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的章节贴上,姚乐又打开了一个文档,目前正在线上连载的一共有三篇,但除了《小姐》是边写边贴之外,其他两篇都已存稿完结,他打算挖一个新坑,只是题材还没有选定,算起来,他美食种田文写得最多,长篇或短篇都有,因为点亮了做菜技能,这类的文写得最轻松,来找他的客户也因此最多,可最近菜谱文写得也有点腻了,想换换口味。

他盯着一个野外求生的分类......末世如何?

前阵子红极一时又沉寂下来的类型,大概是学文的关系,甚少有工程师来找他,记得有一次接了一个生物学家的案子,啧啧,一个互相折磨的回忆啊!

虽然到後来他勉强搞懂何谓转录、转译,基因,RNA、DNA、蛋白质等字眼,可依然无法从生物学家念出的那一连串多音节单字中拼出正确的字,比如:nicotinatephosphoribosyltransferase。

还好那时只是帮忙写一封信,而不是论文格式,那个案子简直......不堪回首。

作为回报,一个礼拜内他收到一个中奖通知,是某个关於病毒、细菌、微生物的入门书,在生物学家的训(折)练(磨)之後,真的相、当、浅显易懂。

而且还有一个野外求生资料可以参考。

简直太棒了。

越想越兴奋,搭搭搭地码起大纲来。

Tag:末世、野外求生、病毒引发突变、无异能

这次他不打算写有丧屍的类型,保留了病毒这个选项目标只是想毁灭(?)人类生存的世界而已,而且他不认为病毒能造成五行之类的异能,提高体力可以有。

可就他所知,病毒生存靠得是寄生的原理,除了跟宿主同归於尽或者宿主产生抗体之外,其他解释途径对他这外行人来说,还是洗洗睡好了。(人都死了,到底是怎麽驱使没有生命的细胞动起来还能奔跑的!)

既然是经由感染途径造成的末世,所谓的灭世的时间将拉长到3~4年,一开始只有点,随着感染人数增加,扩散的速度变快,不得不因此做出大规模的防疫,

包括中断各地的交通交流等动作,同时,病毒开始突变,扩大到其他动植物身上原本温驯的动物可能产生攻击倾向,甚至受感染的肉变得无法食用,所造成的影响不一,食物的产出开始减少,有些原本可以吃的食物变得有生物毒性,有些原本有毒的食物却相反。

人们被迫改变饮食型态,恐慌、暴动也逐一产生,甚至因为饮食缺乏而开始有互相攻击吃人的状况产生,但即便如此,人们最终还是打赢了这场战争,最後在达到一个跟病毒共存的氛围下结束故事。

主角则是原本生活在乡下的农民,意外地受到感染,因资讯不通畅而不清楚原因,但运气好的活了下来,之後被迫得在这个逐渐改变生活规则的世界摸索挣扎,在求生的途中收获小夥伴,以及萌宠,在面对生死离别及人性之後成长,改变,并活到最後。

既然目标是写一个求生的故事,氛围将着重在怎麽活下来,又要怎麽在道德、良心、自私的本性中找到平衡的过程。

打完了大纲,姚乐列出了一些重点需要找资料的部分。

「生物学阿~~」感觉给自己设了一座特别难爬的大山啊。

默默关掉文档,姚乐打算先捞出那本送的入门书了解一些相关的知识,他泡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拿着书就在他最喜爱的沙发上坐定了下来,可惜他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书中的前几章还算浅显易懂,可等到中段,他想要理解已经开始产生困难,有许多不曾看过的名词蹦出来,而且还有那种整段的文字他都认得但合起来不能理解的段落......

「都甚麽跟甚麽......」

等他注意到,已经从端坐、斜靠在手把、变成躺在沙发上了,而且根本是打了一个瞌睡,被书角打醒的状态,乾脆把书盖在脸上,「......好难。」闻着书香,乾脆也不拿下来了,手放下来就能摸到肚子上的白白,「白阿,要一起睡午觉吗?」

猫没回应他,只是尾巴在肚子附近打来打去。

「你不跑我就当你说好了喔~」姚乐摸了摸猫,安心地闭上眼睛。

尚音值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姚乐脸上盖着一本书,斜躺在长沙发的短边,一手摀着肚子,上头趴着猫,T-shirt被蹭了一半,露出小半肚皮,猫顽强的趴在肚皮裸露的地方,一听见开门的声音猫就抬起头往他的方向张望,伸了伸懒腰就优雅地跳下来,蹭到他腿边,可睡着的人似乎没有因此被干扰,只是改为斜侧着身体,书本滑落在附近。

尚音走过来捡起那本书,翻了翻,把书顺势放在茶几上。看到一旁的茶壶跟喝了一半的红茶,笑了笑,「挺享受的。」

可即便已经站在沙发旁了,姚乐也没有被吵起来,一派安眠,看着他的睡颜,不经意就想起了之前对方喝醉酒的那次,也是睡得这样安稳。但隔天起来却忘得一乾二净的,说笑得好似无辜。

放了火就跑,简直堪比纵火犯?!

小坏蛋。

然後他就像也忘了这件事一样,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往常的室友与室友。

可能,还是有点不同的,姚乐对他的靠近明显得有些不自在,有时羞窘得更加明显。

但关尚音彷佛没了开始的急切,他有时会想,会不会,姚乐并不如他以为的爱他,那个吻,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会不会,对方只是在装傻。他开始不确定,如果告白的话究竟是被接受,还是一口气被推开。

他不想因此失去对方。

他把拿过来的薄被盖在对方身上,姚乐翻正身子,朦胧的睁开眼睛,「唔.....你回来了?」关尚音拨了拨他盖到眼睛的碎发,轻轻应了一声,但没有马上站起身子,可显然姚乐人还没醒,把手从额头上抓下来,虚握着,挣扎了一下又臣服於睡意中,呼吸平缓了下来。

怔忪於对方手掌的温暖,关尚音有点舍不得挣开,这小坏蛋。

出於冲动,他倾过身子,亲了对方一下。

姚乐一直在作梦,梦见前世的事情,梦见哭泣的吕如意、深情的夏蔚歧、无可奈何,愤怒的夏蔚岐、温柔婉约的彩莲、诉说後悔的彩莲、不离不弃的灵儿、红了眼眶的灵儿、温柔的林文庭、疏离的林文庭......

然後他在梦中意识到,吕如意一直是不快乐的,与家人分离在国外成长的寂寞;回国後经历迷路跟恶意的恐惧;被向是货物买卖那般出嫁的怨恨;在短短的十几年人生里,她还没学会如何处理这些冲突之前,需要抉择的时候就不停地推着她,逼迫她做决定;各种无力的抗拒,各种在妥协後冒出来的选择,抗拒与妥协不停的交叠纠缠着她。

所以最後,她病了,这个孩子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一边爱着孩子,一边又怨恨孩子;在期望孩子能好好的成长的同时,却时而後悔着这个决定。她不知道该怎麽办,该怎麽做,然後,她又开始怨恨,恨那个突然回来的女人,可她一边又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想,一切都是命啊。她想要妥协,可又怨恨做出决定自己。

她想,原来爱,那两个人口中的爱,都只是浮於表面。孩子的父亲口中的爱不及回来的正妻;名义上的丈夫口中的爱不及戴绿帽的愤怒。

呵呵。

那她乾脆甚麽都不想要,甚麽都不想要了。

姚乐迷糊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尚音回来了,是如此奇特,即便他如此明晰的想着,却无法挣脱这层睡意,缠人的梦境。

感觉肚子上的猫离开了,他侧过身,继续跟梦境拔河着,窸窣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着,有个人在他的附近走动着,那个人,是尚音,然後他感觉到被盖上一层薄被,挣扎着睁开眼,咕哝着,然後听见对方回覆,不知怎地,他就安心下来,不想再挣扎於想要醒来这件事,抓住额头上的那只手,他觉得,一种想要不管不顾告白的冲动填满了胸膛。

姚乐睡醒是一个半小时之後,应该说是惊醒的,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时还看到猫被吓了一跳,凹了一个很特别的姿势降落,呆看着矫健的英姿没有回神,「醒了?」

转过头,尚音正坐在L型沙发的长边,手上的是他下午看到一半的书,「嗯......你回来了?」

「我看你睡着就没吵你。」姚乐觉得自己跟对方安适的样子对比,乱糟糟的特别狼狈。他挣扎着站起来,「我去洗澡。」

等洗完澡,终於清清爽爽的坐在客厅吃晚餐时,对方还在看他的那本书。看到姚乐一直盯着他看这本书,「刚看你掉在地上,我觉得挺有趣的,要是你不看再借我。」他说。

「唔......有趣吗?」

「嗯,」尚音指着一个段落:「这条资讯传递路径我在学的时候还只有验证到一半,没想到现在已经有结果了,还有这个实验方式是改良的,可以让结果图显示得更清楚......」简直打开话夹子。

「......」姚乐边吃饭边默默听着,觉得理工男的『有趣』好特别。但对方讲着讲着就停下来了,「唔.....怎麽不讲了?」

「会很无聊吗?」他推了推眼镜,一脸不确定的问着,姚乐被他的神态萌得心肝发颤赶紧吞下嘴里的东西,拿过对方手里的书,「其实我没怎麽听懂......」

赶紧在露出失望的表情前,翻了翻书页,解释说:「我最近可能要写这类的文,可中午从这里开始就不怎麽能理解了......还是,你如果有空,能不能跟我讲讲?」

关尚音接过那段看了一下,然後露出让他更心动的笑容,「这个概念其实不难......」

姚乐在听课时候,时不时分神想,他刚才是不是亲了我一下?或者只是作梦的错觉?要是向他告白时,能被接受那就太好了。

小剧场

姚乐的新文开了一阵子之後,又捧着专业书去找关尚音。

姚乐:「为什麽这里会是这样解释?不是说亮度较高就是有表现?」

关尚音:「这其实不难......」但他看着他,不往下说。

姚乐想了想,往对方的脸亲了一下,「订金。」

关尚音:「嗯,这地方是这样的.......」

#小关医师的撒娇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