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NotYet三人组很有先见之明在前一天缠着优子去超市采买食材,今日才有足够分量应付敦子的胃,再加上被小指唤来的麻友仍然绰绰有余。饭桌上,与友人相聚的喜悦一直高涨持续着,大夥儿开了话匣子,聊着各自近况以及琐事,好不欢乐。

结果一顿饭吃了好久才结束,优子收拾着餐具,敦子拖着阳菜一起去洗澡,而害怕与人袒裎相见的南从敦子手中一溜烟回房间躲起来修改状纸;麻里子自告奋勇的说要送麻友回去,三人组便各自回房赶报告。

在厨房里洗着碗盘的优子嘴角掩不住笑容,不仅代表自己的好心情,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她们来,近日来一直顶着一张黑脸的阳菜终於又回复了笑容。

尽管那笑容不是为了她。

「小优,你笑的很诡异哦!」

不知何时已经回到NotYet的麻里子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优子忙碌又带点孤寂的背影,想吓她一跳的念头莫名打消了,只好清清喉咙出声。

但突然从背後传来的声音依然吓了优子一跳,扯着八字眉嘟嚷着将最後一个碗放进碗槽里,「我这条命早晚被你们吓死。」

「这可是你的荣幸耶!」麻里子不满地挑了挑眉,蓦地又想到什麽似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跟阳菜同一间房就好了,不用再另外为我准备房间了,阳菜也说好,反正是双人床。」

「咦?」

「怎麽,你羡慕吗?」瞧优子着着实实愣住的表情,麻里子不禁调侃道。

优子忙摇头,「才不是。那我把你的行李……」

「不用了,刚才小指已经帮我把行李搬到阳菜房间去了。」麻里子摆摆手。

闻言,优子只是微偏了脑袋,没再多说什麽,旋身从厨柜里取出两包茶包,为两人各自泡了杯红茶。就在优子背对过麻里子时,麻里子忽然瞄到了什麽。

「小优,你口袋那是什麽?」

只见有条金色线绳垂落在牛仔裤口袋外缘,麻里子好奇问着,见优子一脸疑惑,便上前将它给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平安御守符。

「哦,今天不知道谁吊在我的门把上,刚才要问她们三个都忘记了。」耸耸肩,优子并不是很在意。将热腾腾的红茶端给麻里子,两人一同坐到客厅沙发上。

将御守符吊在指间晃了晃,麻里子突然笑了出来。

麻里子眸中的诡光让优子颇不舒服,皱起眉头问:「笑什麽?」

朝优子眨了眨眼,麻里子将御守符还给优子,「你记得我们去年的平安夜怎麽过的吗?」

「当然记得。」她又没有健忘症。

稍微吹凉了红茶小心翼翼轻啜了一口,麻里子笑容转淡,「这个……是我跟阳菜去求的。」

优子全身微微一震,盯着手中的御守符,神情微妙复杂。

「阳菜说去年她没有参加,所以今年想补送。」眸光渐渐犀利了起来,麻里子褪去笑意的扑克脸透着一股魅惑,「小优,你一定感觉的出来,阳菜变了很多。」

显的有些手足无措的优子只能呐呐点头。

「所以,你们都不该再以偏概全,用以前的认知来审视现在的样子,因为情况已经不同了。」

「嗯……」优子的八字眉垮成极为夸张的斜度。

悄悄叹了口气,麻里子放下杯子,放柔了目光望着优子,「小优还喜欢着阳菜吧?」

褐眸倏然放大再收缩,优子紧握御守符的手在震颤着,勉强扬起的唇瓣努力持平语调,「麻里子,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没有任何余力再承受伤痛。

「如果可以,我也想劝你放弃阳菜,像小麻友说的那样,撮合你跟智美或由纪在一起,只要对象不再是阳菜。」麻里子耸耸肩,不置可否,「虽然我觉得麻友那孩子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如果优子真的跟由纪有什麽发展,她最好就不要哭给别人听。

闻言,优子一双杏眸瞪的老大,一付被算计了的模样,恍然大悟。

送了优子一记卫生眼,麻里子深深叹了口气,「可是优子你实在太死心眼了,还不如就支持你。我想你这辈子除了失忆或变白痴之外,都不可能再为其他人这麽付出了吧?」

没有否认麻里子的结论,优子喝了一大口被放凉的红茶,闻不到原有的红茶香甜,只有百般苦涩滑过喉头,「那又怎样呢?喜不喜欢都已经无所谓了,阳菜她……」不是她能守护的。

「优子,阳菜也是会哭的。」

麻里子突然接续优子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着眼前傻眼的人说:

「那一天,你记得吗?还飘着雪,我跟小南陪阳菜在机场外站了两个多小时,看着你飞往泰国的飞机……她不愿意离开,只是一直哭,看着天空,一直哭,回去还发烧了,躺了三、四天,梦呓的都是你的名字。」

所以阳菜也是会为你而哭的,大岛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