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鸣替我拍的立可拍,在冰箱的黄光和他收拾得整整齐齐、七彩颜色并列齐全的冰箱景致烘托下,我看起来不像广仲,像个居家的超级名模。

都说大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说不像广仲了像颗蘑菇,我趁他把照片贴上房间天花板时顶他膝盖後方,害他脚软的滚下床,他怒得把我压制在床上,就差没使出十字固定逼我道歉。

拧腿边肉我是假哭不出来,强迫自己打了几个呵欠,也算得上泪眼汪汪,我装可怜说你这麽欺负我,我要换男朋友。

他本来气头上,忽然就眼神转深,看准了目标就亲过来,我想大概是眼泪有达到另一层意义的效果,使我看起来特别可口,所以意思意思抗议了几下就放弃了。

而他也够意思的吻到我迷迷糊糊,差点缺氧。我得说这方面他天赋异禀,我抽到大奖了。

我就没想到他会吻上瘾。

也不是说他对我动手动脚的程度频繁了,只是常常一吻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比如那天电视开始播一部我想看已久的恐怖片时,他紧紧挨着我,在我脖子上又舔又啃的,我极度怀疑自己就是一根骨头转世,而他就是狗,对骨头的热爱连骨头本人都不好意思了。

我无言以对,这种大冷天都浇不熄他的热情,我也只能甘拜下风,横竖我对恐怖片的热爱有时更胜於男朋友,没多久我老僧入定,看得入迷,任由他去。

鬼出来时,我着实被音效吓得抖了抖,於是分神瞧了他一眼。

孟长鸣不知何时跟我一样专注在情节上,目不转睛盯着他买的四十二寸萤幕。

我终於要同化他了。我颇为满意的回到剧情上。

第二次被音效吓到,我又回到没有鬼的安全现实世界,看看他,神情依旧专注,侧脸依旧妖孽,我忽然意识我活生生一个女朋友在他身边,他凭什麽把电视节目看得比我重要?

我就硬往他挤,抓起他的手环过我的肩,睁大眼、头仰四十五度角──根据漫画小说的描述,这角度任何女孩都能变美女──往上盯他瞧。

其实我有点怕,需要他安慰。

他轻轻挣开我的手,啧了声:「别闹,专心看。」

我张口结舌,也不想想半个小时前谁攀着骨头……我不放啊?

重点情节又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下一个紧张情节来临,我再度坐立难安,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我把玩他时常把玩魔术方块的手,很言情小说女主角的描绘他的手纹。

他握住我的手,从长到我偶尔半夜醒来会想拿剪刀偷偷剪掉的睫毛下垂睨我:「如果你不看,我要看球赛。」说完他又抬头去看。

我的男朋友真是艺高人胆大……

「我要看啊。」我也跟着看萤幕,心里挺不是滋味。

其实我从以前就是这样看恐怖片的:惊悚的地方我不是闭眼就是做别的事,导致别人问我剧情我都说不出来。

再说,我受不了男朋友忽略我。

所以我决定烦他。我一脚跨过他的大腿,双手还住他的肩颈,亲亲他的下巴,他像在巴士站的龙猫侧我一眼,我对他笑笑,他的眼睛往前看,我嘟起嘴不信邪,改亲脸颊,他看来是专注,下巴绷得可紧。

哈哈,我就说他哪可能无动於衷。

我更加放肆,沿着脸颊亲到耳朵,学他刚才一样,看现在谁才是骨头。

转眼间电视换成天花板,他把我压在身下,还好沙发够软,我没磕到後脑勺。

他两颊红得跟喝醉一样,眼睛却前所未有的明亮:「孙福福,你自找的。」他说完不是吻我,而是对我上下其手,搔我痒来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在开发我怕痒之处这点他向来不遗余力,没多久我就频频求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沙哑。

通常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停下来,今天却没有,他的手往我衣服下摆伸进去,要不是我已经叫得浑身发热,肯定会被凉到回神,阻止他──我是说,应该会,可能会,可能不会……您瞧,我的脑袋都因他越来越不规矩的举动不堪负荷,无法使用了。

就是冥冥之中有个念头闪过我脑袋:该不会这根本是他设计我的吧?

他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好像问了我什麽房间,我没听懂,就指了我的房间,他就把我带回房间。

床是冷的,我稍微清醒,但他很快又凌驾於我之上,把我的嘴堵住,我又热起来,他的掌心结实贴在我毫无布料掩盖的身体上时,我知道再喊停就太矫情,我索性不喊了。

他便顺理成章地什麽都做了,我也顺理成章什麽都逆来顺受。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他:先生,你要是知道我的矜持也不过维持那麽几分钟,便会明白没必要那麽急着摧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