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祈远看着每个经过他面前的路人,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才拉回了祈远的注意。

低下头叹了口气,动了动因为长坐而有些发麻的双腿,祈远拿出已经有许多未接来电的手机查看。

毫不意外的看见几乎全是那名白发男孩的来电讯息,祈远微微一愣,随後点开通讯录找出自家姊姊的电话拨通。

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祈远拿下了眼镜,然後说了一声会晚点回去後便挂了电话。

没有将眼镜戴上,祈远起身。

他想,他必须回去那里看看。

他还有件事要确认。

独自一人回到净湖,祈远看了看四周。

虽然相似,但终究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想到这,祈远不免自嘲似的勾起了嘴角。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於在意了,仅仅只是一个相似的地方,就可以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

而且,当时的一刻也被自己吓到。

过後得要好好地请罪才行。

一边这麽想着,祈远一边在四周走着。

祈远再怎麽样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碰上夏墨河。

严格来说,是被搭讪中的夏墨河。

「祈远同学。」看着夏墨河丢给了自己一抹无奈的笑容,祈远顿时觉得不妙。

他现在没有戴着眼镜,不过晚上应该看不清楚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三个少年围住,祈远面无表情的想着。

「你是这位小姐的男朋友吗?看起来还是没发育完全的样子。」中间染着褐发的少年打量了下祈远,笑着。

闻言,祈远挑了挑眉「首先,我对於你说我发育未完全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高兴,再来、说说你们的遗言吧?」

说完,祈远的左手腕上闪过一道银光。

「祈远同学!」

「祈远!你这家伙在做什麽!」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祈远。

顺着身後的声音看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那一脸狰狞的白发男孩。

手腕上的银白色神纹隐去,祈远下意识的挣开一刻抓着自己的手,然後躲到夏墨河身後。

看着祈远的动作,一刻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将视线转向他们面前的三名少年。

「你们又是哪根葱?」一刻挑眉,那双黑眸直盯着三名少年「找他们做什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没、没有!」染着褐发的少年跳了起来,连忙摆手「我、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约会愉快!」

看着那三名少年慌忙逃走的背影,祈远勾了勾嘴角,然後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了一股杀气。

「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你怎麽会在这里出现吧?」

「…我只是路过,我发誓。」看着一刻,祈远默默比出了四根手指。

随後祈远就感受到脑袋上传来了疼痛。

「你的眼镜呢?」看着早些时候还戴着眼镜的祈远现在脸上没有东西,一刻有些不习惯的问着。

「我拿下来了,这样看比较清楚。」揉了揉受过重击的脑袋,祈远说着。

只见一刻点了点头後,便没有再纠结他眼镜的问题。

「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夏墨河。」看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夏墨河,一刻说着「要是有人惹你不爽的话,就用自己的拳头打回去,不要用织女那小鬼给的力量,那外挂太犯规了。要是你的拳头没力,大不了老子勉强帮你一下,祈远你这家伙也是一样。」

说完,一刻便转身离开。

而祈远则是眨了眨眼,看向夏墨河。

夏墨河看着祈远转向自己的目光,勾起了嘴角「一刻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嗯。」

「其实吧,我认为宫一刻是个麻烦吸引源。」握着手中的巨锤,祈远这麽说着。

而一旁的一刻则是瞪了祈远一眼。

看着周围的瘴,祈远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麻烦吸引源的一员。

怎麽他每次只要遇见一刻,瘴出现的机率就很高?

「一刻?」突然,苏染看着一刻询问。

「有哪里不对劲?」苏冉也问着。

「没有受到刺激,欲线是不可能突然变长的,对吧?」看着目前还没有做出攻击,仅仅只是向他们靠近的七个人,一刻问着。

「是这样没错,妾身之前不都教过你了吗?」织女一脸不解的歪着头,「部下三号,你问这个做什麽?」

「我想一刻同学的意思是,这里有三个人不该被瘴寄生。」一旁戒备着的夏墨河苦笑。

「就是褐发、自以为帅气一边戴着角膜变色片、还有卷毛的那三个。我和一刻同学还有祈远同学在十几分钟前曾遇见他们,他们很正常,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马上会被瘴寄生的人。」

「哎?有这回事?」织女偏过头思考了下,然後双眼一亮「妾身知道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们对一刻你持有莫大的执念,脑子里只想着要打倒你!」

「我听你在靠夭!你当他们都是江言一那个白痴吗?」

而祈远则是看了看眼前的七人,然後眯起双眼「喔,那三个不是刚才遇见的...既然他们被瘴寄生了,就代表我可以攻击了吧?宫一刻?」

看着显然还在记恨刚才被取笑是发育不良的祈远,一刻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

反正他们现在也被瘴寄生中,不管怎麽样都是要打的,那还不如让祈远放手去打。

突然,原本毫无动静的七人发出了震耳的咆哮,身上钻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黑暗,不过眨眼之间,就失去了属於人类的外表。

下一秒,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瘴扑了上来。

「操!尤里你顾好织女!」将保护织女的责任交给尤里,一刻迎上正前方的瘴。

见织女没有危险,祈远瞟了一圈,最终将目标选在离自己不远的瘴上。

银白色的大铁鎚在祈远手中就像是羽毛般轻盈,一把搥开了正要扑向自己的瘴,祈远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挂在脸上的眼镜,祈远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戴着眼镜。

叹了口气,祈远将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瘴上。

他需要熟悉神力的运用,不然每次遇到瘴都想跟宫一刻求救怎麽可以?

趁着瘴因为刚才的攻击暂时还没有办法动弹,祈远眯起了双眼,然後直接往瘴的头部搥下。

解决完一只瘴,祈远转过头看向其他人。

「哇!为、为什麽还是注意到我们了!?」只见尤里拉着织女慌忙地朝着自己跑来,而他们的身後则跟着一只相貌丑陋的瘴。

下一秒,夏墨河的白线出现定住瘴脚下的影子,接着,一刻的白针便贯穿了瘴的胸口。

看着瘴渐渐崩解,祈远默默走向织女。

「这样七只都解决了吧?」一刻走了过来,眼里是还未消退的戾气。

「我想差不多了。」夏墨河看着倒在四周,正逐渐回复人形的几个人影说着。

没有参与一刻等人的谈话,祈远看着还未恢复成人形的两只瘴皱眉。

少了眼镜的遮掩,祈远能够看见的东西比平常还要多很多。

就像是一刻的那名青梅竹马一样,平时戴着眼镜的原因不仅只是为了要遮掩住眼睛的颜色,同时也是让自己不要『看』得太清楚。

这也是他为什麽会被称作『恶魔』的原因。

能够看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能够去接触另一个世界的住民,就算再怎麽拒绝相信,也依旧无能为力。

所以他才这麽厌恶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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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标题真的会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