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絢麗微醺世界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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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演出结束空档，罗嘉约了蓓蓓一起去走走。
看完一部电影，漫步在巴洛克风格街道，蓓蓓挽着身旁男友臂弯，平常都会说放手的他没有动作，就只是配合她的走路速度走着，灯光在他脸上一明一暗，捕捉不到真正情绪。
一直以来他都那麽冷漠，不管什麽时候对待自己都带着刺，不知何时，向来都是主控两人关系的她，居然慢慢盼望他能施舍点温情给自己。
把脸贴在他瘦削的肩膀，一向孤傲的脸只有渴望，她清楚罗嘉没有多少心思在自己身上，很少很少的一点关怀也不是对自己的，自己多半变成移情作用的替身。
能这样就好了，不用其他的没关系，只要没被拒绝，蓓蓓就一定有机会。
「蓓蓓，能让我亲一下吗？」
一边罗嘉突然提出这样要求，让还自满於小小幸福的她张大嘴看他，还是没正视自己的脸上有点焦虑，感觉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虽然早在确定交往当天，罗嘉就应她要求和她发展到三垒，期间也有零星几次发生，可只要蓓蓓没有要求，罗嘉连手都不会和她牵，最基本的接吻一次都没有过。
「我们都已经……，这种事不用再问我啦。」
「是吗。」
有她的保证，纤细的手指勾上她下巴，给了她一直渴望的主动深吻，他吻得很仔细很专心，边探索边努力回想麻电扩散到心脏的感觉。
这里是大街上耶！是在宣示蓓蓓的主权吧！果然罗嘉很喜欢蓓蓓。蓓蓓全身无力的抱住他的腰，小小脸蛋绯红。
旁人对这样的放闪行为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小呿一声後离开。
正要去上班的东义停下脚步，他站在五公尺外，呆愣的没想过要上前或逃跑。
之前不是早听过他有女朋友的？对於罗嘉和自己的关系他无法定义，不断催眠自己那只是双方都刚好身体上有需求，不提动心真情。可亲眼看罗嘉闭着眼睛、反覆把唇覆盖在别人嘴上，东义还是受不了的别开眼。
我在不高兴什麽？人家是男女朋友，这是应该的。
没想到那麽短的时间，他就有那麽要好的对象了，还是看来很视大体的可爱女生，会对他的工作很有利吧。
不然呢？平东义，你期待什麽？期待一个明星会看上你，你疯了不成，人家随便笑一下，就有数不完的对象投怀送抱，条件还比你好上百倍。
我还一直以为，他对我有点意思，和他坦白我的感受他还会不会回来？
算了吧，被他讥笑不是更难堪的？再说你受得了被他拒绝吗？不如把这份感情收藏起来，还能保持一点尊严。
想清楚的他带着反灰心情，脚步一转离开浪漫街道。
等到罗嘉放开蓓蓓，她精心画的大红色口红已经一塌糊涂，看着还在昏眩的蓓蓓，罗嘉眼中没有一丝开心，只是算计的沉思。
还是不对，感觉不对。
「蓓蓓。」
「嗯？」
交往数月，看男友第一次用这麽认真的眼神对着自己，蓓蓓才惊觉自己要的真的不多，就只要一个眼神她就能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辈子。
接下来他就会说他爱我了吧？蓓蓓好幸福！
「我们分手吧。」
什麽？
「那你刚刚为什麽要吻我！」
过久的吻让她有点小缺氧，却没有变笨蛋，这家伙在说什麽？
「我只是想确定我对你的感觉是什麽。」
顾忌蓓蓓的自尊，他忍住抹嘴的动作，心里盘算等下行程，言语中一点愧疚也没有。
不想要後来再纠缠不清，他强迫自己留在原位，等着蓓蓓再问东问西，一次说清楚，过了现在就有资格追求东义，一想到这点，急躁心情越发按捺不住。
默默在心中数十秒，他能给、想给她的时间就这麽多。
时间到了，蓓蓓依旧扭曲着花掉半边妆的脸，等待罗嘉的挽留。
「拜拜。」
不算轻的推掉抓住衣角的小手，他迈开脚步，向着卡罗素走去。
「安罗嘉！我会让你会後悔的！」
坐在吧台边座位，罗嘉很久没感觉那麽轻松自在，能看着东义更是倍感幸福，心脏、灵魂澎湃着，玩弄浮在鸡尾酒杯里的糖渍樱桃，好像又回到第一次相遇。
认为他的喜悦是女友带来的东义相对痛苦，罗嘉喜悦的眼神直在他身上打转，真的很害怕罗嘉会亲口告诉他事实，所以一直在避免和他交谈，但窄小的吧台根本无处可躲，只能手不停歇的装忙。
忧郁的表情看在喜晕晕的罗嘉眼里还是充满诱惑，忍不住要和他表明心意、告诉他自己已经想明白，只是看他忙得头都抬不起来，难得有时间慢慢来的他挂着开心等待。
时间流逝，吧台的客人也一个个离开，逮到机会的罗嘉坐到东义面前，东义却僵硬的别开脸，罗嘉笑容跟着一瞬消失。
「脸怎麽了？」
只见一条有十公分疤痕横在东义左脸颊，裂口不是很平整的或深或浅，伤痕旁还附着红黑色血块，显然是不久前才弄到。
「不小心，被告示牌刮到。」
忘记遮起来了。东义用手背挡住伤口，责备自己的粗心。
「那麽危险，以後别再那麽靠近告示牌了，那牌子有没有生锈？消毒没有？还痛不痛？还是去打针比较好，是哪条路？检举过没有？」
罗嘉站起来凑近他脸想看仔细点，东义动作很大的闪避，差点撞翻一柜的酒。
酒瓶铿铿锵锵，引起几个客人注意，对於吧台两人怪异的互动不免要胡乱猜测，让东义更感觉全身不对劲。
「我做什麽让你不高兴了吗？」
罗嘉想问清楚，但东义只管把酒瓶摆整齐，正眼也没看他一下，更让罗嘉咬定他在生闷气。
「跟我讲，我能改的。」
急忙的抓住东义肩膀想说清楚，却发觉他在打颤，宽大的肩膀居然如此脆弱，担心程度又更上一层。
「东义？」
罗嘉不由得半揽住东义，本意关怀的动作却让後者僵住。
别叫我的名字、不要碰我，好痛，胸口好痛。失落冲突着东义的心，无法排解的他只能用手捂口鼻，好挡住哭丧的脸。
「对不起，我只是……。」
以为自己弄痛他，罗嘉心里一惊连忙放开手，还双手上举摆出投降姿势，担心困惑全写在脸上。
「不要缠着我，我要工作。」
语调极其冷酷，眼眶却是红的。
「我再来找你。」
看罗嘉开门出去，东义的心渗入一丝一丝浓浓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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