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驅魔-神亞】彼岸 — 【第五章】
最初发表日：2014/04/09
五、
「没事的，亚连，不会痛的。」
「呜……」
「放轻松，不要这麽紧张……」
「嗯……」
「要进去罗……」
「啊啊！！不要说出来！！」
「拉比！你不要来捣乱啦！」利娜莉不耐地将拉比一脚踹出医疗室，然後安抚着挂着两行泪的亚连。
其实以上的情形，只是书人在帮亚连针灸罢了。而那紧张到脸色发白的少年，因为害怕针的关系怎麽也无法好好地接受书人的治疗，虽然有拉比与利娜莉陪同，但效果似乎有限……
书人，是专门记录里历史的一族，原本流浪在世界各地记录历史的他们，为了记录黑教团的历史，因此暂时加入了黑教团。而目前正在帮亚连治疗的，是现任书人，由於没有真实姓名，所以对外一律自称书人，而拉比则是下任书人的继承人，虽然在书人眼中拉比还是有待磨练的……
正在进行医疗的老者抬眼看了白发少年一眼，静待他情绪较缓和後才继续针灸治疗。
「科穆伊说过，你也是『圣洁』的使用者，而且是稀有型的那种，那麽你应该可以自行清除体内的毒素才对。」轻轻地下针，然後再从一旁取一根银针出来再下针。「还是说你还不懂如何使用『圣洁』？」
处於精神紧绷的少年自然无法回答书人的问题，一旁的利娜莉连忙接话。
「亚连他是来教团後才被哥哥告知的，所以他并不懂这些。」
「这样啊……」取出亚连身上的银针，然後眯细眼眸仔细观察着亚连手臂上的伤口。「毒素我都清乾净了，接下来包紮好伤口就可以了。」
看着书人将银针全部都收起来，预备开始包紮，亚连松了口气。「谢谢。」
「不用客气。」书人帮亚连的伤处缠上绷带然後绑紧，继续说道：「既然体内有这麽好的『圣洁』寄宿着，那麽就不要浪费它，去学学如何使用吧！至少还能自保。」
亚连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看看的……」
「谢谢你，书人。」利娜莉扶起预备起身的亚连，在离开前再次向书人道谢。
「举手之劳。」
书人看着少年站起身准备离开，後者才刚走没几步、又立刻软下了脚跪坐在地上，一手扶额、表情有些不舒服。
「亚连、你怎麽了？！」见状，利娜莉立即来到亚连身边查看。
「觉、觉得好恶心……头也好晕……」
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书人慢慢地走到亚连的身旁。
「是黑暗物质的关系。虽然毒素清除了，但因为黑暗物质留在体内太久，多少还是影响了身体。」书人伸出手扶起少年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定，「劝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状况好些了再走也不迟。」
边说着，书人边尽医家本分地轻手按压少年身上的穴道，藉此舒缓对方的不适感。
最後在安排下，亚连暂时住进了教团的医疗室里。少年依旧有些无力地瘫软在病床上，虽然休息过後那股恶心感已经减退了不少，但还是有些难受、不舒服。
在病床旁，是自愿留下来看顾自己的利娜莉。虽然亚连多次说过他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但利娜莉还是坚持留下来，这期间就这麽静静地坐在病床旁，不发一语。
银眸看着对方那老是盯着一旁的样子，喏诺地问：「利娜莉？……你还在生气吗？」
少女没有给予回应，但那沉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就在一片沉默後，亚连也放弃了再次开口，但就在他准备再闭上眼休息时，少女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亚连。」
「是……？」
转过头看向利娜莉，只见对方表情有些严肃，和以往总是挂着亲切微笑的她非常不一样。这样的少女也让亚连紧张了起来。
「我不是弱不禁风的人，我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保护。」
「……」
「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亚连闭口不语，只是看着利娜莉别过头不看他的样子，他也知道对方还在气头上，而且这怒火可非一般。虽然明白利娜莉是在担心自己，但是他还是有这麽做的理由。
「可是，利娜莉是女孩子啊……」嘀咕着自己的理由，就凭着这一点他就认为自己有义务去保护对方，即便自己没有办法发挥太大的力量。
听闻亚连的话，利娜莉默默地回过头和少年的银眸对视，噘起小嘴微瞋地看着对方，双眼也慢慢地红起、蓄满了眼泪。
「我是女孩子又怎麽样？就因为这个原因就要受人摆布、被人保护吗？」抬手抹去欲落下的眼泪，但还是不住抽咽。「这种理由，我不接受。」
利娜莉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和反应让亚连沉默了，病房内只回荡着少女压抑的哽咽，须臾，病房门传来一震轻轻地敲门声。亚连没有作声，反而是利娜莉急忙擦乾了眼泪前去应门，尔後进来的人是有着一头亮橘发的青年。
「利娜莉，阿优他回来了。我听瑞巴他们说你好像有问阿优的事情，所以叫我来跟你说一声。」抓了抓头发，拉比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听探索队员说阿优他好像有受伤，回来後就立刻被护士长给抓过去了，不过依阿优的个性应该会直接走人的吧！」拉比乾笑了几声，然後又无奈地一叹。
而少女听闻後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利娜莉？」
「我去看看。」语毕，便立刻迈步准备走出病房，但在走到门口时利娜莉突然停下了步伐、并回过头看了亚连一眼，「……亚连跟神田都一样，都把人当笨蛋！」丢下这麽一句话後，利娜莉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在利娜莉用力关上门离去後，拉比默默地瞅了亚连一眼。
「你是不是对利娜莉做了什麽？」
「并没有啊……只是……」比着手臂上的绷带，尴尬地一笑。
明白亚连的意思，也懂利娜莉的心思，拉比只是浅浅一叹，然後走到病床旁的椅子坐下。
「利娜莉她啊，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受伤。尤其是因为她而起的事情，更令她难受！」虽然这次的反应有些大了些，但利娜莉是基於自责才会如此的。拉比朝亚连笑了笑，安慰道：「亚连你也不用太过介意，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
「……嗯。」
见对方还是有些介怀的样子，拉比倾身揉着少年的白发，想藉此令他舒心。
「不过说到这个，利娜莉也常常这样生阿优的气呢！你瞧，她不是一听到阿优受伤的事情就冲去找人了吗？我想她现在应该正在对阿优说教吧！」
想到那总是我行我素的黑发青年，拉比笑着摇头。目前全教团也只有利娜莉敢这麽对阿优了吧？换作是其他人，肯定会被阿优的六幻给砍死！
白发少年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困惑。「那个，拉比，你口中的阿优是谁啊？」
「嗯？亚连你不知道吗？」对於亚连的疑问拉比惊讶地张大了嘴。
「是我认识的人吗？」他认识的教团里的人没一个人叫阿优的啊……
「就是神田啦，神田。就是那个把你扛来教团、头发束成一条马尾的家伙啊。」拉比一边说、一边模仿着神田优的表情与动作，「他的全名是神田优。」
「喔，原来是那家伙的名字啊。」对於那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什麽好印象的人，亚连想起就觉得不开心。
但是……
在心中默念一次那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为什麽，他有种什麽东西在心里荡开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又为什麽会对这个名字有种特别的感觉？
疑惑地皱起眉头，但随即又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後。反正这种问题不去想也无所谓！
绿眸将少年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含笑地看着，说道：「不过阿优他不喜欢人家叫他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只叫他的姓氏。」想起那总是与他人没特别往来的人，拉比叹了口气，但又随即笑着说：「但是每次只要叫他的名字，阿优就会露出非常凶恶的表情，超有趣的啦！」
看着拉比模仿神田优的表情，亚连不住笑了出来。「所以拉比才会都叫神田的名字？」
拉比飞快地点着头。
「是啊！」虽然下场都是被神田优修理得很惨，但他就是喜欢看那个面瘫露出其他的表情！
「——拉比！！！」
忽然，病房门被人用力拍开，伴随着一声尖锐着喊叫。
「吓？！科穆伊先生？！」病房内的两人瞠大双眼看着冲进来的科穆伊。
一个箭步冲上前，科穆伊抓着拉比的衣领追问道：「利娜莉呢？我亲爱的利娜莉呢？！」
「那、那个……」拉比伸手挡住科穆伊不断靠近的脸，想往後逃开却不能。
「听瑞巴他们说你来通知利娜莉神田回来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的啊？！」前後摇晃着拉比，科穆伊情绪开始激动了。
拉比点了点头，然後默默地指向医疗室的方向。「利娜莉听到消息後就去找阿优了……」
「听说神田受伤了。」亚连补充。
「什麽……」科穆伊深受打击貌，甚至还咬起了手帕来，「我不接受啊！！哥哥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利娜莉！！」
面对失控的科穆伊，亚连和拉比都选择了默默退到一旁。毕竟这时候谁上前都只会被当成炮灰，还是闪一边比较好。
「室长！！终於找到你了！」瑞巴这时冲了进来，双臂迅速地扣住了科穆伊。「室长你别再发神经了！快点回去工作！」
科穆伊奋力挣扎着，两脚还不停踹着瑞巴。「我亲爱的利娜莉就要被神田给玷污了，我怎麽会有心情工作啊！！」
「就说了，神田不是那种人！」
瑞巴很努力地想把科穆伊拉出病房，但两相抗争下却是谁也不让谁。一旁观战的拉比喃喃自语。
「……阿优的确不像是那种人没错。」
「万一他表里不一呢？」亚连补充，而这句话也让科穆伊彻底暴走。
「可恶的神田啊！！」
「室长！！」
「哥哥你真是的！」
抬脚用力地朝科穆伊的头顶踢下，突然回来的利娜莉及时制止了科穆伊的暴动。「不要老是这样造成别人的困扰啦！」
「利娜莉～～！」见到亲爱的妹妹归来，科穆伊摆脱的瑞巴的牵制，扑上前抱住了少女。「你没事吧？神田没把你怎麽样吧？」说着还一边检查起利娜莉身上是否有什麽可疑的痕迹，搞得利娜莉窘迫的又踢了科穆伊一脚。
「……真是的！哥哥你在说什麽啊！快点回去工作啦！」手指着房门，利娜莉红透双颊地赶哥哥出去。
「不过，利娜莉你不是去找神田了吗？怎麽那麽快就回来了？」拉比对着及时回来的利娜莉问到。
「……神田他没事了。」听到那人的名字，利娜莉沉默了下来，而这也让科穆伊紧张地追问妹妹是否有被人怎麽样之类的话，而利娜莉一概不回，只拿出了手上的文件递给科穆伊。「呐，哥哥，这是神田的报告书。」
而一旁的瑞巴拖着死命攀着自家妹妹的科穆伊，空出一手收下利娜莉递来的报告纸本。「谢谢你了，利娜莉！那我就带室长先回去了！」
病房内的三人目送着瑞巴与科穆伊的离去，原本因科穆伊的突袭而吵闹的气氛就这麽冷了下来，趁着机会，亚连扯着拉比的衣袖引他注意。
「那个……拉比，我想请教一件事情……」
「嗯？你尽管问吧。」
「是关於使用圣洁的方法。」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利娜莉，然後又转回视线到拉比身上。「我想趁在教团的这段时间学怎麽使用圣洁。」
「咦？为什麽？」对於亚连的问题，拉比跟利娜莉都同样疑惑、也一同提问。
「我是觉得如果我会使用的话，就不用麻烦你们来保护我了……只是这样而已。」揉着自己的白发，少年有些难为情地说。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对於亚连的请求，拉比面有难色。
毕竟亚连会使用圣洁这件事，目前在教团还是处於保密的状态，要是教导亚连使用方法的话难免不会被别人发现。思及此，拉比不由得多虑一些。
「只要偷偷来就可以了吧，拉比？」明白拉比的顾虑，利娜莉主动出了点主意。「只要不被发现，应该是不会怎麽样的。」
「……好吧。那等亚连你好一些了，再到修链场去吧！」
※※※
当天，因身体状况好一些了，亚连便离开了病房、转而回到了刚被带到教团时曾留宿过一晚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後，亚连便唤醒了窝在床铺上正在睡觉的迪姆恰比。这次离开育幼院来到教团前，亚连有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其中包括绝对不能弄丢的迪姆恰比；毕竟他这次要到教团来疗伤，在伤好之前自己都不会回去吧？
双手捧着刚醒来的金色魔偶，见它用那只翅膀揉着惺忪，然後再飞到坐在床沿的亚连大腿上。
「来『聊天』吧，迪姆恰比。」
亚连的话刚说完，迪姆恰比拍了拍双翅、然後直盯着亚连看着。
「今天一如往常、没有什麽差别。只是在带育幼院的孩子们出去时遇上了恶魔。我虽然受了点伤，不过幸好有拉比跟利娜莉在，所以大家都没有受伤。只是……」看了眼手臂上缠绕的绷带，亚连沉默的半刻。「我有点在意那些被拉比和利娜莉『破坏』的恶魔。」
「……如果说那些黑色的迷雾是所谓的黑暗物质的话，那应该是被他们的圣洁给净化了吧。」在拉比和利娜莉的攻击下，他清楚看到了那逐渐反白的黑雾，但是在那团黑雾之中，还存在着别的什麽……「那个就是『灵魂』吗？」
科穆伊跟他解释过，恶魔是那些环抱着悲剧死去的灵魂、在被黑暗物质侵蚀後所诞生的产物。
那个充满着悲伤的灵魂，独自伫立在黑雾之中，即便那些黑暗物质被净化了，但是那个灵魂却没有因此得到救赎。而在看到那个灵魂的同时，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还向他伸出了手，像是在对他说什麽。
「可是上一次没有这样啊……」喃喃自语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而且那些声音……」
见亚连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迪姆恰比飞起、停驻在亚连的肩膀上，用他细长、尾部有着火焰形状的尾巴戳着他的脸颊。对於魔偶的顽皮行径，少年莞尔一笑。
「不想了！想到我都肚子饿了。」往後一躺，将整个人摊平在床铺上。亚连任由迪姆恰比用它的尾巴骚扰自己，而他则准备闭眼沉入梦乡。但就在失去视觉的瞬间，嗅觉似乎变得更为灵敏了。
……嗯？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抬眼看向房间内唯一的窗，即便外头已是一片黑夜，但他依稀可以看到一点一点的粉色飘散在空中。在好奇心驱使下，亚连离开床舖、慢慢踱步到窗前，推开窗凑近一看，那点缀了幽黑夜空的竟是片片粉色的花瓣。
伸出手承接住一片，银眸看着手掌心中的花瓣，眉头轻皱。「这里怎麽会有花瓣？而且……」
低头往下望去，自己的房间是处在高塔上的，这花瓣又是怎麽被风吹到这麽高的地方来的？
眯细了双眼、定睛一瞧，在主塔的旁边，似乎有一棵棵粉色的树？
入夜的廊道，只有细微的脚步声缭绕。
掌心揣着那片花瓣，白发少年独自一人走在宁静的走廊上，靠着那淡淡的香味寻找着味道的来源处。走下一个个阶梯、路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最後他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而自己也顺利到了户外。
一踏出室外，马上就感受到了月光的沐浴与微风的轻抚，还有那伴着风而来的香味与花瓣。
花瓣？
顺着花瓣的来源望去，是一条木造的走廊。那条走廊似乎又通到某个深处去，而隐隐约约中，他看到了些许的粉色藏在走廊的另一端，但那些日式建筑遮住了大半的走廊，所以他也不清楚那是通到哪里去的。
虽然对那些开着粉色花瓣的树有兴趣，但是容易迷路的自己要是再这麽走下去的话，只怕等一下连怎麽回来这里都会是个问题！
摊开手掌心，让那片花瓣随风飘落，失落地叹了口气，少年一转身就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就在少年转身的同时，一阵强风吹来，连带着落地的花瓣也跟着被刮起，一部分绕过了少年、一部分则吹向了那条木造走廊。
被那阵风吸引，银眸望向花瓣消逝的方向，脚步也跟着风的引导走了过去。走过了木造走廊，入眼的是有着日式回廊环绕的木造建筑，建筑也跟着回廊往内隐去，再往里走似乎还能到某个地方去。
而原本空无一物的日式的回廊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片的白色花瓣，似乎是在指引着亚连往某个方向走去。不疑有他，亚连就这麽顺着花瓣出现的方向走，转过了一个弯、又绕过一条走廊，最後花瓣消失的地方，是一处幽静的日式造景。
中庭有个用石头围成的水池，满水的竹管倾斜、敲击在石头上的清脆声音在庭中回荡，而庭院的周边、回廊的尽头是一颗颗已开花的樱树，随着微风吹拂，花瓣相互摩擦的细声更显此处的宁静。一旁和式寝室的纸门没关全，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见那被风吹进室内的片片樱花瓣。
银眸环顾了四周，最後将视线落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角落里、在那仅有月光照耀的樱花树下孤独傲立着一名青年，随意披散的墨发随风飘逸着、浴衣袖口也随风微荡，俊逸的脸庞微侧、黝黑色的眼瞳静静凝望着落在摊开掌心中的樱花瓣，神情即便淡漠，也不失其孤傲的气质。
目光被眼前所见给深深吸引，久久不能离开，独自站在花树下的青年给人遗世孤立的感觉，彷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干，清雅淡然。这样的景色让亚连不自禁地望着，直到对方缓缓将视线转到自己身上後，才惊觉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礼。
但还处於惊艳状态的少年一时还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是胡乱地挥着手、也不断往後退着，而相对於亚连的慌乱，神田优就更显悠然，只是神情多了些不耐。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闯进来这里的……」
面对亚连的道歉，神田优依旧冷着一张脸，冰冷的黑眸写着满满的逐客令。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发少年歉意地向黑发青年说道、外加弯腰行歉礼，尔後转身急忙离开。细微的喘息和在回廊上奔跑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於耳，忽然，一朵出现在脚边的花让亚连一个踉跄、连忙停下了急奔的脚步。
——……落尽……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亚连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望去，一名女子就站在往神田优所在方向的回廊上，细致的掌心朝着天空，看不清的面容望着手掌低喃着。
——在花瓣……落尽之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