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等風，也等你 — Chapter03-虎耳草 (6)

关注？

望着他的笑容，黛瑀总觉得这两个字，在她和他心中意思不太一样？

「觉得你人很好，很友善，」黛瑀说完顿了顿，「啊！这不是发好人卡，只是......」英俊什麽的不是能随口说出来的词吧？她心想，脸又默默地红了。

裴哲轻扬一下唇，嘴角笑意明显。

正当黛瑀想说些什麽，却苦无措词的时候，他不疾不徐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学妹没有急着发卡。」

黛瑀愣住了，脑中闪过各种混乱的想法，心跳也有些加快。

裴哲转移了话题，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我们走吧，请你喝果汁。」

「等等，」黛瑀说：「学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裴哲笑道：「问吧。」

关注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你对我有一点意思？

话到喉头，又鲠住，黛瑀张张嘴，最後变成尴尬的笑容，「上次......你提过的四手联弹，请问，是什麽时候要表演呢？」

「我的生日在十月十八号。」

「那还有半年可以准备，不对，扣掉暑假那两个月的话──」黛瑀折着手指，「是不是最近就要开始练习了？」

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裴哲只是嘴角勾了一下。

「放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说。

◆

高二最後的那几个月，有件事情直到现在仍令他无法释怀。

「昀融，你这个礼拜会来台北找我吧？我已经预订好下午茶了。」女友在电话中的声音听起来很雀跃。

宋昀融手指转弄着笔，脑袋还是乱哄哄的，笔下的数学公式已经打结。

面对女友的问题，他说：「如果有买到车票就去，不一定，我前一天晚上在跟你确定好了。」

女友感觉到他话中的心不在焉，闷闷的说：「如果不来的话——」

「我说了，我尽量，好吗？」宋昀融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低头继续算数学。

满脑子都是下午的画面，他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想起她委屈又难过的表情……

「学长姐的毕业舞会需要一对高二男女来开舞，跟着高三选出来的人一起，」康乐股长拿着毕业筹划委员会发的资料，向大家宣布，「我们班也派一对去选吧？」

「宋昀融怎麽样？」一个男生提议。

「啊？」宋昀融这才从手机游戏里抬头，看向提议的人，「干嘛选我？」

「如果你去，稳上的，为班级争光啊，谁叫你是校草。」另一个人也附和。

「可是女伴......」听见台下越来越多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提名，宋昀融也还没有反对，康乐股长说：「大家，要不要提名女生？」说着，他的眼神飘向教室一角。

「不然班长去好了，她应该很想跟宋昀融搭档吧？」最初提议的男同学说完笑了，班上也陆陆续续起哄，顿时闹哄哄一片。

黛瑀从小说中抬起视线，发现前後左右的人都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她，其中不乏带有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走啦！绯闻情侣！」

一个女孩忍不住出声，「不要这样啦，到时候如果宋他女朋友南下来算帐就不好玩了。」

「就是说呀，」对比前一个人语气里的认真和担忧，接下来应声的女生，嘴角都是玩味的笑意，她故意看着黛瑀说：「听说大姐头江郁昕再累计一支过就会被退学，班长，要不要让她──」

「黛瑀，答应啦！」康乐股长在台上说：「这是个好机会，错过可惜。」

黛瑀看向宋昀融，自从上次决裂之後，两人之间很少说话，此时宋昀融回望她，然後挠挠头说：「如果是班长，我应该......可以去选选看。」

黛瑀愣住了，本来预想对方会拒绝，现在的状况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过就是大家闹着玩的，怎麽就答应了？她想着，心中五味杂陈，一面想着要拒绝，一面又想像舞会的美好画面──

一边的筱晴见黛瑀面有难色，向台上喊：「不要闹了啦喂，选我去好了！」

「反正宋死会很久了，」一个女生说：「给班长一个机会，算是做善事。」

关於舞会的想像一瞬间停止，在这句话响起之後，黛瑀站起身，看向宋昀融说：「我不可以。」

这是不可以的，她心想，要是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宋昀融看着她，心里明白，不发一语。

她的表情依然是那样不快乐，鲜少再对他笑，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宋昀融有点在意了。

「跟我去舞会吧？会很好玩的。」走廊上，他还是拉住了黛瑀，对方想要低头避开他，他又说了一次：「就当作是去开开眼界，不会怎样。」

黛瑀抬头，清澈的眼睛望进他眼底，宋昀融被看得一时稍微松开手，她则不着痕迹的抽离。

「有人邀请我去舞会了，虽然不是开舞的，」她慢慢地说：「你......找其他人吧。」

「谁邀请你的？」宋昀融问完，看着头越低越下去的黛瑀，「我们班的吗？还是哪班的？」

「甲班的，你应该不认识，」这是继上次女友霸凌事件後，他们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交谈，黛瑀有点不适应，她说完想了想，以宋昀融的人缘应该认识那人，她改口：「篮球校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