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Leo,你知道我已经开始培养新的星座了吗?」

《爸爸》杵着拐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旁。

「是的,不过您这次应该是跟市医院合作吧。」

《爸爸》没有说话。

「那麽您是希望我去看看这一些未来的小星座吗?」

我一边整理他的床一边询问。

「真是优秀。不过,这一批不会在像你们这一批了,存活率一定会上升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道,口气如此平稳。

不过,他的表情一定是生气又含恨的。

我们这一批星座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即便最後我撑下去存活至今,但是这是以11人的死亡换来的,也就是说,我背负着11人的信念与遗志。

「那我先告辞了,医院应该也快打电话来通知了。」

这次他也没说话,不过他点了一下头。

从他的房间离开以後,我马上前去医院。

市医院,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医疗资源的核心,这也是为什麽《爸爸》选择与他们合作。

星座们大多都是负荷不住痛苦而死亡,仅仅少数的星座是自杀的。

所以为了避免同样的悲剧发生,《爸爸》做了这个合作的决定。

走进市医院以後,我走到人烟稀少的通道,走向深处,看到了一道门。

将门推开後,里面有许多穿着白袍的实验人员,跟一位穿着低胸衬衫,像是指挥官一样的人。

「你是Leo吧,我是此研究室的室长白靖玟,今天之所以会通知你来是因为有星座终於苏醒了。」

我听到後沉默了一下。

「那她现在的状况如何呢?」

「还没开眼,不过身体有在动。」

「那让我看看吧。」

「了解。」

白靖玟领着我前去苏醒星座的房间,此时来到了一道门前方。

「这次苏醒的星座是双鱼座,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我对这些没兴趣,请赶快开门。」

「是是,真是无趣的小朋友。」

白靖玟输入密码完毕後,这道门立即打开。

此时——

眼前站了一个人,一位有金色长发,全身裸露的少女。

「啊呀,你怎麽能擅自起来呢?如果受伤了怎麽办?」

听到白靖玟的呼喊後,眼前的少女回头了。

少女回头时,长发的飘逸,在加上稚幼却不失美丽的脸蛋,眼神随带了点忧愁,但是这个空洞是如此的吸引人。

「你们是?」

少女用虚弱的声音询问道。

「我是代号Leo,算是你的哥哥吧。」

「Leo哥哥?是的,我记住了。Leo哥哥,我是代号Pisces。」

「室长给她一套衣服吧,而我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正当我要离去时,Pisces抓住我的衣缘,用她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怎麽了吗?」

「Leo哥哥,我能……活下去吗?」

听见以後,我睁大眼睛看着她,看见她的表情我却退却了。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

「Leo哥哥,你的表情好可怕,是代号Pisces说错什麽话了吗?」

她用白皙细致的小手摸着我的脸颊。她伸长到了极限才勉强的摸到。

为了不让她这麽勉强,我压低身子,摸着她的头说道:「不,你没有说错话,而且你可以活下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跟Pisces做下了约定,每个礼拜一定会有一天来看她。

直到今日,Pisces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所以爸爸允许她从医院回到家中。

帮她穿上轻薄的洋装後,我牵着她的小手走出医院。

「Leo,让她过的开心喔。」

白靖玟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我也轻点自己的头表示了解。

「Leo哥哥现在是要去哪呢?」

她的眼神依然空洞,不过,在我牵着她的手时,她每次都会露出喜悦的微笑。

「我们现在是要回到《住所》,也就是《爸爸》跟我们的家。」

「所以,我可以一直一直跟Leo哥哥在一起了吗?」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喔耶!每天的训练时间,总是差点撑不下去,但是,我都会想到Leo哥哥喔。」

在这一瞬间,Pisces的眼神突然有了颜色,不过就如同昙花一现一般。

在我面前的Pisces并不是一句魁儡,而是一个有感情的女孩。不过,在《爸爸》的面前,她会有着什麽样的表现。

走在路上,天色也暗了。从市医院走出来,就是繁华的城市广场,彩色的光不断的闪烁着,第一次见到这种样貌的Pisces也惊讶到小口微张。

「漂亮吗?」

「是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有黑暗而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麽美丽的景色。」

Pisces兴奋的说道。

我能够体会这句话的辛酸,因为我也是经过这个过程长大的。

离开了五彩缤纷的广场後,转眼间来到了阴暗的街道上。

此时,Pisces的手紧握着。

「会害怕吗?」

「Leo哥哥,会害怕是一件奇怪的事吗?」

Pisces用那娇弱的声音说道。

我们星座的生长环境就是黑暗,黑暗对我们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黑暗彷佛会吞噬我们的一切似的。

「不会,每个人都会害怕,所以你只要握着我的手就好了。」

我能做的就只有让她不这麽的害怕。我反握紧她的手。

进入这阴暗的街道後,就表示《住所》快到了。

「Leo哥哥,《爸爸》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没有想过。

因为这个人完全无法理解,也猜不透。

「Leo哥哥?」

「这一个问题,你只能靠自己去理解了呢。」

「是吗?我了解了。」

随着这个问题的结束,我们也抵达了《住所》。

将大门打开後,与平常不一样的是灯是开着的。

《爸爸》平时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住所》也只有几个管家而已,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离开了吧。

领着Pisces走进大厅,眼前也是空无一人。

「代号Leo、代号Pisces你们回来了啊。」

正当我们要走去《爸爸》的房间的时候,《爸爸》从我们後面叫住了我们。

他刚刚在哪里?

「代号Leo,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影像而已,我现在已经前往美国加州了,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行动,然後Pisces的入学已经批准了,不过,要好好的照顾她,代号Leo这是命令。完毕。」

说完长长一段话後,《爸爸》的影像从我们的眼前消失。

我果然猜不透他这个人。

回到《住所》时已经接近十点了,Pisces也貌似还未用餐。

「你想吃什麽呢?」

我询问了一下,并准备走向厨房,但是衣角又被Pisces抓住了。

「Leo哥哥你休息吧,我来准备就好了。」

「咦?调味料……」

「我刚刚趁着你在听讯息时都观察完了,盐巴在第一层抽屉里,在上面一层是辣椒粉跟胡椒粉,然後最上层摆着酱油。刀子的话就在烤箱的刀架上,平底锅等锅类都放在水槽旁的锅架上,食材方面有鸡蛋5颗、肉片12片装2盒、蔬菜类一锅、白米两袋以及许多袋装面条。」

「……」

我都忘记她也是星座了,有相同的人在身边,感受果然不同。

「Leo哥哥,你就静待片刻吧。」

「好。」

这是我第一次让别人煮饭给我吃,平时《爸爸》在家时都是我掌厨的,不过,今天我却坐在这宽广的大厅等待别人煮的饭,坐立难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Leo哥哥好了,今天的晚餐是肉片拌面,放在面上的是半熟的荷包蛋,然而用猪油拌过的面条的旁边则是摆上了三片肉,滴上了几滴酱油做为调味,在洒上葱花,就完成了。」

不得不说,这面香气逼人,跟我做出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Leo哥哥怎麽了?不吃会凉掉的喔。若是想知道吃法的话,将荷包蛋的蛋黄融入於面之中,口感很好的。」

「是、是吗。」

我照着她的方法做,而她紧紧的盯着我。

我从未有这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是因为觉得自己输了吗?

Pisces是《爸爸》最成功的一个星座,仅仅花了一个礼拜就开眼了,而我则花了12天,Pisces无疑是《爸爸》想培养的对象。

不过,这感觉彷佛不是这样。

「Leo哥哥,在不吃真的要冷掉了,难道要我喂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吃就行了。」

将一口面放入嘴中,口感极佳,一碗面不知不觉就被吃完了。

「吃饱了,Pisces感谢你今天的招待。」

「Leo哥哥不用这麽客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家人》了。」

家人,是我不曾有过的,跟《爸爸》一起相处的日子中,我对他一直都是以长官来看待的,他从来就不是我的家人。

「Leo哥哥,你是怎麽想的呢?」

在我想着她说的话的同时,Pisces的脸靠近了我的脸。

她的眼神不再空虚了,带着一点神色,严肃的表情似乎是在研究我的脸。

看到这个景象,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我们当然是《家人》。」

昨晚由於没有拉窗帘,导致清晨的阳光直射我的脸上,我逼不得已提早起床。

无奈起床的我,走向《爸爸》的房间。

这并不是我忘记他去美国,而是,Pisces被我安置在那里。

敲了敲门,Pisces没给任何的回应。

应该是还在睡吧。我带着这个想法打开门,这才发现人不在房里,棉被也折好了。

走进大厅前,我闻到了很香的气味。

「这麽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了啊。」

我对早在餐桌前的Pisces说道。

「是的,Leo哥哥怎麽不多睡一会呢?」

「没什麽,吃早餐吧。」

被阳光直射什麽的,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不光是餐点,就连原本蛮脏乱的大厅也变得想当整齐。

观察了一下Pisces,这才发现她已经流的满身大汗了。

「Pisces。等等记得去洗澡喔。」

「是的。」

用完餐点以後,我将Pisces的制服放在浴室外头,之後,我将自己的制服以及司法全书放进书包里。

今天是期中考的第二天,在昨日我故意输给了林捷云後,想必她的傲气有所增加。

今天的考科是民主,有关法律、社会时事等等的东西,而司法全书就如同我们资优班的课本一样,由於内容太多,所以考试一定得带上,虽然我已经背到滚瓜烂熟了,但是,一定得演一下戏。

准备好东西的我来到大门口等待着Pisces。

几分钟後,Pisces带着赌气的脸走了过来。

「Leo哥哥是笨蛋。」

她轻声的在我旁边说道。

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直接说是笨蛋呢。

但是,我完全不清楚理由。

「Pisces怎麽了?我应该没做什麽吧!」

「有……这种事怎麽说的出口。」

本来赌气的脸变成害羞又尴尬的脸,这让我更加不解了。

「就直说吧……如果是我的错我愿意道歉。」

「你、你居然碰到了我的内衣裤!我自己的衣服自己整理就好了……Leo哥哥是个超级大笨蛋!」

气呼呼又带点羞涩的样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总而言之,我的衣物自己准备!」

「Pisces别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的。」

Pisces先是撇开我的视线,但是不久後又瞄了我一下。

「也不是不能原谅Leo哥哥啦,毕竟,你是第一次帮我拿内衣裤的男生,也不能太怪你。」

看来情绪上有些缓和了。

「但是,也挑一件可爱点的嘛。」

Pisces摆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而我则是无法相信自己听了些什麽。

「算了,Leo哥哥真是一个笨蛋。」

我彻底的无言了,看来要跟家人相处,还需要很长的时间适应呢。

一出家门,Pisces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於每一个经过身旁的人都保持着警戒。

「放轻松,那些只是路人,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姆……我会害怕……」

应该说她并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回到她原本的个性。

Pisces是一个怕生的女孩,对她而言我跟白靖玟应该是她思想中的《熟人》。

她紧抓着我的衣角不放,将脸埋进我的背上,不知不觉的这个行为吸引到了许多目光。

「Pisces没赶紧走吧!」

「咦咦咦?!」

我抓住她的手,全速逃离不友善的眼光。

这几天是《爸爸》前去美国加州的日子,他的司机兼私人管家也跟着前去了,所以这几天Pisces得适应路人的眼光。

抵达学校後,我领着Pisces快步走去找导师报到完後,马上回到教室里。

「恩?这个小女孩是谁呀?」

「好可爱呀!那个金长发好想摸呀!」

「她穿的制服跟我们一样,是高中部的呀。」

察觉到同学们投射出的好奇眼光,Pisces就像怀有恐惧的小兔子躲在我的後头。

「各位,你们吓到新同学了。」

来解救Pisces的人是夏靖璃。

「新同学也跟我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夏靖璃用她的微笑想要使Pisces心软。

「姆……」

「Leo!你代替她吧!」

结果,Pisces直接躲了起来,而夏靖璃则叫我介绍。

「她是Pisces。严格来说算是我的妹妹。」

「妹妹?你这种人居然会有这麽可爱的妹妹!这世界也太没天理了吧。」

说出这话的人是茱莉亚乔森,开学时对我满是意见的女生。

「我这种人?你是想要称赞我的数学98分吗?那还真是感谢你呢。」

「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你这种个性烂到极点的人!」

「你们两个够了!」

夏靖璃挡在我们两人中间,示意我们不要在继续下去了。

「哼,我才懒得跟他吵呢。」

「因为你没有实力啊,数学61的人。」

「你……!」

茱莉亚乔森欲言又止,理由很简单,想在这个班级里生存,要看成绩。

正因为我的成绩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吊车尾的,但是,当我的成绩一提升,就没人可以说闲话了。

「哼,随你怎麽说,你也只是幸运了点嘛!」

「Leo你说的太过火了吧。」

夏靖璃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

「夏靖璃,你应该知道你父亲的开班原则吧。弱者是不需存在的。」

我的眼神变了,变得猖狂变得目中无人。

「是这样没错,但……」

「Leo哥哥好了,这个样子不是你喔。」

Pisces抱着我,发出微微的声音。我的眼神变了回来。

今天的考试在司法教室举行。

昨天以满分之姿击败我跟夏靖璃的林捷云一样从容的走进考场。

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她的左手做出了枪的手势,再次指向了我的头。

民主,是今天的考科,在120分钟内有5题的申论题,是考验翻阅司法全书的速度以及思想表达的能力。

申论是自由的,不过,法律条文是绝对的,一条法律条文解释错误,一题的十分基本上就没了。

由於入学考试的民主是采用选择题制,很多同学应该会在民主考科淘汰。

名义上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现在,开始作答。」

第一题,请说出你对警察使用枪枝的想法?

短短的一条题目,衍伸出的东西包含了社会心态以及法律条文还有伦理道德。

这种题目,在司法全书里只有查询法律条文的功用。

许多同学不停翻找着司法全书里的内容,完全没有资优生的样子。

荒腔走板,这就是现在这个班的样子。

资优生就是如此……脑中只有被局限的事物,教科书上的东西所填满了而已。

我轻松的解决了第一题。

【警察使用枪枝一样有经过本国枪枝防护法的规范,警察使用枪枝属於公权力,不过基於伤害罪等罪的约束下,警察的公权力等於作废,变成在防范敌人以及保护民众的用途下才能使用。当警察开枪,不论是自保或是误伤都会被部分民众指责,使得警方压力不断,使用枪变成了两难的事,开枪是罪,没开枪变成了公众挞伐公审的莫须有,所以,政府必须设立更多法律保护警察。】

申论题所需要的东西就是依题说明、对题申论、自我想法以及提出改善或是意见,满足以上的需求,基本上已经拿到满分了。

全班有一半的人卡在了第一题,剩下的一半只有少数的人轻松作答,当然夏靖璃、林捷云、茱莉亚乔森以及Pisces都是从容作答的人。

虽然Pisces为插班生,不必参加此次考试,不过,她依然要求作答。

她的《答案》到底长什麽样子?

进入第二题,一些人慌张的心情暂时平稳下来了。

第二题,解释何谓言论自由?

言论自由有着很广泛的定义,但是,这是申论题而不是简答题。

要拿分很简单,不过拿满分才是困难的地方。

【言论自由包含了平时说话、发表文章以及网路言论,然而言论自由顾名思议就是自由的言论,不被规范不被拘束,可是,这个自由还是有一定的范围,在保障自己的言论自由前,必须以不侵犯他人为优先。】

乍看之下,这是一道很好拿分的题目,不过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以不侵犯他人为优先》,回答这问题的人总是只有看到自由,而没有去想到更深的含义。

不过,意外的是林捷云陷入了苦恼之中。

第三题应该是整份考题里最简单的题目。

第三题,请写出十个现行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日本、英国、泰国、马来西亚、不丹、比利时、瑞典、丹麦、西班牙、澳大利亚。】

几乎每个人在这道题目都能够轻松满分,也许,这是难题出现的前兆吧。

第四题,以民主的角度来看你自己,你是否能做一个公私分明的政治家?

【否。这已经参杂到私人问题了,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这一题我并不想回答,即便我自己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做到最後一题的时间只剩40分钟左右,对於许多人而言应该都是绰绰有余的事,不过最後一题到底是什麽呢?

第五题,若今日其它国家发生如311大地震规模的天然灾害,你会尽你的一份力吗?为什麽?如果答案为否,那又是为什麽?

结果,是这麽简单的题目。

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这张考卷,甚至有了想撕掉它的感觉,因为,完全没挑战性。

【我当然会尽自己的一份心力,不过我们没办法做到什麽事情,只能为他们祈祷。】

考试结束。

离开试场的我马上前去找Pisces,个头娇小的Pisces也很努力的钻出一个洞,露出了她可爱的容貌。

「写的如何呢?Pisces。」

「题目意外的简单。Leo哥哥呢?」

她歪着她的头向我询问道。

「除了言论自由那一题,那题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其它没了吧。」

「Leo哥哥辛苦了。」

「你们两个兄妹还真的从容啊……」

夏靖璃突然插入我们的话题之中。

听到夏靖璃声音的Pisces又马上跑到我的背後。

不过,这次Pisces把自己的头露了出来。

「各位考生请在考场外稍等,成绩是由10位老师评改,一位老师有10分,最後总分就是全部加起来。」

在主监考老师赶我们出考场後,我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捷云身上。

今天的她没了平常时的笑容,许多人想要找她搭话,她也不太搭理。

「Leo,你觉得林捷云会考的怎麽样?」

我将注意力拉回到夏靖璃身上。

「还不确定,毕竟民主这一科,我没有办法掌握,因为申论题是一个很主观的题型,一个跟评分老师没有共鸣的答案,你觉得拿到的分数是几分?」

「2至3分。」

「没错。虽然有作答就会有一定的分数,但是,用自己的想法去说服他人才是拿高分的关键。」

「另外……申论题的自由也很重要。」

Pisces在我的背後缓缓说道。从语气里感受到她的紧张。

「自由?」

夏靖璃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跟Pisces。

「Pisces说的没错,自由是将自己的分数升高的因素,因为官腔的作答看久了会腻,虽然是评分老师要的答案,但是没有自己的想法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太自由的话会变得无法无天,会变成答非所问。所以,申论题是在测验一个人是否拥有提出主观想法跟以客观视角看待事情的能力。」

Pisces也是星座,我跟她拥有同样的智商,但是她的年纪搭配上这样成熟的思想,让我跟夏靖璃都有点难以置信。

「Leo哥哥怎麽了吗?」

「不,什麽是也没有。」

我露出了自己最温柔的笑容,即使笑不是我擅长的。

在Pisces的身上,我彷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也许这是我为什麽可以接纳她的原因吧。

「Pisces,你跟Leo都是星座对吧。」

突然在我们之间插话的夏靖璃再次将Pisces吓到躲在我的背後。

「别这样子嘛……我又不会伤害你。」

夏靖璃露出了无奈苦笑的表情。

「是的,她是双鱼座代号Pisces。」

「没想到,你的《爸爸》投入了第二个星座。」

「我也没有料到这件事。」

「咦?看来你也有不了解的人嘛。」

夏靖璃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个男人的想法,我从未猜透过。即便我离他是最近也最亲的人。」

「看来,你要向他复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Leo哥哥要向《爸爸》报仇?」

听到夏靖璃刚刚说的话以後,Pisces用那疑惑、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Pisces应该也觉得痛苦吧?」

可是,Pisces的答案并非我想的。

Pisces摇了摇头,并且说道:「虽然痛苦,但是……《爸爸》让我有存活的机率以及让我能够遇见的Leo哥哥,所以,我选择原谅《爸爸》。」

她那深邃的眼神再次的影响了我。

「真是个好孩子呢,但……这份单纯可以维持到什麽时候呢?」

夏靖璃在旁边呢喃道,而我也开始想着这个问题。

Pisces有这样的天赋才能,但是善良单纯会不会毁了她?

还有,《爸爸》为什麽要把这麽小的女孩放进这残酷的教室里呢?

「Leo哥哥应该知道我是为什麽成为星座的吧?」

Pisces突然丢出了这个问题。

「知道,怎麽了吗?」

「那麽你说说看,这样的我会是单纯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