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是我哥哥 — ２２

今天是妈咪回来的第三天,妈咪第一天回到家的时候,我正好在客厅,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出门了,这一出门就是两天。

一个半月没回来,再次看到妈咪的我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彷佛妈咪是不该存在这个家里的陌生人。

我甚至会觉得妈咪回来了,我这半个月犹如天堂的生活,很快就会被打回谷底..

虽然我每天都在既期待又怕受到更大的伤害里生活,怕哪天会被姐姐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我却不想妈咪出来打乱了我这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姊姊会不会因为妈妈的存在而再次与我没任何交集,再次冷漠说出消失在我的眼前这句话..

因为在这半个月以来,姊姊已经不会再对我说出消失在我的眼前这句话了..

现在我跟妈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妈咪正用着虚伪的笑容跟我聊天..?

「儿子阿,我出去玩两个月的时候,在玩的途中听到了我其中一位朋友说你现在读的学校可以住宿,妈咪让你去住宿,这样你就会有团体生活了,你就不用每次都回到这个家看到你那不常回来的没用继父,还有你继父的女儿,那个阴沉古怪的季葳,而且妈咪也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怎麽自理生活,我明天就去学校你的班导讲说你要住学校宿舍,然後叫你的班导赶快弄一间宿舍房间给你住,就这麽决定了。」

不是,这不是聊天,这是单方面的聊,而且是不听我的意见的聊,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的聊..就这样妈咪最後的结尾就是,就这麽决定了。

就这麽决定了?我有说我要住宿吗?我有说我要搬离这个家里吗..?还有,姐姐不阴沉古怪…是妈咪才古怪..

「妈咪..我..没有..要..住校..」该死,为什麽在这个关键时候都不能正常的说话..我不想住宿阿..我想住在家里,我想在家里,这样每天我要上学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姐姐坐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然後我会摆出笑脸走上前跟姊姊说早,姐姐就会语气冷漠的叫我赶快吃早餐,吃完快去上学,而我就会语气微弱的说,“我会听姊姊..的话..吃完早餐..赶快去上学的..”

就这麽简单的交集,足以支撑我上学的动力..只有姊姊不会在意我语气微弱说话..她虽然语气冷漠,但我知道她都有听我说话,不像其他同学都不想听我说完,就叫我闭嘴,说不想听到我说话..还一脸嫌弃..我不想住宿..

妈咪听到我语气微弱说的话时脸色大变,她大声怒骂「不是才两个月,你怎麽讲话方式变成这样!?你是哪里有病吗?你可以正常说话嘛!你这样说话很像白痴你知道吗?!我不允许我的儿子这样说话,快给我正常说话!」

「我..只能..这样..说话..妈咪..」不要逼我了好嘛!我就只能这样说话了,为什麽要逼我正常说话!为什麽!明明平常都不理我的,现在还摆出这个态度是怎样?还说我这样说话很像白痴..我不是白痴..

然而当我语气微弱说完的同时,我的脸颊被妈咪狠狠打了一巴掌,打完後的妈咪又开始拿了藤条打我,打的时候不停怒骂,你这样的话,救不是我的儿子,你这样的讲话方式让我很丢脸,所以你一定要去住宿!直到你可以正常说话了,你在跟我说话,不然我只会支付你学费!

我不要住宿..我不要..!

最终我抵挡不了妈咪的逼迫,我在下个月就要住校,姊姊知道了後只是冷漠地看我,看得我的心里很痛..我以为姊姊会对我说出什麽话让我安心,但我想了想,姊姊要是会说出话让我安心就不是姐姐了..不是吗?

我也知道我高一了,应该可以反抗妈咪,可以据理力争,但谁能告诉我,当我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的时候,我该怎麽反抗?我该怎麽据理力争?

我以为我已经在深渊里,其实在我住校前我只是在深渊外围,等到妈咪逼迫我住校後,我已经在深渊的最深处..因为这样,我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把姐姐拖入深渊..

深渊的最深处我一人就够了..就够了..

汶樊在浴室刷完牙,洗好脸後,他走去房间里换衣服准备上班,就在他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的那时,哥哥季灏早已在房间外头等着自己。

当汶樊看到季灏站在房间外头的时候,他的心跳多跳了一拍,他心里纳闷地想,哥哥季灏什麽时候醒来的?说什麽也不可能是在他刷牙洗脸的时候醒来才是,如果醒来了,哥哥季灏他应该就会过来浴室那里找了…

「我载你去上班。」季灏这时语气冷淡地说,没有以往的冷漠,脸部表情也比较柔和。

汶樊听了哥哥季灏说的话,他的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期待了,毕竟昨天也是说要载,最後还是临时有事,就放他自己一人坐公车。

因为这样,汶樊没注意到季灏的异样,他要是仔细注意的话,他会注意到他的哥哥季灏现在的表情没有很冷漠,顶多就是面无表情,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好啊..哥哥..」汶樊语气微弱地回应。

季灏眼神闪过一丝温柔,但眼神仍是冷漠的看了汶樊一眼。

之後汶樊就跟季灏再次走到一楼,这次季灏俯在汶樊的耳边语气低沉地说,「这次我会载你去上班,没有别的事情。」

然而,汶樊的耳边传来了哥哥语气低沉说的话,他的耳朵又开始敏感了起来。

哥哥季灏说没有别的事情,所以他可以期待了?而且哥哥季灏今天真的很奇怪..没有语气冷漠，是还没酒醒吗?汶樊心里疑惑地想。

昨晚哥哥季灏酒醉,今天醒来跟酒醉一样,这让汶樊有种犹如天堂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