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夜带着培卉回到套房後,培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就快要把才喝进肚里没多久的酒给吐在卿夜身上时,聪明的他早已进入浴间,一点时间都没浪费,从容不迫地让培卉在马桶前面一吐为快。

「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还配得上千金二字吗。」卿夜毫不心疼地在一旁冷言冷语。

「…你怎麽找到我的?」培卉完全不记得自己差点被人带走,还以为自己从误以为那个男子是卿夜时就跟着卿夜回家了。

「查你手机的卫星定位。」难得卿夜比较早回套房,不见培卉,出了什麽事他良心也承担不起,他刚到达夜店时就看到貌似培卉的女性被人搀扶进计程车,然後卫星定位突然快速的移动,移动路径与才刚开走的计程车同线,他不知道晚几分钟他是否还能私下的解决妻子遭人虏走的事情。虽然他对於她的行为感到不齿,但还是替她沾湿面纸清理颜面,给了她一杯水让她漱口,然後在扶着无力的她进房。

「卿夜…我们一起睡…」培卉躺上床後双手勾住卿夜的肩颈,要求他的温暖。

「知道我有洁癖,让你这样子睡床上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此话不假,但是就算没有洁癖他也会拒绝,而如果对象是映月,他的洁癖就会消失。突然培卉使力将卿夜拉近自己,一时不稳的卿夜撑在床上的手滑开,结实的胸膛直接压在培卉的身上。

「你要小心点…今天夜店里…还是有很多男人喜欢我…万一…我看上哪一个…」培卉已经快让睡意侵占思绪,头昏脑涨,说话断断续续。

浓重的酒味袭上卿夜的中枢神经,他失去重心而落下的慌乱像是被催眠般立刻缓和,突然怀念起这个姿势,重叠的回忆转化了近在耳边的女声,卷起他心底最爱的那个声音,然後放大了心跳的响度。

但是当他在一次双手撑着床起身时,他的面容再次呈现无关紧要,不受影响的冷淡。

「我说过你要比我更珍惜你自己。」他边说边挣脱培卉的双手,随即转身离开。

培卉没再说话,无力的身体将她重重地抛进梦乡。卿夜为她盖上棉被,开上暖炉,然後带着平时与培卉分开使用的棉被准备到客厅睡沙发。

冬季的温度本低,客厅位在通风良好的大门与卧室中间,即使窗门都关上,空气依旧凛冽。卿夜盥洗後就寝,除了盖棉被,还穿上外套,围上映月升高中时亲手织的,使用了九年,宝贝珍惜每年春天都会送洗的黑围巾,也戴上成对的手套,紧皱着眉微颤着抖瑟缩在被窝里,心里却没对培卉抱怨,满满都是不久前的热气勾引起的回忆。

啊,手套的针织线越来越糟糕了。

卿夜难过的眼神无奈地对着手套闹别扭,记得他决定要分手时请映月替他再织ㄧ套,可惜还没拿到,他们就分手了。

「映月…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寒冷的风穿过手套微松的缝隙吹进他的心里,在眼角凝结了水滴。

时间沉下了黑夜,在欧式庄园的套房里,以及这个新婚的套房里,升起了四个幸福美满的梦,作梦的人在睡前都施了一个名叫呼唤的魔咒,便在梦里得到与日夜渴望触碰的人亲密,相爱的笑靥。

在两个地方,有两个梦是重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