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犯的错误太多了。

那些爱恨情仇,都是死後带不走的,我们该做的事情是,如何在还活着的时候幸福。

选择放下、选择原谅,其实也是另一种救赎。

初次看见季阳,卢幸舒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典礼那天。

满天飞花,她穿着学士服,和同学拍完照,便看见自己家的爸妈。

「爸!妈!」卢幸舒开心的飞奔过去。

「幸舒,来见见他。」卢爸侧身不着痕迹的避开,然後两人身後出现个青年。

年纪大概和她相仿,穿着白色T恤、深色牛仔裤,简单乾净的穿着配上他乾净的脸庞、浓眉大眼,卢幸舒一会儿就看傻了。

「他是季阳,可要叫人家哥哥啊。」卢妈妈打趣的说。

「不必叫我哥哥,我们也才差两岁。」那人开口,嘴角弯起温和的笑容,看着卢幸舒说。「叫我季阳就好。」

季阳在卢幸舒第一眼里,就是那个像阳光一般和煦,舒服的少年。

认识才刚三个月,卢幸舒连工作都还没找到,就听说了她的婚事。

「结婚?」卢幸舒傻眼。「妈,我才二十二岁,连工作都没有,谈什麽结婚?」

「你不必担心工作这个问题,家里的企业多的是空位给你。」卢母淡定的看着新的指甲彩绘。「季阳和你年纪差不多,季家也是个很好的企业,嫁给他,你不愁吃穿。」

她嗤笑,然後说:「我根本不爱季阳,我想自己开公司打天下。」

「哈哈。」卢母轻轻的笑,语带讽刺地说:「你以为我爱你爸爸?」

卢幸舒觉得自己快要陷入地狱。

「幸舒。」卢母摸了摸她的手。「嫁给季阳,季阳不会亏待你,是吧?」

「我能说不吗?」卢幸舒面色惨白的问。

卢妈妈温婉一笑,开口:「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直到结婚当天,卢幸舒没见过季阳一面,应该是说,一面都不想见。

当父亲把自己的手交给季阳的时候,卢幸舒甚至不想施力去牵他,像个死鱼一般摊在他手里。

婚宴现场来自各个企业的祝福、她父母在整个会场间不断的游走,无非就是希望能认识多一点商业合作的大公司。

「对不起。」正当她轻抿着杯缘喝酒时,身旁的新郎小声地说。

「有什麽好道歉的呢。」卢幸舒双眼空洞的说。「我们都是商业的牺牲品。」

「我会…尽力给你一个美满的婚姻。」

「不必。」她放下酒杯,说:「不要搞出一堆事情让我处理就好。」

但卢幸舒没想到,变故来的这麽快。

季阳第一个外遇对象叫做苏敏敏,才高二年纪。

速食店内,卢幸舒看着眼前还对着化妆镜化妆的女孩,内心被烧得只剩下死灰。

「请离开季阳。」

「不要。」苏敏敏放下口红,打量眼前的她。「阿姨,就是因为娶了你,阿阳才在外面有我的,你还不知道吗?」

卢幸舒双眼一睁,愤怒直接涌上她的心头,抄起桌上的纸杯,想也不想就直接砸向苏敏敏。

里面的红茶溅了出来,苏敏敏精细的妆容被毁坏成一张花脸。

「啊啊啊!」她愤怒地站起身,咆哮。「你这疯老太婆!」

卢幸舒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甩到苏敏敏脸上,寒声说:「做人家小三还他妈有这种脸?我警告你,有多远滚多远,再让我看见你,下次泼到脸上的就是热油了。」

语毕,卢幸舒转身离开速食店。走在路上,她突然就热泪盈眶了。

说的好像是自己很想嫁给季阳似,苏敏敏,你可知道,这婚姻我嫁的有多憋屈。

那天晚上,季阳回到家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找苏敏敏了?」

卢幸舒抬头看着他,以沉默回应,她不认为自己还需要跟他说什麽。

「…」季阳扯下领带,揪起卢幸舒扯到他房间。

从结婚到现在,他们都是分床睡。

一把把她扔到床上,季阳双腿分开坐在她身上,开始粗暴的扯起自已的衬衫。

「季阳…」卢幸舒终於感觉到恐惧,她推着他。「你不要这样。」

「那你为什麽要动苏敏敏?」季阳双眼睁的老大,愤怒的看着卢幸舒。

「你以为是我想要的?」卢幸舒也崩溃。「你妈妈拿着你跟苏敏敏在路边接吻的照片给我看,你觉得我该怎麽做?」

她喘息着说:「这场婚姻我们都不愿意,你不疼我、爱我都无所谓,但夫妻之间最後一道尊严,请你好好的遵守,不要让我替你擦屁股!」

「夫妻之间?」季阳弯下腰,捏住卢幸舒的下巴。「你一次都没跟我上过床,苏敏敏比你还像我妻子。」

她眼里闪过愤怒,咬紧牙关。「你说话还可以再难听一点。」

季阳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另只手也不闲着,用力的撕扯她身上的睡衣。

当卢幸舒感觉到有异物的抵触,终於尖叫出声,扯着季阳的头发,神色狰狞。「季阳!你今天要真上了我,我这辈子恨你恨到我死为止!」

他头皮吃痛,抬头,对上卢幸舒恨到极点的眼神,内心居然闪过一阵痛快。

「随你要不要恨我。」季阳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但卢幸舒,你给我记好,我今天会这样上你,都是因为你是我该死的妻子!」

一阵剧痛涌上了卢幸舒身体,她看着季阳,眼泪终於夺眶而出,源源不绝。

季阳看见卢幸舒不断落着泪,一阵迟疑,但最後还是被慾望战胜,埋头继续做了下去。

只要不去看那双眼,就不会沦陷。季阳亲吻着她锁骨,再也不对上那双眼。

隔天早上,卢幸舒早早就醒了。

张开眼,她没料到看见的是季阳的睡颜,手还搭在她腰上,两人身形纠缠,不明白事情的人搞不好还以为是恩爱的夫妻。

结婚至今,现在居然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想起昨晚的种种,卢幸舒撑起身体,忍着腰间、腿间的酸痛下床,衣服都懒的捡,扶着墙壁,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季阳张开眼,看着身旁还微温的被褥,想起昨天在最後的时候,卢幸舒精神涣散、神情迷茫的说了。

「季阳…曾经的你去哪儿了?」

他翻过身,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麽美的花季,那麽美的女孩。

是啊,曾经的他们,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