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愛咫尺 — 章參拾陸 不似當時

霍柏毅强行牵起罗苡瑞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出酒会会场，来到露天阳台上，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都注视着这个看似抢了别人女人的总裁。

「啊！你放开我！」他自顾自拉着她的手腕走着，对於罗苡瑞的叫喊根本不以为意，「霍柏毅！你弄痛我了！」

在女人喊出男人的名字後，他终於停下步伐，缓缓转过头来。

像是忘记方才失控的自己，「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五指并排梳开女人凌乱的头发，让那美丽的容颜全展露在他眼前，「你似乎……又更美丽了。」

经过了三年岁月的洗礼，罗苡瑞从一个稚嫩无比的小女孩变成如今可以是穿梭在男人中盛开的一朵鲜花了。

而将她从小女孩蜕变成女人的，不正是自己吗？霍柏毅苦笑着。

罗苡瑞讶异地望着他，「你想干嘛？」女人拧眉，不敢相信前面这个男人的片面之词。

「上天让我们在这里相遇一定有他的意思对吧？」霍柏毅突地嘴角上泛起了微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你不肯为前夫赏个脸吗？我想请你跳支舞。」

「你这样做是不是踰矩了？我还有男友在那里等我。」罗苡瑞不想对霍柏毅的邀请有任何接受之意，说完便想踩着高跟鞋溜走。

忽地，霍柏毅迅速地转过身，将他的左右脚放在罗苡瑞即将踩到的两处，女人的高跟鞋就正在男人的皮鞋上方逗留着，罗苡瑞震惊地看着他，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一副轻松自在。

他牵起她的双手，面对面，距离不到十公分，凑近女人耳边厮磨着他的低沉嗓音，「据我所知，你跟他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怎麽……」就在罗苡瑞失言的当下，突地停了半晌，脸渐渐红得快要煮熟一颗蛋似的，因为她发现霍柏毅的唇凑得她好近好近，近到快要吻上她的唇。

「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没有喜欢上他，」霍柏毅邪魅的黑眸直盯着罗苡瑞瞧，从嘴里呼出的气息近到连罗苡瑞的脸庞都感受到了，「你喜欢上一个人，那是多费时间的事情。」

「啊！」

罗苡瑞被吓到似的，因为霍柏毅开始迳自移动，像是在跳方才的华尔滋，不过现在不同的是，罗苡瑞的双脚都在霍柏毅的鞋子上踩着，如果没有霍柏毅扶住她的腰，後果不堪设想。

霍柏毅紧紧揽住她，又走又跳着三拍子的步调，一、二、三、一、二、三……。

坚毅沉稳且缓慢的步伐，与方才威廉带给她的感觉不同，在霍柏毅的带领下，她可以清楚地听出三拍子的节奏感，她抬头望了他，沉默了半晌，这才想到方才霍柏毅说的话，脸上的红晕不减。

只见霍柏毅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再次凑近她的脸庞，在她耳边厮磨着。

「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男人的耳语近得只差没有咬住她的耳朵说着。

「你知道什麽？」霍柏毅的气息就像羽毛在耳边搔痒般，罗苡瑞又再次脸红。

「你的信，我都看到了。」男人继续舞着缓慢的步伐，女人轻靠着他，「你是多麽自以为我不会看到，这麽有自信在影片里说爱我。」

「那是……那不是……」罗苡瑞突地像是惊醒般，窘迫都写在脸上。

「这三年你过得好吗？」男人忽地转换了问句，「能在这场商会上遇到你，想必你已经闯出了一番事业了吧。」

「那你呢？你怎麽样？」女人等到话从口出才来後悔已为时已晚，男人的嘴角已微微上扬。

「你还是没改喜欢问我问题的习惯呢，」男人的脸又凑近，两人耳鬓厮磨般，「我喜欢。」

他望着女人美丽的脸蛋浮起红晕，又缓缓道出。

「我过得不好，」女人听见他的语句讶异地抬起头，「没有你，我过得不好。」

罗苡瑞愕然地望着他，能吐出这些犹如告白句的，竟是霍柏毅本人吗？

三年後过去了霍柏毅竟就如此真心诚意地想要挽回她？

她没有办法理解，至少在现在无法。

女人侧过头望去阳台旁明亮皎洁的月光，沉默半晌。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她启口。

虽像是在喃喃自语，但这句话真真切切是个问句。

男人停止了舞步的动作，淡然地看着女人的清秀面容，扬言轻笑。

「早已不似当时了。」

他轻吻上女人的脸颊。

然後将女人牵下地面，让她的脚与地面接触。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男人说道。

罗苡瑞的脸上早已变的驼红，这男人何时有如此卑微地与她说过话呢？

她贪看男人英气焕发的帅气脸庞，却在过了半晌後独自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越过霍柏毅的身旁。

她需要时间沉淀心情，他这麽没来由地找到她，可是又要再玩弄她一次？

这次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随意赌下去了，三年前与三年後的她早已是不一样的人了。

昂首阔步，只将身上的香气独留在他身旁，人却已烟消云散。

男人沉默地望着她独自走回酒会的倩影，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