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後宫总算是静了下来,皇后还在休养,花落林则是带了她的表姊蓝锦梦进宫,众人对此心思各异。

蓝锦梦一家子气质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书香世家,她的父亲也时常救济穷人,搏得众人的好口碑。

祈凡办了一场诗文宴席,说是要看看这宫里有没有媲美蓝锦梦的诗文奇才,但这宴席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有意把祈允和蓝锦梦凑成一对。

「朕看众人的名字都是好啊,有没有人要以名字造个短句啊?」

祈凡笑看众人,目光回绕一圈後祈非朗声抢了个头。

「父皇,儿臣先来!」

「好!祈非可别让父皇失望了!」

「当然当然!」祈非对着岳如画挤眉弄眼了下才进入正题,其他人一看便知道祈非要造谁的名字。

「奇缘月下,伊人如画,恋在飞花,直至白发。」

「好啊!八弟这又是融入如画的名又是加入自己的名,可谓情意绵绵啊!有趣,真有趣!哈哈哈!」

祈维此话一出,众人笑成了一团,祈非也不羞,坦然坐回岳如画身边,这里头的故事可多了呢,在月下被风为君一救,对方背影如画,伊人亦是『如画』,对岳如画第一次心动则是在琴笛和鸣时的飞花之下,直到将来头发白了他依然会记得爱上她的那一瞬,真心不变。

祈非活络了开场,一时气氛热烈,此时旁观俩人许久的祈绝起身发话。

「换我来吧!」看了岳如画一眼,不见岳如画给予一个眼神让他心里又再一苦,面上仍是贵气稳重。

「当年白雪纷纷,今时露骨陈情,终是离情深深。」

岳如画抿紧唇,祈绝这短句的重点无非是吟咏『白露』二字,祈非这时往她靠了靠,为她定心亦恰好挡住祈绝的目光。

「二皇兄这是在说谁呢?」四皇子祈琁不关心宫廷之事,对於这类的宴会倒是饶富兴趣。

「这人对我而言是无法触碰的一个秘密吧……」

众人心思各异,也为祈绝的一片情意感到惋惜,白雨正绞尽脑汁思索究竟是何人,居然对祈绝而言那麽重要!她心里着实忌妒!

「白雨也献丑了。」

众人看白雨优雅起身,很是期待。白雨也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这诗文造诣必当不同凡响。

「绝代风华,寻其名花,愿结白发。」

众人正在解读白雨的诗意,解读出来的无不暗叹白雨的大胆示爱,又为她感到可惜,方才祈绝才向另一个神秘之人示爱啊!

祈绝面色微沉,白雨究竟是何意?他方才才表明心有所属,虽然那个人并不爱他了……

岳如画感慨白雨的一片痴心,此文正是在向祈绝诉说他正值风华,若是寻寻觅觅方才吟咏的人而寻不着了可以找她,她愿意和他共结白发。

祈凡眼带盘算静观白雨和祈绝,觉得俩人倒是般配,只是祈绝貌似没有这份心思,这连白家闺女都走进不了他的心那方才他所吟咏的那人这下更令祈凡好奇了。

「好!还有谁要来露露手啊?朕看你们个个都是有才啊!」

祈非对祈允眨眨眼,祈允无奈笑了下,他是该顺着父皇的意思表态了!

「父皇,让儿臣一试吧!」

祈凡见祈允懂事更是笑了开来。

「好!武人也能文啊!」

「久闻书香佳话,今见似锦如花,幸处繁梦年华。」

蓝锦梦看向祈允,俩人恰巧对到了眼,她笑了笑,清丽的面容添了一抹润色,心里甚是欣赏祈允,这句意先是赞仰蓝家书香盛名紧接着夸赞她最後总诉自己有幸处在这里,这对於他们初次见面既不会太过反而赞赏的恰到好处。

这时蓝锦梦看款款起身,对着众人作揖後道:「久仰潇洒性真,今见允武允文,幸揽奇人之心。」

蓝锦梦这是在回应祈允方才的短句,和他一样一开始先赞谬对方接着赞赏今日初见印象,最後一句倒是有趣了,这是在指祈允方才的心意呢还是指……?貌似说的晦涩暧昧了。祈允倒是欣赏蓝锦梦与一般女子不同,没有一般女子的娇羞而是有着几分胆识,她如也有意,那日後谈婚事大抵是可行。

祈凡放声笑开,心道两个孩子都识大体看来也彼此亦是有意,可比祈非那时好办多了!

於是宴会气氛直到结束都处於融洽,最後祈凡还不忘吩咐把蓝锦梦交给身为大皇子的祈允接待,宴会便在愉快的氛围下散了。

回到宸歌殿,祈非笑着搂住岳如画。

「你说大皇兄和蓝小姐如何呀?」

「能在一起倒是不错。」

「父皇果然待我和大皇兄极好,暗自为我们详细的筹划一切,那时候我逃婚难怪他是又气又急啊!哈哈哈!」

岳如画轻拍他一下,「你还敢笑!」

「幸好我最後顺利与你成亲了。」

见祈非凑了过来,岳如画赶忙往旁边挪。

「赶快歇息吧!」她今晚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跟着祈非玩笑。

夜色浓,岳如画悄然起身,看着祈非的睡颜轻轻呢喃:「我这麽做你会怪我吗……?」

轻声回到偏殿,她变装回风为君,夜出皇宫,施展轻功直奔往今晚出宫的花落林。

花落林坐在马车里惨然的笑,真是可悲,竟然要夜逃皇宫就此隐姓埋名……

马车没预期的颠簸了下,她睁开眼掀开帘子,看到车夫被一刀穿心倒在了地上,她瞪大双眼,心里极其害怕,究竟是谁知道她的行踪还不让她活着?!来不及给她思考,她便愣在原坐,亲眼看着那面带金丝面具的紫衣人一刀射向她的胸口,连尖叫都来不及,血爆出来时,她心底只有满满的恨。而她的这一世就这样含恨而终了,风为君不留情的放了一把火,转身离去。

回到宸歌殿,岳如画和坐在椅子上的祈非沉默相视,她出宫没多久沉砚就跟在她身後她自是知道的,良久她才吐出问话,语气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是害怕。

「你怨我吗?觉得我狠吗?」

祈非不答,沉默走向岳如画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放到榻上,欺身压下,岳如画不解,而她心里是紧张的。

「我说过了,不论前生或是今世的事我都听你慢慢与我诉说,我相信今天你这样做是经过再三深思的。」

岳如画说不出任何话,只想抱住祈非,而她也真的抱了,祈非缓缓的吻住她,夜色浓,情意更浓。