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限在永遠 — Ch.3 有他撐起的天空(7)

我坐在门口穿球鞋，妈的声音忽然从後头传来，吓了我一大跳：「予悠，快要吃饭了，你要去哪里？」

我瞬间有种做贼被抓包的心虚感，奇怪了，我明明什麽也没做啊！

「予悠？」妈见我没反应，又叫了一次。

「呃......妈，今天我不回来吃饭了......所以......嗯。」我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我都想扁我自己，见妈妈的表情越来越困惑，我换了副自信的表情：「我要去跟同学见面讨论功课。」

「早说嘛，不过就是讨论个功课那麽紧张的样子做什麽？」妈一脸奇怪的㬓我一眼，「会回来吃饭吗？」

「......应该不会。」我又开始闪避妈的目光了。妈的，我又不是要去偷窃，这麽良心不安干麽？

等我再回过神来，妈已经转身走到进客厅，嘴里叨念着：「没东西吃我可不管你啊，好好的家里不待......」

我松了口气，以飞快的速度跑出家门，原路奔到离这里最近的小公园才停下脚步，气喘如牛。

我调整好呼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过一连串的联络资讯，最後手指停在以三个大便emoji为名称的联络资讯上。

深呼吸一口气，我点了下去。

「喂。」电话那头是卫子莫满不爽的声音。

「你、你在哪？」我还在喘。

「你气喘病发啊？」电话那头的他说，「你迟到半个小时了耶。」

「对，抱歉，我忘了今天要补......」待我喘完，我接上最後一个字：「习。」

「总之你到了没？现在在哪？」

「就在我们约好的那个小公园啊，我怎麽没——啊！」猛然啪的拍了我肩膀一下，还外加「呼啊」的吓唬声，我手机差点没掉在地上。

「噗哈哈！」卫子莫捧腹大笑，看得我心中一把火烧上来。

「你要我再踩你一次吗？」

「欸，不要闹了啦，快点开始了......」卫子莫跳脚，表情有些不安。

「到底是谁在闹啊？」

「快点啦！」卫子莫又催。

於是我和他结伴走进小公园里，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来。

「3、2、1......开始。」我宣布。

卫子莫先是沈默了好一阵子，但我注意到他不断绞着手指，很紧张的样子。但我才不打算帮他。这种肉脚的样子在海佑学长面前还有胜算吗？

又过了几秒，我听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後将身体转向我。

我用眼神表示我很不耐烦。

卫子莫敛下眼眸，勾起微笑。

「雅青，」他一脸真挚的开口，「你觉得我怎麽样？」

我一脸的鄙视：烂透了。

「愣一下，」卫子莫低声说，「假装愣住一下啦。」

所以我假装愣住，除了脸有点臭以外应该配合的还不错。

「无论你怎麽想我，我觉得你棒透了。」卫子莫继续说。

我默默的等着他继续，但卫子莫也默了下来，等我不解的对上他的视线，才发觉他的眼神满不友善的。

「干麽那样看我？」我出戏了。

「你不给点回应我很尴尬。」卫子莫没好气。

「欸......少女心需要时间消化，收到告白的少女通常都会傻住的，哪会给什麽回应啊？」我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不管，反正你配合一下啦！」

「......喔。」我咕哝。接着我清清喉咙，假装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子莫你......喜欢我？」

「换一种。」卫子莫很果断。

「蛤？」我不悦的瞪他，却也还是转转眼珠子，又道：「我......子莫，很谢谢你的心意，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我们还是——」

「喂！」我演的正高兴，却又再次被中断。

「这次又干麽？不好吗？」我疑惑的抬眸望着看似有些消沈的卫子莫，「我觉得雅青的确有可能这样反应啊。」

听到此话，卫子莫似乎受大的打击更大了，好几分钟都不发一语，默默窝在长椅另一头下雨。

我被这情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出声安慰：「哎呀，那是我乱演的，雅青那麽善良，才不会那样说咧！我看我们也别练了，练了也没用，明天就顺其自然吧，一定会很成功的......对了对了，坐在这边冷死了，我们都还没吃晚饭耶，要不要——」

「哇靠，」卫子莫忽然一脸哀怨的瞪向我，「慕予悠......你好罗嗦喔！」

我傻了好大一下。可恶！我好心给他打气，居然还嫌我罗嗦？看我等一下回去怎麽唱衰他！最好一去就被雅青甩巴掌。

「好好好，别气，我也觉得冷死了，走！吃饭去。」卫子莫轻松的搭住我的肩，不顾我的抗议带着我穿越斑马线，前往对面的麦当劳。

等到上了人行道，我忽然开始哼起一首歌的旋律，卫子莫对我心情的突兀转变感到有些纳闷，问我：「这是什麽歌？」

我没理他，继续哼歌。

卫子莫眯起眼睛，竖耳倾听，喃喃自语：「我好像有听过？」

「是郁可唯的『好朋友只是朋友』。」看着卫子莫瞬间僵掉的神情，我得意一笑，高声将歌词唱出来：「好朋友只朋友，只能保留一点点温柔～我知道什麽时候回头，不打扰你的自由～」我还特意强调「打扰」这个词，唱完後欠揍的对卫子莫扮了鬼脸。

「喂！找死啊！」他炸毛。

「怎麽？我这张好人卡发的这麽用心，还唱给你听耶，你是不是应该心存感激？」

「你......」卫子莫还想说什麽，但我立刻指着麦当劳说：「啊！要没位子了啦！」

然後一溜烟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