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厚厚一叠的宣传单,从学务处出来,我低头不语的走回教室,任凭彤彤说破了嘴,我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把宣传单往讲桌上一扔,我站上讲台执起麦克风,「自己来前面拿传单。」语气是比往常更加平淡的冰冷。

无视於班上同学错愕的眼神,我快步走回座位。

「班长怎麽啦?」「对啊,我以为她都会一直冷冰冰的,没什麽情绪起伏,可是她现在根本是冰火山吧?」「生气的脸还是很正欸。」「色鬼白痴哦,你小声一点啦。」

各种耳语传入耳中,我摀着耳朵趴在桌上,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或许我真的散发出过於强大肃穆的气场,整个班级陷入一片寂静,就是一片死寂,死气沉沉的那种寂静。

「念念?」是晨光。

我低头没有回答。

见我毫无反应,「念念,醒着就出声。」

「嗯。」我闷闷的回应他。

「怎麽了?」他不死心又问。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我已经受够这句话了。

「不要管我。」我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情绪说,冷冷的说。

「念孜,你别这样,有什麽事情好好说,不要一个人闷着。」

闻言,我抬头看向彤彤,「说出来?说出来有什麽用?麻烦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说完,我站起来快步走出教室。

逃离所有我不想面对的真实。

我漫无目的在校园走着。

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低头俯视拂过小腿肚的小草。

我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好像要跟别人共有什麽。

在与大自然亲近的过程中,我慢慢平复了心情,找回原有的自持。

我看了看手表,距离放学已经剩下一节课了,乾脆直接回家吧,现在进教室也满尴尬的。

传了讯息请晨光帮我把书包带回家,我就慢慢晃出校园了。

这个时候,就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麽开放的学校,自由的校风可以做为一时逃避的帮手。

不想直接回家,我到河堤边晃了几圈,轻吻了傍晚余日的温和。

直到夜深了,才踱回家。

打开门,妈妈一脸倦容坐在沙发上,一听见开门声马上回头看向我说:「念孜!你去哪里了?我跟你爸都很担心你!」

「妈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到河堤边走走。」

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怎麽了?跟那个小帅哥吵架了?」

妈总是这样,瞎猜归瞎猜,却总是一语道破我的心里话。

我稍微点点头,应该算是吵架吧。

「唉,我这次也不是很想再干涉你的感情了,有什麽误会就好好解释清楚,别让之後的自己遗憾。」语毕,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房间。

妈妈再进门前,回头说:「晨光刚刚帮你把书包拿回房间了,记得谢谢人家,早点睡哦,不要满脑子恋爱。」

听完,我轻笑,笑妈妈,也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