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追逐 — 第五章
「那个是……体大的队长？」
不经意撇见的人影有着不输於橘司皓的俊美脸孔，铁灰色的眸内敛锋芒，但那股非池中物的气势却怎麽也暗藏不住，银白色的极短发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抢眼，白色的无袖球衣加上黑色线条，不败的经典搭配，往橘司皓身侧一站，那画面养眼的不论怎麽拍都能有时尚杂志的水准，同时间也聚焦了不少崇拜称羡的目光。
「嗯，她叫伊集院煌，体大三年级，今年才刚当上队长，不过在这之前就和司皓处的不错，实力也是全国大赛的程度。」
远远看着两校队长熟络的互动，上官冽识趣的没去打扰，反正等待的时间顺带还能培养感情，一举两得。
不，不可能认识，不过和那个人还真像……
「怎麽了？」
「……没什麽，我还以为综大和体大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即使就读的大学不同，但因为地理位置，综大和体大总有比较多的练习机会，造就双方感情甚至比同校甚至同系的同学还要来的要好。
但真要说的话，创校以来亦敌亦友的竞争，比起学校织出的因缘还要来的牢固。
而司皓在熟识的人面前，态度总会让人忘记她是别校的队长。」
深深看了墨雨汐一眼，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隐瞒，可上官冽并不打算点破，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之间的确还没有到能够坦诚相待的地步，因此，她不想说，他就不会逼她说。
「既然都来了，不去找她吗？」
「嗯？」
上官冽不解的轻蹙起眉头，半晌後才明白过来墨雨汐的意思，不由得反问。
「那你呢？」
「没兴趣，我在这里等你。」
还真是直接的回答啊……
轻叹了一口气，上官冽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最终还是妥协道。
「我去几分钟，不要乱跑啊。」
「滚，别把我当小鬼。」
墨雨汐厌恶的挡掉上官冽朝自己伸来的手臂，眼里传达出“再不滚就干掉你”的警告讯息。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官冽适可而止的缩回手臂，同时也收起那一瞬间可惜的表情。
「司皓！」
听了不下数千次的男性嗓音自背後传来，橘司皓回过头，不意外的看见那张永远都保持着淡淡笑容的帅气容颜，但比起虚应世故的完美面具，墨黑色的眸对着朋友倒是增添了不少温度。
认识了三年，上官冽笑面虎的本质她也见识了不少，“诈欺师”这个形容词放在他身上才更为贴切。
甚至某些时候，会庆幸跟这小子不是敌人呐……呵，可怕的家伙。
「我说亲爱的会长，现在不是医学系的上课时间吗？而且……」
修长的手臂猛的勾住了对方宽阔的肩膀往下压，猝不及防的上官脚下一个冽踉跄，险些和地板来个热烈的拥抱。
「第一天就带着她到处跑，你不怕跑出什麽流言？要知道你可是稳坐综大八卦话题的第一名。」
橘司皓笑的戏谑，琥珀的眼朝在上官冽身後不远处的墨雨汐扫视了一圈。
姣好的身影斜倚在墙边，低着头来回快速触碰着手机屏幕，几撮冷棕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散落在面颊旁，接着像是嫌着遮挡住视线般被拂回耳後，露出标致的侧脸，明明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风采。
啊啦啊啦，这臭小子运气可真好。
「我都还没说你呢，刚刚一副想把人家拆吃入腹的目光是怎麽回事？」
上官冽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两人相视数秒後，不约而同的爆出一阵大笑。
自己的好友能找到想守护的那一个人，到底还是开心的。
只不够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正面对着墨雨汐那方向的橘司皓率先敛起了笑容，扬了扬下巴示意上官冽往後看。
美艳的鲜花会招致蜜蜂，即使它是无意的。
这道理用在人身上也一样。
上官冽冷冷的眯起眼，沉默的注视着墨雨汐身旁，正试图想要搭讪的两个男人。
其实就在刚走进球馆时，上官冽就能感觉出有不少人的注意力已经从比赛转而放到他们两人身上。
上官冽来到这里并不稀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会长和女子排球部的队长是铁一般的哥儿们。
甚至之前还爆出上官冽其实正在和橘司皓交往的绯闻，不过几天後橘司皓就趁着校内广播时大方的宣布出柜，震惊全校的同时也攻破了这个不实的谣言。
不过，如果从来不会和任何女性走太近的上官冽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陌生女人，这，可就稀奇了。
「应该是一年级的新鲜人吧，啧啧，综大的规矩可要好好摸清楚，否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说的我好像是黑道一样。」
唇角挑起一抹弧度，上官冽脸上的笑灿烂的让橘司皓差点以为刚刚看见的冰冷表情都是自己的错觉。
但这麽久的情分，橘司皓可是深深知道自己好友的脾气。
一旦上官冽露出这种笑容，这就表示有人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橘司皓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心里为那两位学弟默哀了三秒。
另外一边，一门心思都放在美人身上的两个人全然没发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汐，走了。」
汐……！！？
亲昵到肉麻的称呼让墨雨汐直接抬起头想抗议，可一接触到上官冽的视线，身体立即打了一个寒噤，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
墨雨汐甚至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那是一种，生物察觉到隐藏危险的本能。
上官冽笑的很温柔，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只不过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反而孕含了无尽冷冽的杀机。
从未被，他人鲜血沾染之人，真的能露出，那种摇曳着微暗狂气的眼神吗……墨雨汐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更冷了。
手腕突然被人大力握住，墨雨汐这才回过神，可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冽已经大步迈开步伐将她从连话都还来不及开口，神情错愕的两个男人之间拽了出去。
「……啊，喂！你……等，等一下！」
墨雨汐吃痛的试着抽出手，但在盛怒之下的上官冽显然没听进去，手上的力道依然扣的死紧，也没注意到白皙的手腕已经浮现出一圈刺眼的红痕。
「上官冽！我叫你停下……唔！」
上官冽走的很快，迳自穿过了层层的人群，无视掉所有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视线，在一个转角後猛的急煞，墨雨汐来不及避开，整张脸结结实实撞上了平阔厚实的背脊。
身後传来的细微痛呼让上官冽残存的理智跟着迅速回拢，一秒钟的愣神後赶紧转过身，目光所及的墨雨汐单手盖住大半张清秀的容颜，眉宇间也因痛楚而皱成一团，这下子上官冽可是完全清醒了。
该死，一不小心就失控了啊。
「抱歉……手拿开，让我看看。」
内疚感冲淡了怒火，上官冽弯下腰，动作和缓的拉开对方覆盖在脸上的手，轻轻的揉按着额头，却在撇见被撞的发红的鼻尖时忍不住弯起嘴角。
真像红鼻子驯鹿……
「你刚刚笑了吧？」
「没有。」
「给我老实承认。」
「你看错了。」
「才没有！」
「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是吗？那你应该去看个眼……」
「上官冽！！！」
「好好好，对不起，不闹你了。」
红眸又气又恼的瞪向自己，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似的凶狠，察觉到危险值快速升高的上官冽赶紧赔着笑安抚，温热的掌心在墨雨汐头上揉了揉，细致柔软的触感让上官冽联想到猫科动物的皮毛。
“啪”的一声，下一秒在对方发丛间肆虐的手不意外的被用力拍开，上官冽忍俊不住，正想开口，一通电话的提示音突兀的响起，陌生的铃声让上官冽挑起一边眉毛，以眼神询问：你的？
墨雨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後不由得拧起眉心，转头朝上官冽问道。
「下午还有课吗？」
「是没有，不过……」
话音未落，只听墨雨汐不耐烦的咋了咋舌，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走到了走廊尽头，拐过弯前不忘回头冷声命令。
「组里的电话，不许偷听，否则就要了你的命。」
“少主，你在跟谁说话？”
「……我等会儿告诉你，先说，打来找我，有什麽事？」
“组里晚上要开会，关於七代目的候选人…组长指名要你出席。”
手心倏地收紧，墨雨汐心一沉，漠然回应。
「我没兴趣。」
“少主！”
另一头的声音像是急了，音量也不自觉的加大，几乎成了大吼。
“我们都明白你的能力，为什麽你就是不肯……”
「淩月，那不是我的职责。」
沉冷的语调，不容异议的肯定，让淩月顿时语塞。
「我是，啻组的刀。」
刀刃会裂，而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是，我明白了。”
「嗯，殷轩暮那里，调查的怎麽样了？」
殷轩暮，在啻组的地位仅次於六代组长墨雨彦，也是这次七代目的候选人之一。
各方面能力皆不逊色，披着文质彬彬的表皮，作风却是阴险残忍，更是有好几次对付敌对组织的手段毒辣到连墨雨汐也看不过去。
殷轩暮的野心强大，但墨雨汐直觉他想接任啻组组长位置的目的并不单纯，甚至於叛变，只是一直苦无证据。
“十分抱歉，那家伙防范的严，虽然有接到他私购军火的密报，但还是被溜掉了，而且相关证据和人员也……”
「啧，被灭口了吗？」
墨雨汐狠狠咬了咬牙，他妈的混蛋
“是的，请恕罪。”
「不，不是你的错。」
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情绪，墨雨汐静默了几秒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语气也沉了下来。
「盯紧他，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我会尽快赶过去，你自己最近也注意点。」
“少主，你难不成……”
「我已经决定了，所有责任我来扛，这是命令。」
“可是，少……！！！”
不等淩月说完，墨雨汐便自行掐断了通话，虚脱的靠上墙，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手无力的覆上双眼，胸腔释放出一阵深沉的吐息。
「……妈的。」
「女孩子别说脏话。」
半闭合的眸倏地睁开，多年来因习惯而养成的反射动作更胜於意识的清醒。
置於身侧的手臂反手抽出藏在腰际的蝴蝶刀，翻转了几圈後顺势握紧，迅速的回身，一手重重按上了来者的肩膀，薄削而铮亮的刀锋毫不犹豫抵上脆弱的脖颈。
熟悉的脸庞这时才跃入眼中，墨雨汐先是一呆，接踵而来的，则是理性几近崩断的滔天怒意。
「我是怎麽告诉你的。」
“不许偷听，否则就要了你的命。”
眸里闪烁着危险讯号，墨雨汐整个人弥漫着肃杀的气息，空气里凝集的冰冷杀气说明了对方这次是真的动了火。
「别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我没偷听。」
宣誓清白般的举起双手，上官冽的表情没有因现在的处境而有一丝松动，专注的看着眼前那双略显稚嫩的赤色双眸，极为罕见的颜色，却又不得不让人承认是极美的色彩，罪孽的源流，从一开始就不被人们所歌颂。
「你讲了快半小时，我很担心你。」
「那你有没有先想过你自己。」
刀尖示威般的压近了寸许，只要墨雨汐轻轻一动，便可以削断上官冽的颈动脉。
「我才刚来这里，你就把我压到了墙上，你说我能听见什麽？」
坦然，无惧。
墨雨汐皱眉，依旧没有松懈下手上的劲道，上官冽也没有反抗的意思，玄色的瞳孔眨也不眨的盯着只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脸庞，即使带上了怒气，可还是美的惊人。
僵持不下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从远处渐近的细碎谈话和脚步声提醒了墨雨汐，现在她身处的位置可不是什麽杀人弃屍的好地方。
明星大学发生命案什麽的……光想就觉得麻烦。
「嘁。」
不耐烦的单音节，迫於错误的时间地点而必须放过对方的墨雨汐不甘心的狠狠瞪了上官冽一眼，正想收回手，却突然被上官冽捉住了握着刀的手腕。
「嘘，别出声。」
「什……！！」
话音未落，上官冽空闲的另一只手突然勾住了墨雨汐的肩膀，稍稍使劲往自己怀里一按，再趁势一回身，便将对方禁锢在自己和墙壁所围成的窄小范围内，整个过程花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攻守交换。
墨雨汐瞪大眼，惊愕的看着眼前笑的意味深长的黑发青年，持刀的手被稳稳扣住，维持在贴近皮肉尽尽一寸的危险距离，借着角度的优势，不但好好掩饰了两人针锋相对的现况，更是打造出了调情般的暧昧氛围。
“你在做什麽！？”
上官冽挑起一边眉梢，看着墨雨汐因怒气和羞恼而涨红的脸蛋，同样以唇语无声的回应。
“综大的人不至於这麽不识相，等他们走了在继续。”
继续什麽？砍你吗？随时奉陪！
墨雨汐气的无语，终於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声威吓。
「信不信我真的宰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
「安静点，他们来了。」
上官冽邪邪一笑，小幅度的偏过头，垂落的发丝盖住了部分的侧脸
然後，脚步声停止了，同时，墨雨汐听见好几人瞬间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靠……这下子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上官冽这个死变态！
墨雨汐闭上眼，自暴自弃的想着。
「不要在心里骂我。」
上官冽凑近墨雨汐的耳边，恶劣的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见嫩白的耳垂霎时红的几乎要滴血。
「真纯情呐，难道没人教过你……这种事？」
听完自己说的那就话後，那双红眸猛的张开瞪了过来，杀意陡升。
好吧，再逗弄下去墨雨汐恐怕要拼着命起来砍人了。
上官冽安分的没有再多做任何举动，只不过过近的距离仍然让墨雨汐不自在了起来，相对娇小的身躯缩的几乎恨不得能和墙壁融为一体，离上官冽越远越好。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有几分钟，直到空间里再度恢复了寂静，上官冽才快速的瞟了一眼，在另外一边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好了，她们已经走……唔！」
在松开牵制的刹那，墨雨汐手一甩，利刃登时有如子弹般飞射而出，精准的擦过了上官冽的脸颊，钉入了身後的木制公布栏，留下一道不长，却也并不短的血口。
实质伤害不大，但警告意味浓厚。
上官冽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後知後觉的感觉到疼痛，黏腻的鲜血触感实在是不怎麽好。
「再有下次，绝对杀了你。」
墨雨汐阴沉着脸，用力推开了上官冽，转身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去，明明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但不知怎麽的，上官冽却隐约能听出落荒而逃的味道。
啧，果然还是自己太着急了吗......
上官冽轻不可闻的低叹，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手用力将被墨雨汐遗忘的银白色的蝴蝶刀拔起之後，赶紧抬脚追了上去。
废话，要是再放墨雨汐单独一个人，指不定还会惹上什麽麻烦。
事实证明，上官冽的担心并不无道理。
「韩玥，有什麽事吗？」
前脚才刚追上墨雨汐，下一秒视野内随即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不着痕迹的将墨雨汐拉到身後，巧妙的隐藏起眼里的厌烦，上官冽挂起制式化的笑脸，温声问道。
「会长，副会长回……您受伤了！？」
骤然拔高的女音让墨雨汐的耳朵一阵泛疼，双手抱臂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是个刀伤，为什麽这女人能叫的跟她把上官冽毁容了一样。
「啊……没事，刚刚走路时不小心撞上了，等等汐会帮我处理。」
莫名其妙的被点名，还是以这种让人误会的叫法，墨雨汐皱起眉，一个眼神射杀过去，上官冽的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狡黠笑容。
绝对是报复，这个混蛋。
「会长，你们……」
「是溟回来了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等一下会去找他的。」
若无其事的打断韩玥的语句，显然是不想接下这个话题，上官冽保持着一贯轻松温和的笑容，只不过眼底散发着一股再明显不过的冷意
接触到那眼神的韩玥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视线转而落到上官冽身後的墨雨汐身上。
紧握成拳的手心更收紧了一些，翡翠色的瞳流露出嫉妒的暗火。
同时，墨雨汐正巧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抬起眼，正好对上那充满强烈敌意和怨气的脸。
……这女人又怎麽了？
漠然的偏过头，无视。
反正她的仇家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也不麻烦。
更何况，搞垮一个富家女可比毁掉一个组织容易的多。
上官冽当然没有忽略墨雨汐的反应，虽然表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对方肯定已经想了好几百种能把韩玥解决掉的方法。
要是放任她的话真危险呐……
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下，上官冽伸手抓过墨雨汐的手腕，冲着韩玥摆摆手。
「我们走了。」
两人亲密到刺眼的背影，燃烧如烈焰般的妒意占满了韩玥的脑海。
为什麽？凭什麽是她独占会长的温柔？凭甚麽凭甚麽凭甚麽！？
嫉妒，怨恨和恐慌在心中无限蔓延，她不甘心，她不服气。
不过是长的漂亮点，她不信在家世，在各项能力上她会输给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狐狸精。
会长身边的位置，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许跟她抢！
“真是稀奇呐，韩大小姐居然会亲自打电话给我，有什麽需要帮忙的？”
浮滑而带着几分阴险笑意的男性声线藉着电话传入耳中，韩玥勾起嘴角，语气阴狠。
「帮我处理一个人。」
“哦？这容易，哪个倒霉鬼惹上韩大小姐你了？”
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响起了嘀嘀的简讯提示音。
男子点开了屏幕，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孔便映入眼中，不由得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唷，原来是个美人呸子，我倒是多少知道韩大小姐你的原因了。”
传送给男子的照片是韩玥刚从学校资料库里查到的，本该平板无奇的证件照却因主人那过分出色的面容而显得像是专业摄影刻意抓拍的模特儿特写，相形失色的挫败感让韩玥更是心头火起，但想到未来将出现在墨雨汐身上的惨况，艳红的嘴唇忍不住勾起一个扭曲万分的笑容
「综大一年级生，墨雨汐。
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想干什麽都行，算是犒赏你们的。」
“韩大小姐还真是时候，最近条子抓的严，很多兄弟都快憋不住了呢。”
说到这里，男子看着手中的照片，又淫秽的笑了几声，那模样有如饿虎扑羊，眼中尽是贪婪的邪光。
一场阴谋，正悄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