是对前面的司机如此说,然候又见他露出只有想对她乱来时的幽深眸色时而挣扎说:「别闹,西门唯,我们不能……」她只能推拒他的胸膛,因为鱼尾的下半身几乎与之贴合,她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深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弄破了礼服。

「喔,没什麽能不能的,我甚至不在乎是不是会迟到,我现在只在乎你的状况。」西门唯伸手解开她颈後的暗扣,动作轻柔地拉下她的上半身,当他瞥见她连隐形胸贴都没有时眯起眼,「该死,你不能什麽都没穿就出席。」

徐爱欢哭笑不得,她忽然就想起斯蒂芬妮研究哪种胸贴比较好用时的邪恶笑容,只因为斯蒂芬妮丢开手中的胸贴对她说:「我想到了,你根本不用这意儿,因为你美妙的身材还没到会场就会先被人饱餐一顿啦!」

记得那时她还搞不懂斯蒂芬妮的话,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人家早就猜到西门唯会在车上对她――她抿抿唇,提醒自己的脸妆和头发,想要说什麽却都晚了,他熟练地脱下了她一个人都无法穿好的礼服丢在一旁,看见那价值几十万台币的礼服被丢到一旁,她真的觉得很无言。

「喔老天……」当西门唯把人放到对面的座位上时,他看见她身着黑色蕾丝丁字裤、吊袜带和那包裹於黑色丝袜的美腿,他不禁猜想,要不是礼服是露背的,说不定她上半身也穿着黑色马甲或内衣之类的东西,想想都让他硬到不行。

面对西门唯毫不随饰勃起的情景时,徐爱欢真不知该说什麽,尤其是这男人一再刷新她的底线时。

西门唯巡视眼前美景:未着内衣的上围正被她双手交叉挡住,雪白的肌肤在车内的微暗光亮下美得发亮,平坦的小腹和下半部的美妙景观,及至那低跟黑色包鞋时才满意点头。

「幸好你没穿高跟鞋。」

因为西门唯庆幸的语气,不由得让徐爱欢挑眉,「你不喜欢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