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从时钟後缓缓走出,伫在生锈的齿轮上。她身着长版斗篷,铺缘像是被尖锐物割裂般,破损而抽着布丝,那是不分昼夜跋涉的特徵吧?手上拿着的镰刀比她自己还高,刀锋正滴着血红,乍看之下还挺吓人的。

   「呐!你还记得吗?」女孩对着我笑着说。记得什麽?我忘了什麽嘛?

   的确,我在脑海里不停的寻找着:我的工作,忘了;我的生活,也忘了;甚至是我的名字,全都忘了......

   眼前这个女孩是谁?她知道我是谁吗?她知道我的事吗?

   「痾......那个......」我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之後和他对上目光,「你......」我话还没说完,那女孩的眼眶便开始泛着泪,接着两串斗大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但其脸上的灿烂笑容却依旧......

   「呐......果然还是忘了啊......」女孩用手拭去眼下的泪,缓和了会儿情绪继续说着,「人类的记忆,果然是最脆弱的。明明约定过不会忘记的,却还是......」她匆匆把再度淌下的的泪水一手抹尽。

   约定过......?是在指我吗?我可是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了啊!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你伤心的,不过我现在脑袋只有一片空白,连自己的名字和事情都不记得......」我跪落於地面,手「啪」的一声撑在双膝左右,颜面朝下避开了女孩的目光。我这才发现,自己脚下原本该是影子的地方,却呈现着光亮。我抬头望向太阳,光线强烈但并不刺眼。我下意识句起手遮挡双眼,但实际上没有必要,阳光只是透过手掌,直直射入双眼,但......不痛不痒?

   这是怎麽一回事?我的手,居然会透光?然而阳光如此强烈,我得眼睛却能安然无恙的直视,毫无灼烧感?假如是超人,还是神,手绘透光的机率也很低。而能用赤裸裸、毫无防备的眼睛直视着艳阳,眼睛还能没瞎,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背後一阵阴寒,女孩发现了我的疑惑。

   「呐!发现了吧?你的影子、手、还有眼睛......简单来说......是你的整个人。」女孩步步靠近,踏着轻巧的细步,木质鞋底发出「哒!哒!」的声响,伴随着的寒气攀上我的肩头,钻着我全身的毛细恐,不禁令人打起寒颤。

   「你已经死了!」什麽!?耳边除了耳鸣吱吱作响,指剩下女孩的声音不停回响着。

   我已经死了......这是什麽意思?是在开玩笑吧?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是有点不大一样。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呢!你的手,是透明的;你的眼睛,对阳光的灼烧完全没有感觉;最後还有一点,你没有影子,所以你已经死了。你对前世的记忆,也都消失了呢!」女孩已经悄悄走到我深潜,教小的影子落在我脚边。我,已经死了呢!这是事实吗?不是吧?我可不要死的一无所知啊!

   「那......那个......所以我是个亡灵吧?这......是真的吗?那......你又是什麽?」我空洞着双眼瞪向女孩的影子。

   她,有影子呢!我,没有影子,所以已经是死了。那她呢?

   一定不会是亡灵。

   「我吗?我是死神喔!」女孩蹲了下来,用水汪汪的黑瞳与我相望。她的脸,白皙但不透量,毫无血色、生机可言。她乌黑的发丝顺着肩线而落下,散落在脚边。

   比方才靠得更近了些,抽了丝得群摆隐约不满了血丝,细长而密集。我终於明白,女孩得群边,并不是为栅栏篱笆那类锐器所割裂,而是人的指甲刮出来的。人们垂死挣扎着狰狞的面孔,紧揪着死神群摆求饶的情景线眼前,让我到抽一口气。

   眼前这位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竟是个死神?好吧!我该相信她吗......?她那如死者般的面容,就这样面着我,让我直冒起冷汗。她的镰刀始终没有离手,近瞧着,这刀面足足有两米长,反着暗光,散发着邪气。刀锋上原本滴着的血,已经结为红褐的血块。这表示他刚杀了个人吧!亲自带走一个人?

   「你......是死神,所以你是要来带我走的吧?」我惊恐的瞪着镰刀,望着那已乾透的血渍。下一个,就换我了吧?死神下一个就要带走我了吧?

   「对,我就是要来带走你的死神,不过呢......你已经被我带走了呐!」女孩直起身,木质鞋底轻蹬了下脚下的齿轮,金属光泽立刻变为暗深的锈蚀。

   欸?什麽?我......已经被带走了?难道......刀锋上的血迹,是我的?

   「呐......沾在黑露蒂斯上的,就是你的血呐......」女孩纤细的手碰上刀锋的血渍,用手指沾下一点。因为跪在地上,所以不知道她下一步做了什麽,不过从声音听来,她似乎在舔试着血。恶!好恶!她正在舔着我的血!她不知道血的主人她面前吗?

   不过,黑露蒂斯,是镰刀的名字吗?那麽......女孩的名字,她到现在还没自我介绍啊!

   「那个......你叫什麽名字?就算是死神,也应该都有名字吧?」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把低垂着的头抬起,望向女孩。眼前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她果真在舔着血......我的血!不过,这动作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她指尖拨了下发丝,望了望背後的大钟,接着缓缓的开口。

   「呐......时间快到了呐......等会儿,三、二、一......」女孩望着中的秒针倒数着。她在倒数什麽啊?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当!当!当!」钟声突然响起,稳重却沉闷。我心里默念细数着,一、二、三......共十二响,所以是十二点了吧!时间快到了,是指这个吗?只是个钟声而已?

   「呐......时间到了呐!该自我介绍了呢!」女孩朝着我提起两边群脚,礼貌性鞠了躬。「您好,夏遥,小女名为艾尔莎·德斯,叫我艾尔莎就行了。」欸?听到疑似自己的名字,少说也有些惊讶。

   夏遥,听起来似乎带些稚气,不过到也挺可爱的。但是......从自己开口的声音听来,我可是个男的啊!声音的音色、音调,都指向我是男的......搭上了这名字也未免太......

   「所以......夏遥,是我的名字吗?」我再次确认,但心压抑不着另一个急切,「那......那我的事呢?我以前的生活呢?」说完,腿一软又跪回地上。我的事,我的生活......既然我已经都死了,那......总能知道些来龙去脉吧?我是真心想知道啊!

   「你的事、你的生活,这些我都会告诉你的,只是......」

   「只是什麽?」

   「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欸?心理准备?为什麽?难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吗?这都没有差了吧?反正我都已经死了,这不过是生前的最後回忆,告诉我也无妨吧?

   「嗯!不管内容怎样,我都想要知道!」我坚定了语气说着,依旧跪在地上,头俯望着地面,避开女孩的视线。因为她是死神,所以才步感直视她的眼睛吧?我这样想着......

   「噗!」女孩图因为我的一番话,忍不住笑了。

   欸?怎麽?我说错了什麽?没吧?

   「呐.......你愿意『听』?真是可笑呢!看来我得和你解释了呐!」女孩步步走近,在我手边停下脚步,「不过......已经没有时间了呐......」

   可笑?难道不是用听的?

   「我......?」明明响继续说完话,我得口,却步听使唤,发不出半点声音,是......被施法了?

   女孩,艾尔莎,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死神,是对我师法了吧!为什麽?为了让我保持安静?我正想捂住嘴,却发现手无法动弹。不,不只手,是全身上下都动不了了,指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我......她想要做什麽?

   「呐......暂时先不要动,也不要出声......」女孩向我伸手

   「唔......」不!不要!不管我心里怎麽喊,都无济於事。

   「呐......不会有事的......」女孩冰冷的手府上我的脸颊,一股寒流窜入全身。我被迫闭上双眼,这难以抵挡的恐惧,伴随眼前的黑暗而来,轻入内心而颤抖。

   这......只是要告诉我,我的生活,我的事?那麽......这又是为什麽?欸?不对......我的双眼可以动,就这双眼,我......眼皮变得沈重,心也变得像泡了水的棉花,往我深处名为内心的潭沉去,睡意囚着我......我这是被催眠了?似乎是如此,我......

   没想到竟是睡意先打败了我,我就这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