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咒力流向产生变化,原本如海流般奔向温巧筠的咒力流,开始用更快的方式逆流冲回温翼体内。

树苗却仍不断的在成长,渐渐地长成了小树。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琴柯不知所措,看着在旁一动也不动的那月,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其余护卫队员和镇魂将们。

「小翼他,正在和他的大堂姊抢着彼此身上的狂乱咒力,两人都想要将周围身上的狂乱咒力给吸走。」

蔡佳勳一动也不动的说着,在她周围也能感受到咒力的波动,流向温翼和温巧筠中间拉锯战的漩涡中。

「承担了这些咒力会发生什麽样的事?」

「轻则是永眠,重则是死亡…因为这样的咒力是一般人不该拥有的,一次性…你!?」

蔡佳勳还没说完,琴柯转过身拉住比她还高出快半截的蔡佳勳,揪住她的衣服,眼神带着是惊恐和愤怒。

「为什麽不阻止她们!?她们不都是你的家人吗?到底是谁在施放什麽狂乱的咒力?为什麽你们不会找出这个人去打倒他!?」

「就是因为事已至此,我才阻止不了他们,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可以对这件事产生怀疑的人啊…」

蔡佳勳撇过头,没有正视琴柯激动的样子。

「现在不管是谁介入…他们俩人不可能安全对吗?」那月也开口了。

「现在双方的咒力混乱,只要有人介入,会导致咒力混乱产生不可避免的逆伤,一样可能会有其中一方受到不可抹灭的创伤。」蔡佳勳摇摇头,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我们…我们家族,大部分的人都有这种觉悟了吧。」

「那种觉悟在这种时代是必要的吗?」琴柯问着,手兀自的颤抖着。

「对,不是必需的,只不过也由不得我们了…」蔡佳勳笑着,不过这样的笑容并不是落寞也不是难过。

只是很单纯地笑着,很单纯。

「又是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吗?」那月握紧的双手,一丝鲜红正从她紧握的双拳中慢慢滴落。

「老夫觉得…你们可以不用等那麽久喔?」

一名手拿一片玉镜的老人,站在离神社不远方的屋顶观看全局,他似乎就是站在温承益背後的那位老头。

「嘛...虽然动用到神器也是不得已,不过有人为此牺牲了也非老夫本意,因为都是重要的棋子呢,就在里面去闯一闯连老夫都不知道的世界吧,只要…能回的来。」

他将手上的玉镜高高举上了天。

「封闭圣域,黑白之网!二十二个桥梁,六十六个冠带,足迹•远雷•尖峰•回地•夜伏•云海•苍蓝序列•充满太圆,直奔天上!八咫镜急急如律令!」

结界的四个方向个闪出了一道光芒,接着镜面接受到反光後反射到了神社前方,所有人都被垄罩在内。

「卍禁太封!」

老人将八咫镜扔上了天空,反光的范围变得更大,将半个家族居地都给照进范围内,接着光芒越来越闪…

「收!」

被照到的人、物、房子、神社等,凭空消失在原本存在的地方,而原本是房子的地方却出现了平地。

镜面上却照出了这些东西原本存在时候的样貌。

「别让老夫觉得无聊喔,让老夫看看大家的本事吧?」

他接下刚刚抛上空的镜子,转回正面观看着,里面的世界…究竟会是什麽样子呢?

「竟然让这等赃人进入了我们家?」

土御门古河原本白长直的胡须,正在颤抖着,它的主人现在相当生气。

「走!」

他站起身子,背後跟着五位穿着不同颜色道服的人,而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一个共同点。

怒容,不管是什麽样的形容,这样的表情只有狂怒可以说明,土御门古河现在真正的心情。

外头的天气正在变化,乌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除了隐隐雷声,还没有开始下大雨的徵兆,土御门家不是只有温家、蔡家、吴家等,还有数个小家族的人也都在观望着,这件事…到底会怎麽发展呢?

呜哇…

婴儿的哭声在我的耳朵里回荡着,我很讨厌婴儿的,因为哭声很吵。

「有想过人类悲伤时为什麽是以哭的方式来呈现呢?」

(客观来说,哭不一定是悲伤不是吗?)

我放下书,看着窗外的云,云没有固定的形状,总感觉是捉模不定的象徵,就像手中这本书带给我的感觉,捉摸不定。

长久以来我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但是这些想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无数的障碍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幼稚园时期,我已经知道人性了,却苦於和别人不同受到排挤;小学时期,班上同学的想法无一不被我琢磨透彻,我对智障般的应对感到无力。

国中、高中、大学,一路走上来,我不敢说自己比别人聪明,但我可以说自己看的比这些人多、甚至看得远。

然而我无法改变自己,对自己放弃了,什麽事都不要做、不插手、不接受,我是不是就可以普通的活过这生?

毕竟我对自己的命并没有多大的期望。

所以我渴望在自己能替别人付出的瞬间,终结自己的一生,至少普通中带了一点色彩。

哭声就像是闹钟,当我张开眼睛的同时声音突然停止了。

「这里…是哪里?」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只呈现着一片红色,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记得…我们好像被什麽照到,然後就…」

记忆慢慢回到我和巧筠姊互相对拚咒力的那时间,突然产生了移动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时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是我…输了吗?」

身体没有异样感,体内的狂乱咒力也已经消失得不知去向,既然我没有倒地不起…那只剩另一种可能了。

「巧筠姊…对不起巧筠姊…」

哭不出来了,至今为止已经遇到了多少令我无法不掉泪的悲伤事,但是打击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我已经…

好冷…这种时後…一个人果然好冷啊。

“冬天的时候,最适合逛街了呢”

蔡季轩笑着走在前面,身上雪白的羊毛外套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特别耀眼。

“此时的市中心,真的是没什麽人呢”

我双手插在口袋,身上穿着的是鲜少穿出门的长摆黑色外套。

一黑一白,在冬日的街道上,特别抢眼。

“你能来真好哥”

她的目光转向我,我的目光也盯着她。

一瞬间我们好像讲了许多话,又什麽也没说。

“这里,我的确不常来”

101大楼门外,有位演奏者正在弹奏着。

温柔的钢琴声在我们耳际边回荡,弹奏者似乎也将身心融入了这场冬季盛宴,几个人围绕在她身边,我们则站在一旁观看着。

“真的很冷呢,才站着没多久,身体就冻僵了”她双手摩擦了一下,口中呼出的白烟向上飘散。

“因为这个季节累积了太多沉重的思念吧”抬头望向一览无遗的天空,我笑着。

“可惜现在不搞这套的,说是温室效应呢”

我们转身继续前进着。

“那只是因为科学掩盖了人心人性吧,如果是我…我自认还更人性了一点呢”

“哥那哪是人性,是多情”

她笑着,看着口无言的我,笑着。

“但是这也算是人性之一吧?”

“谢谢你没有一昧否定我的自说啊?”我挖苦似的回敬她。

“诶?这边说的多情不是坏事喔?”

即使走出了一段距离,但是钢琴声仍在大楼间回荡,就像是在森林一样,冬季的市中心似乎安静到连钢琴的回声都能听清楚。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忌妒、担心,就是因为有这些感情,人才活在现实”

她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总是恰到好处。

“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可以接受全部的感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但是哥很部一样,你可以短时间很轻易地改变自己的个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和多情有什麽关系吗?”我疑惑着,虽然…心理慢慢浮现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有喔,因为哥比谁都了解这些感情,这些有些人都不会懂的感情”

“我…吗?”

她有时比我还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呢?我傻笑着,此时的我没有让这些话在心头上盘旋太久,只因为我既能理解、也不能理解。

“但是从她离开过後…你变太多了!”

林雅淳姊站在我面前对我喊着,她的背後也站着其他几位姊姊和哥哥们。

“雅淳,别这样说”

巧筠姊摇了摇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

“又不是只有他难过,我们也很难过啊?我们不也是…不也是…心痛如绞吗?”

她慢慢地蹲下,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啊好冷啊…即使已经要到夏天了呢…

那些在灵骨塔前过的日子,我现在回想了起来。

「得赶快…找到其他人呢…」我站起身,开始看着有些熟悉的周围,这些房屋都是…我们家的吧?

只是现在看起来都像是被战争肆虐过,两边街道的房子都显得破旧不堪,稍微观察了一点地形,离我最近一个山坡,有一条石阶通往山坡顶,而在我的这个方向看不见石阶的尽头有什麽。

走着走着,周围吹起了一点徐风,但是风中带了点沙,完全喘不过气,踏上了石阶,每踩一步心情就更加沉重。

大家怎麽样了呢?那月姊他们有受到波及吗?哥哥姊姊们是不是也安全呢?

我什麽都不知道,听到雅淳姊爆炸性的言论後,我就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察觉到了,正因为察觉到自己处於了解和不了解的交叉地带,我才选择逃避到了恩惠。

不只是疗伤和找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更是逃避着自己真实的感情和内心的枷锁。

「啊啊…小翼你没受影响…吗?太好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抬起头来看见台阶的尽头,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

巧筠姊左手拿着扇子,却没有余力将其打开,而是扶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左脸也被几道血丝覆盖,但是嘴角的笑容却仍然灿烂,脸上还多着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即使满身伤痕的对我微笑…我也…我也不会

心里是这麽想着的,但是身体却有着一种很想冲过去拥抱住这位一直和我战斗、陪伴至今的家人之一。

这样的想法似乎传达到了她的心里,巧筠姊笑了笑,人一歪从楼梯尽头跌了下来,身体自然的反应就是伸出手去接住她。

「咳咳…我看我真是幸运,竟然在大限将至时遇到了小翼…」

巧筠姊边说话边咳出血丝,刚刚的咒力拉锯战,结果已经…开始显现在她身上了。

「为什麽?为什麽啊?到底为什麽大家要对我这麽好…为什麽为了我巧筠姊你要牺牲自己啊?」

哭不出来,明明是一个让人心痛的画面,但是我除了握紧她的双手外,我找不到自己的感觉了。

「因为这是一种…感情吧?」她调整了呼吸,让自己说的话更平稳,清澈的眼眸紧盯着我。

「小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呢,总是拒绝接受自己和难过的事情,但是越长越大後,我发现呀…我们家族难过的事情太少了…」

「只要有什麽事情动不动就死人,就算死的不是家人…这样也算少吗?」

「不多喔,只要活着就会不断遇到难过的事情吧?所以只会越来越多,随着时间越长…越了解死亡吧?」巧筠姊笑着,嘴流出了一点血丝。

「我不了解啊…我不了解啊…为什麽那年南翁师傅会莫名其妙地离开大家,他明明很年轻啊!?我也不懂为什麽几年不见的朋友,再次相见却只能用照片悼念他呢?不懂啊…季轩死的很不应该啊?为什麽…为什麽没有人和我一起这麽想呢?」

「小翼啊…不是没有人这麽想喔…当下大概我们所有人都这麽想的吧?」

手被轻轻的捏了一下,巧筠姊的表情越来越勉强。

「时间有点不多了,趁现在要告诉你…这里不是原本的世界…是在八尺镜里的”镜照”,离开这里只有一个方法…打倒施术者…」

巧筠姊又咳了几声,这次喷出来的血滴又更多了。

「由於我身上承受了大份量的”狂乱”咒力,不过不用替我担心…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目前身体在别处,这是我的神代灵体…」

也就是式神的凭依意识,听到这里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巧筠姊还不会死…

「但正因为如此,我成为了目前这里的施术者,毕竟原施术者一定是在镜外,可能他做过了什麽手脚…我在不久就要狂乱了…”过往梦境”大概会被迫施展吧…」

过往梦境,巧筠姊在幻术中练到的最靠近禁忌边缘的阴阳术,庞大的幻觉中,能让人看见已经发生过的过去或是…前生,而且可以指定任何一个人的过去来显现。

此树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是幻术主攻的本来就是心,某些过去可能是相当的隐私,攻心便会成为有用的招数之一。

另外”过往梦境”是广域型的幻术,如果在目前杂乱的街道上施放的话,可能还会产生更多奇怪的效应。

「是吗…」我点点头,我大概知道巧筠姊要说什麽了。

「你大概知道我要说什麽了吧?小翼你就突破”过往梦境”,并且找到已经狂乱的我,将我失控的咒力压制或解除,这次的事件就结束了。」

「要想打赢狂乱的巧筠姊…难度真高啊…」苦笑着,心里重担落地的同时,肩膀上又扛起了些东西。

「可能不是只有我喔」巧筠姊笑着「我很怀疑被你传送走的大家也在这里,而且重新被施加了”狂乱”吧。」

「难上加难了啊…」我叹了一口气,怎麽从回到家开始,我就觉得没什麽好事发生呢?

「别担心,你的其他家人们也会在这里的,找上她们一起来吧,毕竟你…可能闯不过”过往梦境”呢…」

她的身体正在从我怀中消失,点点金光往空中飘去…

「小翼…真的要没时间了,你要记住...许多事情都过去了,不管你在梦境中看到什麽,都不要放弃自己…」

她的担心我懂,但是我…只能点头。

「这样吧...打倒我的狂乱後,我可以…给你一份大奖…至於内容就等到那时再告诉你吧?」

看着她最後的笑容化为金点飘散而去,勉强自己站起身,看来要开始了呢…

随着巧筠姊的式神消失,周围开始喷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色柱状体,像似火山爆发一样的猛烈,然而这些柱状体是会移动的…

「仔细瞧…这个空间还挺大的…」突然就玩起了猫捉老鼠…到底是谁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动用了八尺镜呢?

(看来要找到大家和巧筠姊要花一段时间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离我最近的一道黑色柱体…就是它了…

(不管你是谁…我的任务开始了…)

咒力幻化而成的长棍出现在我手中,迈开沉重的双脚渐渐加速,并不是振作了,而是为了目标我要开始前进。

(这里是…哪里…?)

清姬睁开眼睛,她正在站在一片陌生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她从未见过,只是陌生中又带了一点熟悉,周围的建筑都是在温翼家中所看过的和式风格,只是多了一点破旧感。

(要赶快找到大家和主人大人…这感觉…)

清姬开始小跑步顺着街道往前,刚刚的战斗中她虽然一直都是旁观者,却在一瞬间无意识地被传送到这里,她感觉到危险。

「喔?这里也有吗?」

「嗯?」清姬立刻稳住脚步,突如其来的土刺在她面前的地底下迸发而出,就像迷宫的陷阱一般危险,而造成这样地形改变的人,站在街道旁的一间屋顶上,手中握着几张符咒。

「还想说是谁呢,这不是老鼠吗?」这人身上穿着标准的阴阳师披挂,虽然衣服都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了,但是要辨认她并不难,是刚刚和清姬交过手的温琳静。

「喔?刚刚被追着跑的人又是谁呢?难道要自诩为猫?」清姬打开扇子遮住窃笑的表情,然而温琳静却不为所动。

「嗯?我们照过面吗?我还以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温琳静露出些许疑问,但是脸上诡异的笑容正在慢慢扩散。

「但不管说什麽,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说我曾经被别人追着打跑一样,这可不行…我要肃清你这样的妖怪…」

温琳静的表情就像换了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魄力与刚刚截然不同。

「喔?能知道妾身前身是妖怪?看来也不能小看你啊…阴阳师小姐?」清姬收起扇子周围的温度正在升高。

「哈,在耍嘴皮子吧,现在就把你打入地府深处!」温琳静双手一拍,无数的地刺从清姬脚边窜出,形成一道圆圈将她行动封住在被地刺包围的中心点,地刺成形速度过快,清姬眼睛微微一睁一时间竟来不及反应。

温琳静没有放过机会,扔出几张符纸贴在土刺上,土刺竟转换成了铁刺并且不断往内部挤压,看似就像要将清姬给刺穿。

「就等这点程度的锋芒,想刺穿妾身?」

闷在铁刺堆中的清姬传来声响,烈焰拔地而起,一把蓝色的长薙刀穿出铁刺圈,一个旋转便将整圈铁刺劈成两半,铁刺在也挡不住烈焰,烈焰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在空中往周围散去,清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在破除妨碍的同时她已经纵身一跃到了空中。

「喔?」温琳静右手双指一挥,无数飞散的铁刺停止四散而是把清姬当作磁铁一般靠拢,无数的铁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要将清姬包覆起来。

「五行变换吗?」

清姬举起手中的薙刀,完全不顾背後大量的铁屑,往温琳静面前就是一劈,温琳静只是往旁边一跳躲开清姬的斩击,但是清姬这一刀却把整间屋子给劈成两半。

「蛮力挺大的…但是!」

温琳静看着即将包覆在清姬身上的铁屑笑着,但是清姬却停止逃跑,而是停下脚步任由铁屑将她给全身包覆起来,直到消失在温琳静的视野中。

「傻子!那可不是一般的铁屑!」温琳静双手结印,无数的铁屑宛如一颗颗小型炸弹连锁爆炸,绵延不绝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就像在夜空中放烟火,只不过这里是一片暗红色的天空。

直到爆炸结束烟雾蔓延,温琳静只是笑着,她认为没有人在那种爆炸中还可以安然无恙。

「我看不用确认了吧?好了得继续找目标才行了~」

温琳静转过身却发现有一点不对劲,那就是周围的温度依然高的吓人,她的额头不断的在冒汗,甚至脚底下的房屋残骸正缓缓地在冒白烟。

「目标?有谁正被阴阳师小姐追杀吗?」

烟雾散去,清姬挥着手中的扇子拨开烟雾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丝余俗,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损。

「你…你…你是怎麽躲过爆炸的!?」温琳静紧张的後退几步,脚底下踩到了一块松脱的屋瓦,她连忙重新站稳住脚,只有分神一秒钟不到,回过头时却看见清姬手中燃着熊熊烈火的扇子射出好几道火柱往自己这飞来,她连忙躲开火柱,退到更後面的屋顶。

「爆炸、火焰这些东西妾身最熟悉了,拿这些东西和妾身较量,未免太不自量力?」清姬笑着,漫步上前。

(糟了这女的…这家伙不太妙啊…)温琳静转身想跑,却发现这次竟然连後退都做不到了,不知道什麽时候,脚底下缠绕着许多又出又大的蟒蛇,将她给牢牢地绑在原地。

「这…这!!」温琳静恐惧的看像清姬,清姬笑而不语,一丝丝蛇信微微地从她嘴巴中透露出来。

「你…别过来!吽!毘悉毘悉伽罗伽罗悉摩利娑婆诃!」简易的不动金缚脱口而出,但是清姬完全不受影响,只是继续前进着。

「看来阴阳师小姐不记得妾身是真的呢,不过…妾身也不打算饶过汝喔?」

清姬越来越靠近温琳静,温琳静不但感受到温度越来越高,也感受到缠住自己脚的那些蛇正在收紧、压迫,她只剩最後一步可以做了。

下一秒,群蛇的束缚对象消失在原地,仅留了一双鞋和半截长裤,她用禹步离开了,清姬摇摇头,张开嘴将口中的小蛇吐出。

「辛苦了。」清姬手一挥,群蛇化为灵力消散,而周围燃烧着的火焰也渐渐平息。

(连记忆都乱了吗?)

清姬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想将温琳静擒下在拷问一些讯息的,但是目前也没办法了,她对这里还有着许多疑问。

(算了,站在这大概会引来更多追兵吧…刚刚的动静太大了)

她左顾右盼了一下,跳下屋檐继续往前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